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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璉驚道︰「示範什麼?」

江若寧瞪了一眼,「入宮拜見的規矩,如何與皇上、容王、敏王說話。現在呢,我扮自己、扮父皇。琳哥哥扮容王與自己;璉哥哥扮敏王與自己。」

要離開了,江若寧還耍寶似的熱鬧一回,惹得太上皇與太後哈哈大笑,太後笑得肚子痛直扶著太上皇。

大殿上笑聲朗朗。

不過江若寧扮的皇帝還真有兩分像,像的是神情、動作與語調。

慕容琳與慕容璉兩人被江若寧惹得哭笑不得。

青鶯道︰「太後,屬下就領著他們兄妹三人入京了。」

「去罷!昨兒就給鎮北王府遞了消息,鵬遠會相隨,你把我給皇上寫的信一並帶上。」

兄妹三人辭別太上皇夫婦,乘上車輦,隨著御林軍侍衛回轉京城。

江若寧閉眸假寐。

小高子討好似地看著江若寧︰「公主,那畫上的人怎麼會變,太奇妙了,公主……」

江若寧冷冷瞥了一下,「到了晚上更奇特。」

翠淺忍不住了,問道︰「畫上的人正面瞧是一人,側面看是兩人,公主,這還不夠奇特。」

那是光線和視覺效果產生的差異。

江若寧勾了勾指頭,「我昨晚睡著了,夢到一個仙人說︰你這畫雖不錯,還欠了兩處。他用手一點,一個畫峰上多了人,一個多了對鳥兒。如果我沒猜錯,到了晚上。峰上的人消失不見,畫上的鳥也會不見。」

她唬得小高子張大了嘴。

翠淺一臉不信︰「不會吧,晚上就不見了,那明兒早上呢?」

「白天自然就出現了。」

翠淺將疑非疑。

小高子則是道︰「那仙人長何模樣?」

「拿著支畫筆,仙風道骨,一襲白衣,騎著仙鶴。他握住我的手道︰畫龍不能點楮,點楮必然飛走。就在你的畫上留一對人兒,一對鳥兒。你們沒瞧那對鳥僅一只眼楮,而峰上的人兒是背影。就是怕他們飛走。」

小高子一臉遺憾︰公主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多留一日。他就知道結果。多想再逗留一日,可回京的物什已經收拾好,不能再停留。

江若寧闔眸道︰「我再細細琢磨琢磨他的畫法,難道世上真有神仙?」

小高子道︰「公主學會他的畫技了?」

江若寧看著他們倆認真的樣子。揮了揮手。大笑道︰「我哄你們的。你們還真信啊?真的,我哄你們的,沒有做夢。也沒有神仙,但我不知道怎麼來的。」

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明明說是做夢,夢里得仙人指點,她又不認了。

車輦搖搖晃晃,江若寧闔目養神。

後頭的馬車上,慕容琳、慕容璉滿懷憧憬,兩人正小聲的說話。

*

城門口,鎮北王府派了家奴守著。

宮門前,溫鵬遠、溫思遠兄弟已經等候多時,溫思遠坐在轎子里,手里拿了一把書看,溫鵬遠則在宮門前來回踱步。

江若寧遣了小高子去報信。

小高子先進了敏王府,找到敏王爺道︰「王爺,太後給你備了一份厚禮,公主嫌搬來搬去的麻煩,讓你入宮取禮物。」

小高子到了容王府,也這樣神秘兮兮地傳話。

敏王想了一陣,「不會是我娘給我做的秋裳吧?」

敏王妃、顧妃近來都少搭理敏王,著實是她們沒心思。

敏王得了三個美人,正主做了奉儀,兩位宮娥則只是通房,他近來一直歇在這新奉儀屋里。

奉儀道︰「王爺還是去瞧瞧。」

江若寧一行在宮門口遇到溫鵬遠兄弟,一道入了宮門。

監門衛想要多問幾句,青鶯、三順早已不凡,厲聲道︰「這是太後給皇上、容王、敏王備的禮物,皇上還在養性殿等著呢,別磨蹭了。」

一行人進入宮門,兜轉之間,幾名侍衛抬著兩口大箱子進入養性殿。

江若寧去行宮帶了兩口大箱子,回來又帶了兩口大箱子。

一路上,見到的宮人都帶著膜拜的眼神看著︰「拜見鳳歌公主!」

「免禮!」

「拜見鳳歌公主!」

「免禮!」

不知遇見多少宮人,但見瞧見,哪怕隔了老遠,一個個也追著、跑著跟過來給江若寧見禮。

她撓了撓頭,有些不耐煩,臉色很快就拉下來了,正有人要過來,她道︰「不許見禮,你們明明離我數丈遠,就不能當著沒瞧見本公主,在一條路上遇上是不得已,我們不在一條道,你們見個甚禮,各自忙去。」

翠淺怪異地看著那些宮人,「小高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沒覺得今兒有些奇怪?」

小高子道︰「要不我去打听一下。」

溫思遠跟在後頭,笑著接過話道︰「你們不必打听了,問本官即可。」

小高子很是禮貌地行禮,「還請溫學士解惑!」

「鳳歌公主現下名動京城,離京之前,給皇上繪了一幅《征戰西北圖》這畫可是神了,令內務府匠人裝裱時,他們驚奇的發現,那畫上的老鷹會變。」

「會變?」翠淺驚愕,「變活了?」

江若寧想笑,只不動聲色,「要老鷹能變活,你家公主我在畫上畫上幾座金山,要用錢就從畫上取。」

溫思遠道︰「離公主說的金山不遠了。那畫上的老鷹白日出現,夜晚消失,你說這離不離奇。近來,朝中好奇的文臣,變著方兒地找藉口,就為了進皇上的御書房一瞧這幅神奇的畫。」

翠淺想到江若寧早前說的話。

小高子道︰「畫上的老鷹是不是只畫了一只眼楮?」

溫思遠道︰「那是側面飛翔圖,自然只得一只眼楮。」

「不是。畫了兩只眼楮就會飛,一旦飛了再不回來。繪一只眼楮,白天出現黑里飛走。」

溫思遠被說得迷糊不解,不知所謂。

江若寧在那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根本就是「不關我的事」,「這等離奇的事,本公主不信,所以小高子、翠淺也別信,我就在畫上繪了一對再普通不過的雄鷹,那就是白出夜伏了。」

慕容璉道︰「鳳歌妹妹。我听師父講過。古時候有一個畫仙,他畫龍不點楮,有人問道‘為何不點楮?’他道‘一點晴就要飛升上天。’眾人不信,他便當場一點楮。頓時天昏地暗。大雨傾盆。龍就飛走了。只不曾想,鳳歌妹妹的畫技如此了得。」

江若寧依舊一副「你別忽悠我」的表情,「別以訛傳訛!」

她大踏步。驕傲、自信地走在最前頭。

慕容璉則與溫思遠道︰「三舅舅,妹妹在行宮繪了兩幅畫,也是稱絕了。梅花上的喜鵲往左、往右、往正看都像是正面的。還有一幅,繪的是夕陽西下將軍圖,山峰上的人正面瞧著像容王,側面一看就是太上皇和太後的背影。瞧得太上皇、太後老半天都不離開。」

溫思遠眼楮里寫滿了好奇,「世間還有這等奇畫。」

慕容璉指著慕容琳︰「不信你問琳哥,他也瞧過的。祖父還在將軍圖上題了極妙的詞。」

溫思遠快走幾步,跟上江若寧,揖手問道︰「請問公主,那畫上的背影怎能變化?還有那喜鵲真有如此奇妙。」

「那不是我繪的,我一覺睡醒,上面就多了個人影,多了對鳥,你問我,我真不知道。」

小高子低聲嘀咕道︰「公主明明說是仙人夢里授藝,這會又不知道了。」

翠淺道︰「難不成是我不信,公主生氣,又否認了。」

江若寧回過頭來,「那是我哄你們的瞎話,那個人、那對喜鵲不是我繪的,不信你們細瞧,真不是我的風格嘛。我多張揚的人,這種事怎會不認。」

她邁著歡快的步子。

慕容琳則在琢磨那畫里變化的事,所有的奇巧自有原有,難不成江若寧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法。

不過,就憑這點,江若寧就很特別。

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是給畫增加神秘感。

不管怎麼說,她給他們繪的畫是要名動天下了,只怕用不了幾日,就會令京城轟動。

*

養性殿。

大總管稟道︰「稟皇上,鳳歌公主、溫鵬遠、溫思遠帶著兩位佳公子求見!」

回來了!

還帶了兩個佳公子!

難不成真被他猜對了。

「宣!快宣!請容王入宮!」

江若寧等人進入大殿,見罷了禮,皇帝熱切地看著進來的兩個少年,一個帶著股英武之氣,面容剛毅,一瞧就是在軍營磨礪過的,另一個有些仙風道骨之感,兩人一文一武。

青鶯道︰「稟皇上,這是太後給你的家書,請皇上一觀。」

大總管將家書呈與皇帝。

他拆開書信,里面卻是太上皇的筆跡︰「三個混賬子,老子和你娘養大了你們,還要給你們教養兒子,別再來煩老子和你娘!有什麼事,問溫鵬遠兄弟、青鶯和三順兒。」字體犀厲清瘦,筆鋒略有彎曲,可見太上皇的腕力不足,又或是寫字時有些顫抖。

雖是太上皇的罵人、生氣話,但瞧得出來他的身子康健,皇帝見字,心下暗喜,沒有什麼比知道父母健康更令人歡喜的了。

後面,附了一張紅紙,上面清楚地寫著三個名字︰慕容琳、慕容璉、慕容琭,更有他們三人詳細的生辰八字,以及三人的字等。」

三個孩子!

還有一個沒來。

但面前的兩個都是容王的兒子?

他這個二弟看著一往情深,居然弄出幾個未入皇家宗譜的兒子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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