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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示弱之舉

先不要看∼

金陵多貴族,若是以往王羨魚可能會因著身份不敢自持,但現今卻是不敢隨意唐突身份。

王羨魚在閬中停下後,背對王敬豫挺身而立,絲毫不見退怯,直言︰「王家郎君有何事要與我談?」

王敬豫見小娘子戒備,生出笑,道︰「阿魚以往待我也算客氣,今日忽生冷落,好生叫人難過。」

王羨魚轉身過來直視王敬豫,面上雖是客氣,但言語卻是直指要害,說︰「換身而言,王家郎君還能和顏待人麼?」王敬豫對她毫無顧忌的出手,她憑什麼還要對眼前這人客氣?

王敬豫說這話實是好笑,他欺人在先,如今卻是說出這等毫無臉皮之言。難不成還要王羨魚上趕著被他欺負才算客氣?

王敬豫笑道︰「阿魚可是覺得委屈?我對小娘子並無半分不喜。」王敬豫並非說謊,——他確實對王羨魚印象很好。小娘子不卑不亢,為人更是毫無半分嬌氣,與她相處,好似與老友一般讓人覺得輕松。

不過這話王羨魚卻是不敢信。

王敬豫也不指望王羨魚能信他,他繼續道︰「只可惜小娘子與流之身份親密……」王敬豫說著停頓一瞬,嘆息道︰「想必你也知曉我與流之有些糾纏,今日過來我是想請小娘子回晉地,此生不見流之。」

王羨魚听罷王敬豫之言,忽然笑出聲來,問︰「王家郎君可覺得此言荒唐?」除了荒唐。王羨魚也尋不出其他詞來形容她此事的心情。讓她此生不見衛衍,王敬豫是以什麼身份說這話?

王敬豫依舊還是那副面孔未變,見王羨魚問話,他想了想,頷首道︰「誠如小娘子之言,確實荒唐。」應下後,王敬豫話鋒一變,道︰「若是小娘子不應,只怕你我二人要生出仇來,新帝根基未穩。若是要動我王家。只怕難以收場。」

竟是威脅!

王羨魚突然生出委屈,不過卻是強忍著,垂首喃喃道︰「你們二人如何又與我何干?君子與我心意相通,我們又有婚盟之約。我卻是為何要因著你三言兩句便斷送好事?」

王羨魚委屈之情便是強忍著也不難讓人看出來。王敬豫眉頭一挑。說話依舊不客氣︰「阿魚便真的以為流之是真心待你?他只是不想與我再生出糾纏罷了!」

王羨魚先是一驚。隨即生出慌亂,蹙眉搖首,道︰「你此言。我一字不信。」

王敬豫嘆息一聲,說了句︰「小娘子心知肚明,為何非要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王羨魚不自覺紅了眼眶,不過卻是倔強的不肯承認,提高聲音反駁︰「君子心中有我,此次我千里尋他,他親口與我說的。」

王羨魚這話說到最後明顯提高了幾聲音調。不過更是這樣,越是顯得心虛。

王敬豫笑而不語,眼中卻是帶了幾分憐憫。

王羨魚被王敬豫這眼神刺激的不輕,鼻子一酸便哽咽出來,問王敬豫︰「當年君子讓你痛失情人,這些年來你糾纏不斷,難不成這一輩子都不打算放下了麼?」王羨魚說著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便是沒了我,還有旁人,周而復始,你便不覺得疲累?」

王羨魚這話倒是說到王敬豫心坎上,他靜默許久才回王羨魚之言︰「這是最後一次。」

王敬豫此話說罷,王羨魚氣的不輕,這是什麼意思?最後一次?是準備破釜成舟還是殺身成仁?

王羨魚將臉上淚水抹去,又是恢復成之前傲然凜冽的模樣,直視王敬豫,道︰「王家郎君之言,我不能應下!郎君請回罷!」這話是回方才王敬豫言說讓王羨魚回晉地,並不再與衛衍相見一事。

王敬豫自是知曉王羨魚回他的是什麼,因此甚是遺憾道︰「阿魚這話……卻是不听勸言了!」

王羨魚未應話,卻是對王敬豫做出請的姿勢,道︰「郎君請回。」態度比起方才還要強硬些。

王敬豫見王羨魚似是主意已定,嘆息著搖頭,抬腳而出。

王敬豫走後,王羨魚站在原地許久,神色幾變。直到婢女過來請她,她才回過神來,終于離開這透著涼意的閬中。

婢子領著王羨魚回屋,阿形不知何時已經等在這里。她見王羨魚回來,起身迎上前,面上擔憂之色畢現。

阿形並不好奇王羨魚與王敬豫談論了什麼,只是听婢子來報,王羨魚與王敬豫說話之時,似是情緒不大好,她是擔憂王羨魚被王敬豫欺負了。

王羨魚見阿形擔憂,嘆息一聲道︰「我無事。」

不過這話說出來阿形卻是根本不信,只听她道︰「王敬豫雖是世家,但身份焉能與公主相比?雖是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但我們也不懼他。」這話說的當真叫一個英姿颯爽,惹得王羨魚噗嗤一聲笑出來。

阿形見王羨魚笑出來,又說了一些話,之後便不敢再擾,起身告辭。

王羨魚知曉她好意,不過在她走後卻是暗自嘆息一聲。王羨魚……還真的沒有多傷心,衛衍喜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一開始衛衍心中確實沒有她,但現在……不好說。

再者,便是衛衍真的只是利用她!她需要旁人來告知她該如何麼?

呵!

有時候示弱,並非是覺得自己不如人,不過是手段罷了!王敬豫這人,既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那她也沒有必要讓對方生出戒備。

這天下午,皇宮出了一件大事︰燕天子在宮中被刺客所傷,所幸天子身側的宦臣及時擋了一劍,若不然只怕天子此時已經賓天。

天子被刺,如此大事在朝中上下引起一片嘩然。雍州城禁令將將撤下不久。又再次被封城。諸皇子們親自跨刀搜查,恨不能將刺客捉到當街斬首示眾。

魏其來報此事之時,王羨魚與阿形二人各自在屋中小憩。魏其請婢子通傳此事之時,二人都是一驚。隨即顧不得其他,齊齊去見魏其。

魏其如今是衛衍手下,這幾日因著衛衍與六皇子二人被囚,他便回了自己住處。也不是他不想留在六皇子府,但衛衍還未來得及幫他說話便出了事。他便是想住下也名不正言不順。

王羨魚與阿形二人匆匆趕到,魏其起身與二人見禮。

王羨魚與阿形二人此時心焦如焚,也顧不得這些虛禮。急忙問︰「天子如何了?」

話問出口才反應過來︰魏其面上如此輕松。哪里像是有事的模樣?王羨魚暗自蹙眉,不知這魏其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

魏其果然回曰︰「天子無礙!如今全城戒嚴,諸位皇子全城緝拿歹人,小人請見二位。實是因為心中惶惶不安。」

王羨魚未說話。倒是阿形生出派頭來。瞥一眼魏其,道︰「魏公緣何惶惶不安矣?」

魏其答︰「天子被刺,如今諸皇子臨危受命。只有六皇子因著被囚無法盡孝……」魏其說著當真是嘆了好大一聲氣。

阿形與王羨魚二人皆是未應話,魏其繼續道︰「吾等何不借由此次機會,將六皇子與君子救出呢?」

阿形終是有了反應,問他︰「不知魏公有何主意?」

魏其自矜一笑,對二人拱拱手,答︰「雖是不敬,然此次天子遇刺之機實是湊巧。不若吾等造勢一番,借由六皇子在牢獄中,反其道而行之……」

魏其話說的含蓄,但是二人都听出來這話的意思。不過是攀污此事為皇子們奪嫡為之,六皇子身陷囫圇,自是免去嫌疑。

倒是個主意!不過……「魏公好意,我們心領,只是此計太過冒險,我們卻是不能應。」王羨魚打斷魏其之言,頗有些斥責之意。

主意是不錯的主意,只不過行不通。先不說目的太過明顯,便是那朝堂之上的人也不是傻子。那日在宮中時,天子便隱諱的寬過二人的心,若是他們用手段圖謀之,只怕會適得其反。

王羨魚出言拒絕讓魏其面上一僵,他急急道︰「六皇子與君子身陷囫圇,公主便絲毫不急麼?」

魏其質問之聲讓阿形生出不悅,她冷了聲音,道︰「魏公自重。」

被阿形呵斥,魏其訕訕的拱手致歉,然後又極力以口舌之才,妄圖讓這兩位小娘子改變主意。只可惜,到最後也是徒勞。

魏其最後帶著失望而出。

等他走後,兩位小娘子才搖頭嘆息。這魏其果真是不愧對他「功利心太重」這幾個字。明明是衛衍屬下,但話中事事以六皇子優先,偶爾提過幾次衛衍皆是以「君子」代稱,連「主家」二字都未帶上。

嘆息過後,阿形生出忐忑,問︰「天子被刺,我要不要去宮中看看?」

按說這是六皇子份內之事,只可惜他不在。不過若是阿形過去請安,好似也不妥……王羨魚想了想,道︰「遞個帖子送些壓驚的藥材罷!」

沒有表示不像話,表示太過也不像話,只能如此了。

一陣驚嚇過後,兩人各自回屋。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傳來凶手已伏誅的消息。與此消息一同傳到六皇子府的還有二皇子買凶殺人一事……指證之人正是三皇子。

昨日王羨魚與阿形才從王敬豫口中知曉六皇子姬寧入獄與那二人有關,今日便听到這二人相殺的消息,當真是感慨良多。

話問出口才反應過來︰魏其面上如此輕松,哪里像是有事的模樣?王羨魚暗自蹙眉,不知這魏其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

魏其果然回曰︰「天子無礙!如今全城戒嚴,諸位皇子全城緝拿歹人,小人請見二位,實是因為心中惶惶不安。」

王羨魚未說話,倒是阿形生出派頭來,瞥一眼魏其,道︰「魏公緣何惶惶不安矣?」

魏其答︰「天子被刺,如今諸皇子臨危受命,只有六皇子因著被囚無法盡孝……」魏其說著當真是嘆了好大一聲氣。

阿形與王羨魚二人皆是未應話,魏其繼續道︰「吾等何不借由此次機會,將六皇子與君子救出呢?」

阿形終是有了反應,問他︰「不知魏公有何主意?」

魏其自矜一笑,對二人拱拱手,答︰「雖是不敬,然此次天子遇刺之機實是湊巧。不若吾等造勢一番,借由六皇子在牢獄中,反其道而行之……」

魏其話說的含蓄,但是二人都听出來這話的意思。不過是攀污此事為皇子們奪嫡為之,六皇子身陷囫圇,自是免去嫌疑。

倒是個主意!不過……「魏公好意,我們心領,只是此計太過冒險,我們卻是不能應。」王羨魚打斷魏其之言,頗有些斥責之意。

主意是不錯的主意,只不過行不通。先不說目的太過明顯,便是那朝堂之上的人也不是傻子。那日在宮中時,天子便隱諱的寬過二人的心,若是他們用手段圖謀之,只怕會適得其反。

王羨魚出言拒絕讓魏其面上一僵,他急急道︰「六皇子與君子身陷囫圇,公主便絲毫不急麼?」

魏其質問之聲讓阿形生出不悅,她冷了聲音,道︰「魏公自重。」

被阿形呵斥,魏其訕訕的拱手致歉,然後又極力以口舌之才,妄圖讓這兩位小娘子改變主意。只可惜,到最後也是徒勞。

魏其最後帶著失望而出。

等他走後,兩位小娘子才搖頭嘆息。這魏其果真是不愧對他「功利心太重」這幾個字。明明是衛衍屬下,但話中事事以六皇子優先,偶爾提過幾次衛衍皆是以「君子」代稱,連「主家」二字都未帶上。

嘆息過後,阿形生出忐忑,問︰「天子被刺,我要不要去宮中看看?」

按說這是六皇子份內之事,只可惜他不在。不過若是阿形過去請安,好似也不妥……王羨魚想了想,道︰「遞個帖子送些壓驚的藥材罷!」

沒有表示不像話,表示太過也不像話,只能如此了。

一陣驚嚇過後,兩人各自回屋。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傳來凶手已伏誅的消息。與此消息一同傳到六皇子府的還有二皇子買凶殺人一事……指證之人正是三皇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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