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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晟看著她臉上,被墨汁玷污的臉頰,無意間卻莫名的有些出神,郝若初被他直勾勾的看著,怪有些不自在,所以她一臉無知的說道︰「你看著我干嘛?」

蕭瑾晟適時的回神,但並沒有合適的言語去回答她,于是他伸手,擦拭了一滴她臉頰的墨汁,深濃的墨汁,暈染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隨即又說道︰「朕累了,改天再教你。」

蕭瑾晟留下話語,便自行朝寢殿走去,留下郝若初傻乎乎的站著,這時明月又適時的說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好吧。」郝若初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她還停留在蕭瑾晟剛才那一抹神韻中,她說不明他眼神中的低落,卻又總感覺那深邃的星眸中,承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郝若初梳洗干淨後,發現蕭瑾晟還在寢殿內安睡,她躡手躡腳的走在他身邊,見他睡的正香,她也沒有去打擾他。

她在屏風旁,找了件換穿的衣物,也隨手把睡袍退下,僅剩最里面的一個小肚兜,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大膽的行為。

明月是在旁緊張的要命,她還是第一次見主子自己換衣服,且還當著男子的面,雖然她們是夫妻,但是這種開放的行為,怕是誰都不能接受。

郝若初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她一邊翻找的衣物,口中還哼著現在的音樂小曲,身為新世紀的女性,只是露個手臂,肩膀,低胸之類的舉止,並不為開放,況且又是沒人的情況下,所以她不緊不慢的在屏風邊,挑選自己喜歡的衣物。

蕭瑾晟從半眯的星眸中,看著眼前那抹絕佳的身影,如脂般白皙的肌膚,適中的身高,妙曼的身型,唯獨有些偏骨干,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子,唯獨又缺少一顆聰慧的頭腦。

郝若初挑來挑去,終于挑了件素雅的淡藍色衣物,她拿在手中,原本想轉身詢問明月是否好看,可在她身體還沒轉身時,卻被一個寬實的臂膀抱在懷里。

她頓時屏住了氣息,感覺到是蕭瑾晟身上獨有的氣味,她還是沒有敢動彈,甚至心理的緊張,越加的跳躍起來。

「你在引誘朕?」蕭瑾晟從她身後攬在著她,鼻息深深的聞在郝若初披散的烏發上,他有些不明自己的舉動,但是他更想時刻去試探她。

郝若初內心猛地揪緊了一下,那種悸動不是隨心所欲可以控制的情懷,這種曖昧,也不是人心可擋的誘惑,但是她時刻的提醒自己要矜持要理智。

「怎麼,你動心了?」郝若初粗如的轉身看著他,臉上還洋溢的得意洋洋的笑意。

蕭瑾晟怔怔的看著她,眼神卻有點顯得恍惚,他不知道郝若初哪里,可以讓他回顧到那瞬間的熟悉,每當他刻意去尋找時,卻總是發現不到是哪里。

不過此時,他確實存在那麼一味玩意,于是他垂眸打量著郝若初脖頸到低胸的部位,甚至情不自禁的抬手撫模了上去。

郝若初再怎麼開放或痴傻,也不至于如此輕薄,所以她靈機了退出了他的懷抱,也避免了蕭瑾晟的輕薄,但是她還是一副強勢的說道︰「只能動心,不能動手。」

郝若初說著,將手中的衣物,很是利索的穿在身上,完全沒有理會蕭瑾晟臉上那復雜的笑意,當她穿好衣物後,才發現蕭瑾晟已經轉身走至了殿門前,她又隨口說道︰「你去哪?」

「回宮。」蕭瑾晟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人已經消失在殿內。

郝若初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終于能體會到,那些妃嬪等到蕭瑾晟一面的不易,後宮有三宮六院,佳麗三千,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宮殿,但她們卻只為蕭瑾晟一人等候,而他甚至還有屬于自己的宮殿。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也會成為那等候中的一員,但是清楚的知道,她不願意去為等候而活,或者說,她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只為等候而活的其中一個。

「娘娘,太後娘娘召您過去一趟。」小點子走了進來,終于驚擾了郝若初的思緒。

「太後?」郝若初很是驚訝不明的說道︰「她找我干嘛?」

「這個奴婢不得而知,娘娘還是早些準備一下,萬不能讓太後等久了。」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太後莫名其妙的召見她,想必不會那麼簡單,所以她必須萬分謹慎,卻還不得不裝出她一貫痴傻的一面。

郝若初沒有選擇午後前去覲見,因為她記得太後有午睡的習慣,所以估模著時辰,她隨鑾駕來到慈壽宮。

「太後,皇後娘娘來了。」一名帶引郝若初的宮人,在太後身旁匯報了一聲。

這時郝若初已經走了進來,原以為太後會是一副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再或者就是半躺在軟榻上,卻不想,太後是一副端莊的坐在軟榻上。

「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安。」郝若初按照來時,明霞她們的教她的動作,屈腿單膝跪下,雙手交疊于左胸下方,低頭親身,這時最平常而恭敬的大禮。

當然,在慕容太後的想象中,郝若初明顯是進步了不少,她想試探郝若初到底是不是一心在學習宮規,所以她沒有及時讓她謝禮。

郝若初從來沒有行過這種禮節,況且禮節實在是別扭,所以她屈下的腿腳,已經開始搖晃不定,身體也跟著出現搖搖欲墜的感覺,害的明霞和明月在旁是心驚膽戰,生怕郝若初一時不支的跌倒在地上。

慕容太後當然是把她的行舉都看在眼里,一看便知道,郝若初的禮節,是現學現賣,她又何必讓她出丑,于是她淡淡的說道︰「皇後免禮賜坐吧。」

「謝太後。」郝若初嬉皮笑臉的點頭示意了一下,總算是能起來,她有些麻木酸痛的腿腳,卻有些不听使喚,也許是動作過大,她差點不穩的跌倒,好在明霞眼疾手快的攙扶了她一把。

郝若初意識到自己的丑態,所以她又傻呵呵的朝慕容太後笑了一下,隨即竟又跑到慕容太後身旁的位置坐下。

明霞是想阻止她,可她一**已經坐了下來,殿內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為郝若初捏了一把汗,通常只有蕭瑾晟可以和太後平起平坐,或者太後指認誰可以坐在她身邊,其他人都必須以兩旁的位置入座。

慕容太後一臉平淡無奇的看著郝若初,不是因為她無知隨意的行為,而是因為她那神韻中,蘊含著一種說不明的熟悉。

「看我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嗎?」。郝若初見慕容太後直勾勾的看著她,她一臉好奇不明的看著她,隨即她還下意識的模了模臉頰,自己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我來時洗臉了呀。」

慕容太後將充滿思緒的眼神收回,臉上也不再是平淡,而是帶著一味復雜的笑意,以郝若初的言行舉止,確實很難和痴傻分開,但是她更想知道,郝若初痴傻到什麼程度。

慕容太後淡然慈和的說道︰「听說皇後最近在操勞年宴之事,不知眼下操辦的怎麼樣了?」

郝若初隨口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沒有弄,都是榮妃在負責。」

「榮妃協理後宮,看來很得皇後的心啊?」慕容太後依舊是淡和的語氣。

「當然了,她那麼能干,肯定能把事情辦好。」郝若初也還是無謂的態度,慕容太後想用離間計試探她的態度,她才不會為了一點小小小功勞,而暴露自己,況且她根本不想去跟薛子榮,爭奪這份功勞,畢竟她確實沒有過問年宴的事。

既然郝若初並不排斥談及薛子榮,慕容太後也不妨順著話題試探下去,所以她又淡然的說道︰「是啊,榮妃乃是後宮資歷較深的妃嬪,皇後如有不懂之處,大可以前去向榮妃請教,哀家相信,榮妃會很樂意相助皇後。」

「她是挺願意幫我的,不然我也不會把事情,都交給她去做啊。」郝若初傻里傻氣的笑了笑,她暫且不明確慕容太後的用意,所以還是以痴傻應付比較高明。

慕容太後以郝若初的態度,想必是試探不出有利的價值,況且她一個女孩,沒什麼可擔心,于是她言歸主題,「對了,許久沒有郝丞相的消息,不知丞相近來可好?」

郝若初差點是沒反應過來,慕容太後話題變得過于迅速,好在她靈機一動的快,于是她又說道︰「應該挺好的,不過我也好久沒回家了,還挺想念他們的。」

郝若初撅著小嘴,帶著一臉思念中的悵然,慕容太後用微冷的余光,瞟了她一眼,隨即她又說道︰「皇後嫁入皇宮,那便是我皇家的子孫。不過思念之情,也為人之常情。今年又是皇後第一年在皇宮度過,難免會有不適。不如這樣,今年年宴,就將朝中幾位德高望重的朝臣,都請到宮里來聚聚。這樣不僅可以一解大家思念之苦,也好讓他們君臣拉拉家常,皇後覺得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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