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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藏了一個人

他們常常伺候蕭瑾晟的人都熟知他的喜怒,這會貞嵐進去有一會了,里面沒什麼動靜,要麼就是蕭瑾晟睡下了,貞嵐確實沒有驚動到他,要麼就是貞嵐有辦法鎮壓蕭瑾晟的惱怒。

要是這時候薛子沐再闖進去,打擾了人家好事不說,萬一在沖撞了聖顏,豈不是自投羅網嘛。

薛子沐冷靜下來想想也對,剛才貞嵐來時,顯然沒能直接進去,那麼在貞嵐和小宮人對話這期間,郝若初有充分的時間為自己找藏身的地方,就算不能逃出來,只要不被貞嵐發現就好。

與其闖進去亂了方寸,還不如先等候里面的情況,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希望息事寧人。

貞嵐走進殿內,被一股暖烘烘的溫度沖的有點煩躁;她本就是一張冷冰冰的臉,瞬間又多了幾分煩躁的表情,

殿內居然空蕩蕩一片,當然除了走進來便映入眼簾的床榻,床上躺著楓兒,床邊蕭瑾晟依舊是紋絲不動的趴著。

貞嵐仔細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疑點,她不禁有點失望。

難道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薛子沐深更半夜出現在這里……越想她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莫非薛子沐早就知道楓兒的身份。

貞嵐一邊想著,一邊來到床榻邊,看著床榻上的楓兒,雖然面色蒼白,但明顯還有一絲氣息在殘喘;此時她玉手緊扣在掌心,那是她對易呈墨的恨。

沒想到她從自己國家帶來的無比劇毒,都沒有奪走一條弱不禁風的小命;歸根結底,還是易呈墨在其中壞了她的好事。

她伸手,長長尖尖的蔻丹劃過楓兒的臉頰,她並沒有傷害到他,只是不輕不重的在他臉頰上來回劃動;看到楓兒這張小臉,她便會不由而然的想起郝若初那張絕美的臉龐。

只可惜,紅顏薄命,她這會應該已經在閻王爺哪里投胎了吧!想到此,她嘴角不禁的揚起一抹狡黠的冷笑。

「娘娘……」白鴿在旁是膽戰心驚,生怕會不小心驚醒了蕭瑾晟,所以她輕松的提醒了一句。

貞嵐揮手示意她不必多言,一切她自有分寸;不過就是擅闖了禁地,反正闖都闖進來,就算蕭瑾晟現在不知道,明天也會有宮人匯報他,所以還不如現在就讓他知道,省的她再單獨前來解釋今晚的行為。

白鴿見狀,也不敢再多言,她還是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再說,反正貞嵐是個精明人,出了什麼事,都有她頂著,況且她也不至于傻到在這里驚怒蕭瑾晟。

一邊想著,白鴿不經意間發現屏風底下的縫隙中有什麼東西在動,她雙眸瞬間一亮,神色緊張可見。

「娘娘……」白鴿又低聲的轉眼對貞嵐喚了一聲。

白鴿的語氣中透著謹慎,引得貞嵐聞言,循音看過來,白鴿朝屏風底下指了指。

貞嵐仔細觀察,屏風既然沒有落地,最下方的位置固然是一道透亮的縫隙,而這個屏風只有兩邊是透亮的縫隙,中間一段被什麼東西遮住了,有點可疑。

郝若初原本是躲在屏風後,察覺到有人靠近,她試圖想轉移藏身之處,沒想到就這麼一下的挪動,竟被白鴿給發現了。

情急之下,她不敢發出任何異動,緊張之下,她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屏住呼吸,祈禱腳步不要再靠近過來。

郝若初一雙手緊緊攥在掌心里,手心里也是直冒冷汗;雖然貞嵐靠近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但是她依舊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氣息。

五年了,再度見面會是怎樣的一面,以這樣的形式見面,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貞嵐一步一步靠近,一對冷厲的眸子絲毫都沒有從哪個屏風下轉移,雖然還沒有看到後面究竟藏著什麼,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後面一定有人藏著。

她很好奇這個人是誰,更加好奇這個人的來意。

郝若初躲在屏風後,眼看兩道影子已經出現在牆上,她知道已經逃不過被發現了,語氣以這樣狼狽的方式被抓住,她倒不如先走出來面對,至少不至于那麼被動。

她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咬咬牙,準備走出來。

「什麼人在此?」

不等她邁出腳步,突然傳來蕭槿晟熟悉的音聲,她把抬起的腳步,又趕緊收了回去;她捂著胸口,心里暗自慶幸,幸好沒有早一步出去。

貞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不輕,她轉身見蕭槿晟已經醒來,並站起來看著她們,她勉強的笑了笑,又折了回去,並詢問,「皇上,您醒了。」

「愛妃怎麼深夜在此?不是朕在夢游吧?」蕭槿晟說著,還故意閉上眼楮揉了揉太陽穴,好像真的擔心自己是在夢游一樣。

貞嵐在他閉上眼楮的瞬間,臉色陡然一沉,低垂的眸子,神色緊張又異樣的流轉在眼底。

「皇上,您不是在夢游,是臣妾擅作主張前來看望皇上;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皇上便走,可不想驚醒了皇上,臣妾有罪。」貞嵐說著便屈身跪了下去。

「愛妃這是做什麼,朕又沒說要怪罪愛妃,快快起來。」蕭槿晟連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其實,原本他是應該生氣,而且看到她們不聲不響在殿內神神秘秘的行為,他非常氣憤;他敢保證,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話,他肯定早就大發雷霆,但是他壓制住了。

蕭槿晟瞟了眼屏風那邊,「對了,愛妃方才好像是要去里殿,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事?」

其實那個屏風後面有什麼,蕭槿晟比貞嵐更清楚,但是他更感興趣貞嵐會怎麼回答他。

貞嵐神色往屏風那邊一瞟,正好把緊張的神色掩飾了過去,「剛才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臣妾擔心會驚擾了皇上,所以正準備派人去查看一下。」

「哦?是嘛!那朕倒是真的要過去留心一下了。」蕭槿晟說著,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早在他們對話期間,由于貞嵐是背對著屏風那邊,而他是正面對著屏風,所以屏風後面的異動他早就看在眼里。

也正是因為躲在屏風後的人已經趁機離開,他才故意要過去看看,不然貞嵐心里這個結豈不是解不開了;萬一她再多想,還以為他故意包庇那個神秘人呢!

但在貞嵐以為,蕭槿晟是真的好奇會有什麼東西,所以他去查看豈不是正好。

蕭槿晟走到屏風後,站在原地不動,故意將目光投在一處,做出一副異常的表現,為的就是讓貞嵐真以為後面有什麼東西。

貞嵐本來就一心想知道後面就是藏著什麼人,再加上蕭槿晟這種表情,她斷定後面真的有東西,于是她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皇上……」貞嵐剛想開口詢問,卻不想走到屏風後面,竟什麼都沒有。

她眉頭一皺,看向蕭槿晟,既然什麼都沒有,他做出這種神態是什麼用意?故意試探她的反應。

「愛妃可能是多慮了,這里什麼都沒有。」蕭槿晟將目光轉到貞嵐身上,已經是一臉淡和的說道。

「可是……」貞嵐眉頭蹙的更深了幾分,剛才這後面明明就藏著人,怎麼會?

蕭槿晟將她攬在臂膀里,又道︰「愛妃近來睡眠不佳,容易產生幻覺,朕看愛妃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以免再看錯什麼東西。」

這是逐客令的意思,貞嵐不至于听不出來,可是眼下這狀況,她也沒有證據證明剛才確實有人藏在這里,如果再糾纏下去,恐怕只會引起蕭槿晟更加反感。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精神太過緊張,所以才會小題大做,還望皇上贖罪。」貞嵐一臉歉疚的頷首說道。

事已至此,她只能委屈先低頭。

「愛妃也是為朕好,不然也不至于夜半三更,還親自跑來關注朕的行蹤。」蕭槿晟握著貞嵐的手,始終是一副溫和的語氣。

但是他話中的意思,卻很明顯是在暗指貞嵐的行為,說好听點是在關注他,說的不好听一點,他的話意就是暗指她在監視他。

「皇上……」貞嵐急切的想解釋;她可不敢擔上監視君王的罪責。

「好了,深夜了,愛妃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朕明早還要早朝,就不送愛妃了。」蕭槿晟並沒有給貞嵐解釋的機會,而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那皇上也早點歇息吧,臣妾告退。」貞嵐只能欠身示意了一下,隨即便退了下去。

蕭槿晟目送著她離開後,神色漸漸的陷入所思中,但是他沒有讓自己陷入的太深,太久,而是又將目光轉移到屏風後那個可以通往後門的方向。

盡管他知道剛才有人來過,但這個時候追出去,想必那人早已通過後門離開,與其暴露自己的意識,他還不如再忍耐一些日子。

他又下意識的抬手模著自己的臉頰,仿佛還殘留著那熟悉的溫度;不管剛才的人是不是郝若初,他都會以一種不同的方式讓她出現,而且再也不能讓她就這樣逃離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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