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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萍的雙踝和雙小腿都被綁縛了,她只能跳到門邊,從門縫中小心翼翼地向外看。

外邊有兩名看守,都在離門比較的地方,一個在瞌睡、一個在發呆。很好,他們顯然不相信一個文弱書生和一個漂亮姑娘有逃走的能力,所以看守的非常不嚴密。

楚安萍輕輕地蹦到身邊,小聲地說︰「公子,機會很不錯,咱們割了繩子就能跑出去。」

「割繩子?你帶刀了?」

「嗯。」說完楚安萍蹦到周遠良身後,吧唧就躺下了,特別利索。

「……」周遠良看不到她在干嘛,但能感覺到她在動,蠕動。

「公子,抓住我的頭釵。」楚安萍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自己的頭的位置,讓頭釵盡可能地靠近周遠良的手。

頭釵!周遠良想起來了,那個黑色的蝴蝶形頭釵,楚安萍說那個蝴蝶翅膀掰下來就是刀片。周遠良很激動,指尖穿過楚安萍柔順的發絲,努力靠近那只頭釵。

呃,實際上,周遠良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根本沒力氣移動,一直是楚安萍運動著自己的頭讓頭釵去主動靠近周遠良的手指而已。

但不管怎麼吧,周遠良終于抓到了一片金屬質感的東西。「抓到了!」

楚安萍順著頭釵的方向一甩頭,頭釵徹底月兌離她的發絲。

「啊!掉了!」周遠良的雙手被綁得很緊,留給手指抓握的空間非常有限,再加上眼楮看不到,三下兩下沒捏住,頭釵掉落在了地上。

「沒事。」楚安萍特別平靜,就像提前已經預知周遠良會弄掉那根頭釵似的。她翻身跪坐了起來,看清頭釵掉落的位置,反身背靠著周遠良坐下,手指在地面模索了兩下,終于模到了頭釵的一個蝴蝶翅膀。

楚安萍的柔韌性比周遠良好得多,而且她也專門練過雙手在背後被綁縛的情況下怎麼掰斷頭釵上的一個翅膀。

其實早在看守捆綁楚安萍時她就已經做了應對,看似乖順並攏的雙腕其實擰著勁兒呢,繩子綁緊後她再將雙腕貼緊、並齊,繩子就松垮了。雖然這點松垮的程度還無法令楚安萍的雙手從繩索中抽出,但雙手的活動範圍顯然大了很多。

「公子,我先把你手上的繩子割斷。」楚安萍一只手模到纏在周遠良手腕上的繩子,確定位置,另一只手拿著刀片開始割。

周遠良沒跟楚安萍瞎客氣,沒說什麼「你先割斷自己手上綁的繩子,不用管我之列的話」,因為他知道一個人想用刀片割斷自己手腕上的繩子有多困難,而且還是那樣小的一個刀片。這種情況下先割斷同伴手上的繩子,然後互相幫助逃跑才是最好的選擇。

刀片太小,而且刀刃實在是不夠鋒利,外加還要小心著不要割到自己的手指或者周遠良的手腕,導致楚安萍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才把繩子割斷。

周遠良的雙手重獲自由,後邊的事就好辦了,割斷綁縛楚安萍雙手的繩子耗時明顯減少。再然後是解開綁縛兩人腳踝的繩子,準備逃走。

關于怎麼逃走這個問題,剛才楚安萍已經利用割繩子的時間想了一下。

這屋子沒窗戶、只有門,門是唯一的出路,估計呂司馬他們就是看著這點才選為監室的。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楚安萍不排除利用手邊能找到的工具在牆上開個洞,但現在這個方法顯然不怎麼合適。

那麼出路只剩下門了。不只是這間屋子的門,出了屋子還有院子呢,想要徹底逃出縣衙的話要過好幾道門。

逃跑的條件很惡劣,更火上澆油的是現在還是白天,沒有黑暗的掩護,想偷偷溜走很困難。

既然不能偷偷溜走,那就只能明著逃走了。只要速度夠快,趕在看守有反應之前逃出院門外就好辦了,這里是楚安萍的主場,她在街巷中繞著跑幾圈,這些玄諾府來的人肯定跟不上。

周遠良同意楚安萍的計劃,只是細節還需要研究。「門口那倆守衛什麼辦?」

「敲暈。」

「……」未婚妻的應對方案如此簡單粗暴,未婚夫表示勉強可以接受,因為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公子,你像剛才那樣坐著。」楚安萍拎起那根先前時幫在周遠良腳踝上的那根繩子,待周遠良原樣坐好後她把那根繩子虛虛地再次纏好,繩頭隱藏了起來。「一會我躲到門邊上,你叫他們進來。」

「……」這個簡單粗暴方案的執行過程也甚至簡單粗暴,周遠良已經無力吐槽了。

雖然楚安萍的方案很是簡陋,但效果奇好。

周遠良喊「來人呀」,外邊的兩名看守就前後腳地進來了。這間屋子沒窗戶,所以屋內比較黑暗,若是一直待在屋里的話借著門縫透進來的光勉強能看清東西,但冷不丁從外邊剛一進屋的話是真的看不清任何東西,于是前邊的那個衙役憑感覺湊近周遠良、邊靠近還邊問周遠良「要干嘛」,後邊的那個衙役則扶著門框抻頭往里看,努力適應著昏暗的光線。

人家已經把脖子擺成這種標準的等待被砍的姿勢了,楚安萍覺得不砍一下的話都對不起他。于是手刀起、手刀落,後邊的那個衙役到噗通一聲趴下了。

「誰?!」前邊的那個衙役反應還是挺快的,听到聲音沒做它想,直接判定後邊出事了,問話的同時就已經轉會了身形,並開始抽腰刀。

楚安萍抬腿踹了一腳,將那個衙役剛剛抽出一辦的腰刀又踹了回去。

 !嘩啦!

衙役扭頭看周遠良,周遠良特別遺憾地看著左手里的茶壺嘴、右手里的茶壺把。縣令大人想幫忙,怎奈寄予厚望的茶壺僅僅是在敵人頭上留了半壺冷茶水、幾片爛茶葉,完全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

剛才就不應該因為要節省時間而舍棄了板凳、選擇了茶壺,周遠良可後悔了。

楚安萍沒看清周遠良那邊是怎麼回事,也沒耗費時間去猜。趁著那衙役扭頭向後看的好機會,楚安萍一腳踹到那人的肚子上,待衙役彎腰的時她抬起膝蓋猛撞他的頭。

 !又倒下一個。

「公子,走!」楚安萍率先竄出屋子,掃視周圍的情況。確認安全後,她拽起周遠良的衣袖撒腿就跑。「干嘛?」周遠良掙扎了一下,衣袖從楚安萍的手中掙月兌。

周遠良伸手攥住了楚安萍的手。「這樣抓著比較結實。」

好吧,血肉確實比布料結實。楚安萍攥住周遠良的幾根手指,撒腿往院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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