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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勇于面對

秋娘看出了安萍兒和栓子兩人的敵意,自然不能任由著他們打起來的。「栓子,你帶小寶回屋去,咱們馬上開飯。」

栓子還想執拗一下,但秋娘瞪了他一眼後他就乖乖地領著小寶進屋去了。

想打架都打不成,安萍兒郁悶至極,拎著記錄本蔫蔫地走進縣衙、走進書房。書房中只有周遠良一個人坐在書桌後,安萍兒進門後就站在門口,低著頭說︰「我錯了。」

周遠良沒說話,只是端起茶杯開始喝茶。

書房中安靜的不得了,連窗外那棵樹上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都顯得清晰極了。

安萍兒不動不說話,就這麼低頭站著,等待著被呵斥、被發落。她自幼就被爹娘教要勇于面對錯誤、失敗、挫折等,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既然今天已經犯了錯、笨笨地透露了重要線索,安萍兒準備承受周遠良的一切責罰,而不是躲著不見。

總不能躲一輩子吧,那她的捕快事業就真的結束了。為了她心愛的探案工作她也必須勇敢面對周遠良,安萍兒握拳。

盡管明白要勇敢地面對錯誤,但站在縣衙書房里扛著周遠良的低氣壓可不是容易的事。雖然門口離書桌有一段距離,但安萍兒似乎還是能感受到周遠良的失望、鄙視和質疑,他似乎下一刻就會讓人來把她拎出去、丟到大街上。

正當安萍兒胡思亂想時,書桌方向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茶杯被放在了桌上。

開始了!安萍兒偷偷深呼吸,準備迎接周遠良的暴風驟雨。

書房中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安萍兒沒敢抬頭但卻能感受到周遠良的目光正看向自己。她有心想說點什麼但因為判斷不出周遠良的情緒而不敢隨便說,只能這麼著陪他一起沉默。

正當安萍兒覺得這沉默會天長地久時,周遠良大人終于肯說話了。「你錯哪了?」

周遠良的聲音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安萍兒听得出他很平靜,沒有明顯的生氣、鄙視等情緒。「你錯哪了?」這四個字只是就事論事,沒有責備的意思。

有門!安萍兒隱隱看到了希望。于是她抬起頭來看著周遠良,很誠懇說︰「第一,剛才在義莊時我注意力不夠集中,沒能記住你讓我問的問題;第二,我不該向秋娘透漏那麼多的案情信息;第三,在透漏完信息後我沒能從秋娘那里問出她為何會那麼重視山崖這一信息;第四,呃……其它的我犯下了卻還沒意識到的錯誤。」

這若是在平常安萍兒肯定達不到如此謙虛的程度,她能勇于承擔錯誤卻不會如此低姿態地連那些也許不存在的錯誤都一並承擔了。這證明她實在是太喜歡捕快這份工作了,不想失去它,願意付出更多來保住它。

听了安萍兒的話後周遠良表示很欣慰。

讓安萍兒獨立問詢死者的妻子,這是周遠良臨時決定的。當時他就注意到了安萍兒的慌亂但卻也來不及再做調整了,他怕當場改變主意反而傷了安萍兒的自信心。所以安萍兒此次的失誤周遠良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他揠苗助長了。

若安萍兒因為此次的失誤而喪失自信、進而導致對捕快工作失去興趣的話,周遠良就賠大發了。好在安萍兒心理素質過硬、能勇于面對失敗,周遠良長吁了一口氣。

明明心中欣喜,但周遠良完全沒有表現出來。既然這點小挫折沒能打垮安萍兒,那周遠良也不介意利用這事給安萍兒上一課,讓她明白捕快工作不是那麼容易的、還需要努力學習。至于犯錯誤這事,周遠良並沒打算追究。

是人就會犯錯誤,所差別的是犯了錯誤後的態度和做法。像安萍兒那樣努力去彌補錯誤、挽回錯誤是很好的,周遠良對此非常滿意。

于是在安萍兒很誠懇地解析了自己的錯誤後,周遠良的臉色和語氣都好了許多。「雖然你沒能問出來有價值的東西,卻也不是全無收獲。秋娘從擔憂變成驚喜,這個很有問題,即使她不是凶手也可能是知情人。」

「對呀,對呀,我也這麼認為。」安萍兒雙眼放光,樂滋滋地跑到書桌前把記錄本遞給周遠良,然後坐在書桌旁的那把椅子上開始陳述她的意見。「秋娘對她丈夫的死一點都不傷心,想來這兩口子的感情很是一般。但秋娘偏偏很關心她丈夫是怎麼死的、被什麼硬物給打死的,這個很不符合常理。」

周遠良點頭。「普通人得知親人逝去後通常會詢問何時故去的、因何故去的,但不會這麼糾結于凶器是什麼,更不會在得知死者是從山崖上摔下時就高興得隱藏不住感情。山崖這件事對秋娘來說很重要,也許她原本想著有個什麼人有可能會殺死她丈夫、但因為某種原因這個人不可能在山崖上殺死她丈夫。」

「誒呀!」安萍兒忽然想起了秋娘家中的那一幕。「大人,我知道秋娘想到的那個人是誰了,是她的遠房表哥栓子。」

安萍兒將栓子踩梯子去房檐上拿球一事詳細講給周遠良听。「栓子站在梯子上被嚇得戰戰兢兢,在房檐邊上拿球的時候根本不敢抬頭看、只能伸手在那瞎模,所以栓子恐高。秋娘一進院子就撲過去扶住梯子、讓栓子趕快下來,栓子下梯子的時候秋娘始終在扶著他,看來秋娘是知道栓子恐高的。所以,秋娘開始時是懷疑栓子殺了郝二櫃,所以她擔憂;栓子恐高、無法在山崖這種高處犯案,所以秋娘變為驚喜。」

周遠良微微點頭。「嗯,你的分析倒也合理。那你可知栓子為何有可能殺郝二櫃以至于秋娘都曾懷疑他?」

「呃……」安萍兒看了周遠良一眼,然後猶豫了一下,說︰「秋娘有個五六歲的兒子名喚小寶,我看那個小寶的眉眼跟栓子倒是有幾分相像。」

「哦。」周遠良沒多說什麼,他明白安萍兒這話中的意思。

在中州國,宗法禮教對女人非常嚴苛。一個女子若被指不貞潔這是天大的事,被街坊大媽們議論白眼吐唾沫都是輕的,被傷害甚至被殺死都有可能。安萍兒縱使再如何地不認同這一做法也必須得小心對待、以免給當事人惹來麻煩。例如,現在她只能用「秋娘的兒子長得像栓子」這種說辭來隱晦地表達秋娘與栓子有染這一猜想。

如果能證實安萍兒的這一猜想,那麼栓子確實有殺死郝二櫃的理由。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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