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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敬酒人選

主裁判上坐的宮里制酒司最有名望的雲姑姑。這人是宮里的老人,家族世代為皇室釀制美酒,可是說自小就在酒香中燻陶長大的,對于調酒也是自有一套。方才她看得真切,岑貴妃用的正是她的家族最為繁復的一種調酒方法,而且,這種調酒方法的特獨之處還在于,能將多種香料兩兩相克,互相融合,變幻出另一種味道來,即便是在酒學中沉浸多年之人也不容易品嘗出來。

這種方法,太過于刁鑽,一般的品酒大賽上是不用的。但是,如今岑貴妃卻使出這一招,明擺有著刁難之意,若非有深仇大恨,何必如此?

雲姑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歸結為岑貴妃生性冷淡,又因寵愛于一身,喜怒無常,誰被她看中誰倒霉了。

一旁的宮女也把酒分別盛了,遞給各位裁判品斷,當然其中也包括太子、三皇子和肅王。

顧芝容&lt執起聞香杯,湊到鼻冀端,岑貴妃看著顧芝容,微微上揚的眼角含著諷刺的冷笑,而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顧芝容身上。

顧芝容的臉上含著嫻靜的笑容,仿佛這並不是一場跋張劍駑的比賽,她不過是閑庭散步。片刻之後,她放下杯子,轉身走到案桌前,在上面陳鋪著的白紙上提筆寫下一長串名稱。

宮女很快將紙遞給裁判評判,台下鴉雀無聲,眾人目不轉楮地望著台上,皆豎起耳朵,唯恐錯過這關鍵時刻的一分一秒。

終于,雲姑姑神色凝重地站了起來,看了顧芝容一眼,台下皆屏住了呼吸。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雲姑姑的唇角揚了起來,露出贊許的笑容︰「顧姑娘所答完全正確。」

台下爆發出一片嘩然,不知道是出自羨慕還是嫉妒。

顧芝容大大地松了口氣,幸虧自己前世出生于中藥世家,對于各種藥草花香的辨識能力比別人要強上不知多少倍。兼之穿之後,又撞上好運,踫巧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嗅覺竟也異乎常人的靈敏,如此這般她才劍走偏鋒,冒險以聞香品酒孤注一擲,賭一賭自己的未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贏了。

當然,這樣的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台下的二小姐緊緊盯著台上,一臉的不置信,而四小姐的櫻桃小嘴此時張得老大,足可以塞得下一枚雞蛋,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這麼一個一箭雙雕之計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枉費她白白花了八百兩紋銀!

一想到這,她是又氣又恨又心痛,眼楮死死地盯著台上的顧芝容,似要冒出火來。

顧芝容風姿綽約地站在臉上,面容端莊沉靜,似乎台下台上的贊美均與她無關,她只關心的是自己過了這一關,也就罷了。

微微側過臉來,忽見斜對著她而坐的肅王冰封千年的臉上竟然柔和起來,還浮出一絲笑意,意味不明。

即是如此,顧芝容也無法不否認,這個冷漠君王,笑起來真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如春日和熙的陽光,溫暖而不灼人,讓人不由自主便深陷其中。

她似乎有些明白天下女子多半痴情于肅王的原因了,因他不常笑,一笑便傾城,讓人迷醉,難以自拔。

但是,這一切,應該與她無關吧,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緋聞能與他扯上一丁點關系之外。更何況,她是一個有婚約的人。在以後很長的路上,她要與那個人,相互扶持,走向幸福而光明的未來。

雲姑姑站了起來,興奮之余的她快步走到顧芝容面前,一把拉住後者的手,仿佛找到了她們品酒大家的掌門人似的,激動道︰「沒想到顧姑娘在品酒方面還有這麼出類拔萃的造詣,無須通過品嘗,單單從其香味中便可辨識添加的原料,著實令人振奮啊。」

顧芝容淡淡一笑︰「姑姑過獎了,我不過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

台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岑貴妃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頤指氣使慣了,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即一甩袖子,帶著她的一幫從眾氣咻咻地走了。

文燕高聲道︰「貴妃娘娘走好,恕不遠送了。」

對于岑貴妃在宮里的胡作非為,所有的有都略有耳聞,如今見她冒冒失失闖了進來,目空一切的樣子,使得眾人皆對她懷有不滿,如今見她走了,倒省了事,于是園子里的氣氛重新又活躍起來。

台上忽然有人道︰「文家,既然是顧家奪得頭魁,那按往年的規矩,是不是要出席此次宴會的貴賓敬顧家一杯酒呢?」

此人說話清脆如銀玲,嬌俏可愛,正是方才在台下的時候坐在顧芝容附近的雙生姐妹花中的妹妹。她一邊說著一邊笑容燦爛地看著顧芝容,顯露出小女兒家好玩好鬧的心性,全然沒有一點心機。

旁邊的似乎想到什麼,用手肘踫了她一下,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她怔了一下,臉上有些慌亂,竟有些口吃起來︰「我,我這個提議不,不太好,不要也罷。」

「怎麼不太好了?」太子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雖說本太子是第一次前來參加這樣的宴會,但入鄉隨俗,就要守這里的規矩。喝酒是吧,沒問題。不過……」

明黃的身形轉向文燕,略帶抱歉道︰「不過本太子前天與江南學子談論詩文,被他們灌得酩酊大醉,昨天歇了一天,方才好一些,太醫叮囑這幾日切不可再沾酒。我看可否告個假?」

既是太子金口玉言,說出他此時不宜飲酒,誰敢強灌尊貴的太子喝酒?文燕看看顧芝容,當即含笑道︰「既是太子殿子不適,依我看酒就不喝也罷,待日後太子身子好利索了,再補上也不遲。」

顧芝容知道文燕心地好,特地為她開月兌,不由感激地朝她笑笑。

哪知太子忽地冒出一句︰「這哪成?這酒還是要喝的,不然的話,可真掃了大伙的興致了。本太子雖不能飲酒,但是也沒說不可請人代勞對吧?」

顧芝容怔了一下,這麼說來,這酒還是要喝的?

太子的目光巡梭一周,落到了肅王身上︰「我看,這酒還是請肅王替我代勞吧。」

顧芝容的身子輕輕震了一下。讓那個登徒子代喝?要知道自己對他是避而不及,唯恐再牽扯出另一個緋聞來,這倒好,太子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再說了,她實在不能喝酒,難道真的要在太子等一眾人前丟這個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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