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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泄露天機

要說為什麼要去護國寺,封祥也說不上來,只是直覺告訴他要這樣做,而當他抵達護國寺,還沒說明來意,就被虛雲小主持引薦到向圓大師跟前,他知道,自己來對了。

一見到向圓大師,封祥迫不及待地問,「大師知道本侯要來,那一定知道本侯為何事而來。」

向圓大師就拿起粗陶水壺,往粗陶杯子里倒了一杯茶,然後推給他,「封施主來求藥。」

封祥施禮後盤腿坐下,端起茶杯,卻沒有喝,「對,本侯心里有恙,來求一劑心藥。」

「封施主的心病,無藥可醫。」

「怎會,都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只要有心藥,我的心病便能痊愈。」

向圓大師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淺酌一口,「世間心病千千萬,心藥亦萬萬千,一病求一藥,一藥治一病。封施主的藥,已經不存在于這世間。」

封祥心里一痛,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線希望只是奢望,明明是嵐兒騙了他,明明她還好好活著,明明……

「苦非苦,樂非樂,只是一時執念而已。執于一念,將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會自在于心間。」

向圓大師才說完,粗陶水杯突然崩裂,在封祥的手中分崩離析,他把殘片緊緊地攥在手里,手心處的刺痛讓他勉強保持一絲理智,「大師,你能否告訴我,嵐兒的來歷?」

「不可說,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向圓大師的一句不可說便說明了很多問題,封祥又不是愚鈍之人,如何能錯過,「不可說天機……所以嵐兒的來歷果然不簡單。她現在到底在哪里?」

「在她應該在的地方?。」

「何為她應該在的地方?」

「有她執念的地方就是她應該在的地方。」

「不在了?」

「不在了。」

封祥沒有繼續追問,向圓大師保留了太多,他不欲再糾纏下去。他沉默半晌,說到,「感謝大師為本侯答疑解惑!本侯還有事,先告辭了!」

「封施主,你的惑沒有解,反而更盛于來時。執念太深,終成心魔。」

「這是本侯自己的事!」封祥起身,「本侯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嵐兒走的時候,有無遺憾?」

「……」向圓大師立即沒有回答封祥的問題,他沉默了,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封祥沒有再說話,也沒有離開,同樣沉默地立著,等侯向圓大師的回答。

半個時辰後,向圓大師站起身來,讓封祥跟他走,這一走就走到天湖山聖地才停下來,向圓大師雙手合十,對湖中的金塔進行朝拜。

金塔金光粼粼,像是在回應向圓大師。

「空虛是方外世界帶著前世記憶的魂魄。」

封祥一愣,才知道向圓大師說的是喬嵐的來歷,即那個不可說的天機,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于是沉默。因為緊張,他竟連呼吸都忘了。

「由了塵師祖帶到這里,成為陳家女,入世,救世。空虛是三世善人,福澤深厚,本是將侯之相,然,空虛對前世有執念,一直不曾放下,終是舍掉一切,歸于虛無。」

「走之時,空虛留下了兩聲嘆息……「正是這兩聲嘆息,讓向圓大師決定泄露天機,于是帶封祥來聖地,在師祖們的眼皮底下告訴他真相,即便這會折損他三十年功德。

听到這樣逆天的真相,封祥久久不能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向圓大師的話到他這里匯總成一句話,嵐兒她沒死!!!

「嵐兒……她……還活著?!「

「生是死,死是生,生生死死,並無區……「向圓大師話還沒說完,封祥已經听不下去,當即打斷他,「向圓大師,我要怎麼才能找到她。你也說了,她帶著遺憾離開,可見她對本侯也有執念,你如何忍心兩個有情人終不能成為眷屬。大師,她是三世善人,佛門應當予以庇佑,讓她有一個完滿的人生,而不是抱憾終身……「

封祥絮絮叨叨說了一通。此時的他,恨不得伸手扣掰開向圓大師的嘴,自己把辦法摳出來。

「哎……「這個嘆息是向圓大師皈依佛門以來的第一個嘆息。一步錯,步步錯!既然因起于師祖,便由由我來結果。

要去另外的世界,可以,前提是湊齊三樣東西,執念之源,彼端之物和滔天之能。

執念之源在于封祥,他對喬嵐有執念。向圓大師表示滔天之能他會想辦法,而封祥要做的便是找到一件彼端之物。

喬嵐變賣過幾件現代物品,可封祥都不知道。他思來想去,終于想到一件可能是彼端之物的東,林嬤嬤的菩提子手串。

封祥對于自己能否離開去找喬嵐信心滿滿,所以他開始著手安排後事。

這段時間,封其榮正好回京城述職,他計劃著述職之後去歷山縣看望堂哥,冷不丁听到下人稟告說侯爺回府了,他趕緊穿戴整齊去見堂哥。

堂哥在堂嫂去世後,整個人變得尖銳而冷漠,每當靠近,他都忍不住發怵。不管怎樣,他都想堂哥,能盡快振作起來。

听下人說侯爺去了祠堂,封其榮心里更覺怪異,祠堂不開則已,一開,必定是大事。

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封其榮在在祠堂見到自家堂哥,出乎他意料之外,堂哥的精神還不錯,好似回到了堂嫂還在的時候。

「三哥……」

「榮弟,你來啦!」封祥給了封其榮一個微笑,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封其榮頓時受寵若驚,「啊,來……來了……」

「很好很好!」封祥一邊夸封其榮,一邊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頭。

「……」太詭異了,封其榮完全不知道如何回應為好。

「來,你與我一起上香。」封祥拿了兩炷香,點燃並分給封其榮一炷。

「三哥,我……」封其榮被嚇住了。他是庶子,在封祥繼承封家之前,連入祠堂的資格都沒有。

進入祠堂,他的封家血脈才得到承認,而與家主一起上香的意義非同小可,意味著他被家主看重,極有可能成下一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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