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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航城外

一座丘起的土包上,滿綠蔭蔭孤墳前,一身男裝的樂從容靜立著,小廝打扮的合合蹲在一邊燒紙。

「娘,那女人死了,你和弟弟、外公外婆在地下,不用為我擔心……」

是她!

是他的母親,殺死了他的妻子……

樂階蹌身放下樂從容滿目怒火,殺氣逼人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沉冷的令道︰「去把那個奴才給我帶過來。」,小從容看著父親滿面冷煞哽著聲,乖乖站在一旁仿佛一個大人般,不吵也不鬧的垂著眸獨自在流淚。

下人應聲離去,不一會便揪著一個婆子進來,「老爺,老爺冤枉啊……」,婆子一門便跪在地上直磕頭喊冤,樂從容看了婆子一眼正是宋媽媽,樂階坐在床邊冷冷的看了宋媽一眼,起身。

宋媽見樂階未怒以為只是抓自己過來問問,心下微要一松樂階卻不知何時已走到她面前,抬腿便是一腳踹在她的心口直將她踹飛出屋,噗!

院外,圍牆被狠狠砸出來一個坑,宋媽媽整個人被嵌在牆里動彈不得,口吐著鮮血滿臉的不敢扭曲著。

屋內、院外的眾人,見到這突然的一幕,皆是嚇得一個個愣然,定在原地忘了反應和害怕,樂階閃身立在宋媽的面前飛劍,一晃砍斷了她四肢劍指著她逼問,道︰「說,誰讓你害的我若寒?」

冷然,宋媽劇痛已讓她痛沒了知覺木然,驚恐的看著樂階毫無表情的臉,「是……老,她……」

「樂階,你瘋了嗎?」。

急急趕來的何氏、樂資尚、樂陣,見到嵌在牆里血淋淋的宋媽,一頓,何氏微愕了下怒聲道。

王媽這才反應過來忙,抱過樂從容捂住她的眼,樂階冷冷的轉頭看著何氏,宋媽話未說完已是死了,樂陣見樂階滿面冷煞愣了愣,叫道︰「哥,你這是……」

「人,是你叫人來殺的。」,樂階怒視著何氏音沉如地獄魔鬼般,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沉然問道。

何氏被兒子這麼模樣冷的一寒未答,樂資尚看著自己妻子擰眉看向樂階,剛想樂陣已是看出母親的心虛,又不敢擋身在何氏前對著樂階,「哥,怎麼可能呢,母親……」

「是我殺的她又怎麼樣。」,何氏一把拉過擋在她身前樂陣道︰「她一個貧民女子如何配得上我樂家,我能容她這麼久已經是仁慈開恩了……」

「母親……」

樂陣不敢置信的看著將他護在身後的何氏,何氏卻是不理他自顧自的指著屋里,道︰「我樂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就憑她,不配!是我毒死的她又怎麼樣你要殺了我嗎?我可是你母親,你要殺我是忤逆不孝天地也不容你。」

「給我住嘴!」

樂資尚厲喝一聲擰眉上前就是兩巴掌,道︰「她是你兒媳,是你,你不容她,也要看她還懷著樂家的骨肉份上,你便這樣殺了她害死了我樂家骨肉,我打死你個沒見識的賤人……」

說著,樂資尚抄起手就要打向何氏,樂陣忙手抱住自己父親,急道︰「父親。」,柳鄭也隱晦的擋在他和何氏中間,身怕樂資尚真打到何氏一般。

何氏捂著臉不敢置信的指著樂資尚,道︰「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竟為了一個王氏敢打我……」,樂資尚自從將她娶進門二十年來,從來都是呵著她護著她舍不得打,寵著她不管她要什麼她干什麼,做了什麼樣出格的事,他都不會罵她一句或說重的話,如今竟為一個王氏動手打她。

「樂資尚……」,何氏氣得撲身就要去撓樂資尚,

樂階卻是冷眉一擰執劍閃身,就要刺向何氏樂陣眼見忙松手,閃身快手接住了正要刺到何氏劍,「哥。」

「啊,樂階,你瘋了嗎?」。,何氏驚呼一聲忙手拉過,滿手是血的樂陣瞪向樂階,怒道︰「你個逆子,你要殺我,你竟要殺我你的母親?」

樂陣見樂階冷煞不減擋在何氏身前,「哥,嫂嫂的死一定是另有隱情,母親一定是被人唆使了,才會做出這傻事你先冷靜一下。」

樂資尚看著樂階冷然滴血的劍,看著樂陣血流不止的手擰眉,「來人,快送二老爺去包扎傷口。」

「是。」,驚愣的下人紛紛去扶樂陣,柳鄭也忙身要去拿藥樂階冷然,眸中寒氣森然一凜,提劍直直刺向面前的何氏心口,樂陣一驚推開下人迎身擋在何氏前,樂階收劍不及直接刺進了他的心口。

「啊!」,何氏驚叫著滿手抱住樂陣。

「哥,不要殺母親,嫂嫂的命我替母親還……」,樂陣軟身倒地何氏崩潰的抱著他,樂陣看著崩潰失聲的母親昏然,閉眼,「陣兒,我的陣兒啊……」

樂從容掰開王媽手看著眼前的一幕,剛剛的一切她都听到了也知道,是她的祖母毒死了她的娘和弟弟,地上躺著的叔叔不讓她的爹爹殺祖母,怒然,樂從容怒視著崩潰的失聲驚呼的何氏。

「壞人,祖母害死了娘是壞人,我討厭壞人,我討厭祖母」

樂資尚一愣轉身看著台階上的樂從容,怒道︰「都是死人嗎,把她給我帶下去……」,讓一個孩子看到這一幕這些奴才,柳鄭驚愣著煞白著臉慌步上前,掰開樂陣嘴喂他服下佛骨固魂丹。

王媽低頭抱著樂從容就要走,樂從容卻是不依的掙扎哭鬧,「不不不,我不走我要娘,你們這些壞人,還我娘,還我娘……」

靜靜的土丘上,樂從容站了很久,轉身,合合肩背著一個大包,手上還拎著兩個樂府拿來的包,「,王媽現在要去哪?」

「京城,秀央書院。」

「啊,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個女人去書院做什麼?」,合合不解的跟在她後面屁顛屁顛的問道,樂從容並不答她負手走著吩咐道︰「以後不要叫我,管我叫,或是少爺。」

「啊!」,合合一頓,「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改叫你啊,你明明是女人啊。」

「沒有什麼為什麼。」,樂從容淡道,腳步卻停合合頓在原地想不明白,一抬眼就見她走出了好遠忙跟上。

啞啞

一只烏鴉撲扇著翅膀飛來,叫著盤旋在樂從容頭頂,樂從容笑著伸手接過它落在手里,問道︰「是阿竟叫你來的?」,烏鴉垂了下頭似是說是,叼出一封信放在她手里。

樂從容笑著模了模它頭,「告訴阿竟,我去京城了,過一段時間,再回去看他。」,「告訴竟,赫去京城,以後看他。」,烏鴉學舌簡短復道,樂從容笑著點頭,「是,回去吧。」

烏鴉垂了垂頭似是得意的,撲扇了幾下翅膀高飛而去。樂從容笑著看著它打開信紙,(兩小並頭,誓言不變。身不相隨,永心相護。待卿歸朝,願攜白首。勿掛。勿念。竟!)

合合看著樂從容笑意微斂,問道︰「阿竟信里說什麼了,可是有說想我了?」,「沒有。」,樂從容回答把信用火燒了,合合佯裝失望的撅了撅嘴,「哼,怎麼可以不想我呢,我都有想他和王媽的,沒良心!」

樂從容淺淺一笑,「她們會想你的,只是沒在信里說,走了……」,合合撅著嘴吭哧吭哧的扛著,三個大包裹跟在樂從容後面下山。

樂府

樂陣帶著劉煒和知州胡凔四下勘察,又命仵作驗了何氏和柳鄭的尸體,蹙眉問道︰「二位可有頭緒?」

劉煒皺眉搖頭,「尸體無外傷,也沒內傷,看似是中毒而死,可血又驗出沒毒。屋內除了丟失的簪釵,也無打斗掙扎的痕跡,連拖拽移尸的痕跡也沒有,這……」,劉煒猶豫不下看向胡凔,胡凔也搖頭不知沒頭緒。

「是蛇毒!」,一名捕快在柳鄭的腳環處看到,兩個淺淺的只有針尖大的牙印,道。樂陣疾步上前確實是兩牙印,一喜,問道︰「這是什麼蛇咬的你可知道?」

「應該是和竹葉青也一樣大小的蛇,具體是什麼蛇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附近一定有蛇走留下的遺鱗跡。」,捕快回道,劉煒忙轉身吩咐人撒灰尋找蛇跡。

而就在這時一個捕快匆匆跑進屋,「不好了,進庫房的人都死了。」,眾人一怔急忙跑去庫房,只見滿地血尸橫七豎八的,衙役面目猙獰的死在地上。「這……」

樂陣驚愕的,胡凔愣然轉身問門口衙役,「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行人里外各自分工,他們幾個進來很久都沒出聲,也沒一個人出去我就進來,就看到了這樣……」,衙役臉色發白的看著地上的人,道。

劉煒皺眉,四下看了一眼見每個死人身邊都有東西,令道︰「大家不要踫這里面的東西,都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樂陣身邊的管家不敢置信的問,看到滿地鮮血淋淋尸體沖身進來的他,險些吐了出來忙轉身跑了出去。

樂陣擰著眉,「這屋里被人撒了毒?」,可這庫房一天十二時辰都有人,把守一刻不離誰進的來這下毒。

劉煒點頭,「恐怕這里的東西都不能要了。」

「這些東西可都是送進宮的貢品。」,胡凔看著琳瑯滿屋的東西,心痛的道樂陣擰眉沉眸不語,較之這些身為之物母親的死,更讓他在的是母親的清白,可是……

雖然,現在有證據證明她是被殺,可她和柳鄭奸情卻不是被迫,他的母親背叛了他的父親,這個才讓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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