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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上官錦大吼一聲。

然,燒紅的烙鐵已經死死的印在了弄潮的左臉上,一股燒焦的人肉味兒,從空氣中綻開,李方破拿衣袖握住口鼻,微笑著出了牢獄。弄潮從昏迷中吃痛的叫了醒來。

李方破將此事稟報給淵辰,淵辰冷清著眸子,「擺駕。」

大牢內上官錦雙手被鐵鐐吊起,他奄奄一息的垂著頭顱,一旁被點起的篝火向上鑽去,照的土坯牆 亮 亮的一旁投射出上官錦高大的身影。

淵辰一襲皇袍挺立的站在他的身前,鮮亮色的皇袍與他身前的污濁、血/腥形成鮮明的對比,這里與他格格不入,他揚起細長的眉梢,眼神如熾,鷹鉤似的鼻底下薄抿著的唇微微開啟,他沉聲道︰「你把朕的虎符送給誰了?」

「臣沒有……」

「()沒有?」淵辰再度反問。

「臣沒有……」

如此反復幾句來回同是一個問題,然上官錦依舊如此回答,淵辰沒了耐心,他揮揮手道︰「證據確鑿仍在狡辯,當真與他父親一般頑固不堪,李方破逼他招供畫押,畫押之後上官一族即日處死!」

「臣遵旨。」李方破屈身道︰「只是,皇上這虎符下落不明,上官家的六萬兵馬我們該如何調動?」

「朕何時說過這六萬兵馬是上官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東西朕說了算。」淵辰眼中劃過一絲銳利,「即便沒了虎符,朕就不信,皇榜一下這六萬人馬還敢抗旨不從?」

「皇上說的極是。」李方破應承道。

突地,上官錦口中含著鮮血大笑道︰「皇上就算您和李大將軍有了虎符,可沒有我上官錦這六萬將士會听您的嗎,您可別忘了,當初先皇命家父秘密招募的這些將士,為的是將沒落的王族趕盡殺絕,這些人是跟過家父上過戰場的人,南城之戰三萬將士所剩無幾,後續多著慕名而來,更或者是他們的子孫,從三萬人到六萬人這都是上官家的功勞,他們是和上官家簽下血書的鐵骨,上官一族不敢居功自傲,自是不敢通敵叛國,然,這六萬將士沒有家父和臣的玉令,誰也調不動他們。」

「放肆!」淵辰突地轉過身來,白玉雕琢的臉龐騰地紅了起來,他低吼道︰「這六萬人馬理應忠屬我天淵之人,而你上官家卻佔為己有,讓他們只听從你的命令,而不听從朕的命令,單憑這一點,朕便可滅你九族!」

「哈哈……皇上您不懂這戰場上的規矩。」上官錦氣若游絲道︰「上官家沒有通敵,沒有叛國,上官家無罪,懇請皇上明察,上官世代忠心不移,盡忠報國,上官絕不會與外族聯手!」

或許這是他最後的陳辯了,或許今日過後明日太陽便不會在他生命中升起。

皇上為何這般對待功臣,為何這般不信任上官家,為何要至父親于死地,為何要滅上官九族……

落微皇後有恩于上官家,他要好好保護清王,不能將虎符的下落說出來,他是忠臣之人,絕不是奸佞小人,絕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而出賣他人……即便是他將虎符交出,皇上和李家的人也不會饒過上官一族。

像是有無數的利爪在上官錦的心中撓著,無數張嘴嘶喊著,他時時刻刻都不能忘了這為上官人的組訓和做人的原則,他不能張這個口。

淵辰仿若不聞上官錦的言論是否屬實,他道︰「朕自有判斷。朕的華妹妹不是在你府上將養,現下她人呢?」

「家父因不喜曼姑娘,所以將她趕出了上官府,現下臣也不知曼姑娘的去處……」

「混賬!上官錦,你三番五次挑動朕的耐心,朕的人你弄丟了,朕的虎符你也弄丟了,朕要你有何用處!」淵辰大怒,他單手指著上官錦的鼻子厲聲道。

李方破等人當即跪拜在地,「皇上息怒。」

淵辰拂袖離去,留下諭旨,無論用任何法子,只要上官錦畫押認罪,即日便處死上官一族。

牢獄之中,李方破用盡了法子,上官錦仍是閉口不答,夜半上官錦拖著殘破的身子躺在牢中,忽而覺得身子漸暖,牢獄的枯草地也漸漸的溫和了起來,恍惚間他覺得身前蹲著一個人,他皺眉睜眼,驚呼一聲︰「是誰?」

那人穿這寬袍藍袖,一臉溫和道︰「奴才是清王府的人,將軍放心弄潮侍衛已經得到醫治,現下已經安心睡下了,上官府的其他族人現在還算平安。」

上官錦艱難的支起身子向下看去,只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被精心的處理過了,他的心頭不由得一暖,他點頭致謝道︰「你是喜樂,我記得你,清王下落不明,清王府的人還能記得我,是上官三生有幸,謝謝。」

「大恩不言謝,將軍保重就行,一定要留著自家性命,清王府的人會想法子救您出去的。」喜樂話罷,起了身子,他將袖管中的銀兩交給了獄卒,「好生照顧上官將軍,這好處自是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喜樂公公慢走。」獄卒點頭哈腰道。

上官錦將一旁喜樂送來錦被拉過蓋在自己的身上,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他要活下來,為父親報仇。

白日里上官錦與弄潮飽受李方破等人的折磨,夜半喜樂便買通獄卒拿著金創藥等前去看望上官,上官自是感激不盡。

時日將至,然,上官錦連同上官府上下無一人承認通敵叛國一事,皇上下了口諭,明日上街游行,次日處死。

「這關于到上官一族生死存亡之大計,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斯琴內,曼紗華焦急的握緊手帕,歌吟坐在一旁賞著雪梅,他轉過身子,嗔怪一聲,將一旁的披風覆在曼紗華的身上,「早知道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就不把京中的瑣事告訴你了。」

「好了歌吟,你有沒有法子讓我見他一面?」曼紗華問道。

「你要見誰?」

「兩個人都要見。」

曼紗華一襲黑衣,臉上帶著面紗,歌吟則是錦衣玉帶,自稱為林太傅長子林慕,與上官錦交好,前來看望,又砸了重錢,獄長哪里識得太傅長子,只听官名頗大又有錢財可收,也便悄悄的放了行。

「上官大人有人來看你了。」獄卒訕笑道。

上官錦疑狐的從草地上坐起,方才喜樂已經離去,如今除外清王府的人不避嫌還來看望他以外,其他人都唯恐躲避不及。

「上官。」獄卒退至到了一旁,曼紗華將面紗取下,她的美目看著牢獄中的上官錦,他沒了昔日的神采奕奕,那身髒兮兮的白色囚服上沾滿了深深淺淺的血跡,**的雙腳腕上被鐵鐐硬生生的勒出兩圈血肉來。

瞬時她的雙眼噙著一絲淚花,淵辰當真如此殘忍,而這一切她卻想都不敢想到底拜誰所賜。

「怎麼是你!」上官錦忙將頭低下,他不想讓她他如今落魄的模樣去,「你快走吧,別再來這了永遠都別來了。」他揮揮手道。

「你是我和著哥哥的朋友,我理應來看你,我要想法子救你出去,這不該是你待的地方。」她搖搖頭道,她知道上官錦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通敵叛國之事絕不是像上官擎蒼這樣人人尊敬的英雄家中出的事,而他們上官一族卻是奪權的犧牲者。

「若是讓皇上知道你來這了,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不想入宮就快走吧。」他壓低聲音揮手道。

然,曼紗華只是死死的抓著牢籠的木樁不放手,她執拗的性子上來沒有淵著是誰也勸不回的。

上官錦越發著急,她卻越發的執拗,上官無奈只好高聲道︰「獄卒小哥,把他們趕走吧,如今上官都是已死之人,不想再與親友告別徒增傷悲!」

「公子,姑娘,請吧。」獄卒道。

曼紗華重新戴好面紗,她漫步走出大牢,夜色淒淒,深藍色的空中突地飄起了白色的雪花,她一腳深一腳前的向前走去。歌吟則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不說話,就這樣陪著她漫無目的下去。

半路他褪去了外面穿的一身青衣,露出妖治的大紅色蓮花長袍來,「這是什麼衣裳,真是難看之極,真是想不通京中的少爺怎會選這個顏色作為常服。」他單手將長發捋順。

曼紗華突地頓住步子不走了,歌吟也停在了一旁,「怎麼走著走著到了清王府。」他輕輕說道。

她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清王府,她渾身一顫,冷風習習,漫天的雪花肆無忌憚的飄落了下來,她蹲子,雙臂環繞著瑟瑟發抖的自己,突覺悲涼不已,她最愛的人曾經就住在前方,現下她卻不知他在哪,他的計謀是什麼,上官的事情是否都與他有關。

從她到上官府養病,到他去借用虎符,再到關鍵時刻失蹤,有了上官擎蒼死亡不在場的證據,再到後來他引得上官在她的院子里暈倒,這一切的一切起因在哪,目的又在哪,如今上官已是不能在朝為官,他不再朝中如何再幫助淵著。

他豈不是又少了一個左膀。

「你看。」歌吟用指尖戳戳她的肩膀,指著前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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