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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萍兒的大眼楮詫異地瞪大了一圈,快速地扭頭看看周圍,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之人後才輕聲問︰「路大人,你也覺得這個金蟒縣小妾在福陽縣逃逸被捕的案子不正常?」

「也?還有誰覺得這案子不正常?」

「我。」安萍兒反手指了指自己。「那天抓到這女人的捕快之一叫申鵬,是我發小。他跟我說這女人腦子有問題,想逃就好好逃唄,她不,她逃到福陽縣就住下了,晚上住店白天逛街,不被抓到才怪呢。」

路嶺眉頭緊鎖。「這女人是有意引起捕快的注意然後被捕的?」

「呃……」安萍兒想了想說︰「听我發小的意思,這女人倒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引起捕快的注意,可大白天的專在人多捕快多的鬧市街巷中轉,而且她的衣服、發型都跟離家時一點沒變,拎著畫像的捕快想不發現她都難。要說她不是有意被捕的,誰信呀?」

「嫌疑人故意引捕快來抓捕她,抓捕後福陽縣捕快自然要把她送回金蟒縣,然後找機會讓福陽縣捕快听說西海國太子在此兌換大額銀票的事,進而證明祁耀青沒死。」路嶺原本只是覺得這事有蹊蹺,現在仔細一分析覺得這是個很簡單、很巧妙的小圈套,執行起來基本沒難度。「那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目的就是證明祁耀青沒死唄。」

「什麼人有動機、有需要證明祁耀青沒死?」

安萍兒搖頭,表示她也很迷惑。

「你昨天來押送嫌疑人時可發現她有何異常?」

安萍兒輕拍了一下桌子,特別遺憾地說︰「昨天他們抓到在逃嫌犯、然後讓我押送來金蟒縣,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本來嘛,福陽縣只有我一個女捕快,凡涉及女嫌犯、女證人的事基本都派我做,我來金蟒縣押送嫌犯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來的一路上那女人一直在喊冤,我的思路被她給帶跑了,光顧著幫她分析她的冤情了。等把她送進金蟒縣縣衙、我們準備歇歇腳就回,這才無意間听說了西海國太子的事。當時我就覺得巧合得有些過頭,不過也沒轍,那女嫌犯已經送進縣衙了,我又沒權力提審,只能先回去匯報給周大人了。」

路嶺沒有指責安萍兒什麼,對方有心下圈套讓捕快來踩,換了誰來也躲不開。

安萍兒見路嶺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于是提議說︰「路大人,您是刑部的特派官員,到金蟒縣大牢中提審一個嫌疑人的權力總有吧?」

「你想提審那個女人?」

「不然怎麼辦?錢莊那邊只能這樣了,很難再有新發現。我想來想去也就這個被誣陷勾結匪徒的女人有點價值,她肯定知道是誰想讓咱們發現祁耀青沒死,沒準她還知道祁耀青在哪呢。」

路嶺搖頭。「你別抱太大希望。這事基本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弄出一個在逃嫌疑人,另一部分是有人自稱西海國太子去錢莊兌換銀票。那個被捕的女人有可能真的愚昧無知,被人扔出來當幌子,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摻和到什麼事里了。就算她是有意扮演在逃嫌疑人這個角色,只怕她所知也不會太多。這種明顯分割正幾個部分的事中,幕後主使通常只讓當事人知道自己負責的那部分事,不會告訴她全部,這樣大家都安全。」

「對哈,不管是真冤還是假裝的,那女人只要跑到福陽縣然後被捕、被押送回金蟒縣就完成工作了,就連什麼時間回來都不用操心,哪怕是她已經回了金蟒縣那邊‘祁耀青’再出來活動都趕趟。」

「正是如此。」

安萍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們捕快來這邊辦差,辦完事肯定要歇歇腳的。就說那個茶寮吧,我十次來得有八次在那喝茶。哪怕捕快沒去那家,隨便兩個路人稍微大點聲說說話就能讓我們知道該知道的事。這從哪查呀?」忽然安萍兒的眼楮一亮︰「路大人,當時在茶寮里說西海國太子去兌換銀票的那幾個人我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咱們明天就去茶寮里等,只要他們再去喝茶我一定能認出來。」

「如果他們再也不去了呢?」

「啊?不去了?」安萍兒裝傻的本領不比周遠良差。「他們昨天去那家茶寮喝茶說明他們就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什麼地方活動,那以後他們肯定還會去的,哪怕不是每天都去呢,咱們在那守個十天、八天的總能遇到。」

「如果整件事真是巧合,那你沒必要再去見那幾個人,因為他們沒價值。如果這事是人為設計出來的,那幾個人絕對不會再去那間茶寮,他們沒準已經離開金蟒縣了。」

「這樣的話,」安萍兒一臉努力地想了想,說︰「咱們還是得提審那個嫌疑人小妾,她在金蟒縣大牢中是肯定跑不了的。她能知道全部事情呢最好,就算她所知不多,幕後指使她的人是誰她總該知道吧。只要知道了這個幕後指使人是誰,咱們順藤模瓜,肯定能查明這個案子。」

路嶺持續看了安萍兒幾息,然後漫不經心地問她︰「安捕快,你很希望提審那個女嫌疑人?哪怕是極可能無功而返呢也要提審?」

「咱們這不是沒別的選擇了嘛。」安萍兒興致勃勃地安排著︰「先跟這邊的縣令、捕頭、牢頭打好招呼,找個合適的時間提審。同時呢,我在金蟒縣城里好好逛逛,也許能在街上遇到那幾個喝茶說閑話的人。能找到那幾個人最好,找不到的話咱們還可以審那女嫌犯,兩手準備。」

「看樣子安捕快很有信心從那個女人那審出好東西?」

安萍兒輕輕舌忝舐了一下嘴唇,說︰「那個女人很膽小,隨便嚇一嚇就什麼都說了。而且那女人很多疑,對什麼事都很好奇,幕後主謀也許會防著她可她沒準就偷听或者偷看到什麼。我倒不敢保證她真知道什麼,但萬一呢,不審怎麼知道?對了,咱們還應該連那戶小富商一起查,被匪徒搶了只是他們家的一面之詞,沒準連搶劫就是虛構出來的呢。」

路嶺冷冷地看著安萍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安萍兒靜靜地等著,貌似很平靜。實際上,她心理老緊張了,真怕路嶺被她說服了去查那戶富商、查那個小妾。雖然安萍兒不知道周遠良和馬忠的具體設計、安排,但從時間來看這起嫌犯逃逸案應該是他們安排出來的,真要刨根問底地查保不齊就被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呢。

欲擒故縱,這是周遠良在安萍兒臨來時給她的指示。公子,這招行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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