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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我去找楓兒。」郝若初有點別扭的掙月兌他的手臂,但薛子沐似乎並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這麼急著讓楓兒學我們。」薛子沐揚起嘴角,勾勒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笑意中又不失戲謔。

郝若初給了他一記狠狠的白眼,薛子沐趁機,低頭在她唇邊輕啜了一口,蜻蜓點水是他最大拿手的招數,既不過分,也不影響彼此調情,所謂的恰到好處。

「薛伯伯……」

郝若初剛想發怒,耳邊傳來一聲稚女敕中透著驚喜的叫喊,這聲音她最熟悉不過,正是她五年前產下的男孩——楓兒。

楓兒邁著笨拙的步伐,開心的跑了過來,薛子沐松開郝若初,連忙迎了上去。

「楓兒又長大了。」薛子沐一把抱起楓兒,輕而易舉的舉過頭頂,開心的轉了兩圈。

「是薛伯伯好久不來看我們了,所以就覺得楓兒長大了。」楓兒雪白的藕臂,親昵的環在薛子沐脖頸上,一張圓乎乎的小臉,有點不高興看著薛子沐。

「楓兒乖,快點下來,薛伯伯累了一天,不許胡鬧。」郝若初不希望楓兒對薛子沐存有太重的依賴心理,所以她上前將楓兒接過來放地上。

「他不過是個孩子,哪里懂那麼多。」薛子沐又隨手把楓兒牽在身邊,寵溺的繞了繞楓兒可愛的小腦袋。

郝若初看了眼一臉無辜的楓兒,自從楓兒懂事,她便對他的管教一直都很嚴厲,苛刻,只希望他能從小就習慣自力更生,將來才有生存下去的潛力。

難得薛子沐過來陪他,郝若初知道這是楓兒最大的開心,所以也不忍將這個溫馨的一天破壞,于是她又說道︰「好了,快過來吃飯吧,你薛伯伯今天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真的嗎?」。楓兒水靈靈的大眼楮驚喜可見,轉眼又對薛子沐開心的說道︰「謝謝薛伯伯。」

「好了,快吃吧,不然都涼了。」薛子沐滿足的一笑,寵溺的大手,還是忍不住在楓兒頭上撓了撓。

一頓開心又美味的小家宴,在歡聲笑語中度過。難得薛子沐有空留到晚上,所以這一天,楓兒都處在興奮和開心中。

夜深人靜,唯有鳥蟲齊鳴不息。

郝若初和薛子沐並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對著掛空的明月,五彩繽紛的星空,默默的坐了許久。

薛子沐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轉眼見郝若初獨自出神,他不想去驚擾她,但有些話,又不得不告訴她。

「過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廚房里有我給你們準備好的食物,足夠你們吃一陣子。在我沒有回來之前,盡量少離開這里,保護好自己和楓兒,等我回來。」薛子沐轉身面對著她,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郝若初本就有點心事重重,听了他這話,心里更加有種不安的感覺。這五年里,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薛子沐此刻這麼認真嚴肅過,想必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對于他的大事,恐怕也只有皇宮那邊。那個已經距離她久遠的地方,每次會想到那里,她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想開口去詢問。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郝若初終于還是問出了口,但她是緊張,好像是擔心薛子沐的感覺。

其實,薛子沐本身也只是想試探一下,郝若初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一直對皇宮那邊的事只字不提,她是否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雖然她從來不提以前的事,但她內心還是活在過去中。

即便郝若初隱藏的很好,將她內心的不安,全部都偽裝成對薛子沐的擔心。但對于薛子沐而言,他寧可不要這份關心,也不願她再提起那個傷她至深的地方。

薛子沐將目光收回,遠遠的融合在漆黑的夜色中。許久,他才又淡淡的開口,「我要成親了。」

郝若初震驚的轉眼看著他,心里一股莫名的滋味,頭腦陷入一片空白中。是在意嗎?好像震驚更多一點;但如果不在意,心里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畢竟一直以來,他陪伴在她身邊,在無形中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小部分,突然面臨要失去他的時候,她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恭喜你,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郝若初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低著眼簾,黯然低落的說道。

薛子沐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多久沒有這種痛的感覺了。他以為自己等來會是她的挽留,可惜事實很殘酷。

「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給,我也一直在等你,不管現在還是未來,我會一直等下去。」薛子沐始終緊握著她的手,像似在認真的宣誓。

既然堅持要等,為什麼還會選擇成親,恐怕這個疑問,是任何人都會存在的心理疑問。郝若初又轉眼看向他,完全就是想問他為什麼。

「相信我,我有我的苦衷,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帶你離開。」薛子沐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那雙真實又深情的眼眸,自始至終都只會出現在郝若初一人身上,哪怕是她從來都不曾回饋給他同樣的深情,哪怕是她從不珍惜,他依然始終的執著于此。

郝若初對視著他那對充滿深情的眼眸,心痛和愧疚隱隱涌上心頭,薛子沐的情深,使她無法抗拒,卻又找不到去接受的情緒。

五年了,即便她是一塊無情的冰峰,也早已溶解在他的深情中,可惜她的狹隘時刻提醒著她,她還有仇恨,還有報復。

「給我一個離開的理由。」郝若初終于開口,掙扎了許久的她,還是抵抗不了內心的觸動,她想放下仇恨,重新開啟一個新的人生,她相信薛子沐一定可以成為她生命中的另一道光景。

「難道我愛你還不夠嗎?」。薛子沐有點激動的掐著她的雙肩,一張從深情的臉龐,變得有點凝重,無奈,悵然。

相伴了整整五年,照顧她無微不至,對她的感情始終如一,難道這些還夠讓她感動的嘛!

郝若初見他情緒有點激動,她凝著眉眼,也很是無奈的說道︰「子沫,我可以把自己交給你,但我不能跟你離開,我還有楓兒。」

「我說過,我可以把楓兒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們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薛子沐依舊認真的令人害怕,就好像在他眼里,最大的困境就是得不到她,而非是怎麼才能離開這里。

「可這樣對楓兒他不公平,我不能這麼自私。」郝若初的無奈,不僅是離開這里的難境,而是對孩子的不公。

明明可以給他一個至尊無上的身份地位,哪怕他不被認可,起碼他還有皇室的驕傲。但如果她就這樣帶著他離開,即便能成功逃離這里,那麼今後又是怎樣的生活,他會不會發現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已經五歲了,一個可以有記憶的年齡。

但是對于薛子沐的理解,他毫無疑問的將她不願離開的理由轉移在蕭瑾晟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蕭瑾晟絕口未提她的存在,她居然還想著把孩子還給他。是想得到他的一絲憐憫,還是想借著孩子,再重回天日。

「你還想著他?」壓制著內心的不甘和盛怒,薛子沐又開口淡淡的問道。

郝若初心里突然觸動了一下,不是痛,不是驚,只是不深不淺觸動,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但她肯定,那絕對不再是悸動。

突然,郝若初嗤之一聲冷笑,「是!我還想著他,我還念著他的後宮,我還記著心中的仇恨,我是個惡毒的女人,我根本不配擁有你的好。」

薛子沐劍眉一皺,看著眼前陌生的郝若初,他不信她是惡毒的,但他相信,她心中還有仇恨。

「這些年,你始終沒有放下過你心中的仇恨?」薛子沐一張俊臉上,隱約流露著凝重,語氣更是低沉的說道。

問出心中積壓已久的話,薛子沐感覺輕松多了。只是面臨郝若初接下來的回答,他卻更加緊張,心里更加喘不過氣來。他好害怕听到自己不願听到的答案,他好害怕自己苦等了多年的情感,會從此煙消雲散。

郝若初的臉,不知不覺冷沉了下來,半低的眼眸下,是無人能看清的深冷,想起自己所受的折磨,痛苦,她心底積攢的那些仇恨,猶如波濤般涌上心頭。

「對,我沒有忘記心中那些仇恨,一分一秒都沒有忘記過。所以我要努力,我要努力離開這里。」郝若初每個字都咬的極為重,透著寒光的冷眸,深冷的面容,無一不在流露她對過去的仇視。

薛子沐等來的終究還是他最不願听到的答案,他凝著劍眉,看著眼前完全不是他一直深愛的女人,他心痛,絕望。

「如果這是你最好的意願,我成全你。」薛子沐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起身欲要離開。他發誓要走的決絕,走的不帶一絲情感,因為他已經沒有堅持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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