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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自幼也是學過武的,今日不妨,竟被一個半大丫頭來了個「過肩摔」,先是一巴拍打在胸口,還是一腳踹在月復部。

痛!真是太痛了!

痛得月復部一陣撕裂般的絞疼。

江若寧穿越前自重驕傲,雖是九十後,卻是個能吃苦耐勞的好姑娘。穿越後,她是個被親生父親遺\\棄的女嬰。

她最恨誰說女孩不值錢、賠錢貨、沒人要,更恨有人拿銀子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這會子,因那清秀公子說她「只值五兩銀子」完全就被惹毛了,一副要與他拼命的樣子,手舞足蹈又是拳頭,又是腳頭地直擊清秀公子身上,嘴里罵罵咧咧,神情好不憤怒︰「本姑娘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在我長輩眼里可是無價之寶!是無價寶!你TND竟敢說我不值錢!你這是罵我還是損我?」

她可是家里的寶貝,姥姥拿她當掌上明珠,舅舅膝下只有三子,拿她當親閨女一般養大。

敢說她才值五兩銀子?江若寧微眯著眼楮,「啊呀——」一聲,不是她叫的,是這清秀公子喊的。她抬腿狠踩在清秀公子的腳上,他立時蹦跳起來,用手輕撫腳背,這小姑娘看著不大,力道不少,快把他的腳踩成肉泥。

江若寧抬著下頜,「我姥姥說,我是我們家的無價寶,知道什麼是無價寶,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居然說本姑娘只值五兩。人乃活寶,錢財為死物,死物豈能與活寶比?」

還以為鄉下姑娘不懂這些,沒想她倒是懂的,未被銀錢所動。

江若寧眯了眯漂亮的眸子,用手掠了一下臉頰上的碎發,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竟與那人如出一轍,帶著慧黠,帶著算計,「先前,你對我朋友說‘一兩銀子,你把粉衣姑娘誘到僻靜處’。我朋友吃驚,之後你又說,‘二兩銀子,辦成了立馬給你。’我朋友答應了。這就是她拽著我過來的原因?」

清秀公子心下一沉,她沒說錯,這小姑娘太聰明了,怎麼知道是他收買了大翠?早前一直按捺不動,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你听見了?」

他說得那麼小聲,她怎能听見,她是猜測。

「是那個藍衣姑娘告訴你的?」

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誘\\惑大翠幫忙。

他突地覺得這小姑娘不大好糊弄。「五百兩,假扮一天新娘。」為了說服這個與那個長一般模樣的姑娘,他頓了一下,解釋道︰「我表哥明兒要成親,新娘病了,恐耽擱吉日吉時,你代替她拜花堂就行,洞/房里是真新娘,你……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家伙著實太欠揍了,明知道她不會同意,強撐著蹲在地上,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然,就在江若寧還想動手時,渾身一麻,竟是再也動彈不得。

清秀公子從地上站起身,捧著月復部,呲牙裂嘴地道︰「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若寧的嘴一張一合,卻是發不出音,原來真有點穴術,她被點穴了,不能動,不能說話。

清秀公子倒吸一口寒氣,「臭丫頭,要不是你與新娘長得一模一樣,你還真當自己有這個福氣,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假扮一天新娘,事成之後給你五百兩銀子的酬勞。嘶——」

人長得瘦弱、文靜,下手夠狠的,險些沒把他的骨頭給拆了。

想他在京城多少美人沒見過,今日竟被一個小丫頭給打了,他可沒臉說出去,回頭只告訴表哥,讓表哥補償他一二。

大翠從茅屋里出來,發現給了她銀錢的富貴公子不見了,就連江若寧也沒了蹤跡,只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廝候在一邊,拋了一個五分的銀錁子過來,冷聲道︰「我家公子賞的,剛才那位姑娘被我家公子請到府上作客,幾日後就會回去。如果與她家人說,你……你看著辦吧。」

大翠面有難色,看著手里的銀錁子,有些嫌少,那位公子可是出手闊綽呢,「小哥著實為難我了。」

小廝又給了一枚銀錁子,「不為難了吧。」

「不為難,不為難,我就告訴她家人,說她去寺里給家人祈福了。」

小廝微微一笑,還不算笨。

大翠拍著胸口︰這樣告訴山杏、河姑婆等人,也不知道她們信是不信?不過,家里正是缺錢的時候,得了這些銀錢,回家買成米糧,也夠家里吃幾日好的。

*

福來客棧,天字三號客房。

江若寧被不知名的清秀公子帶進了屋了,她被放在床榻前,她眼楮能動,四肢麻木,口不能言,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掃視著房內。

清秀公子自斟了一盞茶,一飲而盡,突地走近她面前,「臭丫頭,本公子長這麼大,連爹娘都舍不得動一指頭,倒被你給打了。」他突地揚手,真想狠狠地給她幾巴掌,江若寧立時閉上了眼楮︰打啊!打姑娘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簡直就是惡棍。

她發誓,終有一日她會報復回來的。

清秀公子高高的揚起,卻緩緩地落下,而是輕撫著她的臉頰,「瞧你這長得跟門板似的身材,值五兩銀子都是抬舉你……」

他已經明白,讓江若寧突然發狂動手的原因,就是他說的那句「值五兩銀子」,他現在偏要說,不僅要說,還要狠狠地羞辱一番。

江若寧氣得雙頰通紅,要不是被點了穴道,她能再次將對方打倒。

人不是貨物,不可以錢來衡量。

這萬惡的舊社會!

她惡狠狠地罵著,緊握著拳頭。

然,清秀公子突地轉身走到了桌前,取了一只花瓷茶杯,倒了三分水,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臭丫頭,要是你乖乖听話,本公子也不必下藥,哼,誰讓你羈\\傲不馴,所以本公子只好給你下點藥。」

這是什麼藥?

會不會死人?

她死咬著牙齒,不喝,就是不喝。

清秀公子叩住她的下頜,用力一捏,在她雙唇微啟之時,三分茶水就倒入了嘴中,不等她吐出來,茶水就被他強行灌了下去。

「軟骨散!死不了人,藥效二十個時辰,算算時間,大抵後日清晨就能自解。臭丫頭,扮新娘這事,你應是這樣,不應還得這樣,在本公子這里,沒有你說不的機會!」

敢打他,他又何必敬她。

這小丫頭就是欠管教。

今日,他就給她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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