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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戰死沙場

喬嵐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人,預料到封祥那邊出事不會令她倒下,但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即將離別的沉痛早已她不堪負重。

暈倒後,眼前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城,一座在戰火中巍峨聳立的城,前方一馬平川的廣闊戈壁灘上,戰鼓四起,狼煙滾滾,殺聲震天……鮮血浸透的沙場,匯成一個個猩紅的灘涂……

黑色戎裝的定遠軍與土黃色的波汶軍踫撞在一起。

波汶軍勇猛強悍,定遠軍也不妨多讓,兩軍勢均力敵,展開最為殘酷的廝殺。封祥沖著陣前,浴血奮戰,斬月刀所到之處,死傷無數。離他不遠處,封一他們也在奮勇殺敵,部分死士也現身,加入戰局……

兩軍殺成一片,互有死傷。

打破戰局膠著狀態的是波汶軍後方突然出現大批孔武有力的士兵,強壯的身軀還不是他們最大的優勢,而在于他們手里拿著的圓盤。

圓刃……喬嵐大驚。她曾在一本名為《迷之冷武》的書看過圓刃的介紹,是一種十分詭異冷武器。圓盤的邊沿被磨礪得十分鋒利,守可以當盾牌,攻可以當凶器,更凶殘的是,圓盤不但是近身武器,更是遠程攻擊的利器……

上千個圓盤被熟練地拋擲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條冰冷的銀色軌跡,一來一回,硬生生劈出兩條血路,路上,非死即傷,哀嚎陣陣。

圓刃就像生命收割機一樣,瞬息間就收走了數千定遠軍的性命。

封祥帶著斬月刀,催動驚風,殺向拿著圓刃的波汶軍,斬月刀所向披靡,勢不可擋地將圓刃士兵斬殺馬下,然而,圓刃士兵分散在戰局中,他再能殺,也不能左右局勢向波汶傾斜。

置身于戰局外,仿佛旁觀者一樣的喬嵐只能看著封祥一馬當先,殺入敵軍之中,她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她什麼都做不了。

幸好封一幾個也迅速趕上,就在這時,異像又起,波汶軍中有數十人突然拿出堪稱詭異的器具,前段類似于鳥籠,後面用鐵鏈牽連著……

血滴子!!!兩丈有余的鐵鏈將籠子甩出,罩住人的頭部,機關合閉,再收回,只余無頭尸身……這是專門用來取首級的大殺器……在戰場上,血滴子的殺傷力實在是微乎其微,但當它用來對付將領,就另當別論了,一將抵千兵,值萬馬。

傳說中的武器為何會輪番上場,而且都掌握在敵軍的手里。

喬嵐大駭,掙扎著想要沖過去,用領域也好,用空間刃也罷,只要能為封祥接觸那如影隨形的危機,哪怕是眾目睽睽一下暴露也在所不惜,然而,她動不了,夢回至此,她只是旁觀者,卻動搖不了這里一分一毫,枉論幫封祥一把。

封祥與他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不多會兒,痴纏過來的幾個那些血滴子地殺手被悉數斬殺,只是,不是每一個被盯上的人都能逃月兌尸首分離的厄運。

戰爭的殘酷便在于此,有死也有傷,都是血肉之軀,不會因為你軍餃高而網開一面。

一個拿著血滴子的波汶軍潛伏在死人堆里,待定遠軍二把手吳桂山廝殺過來的時候,突然暴起將血滴子甩過去,吳桂山的副將眼疾手快,挺身而出,以肉身抵擋,被撞飛出去,而血滴子依舊襲向吳桂山。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閃身而出,推開吳桂山,自己卻被血滴子罩入其中……

「白叔!!!」

封祥瞠目欲裂,身體突然爆發出無限的潛能,一瞬間來到白崇沙跟前,手里的斬月刀準確無誤地將牽引著血滴子的波汶軍洞穿,釘在地上。

白崇沙定個空著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動不動,一動不動……

「白叔……」封祥隱忍不發,聲音不自覺帶上幾分顫音,眼里也布滿血絲,絕望中也帶著一分希冀,沒事的,白叔沒事的……他伸手想要幫白崇沙摘掉罩在頭上的籠子,手遂一踫到,猩紅的鮮血噴薄而出,噴了他一身一臉。

血滴子滾落在地,眼前的軀體也轟然倒下,封祥勘勘將其接住,兩滴滾燙的淚水滾落下來,與血水混在一起,斑駁了他的臉,「白叔,白叔……」

封祥從未像這一刻這麼痛恨自己,若是再強大一點,若是再快一點,卻也只差這一點點,讓他只能看著白叔被敵軍殘害,尸首分離。

「啊啊啊啊啊啊……」封祥瘋魔了,放下白崇沙的軀干,抽出斬月刀將那個士兵剁成肉泥,然後猩紅的眼眸里寒光仿佛形成了實質一般,投向那些揮舞著血滴子的波汶軍。

「該死,你們都該死!」他身影忽閃,幾個瞬息來到一個正在肆虐的波汶軍跟前,斬月刀寒光一閃,將其腰斬,本來要甩出去的血滴也跌落下來,不能再逞威,他又朝另一個目標掠去。

「封一,護住大將軍!」吳桂山也受傷不清,但還是竭力大喊,讓封一追過去。

封一幾個與封家死士也想跟上,但封祥的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他們甚至不能完全捕捉他的蹤跡,更別說跟上。

波汶軍後方,薩拉迪坐在特制的高達三丈,堪稱移動堡壘的戰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整個戰局,戰車四周矗立著四條高大的柱子,柱子最上方是拿著旗幟的士兵,他的軍令通過旗幟的搭配發布到戰場上。

血滴子極難使用,其士兵也彌足珍貴。封祥暴起連屠七八個使用血滴子的士兵,眼看著他不屠盡不休,薩拉迪下達新的命令,讓血滴子士兵撤退。

封祥眼里只有那幾十個拿著血滴子的士兵,見他們意欲撤退,部分血滴子里還有他部下的頭顱,他怒意滔天,揮著斬月刀追上去…

薩拉迪治軍方式偏向于文治,他有謀略,善于排兵布陣,軍隊在他眼里,將領才是根本……

所以他專門訓練了一群人用血滴子針對敵軍將領。

所以他從來都是坐在後方運籌帷幄,調兵遣將。

所以他覺得封祥身為最高統帥親自上陣廝殺的做法簡直愚蠢至極。

當封祥不顧自身安危,追殺血滴子士兵到己方陣營中,薩拉迪調轉戰車上的強弩,瞄準,手毫不猶豫地摳動機關,寒鐵打造的弩箭閃著攝人的寒光,勢如破竹一般襲向那個殺紅了眼的人。

統帥是軍隊的靈魂,沒了靈魂,軍隊自然而然就會土崩瓦解。

不!!!喬嵐厲吼著,但除了眼睜睜看著那枚箭直直射向封祥,直擊他的後背心,她什麼都做不了,連呼喊都是無聲的,忽而,她周身刺痛,鼻尖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眼前斗轉星移,滄海桑田。

喬嵐睜開,入目的是擔憂的師父。

「徒兒,你夢魘了。」

「……」喬嵐伸手捂住依舊狂跳不已的心,只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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