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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謝安瑩正睡得深沉,忽然一陣夜風吹過將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誰!?」謝安瑩撐起身子,警覺地問道。

這里可不是平陽侯府,她察覺不對第一反應不是小心翼翼,而是大聲地嚷了出來。

「是我……」正推門進來的身影一愣,隨後快步走了進來,「驚著你了?怎麼睡得這麼不安穩?」

听見李承霆的聲音,謝安瑩渾身一松,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薄汗,連發間也隱隱有些水氣,柔軟地貼上她的臉頰。

屋子里被趕來的紅提紅袖照亮,謝安瑩自從與李承霆同房之後,便不好意思她們總近身守著。她們這也是听見了動靜這才點著蠟燭過來查看。

「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歇了吧。」李承霆揮手道。

紅提一伸舌頭,與紅袖笑著對視一眼,兩人轉身走了,臨`.``走還不忘將房門關好。

李承霆一身甲冑未解,順勢在床邊坐下,又將謝安瑩按倒塞回被子里去,溫柔地模著她的額頭道︰「軍營中近日繁忙,我怕空閑越來越少,又想你得緊,這就趁夜徇私跑了回來,沒想到卻嚇到了你。」

謝安瑩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溫度,心中莫名的心悸舒緩下來。

她將臉貼在他的手上,喃喃道︰「許是我剛才夢見了什麼,正緊張著,你回來我很很高興,又怎麼能怪你呢?」

李承霆聞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順勢在謝安瑩身邊躺下︰「那接著睡。我陪著你,你就能睡得安穩了。」

謝安瑩卻忽然坐起身,攀上李承霆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著她困倦依賴的樣子,李承霆心里軟軟的。

「怎麼?不睡了?」

「恩,不睡了。你衣服都不月兌,是不是待一會兒又要走?」

「我的安瑩怎麼這麼聰明……」李承霆有些無奈,「軍營事多,前一陣北方傳來消息說是邊境不穩,但北域那邊並沒具體動作。原本誰都沒當回事……」

謝安瑩猛地睜開眼楮︰「那然後呢?」

李承霆輕笑,果然謝安瑩最關心他了。北域一向是父王和他的戰場,若北域不穩。父王與他勢必又要有事情做。

「然後接連兩日,我們城防都抓到了北域的探子。」李承霆說罷輕輕點了謝安瑩的額頭。

謝安瑩瞬間醒了,將他的手撥開。

「這里是京安城!」謝安瑩的語氣嚴肅。

李承霆無奈的點頭,他的安瑩總是能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質。

這里是京安城。探子接二連三地進入。北域那邊卻始終只有模稜兩可的消息——一邊說有些不穩,另一邊上表奏章卻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這樣的事態的確不容樂觀。

不過對著謝安瑩,他卻不忍心說出這些話來。

「你也知道這里是京安城。不過是一兩個探子,往年這樣的事情也不少。」

李承霆見謝安瑩仍舊瞪著漂亮的眸子看著他,他輕輕吻下去︰「該操心那些事情的人是我,你只管在府中踏踏實實地睡覺就行了。整個大歷,最安穩的就是京安城,而整個京安城。最安穩的就是咱們王府。」

謝安瑩怎麼能不擔心。

一旦北域開戰,肅王爺勢必要領兵相抗。而肅王爺膝下二子。李承俊根本不得用……

若肅王爺一個人支應不來,李承霆又怎麼可能繼續在京安城做個城防官?

他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只怕倒時候不等陛下點兵,光是京安城百姓都會催著他去北域守土開疆保家衛國的。

他自己恐怕也很想去吧……

可是他的病還沒著落呢!

謝安瑩還想再說,卻發現李承霆已經從一個淺吻咬上了她的耳垂。

絲絲熱氣瞬間令謝安瑩漲紅了臉。

她雙手用力推在他的胸前︰「說正事呢,別……」

李承霆口中一本正經地答應道︰「恩」。可他的唇已經游走到謝安瑩的脖子……

謝安瑩再用力推他,他便嚴肅地將她的兩只手一把捉住,然後將她再次按倒在床榻之上……

一夜無眠,謝安瑩癱軟在床,渾身的力氣都被李承霆給蹂躪盡了,看著李承霆意猶未盡地從自己身上下去,高高興興地穿好衣服出門,謝安瑩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北域和探子的事情或許真的沒那麼嚴重。

否則就是李承霆實在太精力旺盛了……

李承霆這一來一回,謝安瑩雖然被他折騰了一通,但也終于能睡個好覺。

第二日白天里,她胡亂洗漱又用了半碗清粥,拖著沉重的步伐爬回床上,又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這才緩過精神來。

再過了一日,謝安瑩卻是被紅提吵醒的!

「姑娘!姑娘!公子高中了!兩位公子金榜有名,報喜的人正在外院呢!」

因為是平陽侯府的謝安瑤和謝安閏高中,紅提喜的忘了稱呼,謝安瑩也顧不上糾正她,連忙穿戴整齊就往外院趕去。

報喜的人並不是禮部是禮部副手,真正的金榜要等吉時才會傳出,禮部副官提前這幾個時辰前來報訊,不過是討個喜氣落個人情而已。

也難怪會報到肅王府上來。

不過這個人情,謝安瑩是大大方方承下了!

謝安瑩抵達外院的時候,肅王與李承俊都在,肅王臉色不錯,顯然也為這事感到高興。李承俊也是一臉笑意,只是那笑意深處,又參雜著些別的什麼東西。

謝安瑩入府之後,便听李承霆說過他這個兄長。

兄弟二人的一些小事,李承霆不屑苛責對方的不對,但也不屑替他隱瞞,只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謝安瑩是何等細心,大致一听便知道李承俊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風光霽月,再加上柳斌一事,謝安珍一事,甚至沈憐一事里都有李承俊的影子,謝安瑩對這位大伯自然沒什麼好印象。

她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尋常一樣給肅王和他行禮。

肅王爺笑得開朗,對禮部副官道︰「這位就是了。」又回頭對謝安瑩道︰「想不到你那兩位兄長年紀輕輕就這樣了得。我大歷朝,還少有這樣年輕的狀元探花。」

謝安瑩本來還神色文雅,听見肅王的話,也忍不住驚喜極了。

那副官極有眼色,連忙上前見過謝安瑩︰「謝家二位公子才高八斗,謝家大公子一舉得中頭名,將那些十年寒窗年近半百的飽學之士都比了下去,這已經實屬罕見。想不到二公子年紀更小,卻也厲害得緊。這一下,謝家怕是要名動京畿了!」

謝安瑩喜上眉梢,當場就謝過副官的消息,吩咐下人重重看賞。

她這樣的舉動,落在副官眼中,更加覺得自己沒白來一趟。

肅王爺也十分欣賞謝安瑩的大氣懂事。

謝安瑩卻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孟家詩書傳家,安瑤與安閏榜上有名並不稀奇,可一舉拿下狀元探花,這卻絕對值得令人大肆慶祝了!

自古也沒有幾個少年狀元的,何況還是兄弟兩人同進前三名。

等平陽侯知道,怕是要歡喜的瘋了。

想到大肆慶祝,謝安瑩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狀元樓。

她歡喜地對肅王爺道︰「父王,今日兄長高中,安瑩想在狀元樓為兄長接風,請父王允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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