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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兒。」蕭瑾晟在沉淪中,迷離的呼吁出,他心底珍藏已久的名字。

郝若初卻陡然間,從迷離的中驚醒,她睜開驚異中的美眸,好像意識到一種,並非是屬于她的東西,所以她推開蕭瑾晟,並急切的說道︰「蕭瑾晟,你看清楚我是誰。」

蕭瑾晟一雙迷離而深情的星眸,恍惚而直勾勾的看著郝若初,但是他卻看不清她的臉龐,或者說,他的視線被一抹熟悉的臉龐籠罩著。

「我是郝若初,郝若初。」郝若初在說出最後的三個字時,已經開始有點彷徨,她不知道蕭瑾晟口中的那個名字是誰,但她可以肯定,那個人一定跟她有共同點。

「若初。」蕭瑾晟也恍恍惚惚的重復了一邊,他回想起那句‘若如初見’,他躺進床榻上,怔怔的回想著那張初見的臉龐,那抹可以觸動他心懸的驚鴻,然後眼前又開始迷迷糊的浮現一張俏臉,最後又漸漸的迷失在沉重的思念中。

郝若初也靜靜的醞釀了許久許久,才從剛才那句呼喚中緩過神來,她隱隱意識到,自己漸漸的開始變成一個影子,可能是蕭瑾晟心底的那個替身,所以她彷徨,她害怕,甚至是自卑,自憐。

郝若初因為被那個名字的困擾,她一直被困繞在極度的低沉中,整天除了心事重重的發呆,就是暗自傷神的對著新春的景色出神。

宮人們見郝若初現狀,個個也都不敢去詢問,所以每天除了基本的對話,也沒有其它話題可論。

這日小點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她沒有顧慮郝若初還在出神,而是急急忙忙的說道︰「皇後娘娘不好了,榮妃娘娘正準備對那名嫌疑人用刑呢。」

郝若初驚訝的看了小點子一眼,如若不是小點子這麼一說,她差點把這個事給忘記了,所以她趕緊忙起身說道︰「走,快去看看。」

郝若初急急忙忙的趕到益康宮時,那名四寶已經被綁在火甲上,四面被堆滿了柴火,顯然真是的照郝若初的法子,要活活烤死四寶。

「來人,點火。」薛子榮在旁命令著。

「慢著。」郝若初在宮人把火把點到柴火之前,先趕了進來。

「參見皇後娘娘。」眾人都紛紛行禮欠身。

「我說今個宮里怎麼到處彌漫著焦味,原來是榮妃在這里做現烤人肉啊。」郝若初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一邊也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薛子榮沒去理會郝若初的話,而是冷冷淡淡地說道︰「皇後娘娘來的正好,臣妾正打算當眾處死這名宮人,以給眾人一個警告,陷害主子不僅是死罪,包庇主子,更是死不足惜。」

郝若初也沒的瞟了薛子榮一眼,隨即她又走在那名宮人身前,看著他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想想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郝若初並沒有看到朱麗穎出現,所以她肯定是不打算再救這個四寶,只是朱麗穎倒也不小膽子,她也不怕四寶反咬她一口,不過她還是挺可憐這麼個無辜的人。

郝若初冷不丁的的說道︰「這人都折磨成這樣了,榮妃還懷疑他是受人指使嗎?」。

「臣妾始終堅信,沒有雄心豹子膽的下人,只有心狠手辣的主子。」薛子榮就是有意想激發,四寶對朱麗穎的忠臣,或者說,她想唆使四寶去指認朱麗穎,這樣一來,朱麗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過毒害皇嗣的死罪。

「說得倒也是哦。」郝若初又順氣的說道︰「你看你,為了保護自己的主子,卻遭受這麼多刑罰,如今你都要下地獄了,你主子卻連個人影都沒有,我真是替你不值。」

那名四寶,他渾身已經是傷痕累累,面目全非,但他還剛硬的說道︰「奴才是被冤枉的,所以奴才不會下地獄。」

郝若初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就算不會下地獄,最多也就是上堂,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上天堂可以重生回來報仇,所以不一樣。」四寶竟還能得意的勾了下嘴角,不僅是沒有畏懼的態度,反倒還顯得淡定的很。

郝若初總覺得這個宮人,有種和別人與眾不同的特點,比如他不怕死的毅力,比如他一心求公平的堅持,再比如他面臨生死的淡然。

郝若初又轉向薛子榮說道︰「榮妃,您听到沒有,他會做鬼也要來找你報仇呢。」

薛子榮眉頭一蹙,心里莫名的寒顫了一下,許是因為心虛,所以她氣憤的說道︰「死到臨頭,竟還敢嘴硬,本宮倒是要看看你能能耐多久。」

「來人。」薛子榮揚聲吩咐道︰「點火。」

就在宮人再度拿起火把,準備點燃四寶身邊的柴火時,又是一聲命令般的話語傳來「慢著。」

只見朱麗穎從殿外姍姍走了過來,薛子榮倒是沒想到,她會過來,只是她那副絲毫不該的架勢,讓她遐想不到朱麗穎的來意

薛子榮陰陽怪氣的說道︰「本宮還以為,麗夫人不會前來相送自己的宮人了呢。」

「臣妾不是不來,只是沒到時候。」朱麗穎只是在路過薛子榮身邊時,一副洋洋得意的瞥了她一眼,隨即她又轉向郝若初說道︰「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吧。」郝若初一副無謂的揮了揮手,隨即又說道︰「麗夫人要是還有什麼交代的,就趕緊交代吧,再不說,以後可沒有機會了,好歹也是主僕一場,是吧。」

「皇後娘娘慷慨過人,臣妾感激不盡,但是臣妾此來,並非是來跟一個低賤的宮人道別,有失了臣妾的身份。」朱麗穎依舊是以往那副目中無人的架勢。

「哦?」郝若初驚奇的說道︰「那麗夫人難不成也是來看好戲的?還是討塊烤人肉嘗嘗?」

朱麗穎想到人肉,她忍不住作嘔了一下,雖然她對郝若初的話有排斥,但她只能一臉厭惡的深鎖著眉頭,直到緩解了半響,她才又說道︰「娘娘說笑了,臣妾素來沒有食葷的喜好,這塊美味,還是留給榮妃娘娘,和其它幾位娘娘吧。」

為了避免她們又爭斗,郝若初又隨和無謂的說道︰「難怪麗夫人身材這麼好,原來都是食素保持的,看來我也要好好像你學習一下了。」

郝若初反正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朱麗穎挑釁薛子榮,她便以自己的身份,去暗諷朱麗穎,雖說朱麗穎的身型不錯,但是遠談不上妙曼,甚至干煸的幾乎成了一條平線,而郝若初的身材,別說是前凸後翹,身型飽滿,身姿高挑,怕是整個皇宮里,也找不出幾個能跟她對比的身材,所以她的話,顯然是故意暗諷朱麗穎。

不然朱麗穎又怎會黑沉個花容月貌的臉,愣是一句話又反駁不出來,幸好她的來意,並非是相互攀比,所以她又冷言說道︰「皇後娘娘想學習,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眼下臣妾有一事上報,還望娘娘能秉公處理。」

郝若初也言歸正傳的說道︰「說來听听吧。」

朱麗穎示意和她一起的來的幾名宮人,把一個抬著的什麼東西,抬了過來放在地方,朱麗穎又仰頭示意,宮人把上面一層白布揭開,眾人見狀都嚇得連連後退。

只見一具已經死亡多日的男尸,好像是因為被水浸泡,所以已經浮腫變形,但以他的身著打扮,不難分辨是宮人的身份。

「哎呀!快抬走,快抬走,嚇死人了。」郝若初連連揮手示意著,另一只手還驚恐的捂著視線。

「皇後娘娘,此人生前乃是臣妾宮里的宮人,由于他老實忠厚,且不擅長得罪人,所以臣妾便把他留在身邊伺候著,可時隔數日,如今卻無故投河自殺,其中顯然是有故,所以臣妾懇請皇後娘娘明察此事。」

「你跟我說這麼多干嘛?」郝若初反倒是似懂不懂的說道︰「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好了,我可不會一邊去猜你想說什麼,另一邊還是分析這個人死因。」

郝若初很急切的想知道,朱麗穎到底使了什麼魂術,能將事情扭轉復活,當然,她若是真的擬好了相應的準備,那麼薛子榮遇害的事,肯定就是朱麗穎所為。

朱麗穎倒是希望郝若初是這個態度,所以她直言說道︰「臣妾懷疑此人的死,很可能跟榮妃娘娘遭遇的不測有關。」

郝若初頗為吃驚的說道︰「無憑無據,你又憑什麼這麼說?」

「臣妾並非無憑無據,這就是證據。」朱麗穎隨手把一張暫滿血跡琳琳的黃紙,遞了出來,郝若初嚇得愣是不敢去接。

「你把它拿過來,看看是什麼。」郝若初只能指派一旁的薛子榮。

薛子榮好歹也是僅次于她下的妃嬪,郝若初這樣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還隨意指派,她心里當然是不高興,不過朱麗穎的指證,好在關乎她的遭遇,于是她順手接了過來。

看著黃紙上,用血跡寫的三個大字,薛子榮頓時驚嚇的將紙從手中月兌落,那上面不僅寫著她的名字,而且還用血跡在她名字上畫了一個大X號,那是死的標符,她怎麼不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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