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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禁術

「忽然就想……也許我喜歡她。」

歐辰的聲音暗啞。

紅塵一下子就笑了——難不成這是她最近看過的,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

歐辰顯然也想到這個,猛地搖頭,卻不知說什麼好。

「我不能在我游移不定的時候,就和你交往,那是侮辱。」

紅塵又笑。

或許她上輩子遇見了太多的壞事,太多的壞人,所以把壞運氣都給消耗干淨了。

這輩子無論在哪兒遇見的,無論是什麼人,總是好人多,惡人少,便是惹下禍事,便是怎麼也算不上對,便是真正挺討厭的,也不會讓人痛恨,還有幾分可愛。

「我覺得,我可能錯了。」

歐辰張了張嘴,一咬牙,伸手去握紅塵的手。

紅塵卻很自然地抽出來,搖了搖頭︰「就算—無—錯—小說我自作多情,也請恕我鄭重地拒絕你。你可能喜歡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你別惦記,我也不惦記。」

歐辰︰「……」

紅塵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性子!

他果然還是離開太久太久,和紅塵分別也太久,重逢以後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一面,確實有幾分溫馨甜蜜,但要說深入了解,當真是沒有時間。

「紅塵!」歐辰猶豫了下,正尷尬,紅塵忽然站起身,一拽身後擋風的綠色盆栽。

撲通,撲通。

兩個人像兔子似的拔腿就跑。

結果讓紅塵踩住鞋帶。都趴下了。

歐辰低頭一看,頓時無語。

這倆人也縮頭縮腦地抬頭,訕訕道︰「二隊,那個,我們這不是,這不是……路少爺想吃面,不對,他想吃咖啡,正好踫上,正好踫上。」

「是。是。真巧啊!」

這兩個人一個皮膚微黑,身材高大,五官十分端正,另外一個面孔白淨。斯斯文文。很是靦腆可愛。

紅塵覺得自己都見過。應該是在地震災區,只是那時候慌慌忙忙的,也沒注意。

「路問。吳志洲。」

歐辰翻了個白眼,簡單介紹了兩句,隨即板起臉來,怒道,「不知道非公務出行,不能穿軍裝?」

倆人一身作訓服就跑出來。

「這不沒來得及!」

路問嘆了口氣,「是得換下來,不方便。」

紅塵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忍不住一笑,輕聲道︰「東走三十米有家診所,先去拿點兒跌打藥膏。」

路問登時一愣。

吳志洲也怔了下,隨即恍然︰「也是,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您!」他也是在災區見識過的,並不太驚訝,拍了拍路問的胳膊,疼的他一呲牙。

「剛才我們坐公交,有個外地的學生行李箱的轉輪壞了,又拎不動,就找路問幫忙,那小子也不能推月兌,愣是幫著拎了一路,前面中南大學才放下。他到是沒丟軍人的臉,不過回去這幾天的訓練我看他夠嗆能堅持。」

歐辰︰「……注意點兒,別傷了身體。」

「咳咳,要不怎麼說,誰也不願意穿軍裝出門,事兒太多,和女朋友出去,連拉個手都不行,上了公交就得讓座,遇見什麼事兒,別人第一個找你去……」

吳志洲話音未落,先讓歐辰一巴掌拍回去,這些網上的段子他們都看了,看得別扭,紅塵也笑,心里同樣有一點兒五味雜陳。

這個世界的軍人待遇是很好很好的,軍人也受人尊重,不像他們那兒,好男不當兵,可還是有各種奇怪的事情發生,也不知該說什麼。

歐辰把路問轟出去拿藥,這時再面對紅塵,尷尬的氣氛到是少了些。

兩個人都笑起來。

「來,嘗嘗點心,我自己做的。」紅塵打開自己的手提包,把剛剛做好的玫瑰酥遞過去。

歐辰這人也愛吃甜食,此時吃在嘴里,臉上同樣掛著微笑,明明滋味比以前不知好多少倍,可他卻吃不出甜,只覺得苦澀的滋味在舌尖上炸開,從舌尖一直苦到心里去。

紅塵拿出本子,把黃翡的名字記在上面︰「告訴我的她的生辰八字……生日就行,我幫她算一算,雖然不敢保證有多準,但算算總是好的。」

「是一九八七年二月十九。出生應該是十一點十八,她說起過。」

紅塵看了歐辰一眼,見他臉色漲紅,欲言又止,卻沒說什麼,一個男子能把女孩子的生日記得這麼清楚,就算是人失蹤之後天天想,天天念,也說明他確實動心。

動心這種事兒,紅塵自己都不太明白,更不能替歐辰解釋,不過原主似乎也沒一定想和歐辰能有結果,她只要歐辰別因為自己出任何問題。

「你不用擔心,你那個朋友的命格不錯,若不曾損壞格局,無沖無破,必然是富貴安然。」

紅塵又排時盤,笑道,「歸期當在三天後,黃昏時分,你回去等著看就是,只是……」

後面的話她又吞了回去。

按照命理算,那位的脾氣可和歐辰說到不同,感情應是極敏感縴細的,不是女漢子。

也和歐辰不太般配。

當然,這不是不能改的,要是兩人真能喜結良緣,紅塵決定送他們夫妻合合符,哪怕再難也送一個。

歐辰呆了呆,想起紅塵當日所為,到有幾分相信,心緒平穩下來。

卦也算得明白,吃了點心,咖啡喝了,紅塵的女乃茶也喝了,便打算離開,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這個世界,真是越逛越讓人開心。

這里的人,也都讓紅塵想起一句管子的話——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幾乎大部分人讀書學習。國家有九年義務教育,女孩子們讀書也比大周普遍的多,完全不會輸給男兒。

正收拾,明雯雯換好衣服,從後門出來,她正打電話,拐彎抹角地和網上拉關系認識的幾個好友聯絡感情,順便打听打听她想了有好幾個月的房子的事兒。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圍的服務生嘰嘰喳喳地說閑話,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一股子興奮。

明雯雯忍不住皺眉。

這幫人整天就知道看帥哥。要不就討論怎麼抓金龜婿。男人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了,作為女人,還是要靠自己!你自己不想辦法在世間立業。靠別人算什麼……

順著這些服務員的視線看過去。明雯雯整個人一呆。臉上露出幾分驚慌失措來。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一皺眉,明雯雯就向前幾步沖過去,沖到紅塵眼前。才猛地驚醒,本能反應先去看了看大門,又去看了看岳千金常常坐的那個桌子。

還好,空蕩蕩。

把震怒的表情收了收,勉強露出幾分擔憂︰「紅塵,你沒上課?也沒去打工?我幫你找的那個超市很不錯,很正規,機會來之不易,你可要珍惜些才好。」

紅塵莫名其妙,總覺得明雯雯有點兒不對勁,不過她還是覺得,和這個人離得太近,肯定要有麻煩,想要完成任務,又完成的痛快,最好別去挑戰和明雯雯成為手帕交這種高難度。

她眨了眨眼,就收拾了手包︰「這就去上課。」

歐辰連忙起身,很紳士地給她拉開椅子。

明雯雯這才看見歐辰,臉上的氣色更壞,咬牙道︰「你別再糾纏我們家紅塵,告訴你,你再纏著她,我就告訴姨父去。」

紅塵不想在這地方跟她吵,忽然轉頭湊過去,貼著明雯雯的耳朵,小聲道︰「這兩天你財運不好,要是買了股票一類的,趕緊拋出去別玩了。」

明雯雯愣了下,心下發寒。

她急需用錢,不想和上輩子似的,渾渾噩噩的過,賺錢最快自然是股票。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大體發展總不會錯,這兩年應該是大牛市,有幾只股票很值得買。

可惜她不是專門搞金融的,對于股票是絕對的門外漢。

紅塵可不管她想什麼,見她遲疑,站起身出門走人。

今天卻是注定不安靜。

門前有一輛世爵C8停下,明雯雯神色一變,隨即又恢復平靜,本來還想和紅塵說話,此時卻恨不得讓她快點兒走。要不是不好趕人,她真要出聲驅趕。

岳岳從車里下來,站住腳,抬頭看過來,很有禮貌地笑了笑。

心里撲通了下,她哪里還記得紅塵那些話,看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不是沒有效果,沒見這位岳小姐已經對她有印象了,還是很好的印象。

夏紅塵雖然在這兒,可也沒什麼,她現在不在咖啡館工作,和岳千金沒有交集,難道那位還隨隨便便把自己的房子賣給一陌生人不成?

她整理了一下衣冠,很自然地迎上去,大大方方地笑道︰「岳小姐來了,快請進。」

後面幾個服務員聚在一處,都暗地里飛了個白眼,「真是長了富貴眼,看見有錢有勢的就迎上去。」

卻是無可奈何,沒辦法,人家明雯雯雖然活兒干得馬馬虎虎,可是會來事兒,領班喜歡她的很,就是看不慣也要忍了。

岳岳笑了笑,搖了搖手,笑道︰「不用,謝謝。」說完,轉頭看紅塵。

明雯雯一愣,忽然有一點兒不好的預感。

紅塵到不知道她復雜的心思,一看見岳岳,就轉頭對歐辰道︰「你兩個戰友還在附近,去找他們好了,不用送我。」

說著,她自己主動走到車門口。

岳小姐一愣,臉上就露出幾分喜悅,連忙過去開門,護送她上車。

這次找來,她都抱著要費盡心力的想法,怕這位算命先生反感,都沒讓父母和張衛林過來,哪怕張少爺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跟著,她也沒松口,沒想到,人家如此大方。

明雯雯眼睜睜看著岳小姐載著夏紅塵揚長而去,皺起眉頭。咬了咬嘴唇。

她想得到那處房子,不只是錢的問題,這是她一個最重要的機會,本能地覺得,要是錯過了,她會失去很多很多的東西。

幾個小服務員看了她一眼,都沒吭聲,轉身干活去,任憑她在門前發了半天呆,半晌才回過神。耷拉著腦袋回去。

紅塵上了車。岳小姐回頭低聲道︰「大師……」

「別叫我大師。」

紅塵搖了搖手,仔細看她的臉色,越看,越是皺眉。詫異道。「紙條給你父母看過?可把東西挖出來了?」

岳岳連連點頭。

「那不對。」

紅塵嚴肅起來。隨即目光一動,神色間就帶出幾分凝重,有了退意。輕聲道,「說實話,這事兒並不容易解決,很不妙。」

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盤,在大周,別管什麼事,紅塵想出手就出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有底氣,不是孤身奮斗,但現在看岳岳臉上的煞氣……

難道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沒有靈師?不光有,還有這等歹毒的法門。

像這種禁忌的法術,別說正經的,或是南域正邪難辨的靈師,就是走入邪道,只求今生,不顧來世的那些,也不敢輕易嘗試。

她一看都渾身發毛。

本來是真不打算管,可也不知為什麼,推月兌的話居然一時沒說出口,遲疑片刻,紅塵看前面司機應該看不到後面,就伸手解開岳小姐胸前的紐扣。

岳小姐臉色一白,強忍著沒有說話。

一解開,就露出她胸前一個很是猙獰的傷疤,傷口仿佛還沒愈合似的,看著像是做手術的傷。

「心髒移植手術,我五年前做的。」

岳岳臉色蒼白,「傷口一直反反復復的不好,最近排異反應越來越嚴重。」

她一直覺得自己根本活不長,才會舉止失措,甚至想要賣了房子,不過她心髒有病的事兒是個秘密,家里人從不讓外人知道,就連從小到大住院,也都是保密入院。

岳岳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也就這麼一天天下來,她都很習慣在別人面前裝正常的,身體嬌弱的少女。

「我覺得很好,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有心髒病,總是小心翼翼,好像我就是個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那還有什麼意思,現在多好,只要身體不出事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朋友們打鬧斗嘴,也十分快活。」

紅塵一愣,听了岳岳的話,忽然想起件事。

她看的小說里面,有一個被明雯雯吸引的權二代,還有一個富二代,好像都說過,明雯雯是一個女孩子的好朋友,那個女孩兒不幸夭折死亡,他們算是愛屋及烏了。

那個女孩兒怎麼死的來著?

似乎就是心髒病!

諸般念頭也就一閃而過,紅塵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岳岳身上,嘆了口氣,「停車,把你父親的手機號給我。」

岳岳一擺手,司機停車。

她直接拿自己的手機,翻出爸爸的號碼,才遞過去。

紅塵點點頭︰「你回避一下。」

岳岳︰「……」

雖然她特別好奇這位大師想和自家爸爸說什麼,但岳岳本身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既然人家大師開口,她就乖乖推門下車,司機也下來護著她到街邊站好。

紅塵笨拙地撥打手機。

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有動靜。

「喂,岳岳啊,情況怎麼樣?你在哪兒呢?人家大師怎麼說?願不願意……」

「岳總,我是夏紅塵。」

那邊的動靜一下子停了停,然後立即用十分熱情的聲音道,「夏大師,您好您好,久仰大名,我……」

「我說你記,現在你那個宅子,挖開的地方如何?有沒有重新掩埋。」

岳總忙道︰「還沒有,因為驚動了警察,暫時那邊封起來了。」

「你現在馬上去,再把那地方挖開,帶著警察過去。」

岳總︰「……」

紅塵又道︰「和你女兒的事兒有關,必須盡快。」

這下,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會也不開。直接打了自己相熟的警官的電話,叫齊了人就出發。

「老岳,你這是干什麼?」

跟來的警官三十多歲,和岳總的關系不錯,算是世交,岳家發生的事兒,他也知道。

這會兒見自己的老朋友,非要他們一起進‘凶宅’,有些意外,「到底搞什麼鬼?」

幾句話的工夫。門打開。岳總進門,開燈,牌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顯得有些發烏。

開了門。房里好像一下子降了兩度。

岳總和那位警官一起走了幾步。前面的兩個警察卻忽然停住。

「怎麼了?」

警官看過去。隨即也愣住。

至于岳總,身體搖晃了下,幾乎要昏死過去。

也幸虧來的都是警官。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眼前的情形,都會被嚇得半死。

那個坑,就是冒出頭骨的坑,此時又多了一具頭顱,這次是完整的,有血有肉的頭。

警官吐出口氣,扶著岳總出門靠著牆壁站好,連忙打電話叫人,這是凶殺案,剛剛發生的凶殺案!

「老岳,這下你必須把前因後果都跟我說清楚了。」

岳總根本顧不得理會朋友,哆嗦了半天,才拿起手機,打了女兒的手機。

那邊一接通,听見是女兒,他努力平復心情,居然還真做到了,一絲顫抖都無。

所以岳岳沒懷疑,直接把手機給紅塵。

「大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岳總壓低了聲音,怕驚擾自己的女兒,又想把這事兒仔仔細細說清楚。

紅塵卻皺眉︰「行了,你再看看去,然後告訴我情況。」

岳總渾身發抖,做了做心理建設,剛想進去,就听見里面的驚呼聲,兩個人對視一眼,連忙進門,進去一看,齊齊一愣。

警官吹胡子瞪眼︰「鬧什麼,那,那頭呢?你們把人家受害者唯一的頭骨又搬出來做什麼!」

這下,連警察都快站不住,欲哭無淚。

「我們敢保證,就一會兒工夫,很快,幾秒鐘,那個頭顱就變成了頭骨。」

「…………」

另外幾個也紛紛點頭,拼命保證自己沒有說謊。

警官愣住︰「這要怎麼寫報告?」

不一會兒,他叫的那些刑警也到了,都以為是剛剛發生的殺人分尸案,結果又看到一個頭骨。

警官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這幫同事們相信,他不是故意耍人,至于他描述的那些,所有人一致認定,他產生了幻覺。

要不是還有證人,他們都得被送到心理醫生那兒去接受治療。

折騰了半天,岳總撲回家迎接紅塵時,臉色雪白,連岳岳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幸好她是乖女兒,很容易被忽悠,兩句話就讓岳總給打發走。

一看女兒離開,岳總就急了︰「大師!」

紅塵擺擺手,慢慢坐下。

她的動作舒緩,連帶著也讓岳總的心情平靜些許。

紅塵才鄭重道︰「這是一種禁術,我實在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用。」

她猶豫了下,簡單地道,「我也是在書中讀過,施術之後,亡者將被永遠禁錮,生生世世不能去輪回,有靈師……術士,利用亡者的靈魂能做很多事,殺人只是小意思,如果夠凶狠,能一瞬間讓很大一片地方寸草不生。」

紅塵嘆氣︰「要說,還是你們岳家有福源,留下的宅子風水好,要不是那座宅子鎮著,就不會到現在還太平無事。」

岳總都快哭了,這哪兒算太平?

「大師,您看看要怎麼才能破解破解。」他猶豫了下,也不知道直接給真金白銀,算不算合適。

要是紅塵知道,肯定告訴他很合適,現在她做的就是和王半仙一樣的生意,當然是越賺錢越好,只不過動了真功夫,還是要捐贈出去一大半,好積累功德。

可惜這會兒紅塵的心思很難放在錢上。

她搖了搖頭︰「不對,如果是那種禁術,效果不該這麼慢這麼窄,恐怕周圍早就出了事兒,只針對岳家,難道選用的亡者,不光是生辰八字合適,還和岳家有特殊的聯系?」

想了想,她就站起身,「走,我們去找點兒東西試試。」

岳總松了口氣。

他不怕大師有動作,就怕這位大師干看著不說話,說實話,最近的事情古怪離奇,他是真心有點兒害怕。

忽然想起什麼,岳總一邊親自領了紅塵出門,替她開門,一邊道︰「此事不會對我女兒有什麼影響吧?」

想起女兒最近身體越來越糟糕,在醫院的檢查結果,也越發讓人害怕,他就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師,我們大人還無妨,活了大半輩子,便是立時死了也不虧,可我女兒,她從小就受委屈,我們一家都欠這孩子的,您千萬想想辦法,別讓她受到傷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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