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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錢大腿,據說是因為我出生的那天晚上,村里殺豬,咱家分到了一條豬後腿。恩,也許我該慶幸,還好特麼是大腿,不是大腸或腰子,不然我就該叫個下水的名字了。

當然我也想過,要是那天分到的是豬肝或是豬心,那我該叫什麼呢?為此我還問過我爹,結果他一腳把我踹了出去。

我想當時他可能是想解釋,但大字不識一個的他實在是無法解釋我這麼高深的問題,所以只好武力解決。

這會兒我正蹲在村頭的草垛邊兒上,靜靜的思考人生哲學。

從小時候開始,我好像就很容易被欺負,不管是村里的小霸王,還是外村的小鬼,都能騎著我在我身上撒尿。好吧,那只是孩童時代的時期,就不去細細回憶了。想想現在吧,我是家里的老二,我上面一個哥哥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好像還有個妹妹被送走了。反正在分家的時候,大哥拿了大半,弟弟拿了小半,分到我手里的只有一間瓦房,薄田都沒有。所以現在我還在租村長家的天種田。

至于媳婦,恩,倒是娶了一位,別村兒的,叫王秀瓢,長得一般,下巴有點尖,眉毛邊有顆痣,算命先生說是那是禍水痣,所以她嫁給我時,我的岳父還補了二十斤面粉。

這媳婦可不是個省事的東西,嫁進門的那天就和我媽大吵一架,現在她已經是我們村兒有名的‘斗雞’。

之所以她沒有被其他人偷偷綁了丟河里去,一是咱們村的人守法懂法,二嘛,我媳婦貌似和村長有一腿。

好吧,不是貌似,而是肯定。

就像今天,我回家,還沒敲門,就被媳婦趕出來撿柴火。

特麼大中午的出去撿柴?逗我呢!隔壁王大媽都告訴我了,我剛出去鐵村長後腳就進去了。

鐵小文,我跟他一樣,都他是子承父業,只不過他爹是村長,我爹是農民罷了。

要說這鐵小文,比我高比我壯,耕田起來肯定比我好,但人家放著大好資源不用,全特麼都用在和我婆娘滾炕上面了。

作為一個男人,我承認我是沒啥用。沒體格,沒本事,沒地位有沒錢,連塊地都沒有。

但像我這樣的農民多了去了!難道都要被他鐵村長睡老婆?我不信。

所以我現在在考慮,是扛著鋤頭進去,一鋤頭把那兩個王八蛋給挖死,還是繼續忍氣吞聲。

我相信他們兩個絕不是今天才勾搭上的,但能咋辦,他是村長,我現在種的田還是他的。

現在在村子里大喊大叫,喊大家來看看村長睡我老婆?別逗了,我還要臉呢!再說了,要是真那樣做了,估計鐵村長沒啥事,明天我就被趕出村長要飯去!

咋辦呢,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抹點綠。

在外面蹲了半個多時辰,琢模著也差不多了,我起身回家。

「柴呢?」王秀瓢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問。

「大熱天的,哪兒去撿柴啊」我揭開鍋蓋「飯呢?」「還沒做呢」王秀瓢整理完床鋪「今天咋回來的那麼早?」「你沒給我送飯」我放下鍋蓋「昨天晚上就沒吃飽」

「吃吃吃!就特麼吃到吃!」王秀瓢一下子怒了「姓錢的,你特麼除了吃還知道些什麼!昨天沒吃飽?沒吃飽活該!誰叫你沒用來著的?你看看人家陳狗子,天不亮就出去干活,天黑了才回來,田里的莊稼長得又多又壯。再看看劉二哥,一手木工•••••」

不打緊,例行公事罷了。這婆娘每天都要罵我的三回五回的,我都習慣了。

得了,中午又沒得吃了,待會兒去隔壁家里討點吃的吧,不然下午干活沒勁。

「誒,今天村長來干啥啊?」我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王秀瓢‘嘎’的一聲住嘴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似得。

「什,什麼村長?」王秀瓢裝傻「村長•••••來過嗎?」。

我看著王秀瓢,估計是心虛,王秀瓢掄圓了一巴掌糊我臉上「我看你豬糞糊了眼楮,你有看到村長來進屋嗎?!睜著眼楮說瞎話,怎麼著,你是懷疑我背著你偷人是不是?行啊錢大腿,整天那點心思不放在地里,全都用來懷疑我了是吧!」

「你干嘛發那麼大火?」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哎喲喂!」王秀瓢擼袖子找家伙準備揍我。

作為一個大男人,肯定是不能打女人的,所以我,跑出去了。

一出門,正好和鐵村長踫個正著。

「喲,大腿,剛忙完啊」鐵小文笑眯眯的看著我,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紙包。

「鐵,鐵村長」我正想說,後面王秀瓢追出來,一看到鐵小文,馬上就客氣起來「哎喲,鐵村長咋來了?」

「路過,路過」鐵小文笑呵呵的「大腿你現在是要去耕田嗎?」。「對呀對呀」王秀瓢推我「你不是要去干活嗎?還不快去!」「飯都沒吃,哪兒有勁干活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莫名其妙的就蹦出了這句話。

「怎麼還沒吃呢?」鐵小文連忙把手上的小紙包塞給我「正好,我媽做了點烤餅,來來來,別客氣別客氣!」

見我沒動靜,王秀瓢狠狠踩了一下我的腳,然後結果小紙包塞在我的懷里「讓你拿著就拿著!」

媽個雞的,紙包還是熱的。

「那我走啦」鐵小文擺擺手,走了。

「下地去的」我抱著懷里的紙包。

在田間,我打開紙包,里面放著三個烤餅。

我撕開一個,糖水流出來,我趕快去舌忝,嘖,糖餅,嘖嘖嘖,鐵村長啊,這真是太巧了,我媳婦可是最喜歡吃這糖心餅的啊!

夕陽西下,我扛著鋤頭回家。其他農民都是唱著歌打著板子,我卻一個人一眼不吭的往回走。

其實平時我也會哼哼兩句,但今天顯然是沒那個心情。

回到家里,王秀瓢居然在門口迎我?

嘿,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回啦」王秀瓢一臉假笑的把我迎進屋「快擦把臉,準備吃飯吧!」

我一看桌子上,乖乖,今天也不是過年啊,又是炸花生米,又是臘肉炒大蒜。

王秀瓢揭開鍋,端起一盤燜雞。

哎喲哎喲哎喲,今天這是吹得什麼風啊,又是下肉又是殺雞的。

「快吃快吃快吃」王秀瓢把燜雞放到我面前「冷了就不好吃了」

「誒,哦,呵呵」我都樂得合不攏嘴了,要知道平時我的晚飯基本都是水煮爛菜葉配雜糧粥。

「喝一杯?」王秀瓢從床頭櫃里面模出半瓶酒給我倒了一杯。

我端起杯子,聞了聞,雖說是劣質的汾酒,但那也是酒啊!

我這人滴酒不沾呀!

哎,真是••••••

「其實我應該把這玩意喝下去,然後告訴你,任何針對碳基生物的毒素都對我無效的」我放下酒杯。

「啊?哈?」王秀瓢傻了。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緋,是個輪回者。

(並不是變成第一人稱,而是劇情需要)

緋很淡定的自言自語道「從小被人欺,分家被家人坑,結了婚被老婆管,婚後還要帶綠帽子!極品的人生吶,這個錢大腿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憋屈’。就跌分的就是,明明已經決定忍氣吞聲戴帽子了,還要被自己媳婦給毒殺——這特麼比武大郎還冤!」

接著他攤手到「好吧,也許會有人罵我,這也能忍,這還算是男人嗎!呵,你們這是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所以覺得無所謂。生活的無奈哪兒是那麼容易就能推翻的?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你可知那五步過後,匹夫的下場如何?你可知道破罐子破摔後,會面臨怎麼樣的後果!」

腰身流轉,緋雙手做拖物狀「你當然知道!你非常明白!因為我們都是一樣!充其量只不過是個腦補的英雄!」

錢大腿不是不想奮起反抗,他是不能!

鐵小文是一村之長,錢大腿還在他手上租田種。而且錢大腿一沒手藝,二沒本事,長得瘦小,為人懦弱,膽子小腦袋還不靈光,大字不識一個,數字數到三就捉急,一年到頭種地,連個肚子都混不飽。

時代如此,周圍環境如此,錢大腿他拿什麼反抗!

並不是所有弱者都能靠著一腔熱血變成強者。

也不是所有窮人都能考努力拼搏而成為人上人。

下海經商的淹死的比成功的多得多。

每個人都想當那萬中僅有的那一個,但憑什麼就會輪到你!?

一部電影中除了主角配角外,還有一個叫龍套的玩意。

當你淪落為一個龍套——你的選擇會是什麼?

欺我者殺,負我者殺,虐我著殺,辱我者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全都殺掉嗎?先不說你有沒有那個膽子,殺掉之後呢?法治社會中你會被判死刑。異世界中你會遭遇報復。原始時代你會被驅除。

當你殺掉那些你想要殺的人,等待你的不是光輝明亮的未來,而是毀滅!

王秀瓢「••••••」

「果然如此」緋恢復常態「也只有這種水平了,就好像缺乏自由度的沙盤游戲一樣,一旦我做出超常的行為,就會當機~」

王秀瓢「••••••」

王秀瓢抄起菜刀來砍緋。

暗紅色的蛛絲將其貫穿。

周圍的景色模糊起來。

依舊是鮮紅色的天空和赤紅色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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