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能用天賦來解釋，那未免太牽強了。
普通的機械、電子等方面的設計模塊，可以通過各種方式搜集而來，但韋婷所整理的這個軍工設計模塊，里面的東西可是在市面上很難搜集到的，如果用這個理由解釋，雖然不至于被拉出去解剖了，但肯定是嚴格審查的……韋婷已經看到對方有兩位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正以審視的目光盯著她，似乎她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就立即動手將她抓起來似的。
「宋總工，你知道互聯網嗎？」。韋婷似乎是答非所問。
中國正式加入互聯網，是在1994年。但實際上，在80年代末期，中國已經在積極準備加入互聯網，一些科研機構或者組成，已經能夠通過網絡發出電子郵件或者資料什麼的，但民間可沒有這個待遇，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回事兒。
「當然知道，你的設計跟互聯網有關？」宋天祥反問道。
「那要看怎麼說了。」
韋婷表現得十分淡定，「我在初中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外國友人，第一次听到‘互聯網’，就是他告訴我的。而且就在今年，我應他的邀請，前去美國。在美國期間，我研究了一些同類的軟件，而且通過互聯網搜集了一些資料，完善了我的模塊……」
韋婷編的理由無懈可擊，至少她自己是信了，對方嘛……除非是跟美國相關部門合作，否則是無法查證韋婷所言的真偽。
看似簡單的詢問。里面不知道包藏了多少個彎彎繞兒，韋婷雖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借口，至少是讓對方在這方面無懈可擊。
其實這個時間技術方面的大拿都在國防科工委這樣的大機關，如果僅僅是一套CAD軟件，他們還不至于顛顛地跑上門來，但那個模塊太關鍵了。
動亂的那些年，對于國防科技的影響也是巨大的，經濟上的困難還好說。關鍵是技術方面的斷層，中間有一整代人受到了影響，而那個模塊不僅能夠填補這個空白。而且還能夠引導他們在技術研究方面走得更元。
這一次與韋婷會談，是由盧昂主持的，原本不需要技術處的人過來，但蔣耀明著急。就跟著過來了。他是個搞技術的人。對于人情世故懂得不多。在他多年的職業生涯中，他已經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在中國地面上出現的東西，都是以國家為主體，現在韋婷明顯著不吃這一套，所以蔣耀明有些火大。
在這方面，宋應祥比蔣耀明要理智一些。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計劃經濟年代了，經過幾次放權改革之後。國家對地方的控制力已經大為減弱，民間已經十分注重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已經不再是一紙公文就可以征調的時候了。再說了，人家就是一個學生，你科工委再強勢，也管不到學校的一畝三分地。
沉默半晌之後，宋天祥對韋婷說道︰「韋婷同學，對于你個人擁有CAD軟件腦及其相關模塊的所有權，我們是尊重的。我們把你請到這里來了，也是希望能夠談一談……至少有一點，在座的都是中國人嘛，都是咱們炎黃子孫，大家都是愛國的嘛。」
「呵呵，宋總工，你這話我愛听，我們的確都是愛國者。」韋婷人畜無害地笑了起來。
她笑的是宋天祥的官腔，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用幾句話就把人蒙過去，也不看看她韋婷是從哪來的。
「既然都是愛國者，那麼我們就應當從國家利益出發來考慮問題，是不是這樣？」宋天祥繼續循循善誘，想用話把韋婷將住。
韋婷不打算和宋天祥繞彎子了，她直截了當地問道︰「宋總工，你說吧，你們的底價是什麼？」
「這個……」宋天祥還有一肚子的大道理、小道理沒說出來呢，讓韋婷這一句噎得有些難受。
他扭頭看了看盧昂，盧昂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表態。宋天祥便一本正經地說道︰「經過我們科工委的慎重研究，我們希望收購包含那套軍工設計模塊的CAD軟件，價格為5000元人民幣。」
5000元人民幣！
宋天祥此言一出，韋婷立即愣住了，她第一個倒不是憤怒，而是驚愕……這個宋天祥看著挺清醒的，莫非是在夢游？這個人的腦袋得讓驢踢過多少次，才會說出這樣的昏話來啊。
要知道，在國外對中國嚴密封鎖的情況下，中國想要弄到一些高科技儲量的東西，幾乎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可現在……莫非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是便宜貨？
1.0版的CAD軟件，信友就用了150萬元，就算支援國家……這5000元就想搞定？這簡直就是藐視韋婷的智商嘛！
說實話，這套軟件若是拿到美國，賣給一些軍工企業，保管上千萬美元都拿得出來。
這就像在商場里侃價一樣。一粒價值10萬的鑽石，你還價還到2萬，人家會很生氣，覺得你太黑心腸了。如果你還價還到50塊錢，人家肯定連生氣都懶得了，直接就撥120讓救護車把你弄走了。
好一會兒，韋婷笑嘻嘻地對宋定祥問道︰「宋總工，你說這套軟件5000元錢，我沒听錯吧？」
「價錢方面，還可以商量。」宋天祥退了一步，「如果韋婷同學覺得這個價格不太合適，我們可以向委里打報告，適當提高一些價格。總之，我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韋婷點點頭，依然笑嘻嘻地說道︰「這樣吧，我出10000元錢，類似的設計模塊有多少我要多少。」
「韋婷同學，要端正態度？」盧昂的臉沉了下來。
韋婷這句話里的譏諷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一個小小的學生，居然敢這樣對一屋子國家干部這樣說話，這讓盧昂覺得非常惱火。
韋婷的臉也沉了下來︰「盧主任，我今天到這里來，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賣身的。合作是建立在雙方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的，我認為，宋總工剛才開出來的這個價錢，根本不尊重人，也不是一種合作的態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