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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娃兒不哭

侯府封家的東院里,封廣信站在矮榻邊上,緊鎖眉頭,似乎是對什麼有所不滿,按理說,張晉之給他帶來了封祥真的與一個少年在一起的消息,他該大發雷霆才對,怎會才「有所不滿」?皆因張晉之不但帶回了消息,還帶回來了一個小女乃娃。

此時,玉溪正躺在矮榻上,昏睡不醒。

封廣信又一次看向張晉之,問道,「你真沒用錯藥?」

張晉之撇撇嘴,不滿道,「將軍,您都問三回了,屬下不想再回答第三次。」

「造反了你,跟我這樣說話。沒用錯藥,何至于現在還不醒。」封廣信惱怒不已,舉起手里的拐杖,打向張晉之,「消息也不好好打听就帶回來,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能不能靠譜點,啊?能不能靠譜點?」

張晉之躲開揮過來的拐杖,繼續嘟噥道,「你當屬下不想呢,三少爺身邊有五大侍衛,屬下就一個,勢單力薄。再說了,有這小娃兒在手里,無論是做什麼都便宜得多。屬下掂量著,您就算再怎麼生氣,再怎麼強硬,三少爺都不愛听您的……您先別發火,事實如此,先听屬下把話說完……咱手里一點籌碼都沒有,就用這孩子讓他爹離開少爺……」

「真不是祥兒的種?」封廣信無不遺憾地說,因為這想法,他甚至顧不上生封祥那個不肖子孫的氣。他又回頭端詳矮榻上的小女乃娃,「我看,這娃兒長得還挺像祥兒,瞧這眼眉,多俊啊。」

張晉之月復誹道,合著因為都長得好看,就是像了,將軍,您不能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他堅決地搖頭,打消自家爺那點不切實際的想法,「這娃跟他爹更像!」他指的是男裝的喬嵐!

「你不說那少年也就十五六歲,哪來這麼大的娃!」

「話不是這麼說,要是那少年十三歲成親,現在有這麼大的娃也不出奇,雖然不好生,但也不是生不出,您說呢?」張晉之說完,又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兩三年前,三少爺身上的毒還沒解,病歪歪的,更生不出這麼水靈一個娃……

「嗷……」封廣信虛虛地應著,並沒有把張晉之的話放在心里。他繼續盯著矮榻上的小女乃娃瞧,越看越稀罕,逐伸出手,想踫一踫小女乃娃肉嘟嘟的臉蛋兒,但自己的手滿是疤痕和老繭,又老有硬,他怕踫壞了那張女敕得跟水豆腐似的臉,又把手收回來了。

張晉之的確沒用多少藥,因為此時此刻,玉溪是醒著的,被人劫持到這兒來,他唯有裝暈,持續裝暈。剛剛封廣信想踫他,他差點裝不下去,直接小爪子揮過去。

從綁架犯和幕後黑手之間的對話,玉溪也琢磨出自己的處境來,確定暫時不會有危險後,他幽幽「轉醒」,與正盯著他瞧的封廣信對上,隨後便是他的拿手好戲,淚水第一時間涌上眼眶,做出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模樣,「嗚……」其實,自從知道自己是神蓮子之後,他就很少做「假哭」這樣掉格的事。

他這模樣,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心腸硬的多少年的封廣信瞬間被俘虜,趕緊把他抱起來,因為極少哄孩子,難免有點不知所措,「沒事的,沒事的,太爺爺在,太爺爺稀罕你,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張晉之卻也不客氣,在旁吐槽道,「爺,屬下都說了不是三少爺的孩子,您怎麼還把自己往太爺爺的位置上套。」您這都認了,那孩子他爹要不要認?都認了,那三少爺和孩子他爹的事是不是也一並認了!

「閉嘴,沒看見孩子難受著嗎。都是你,看把孩子嚇得……」要不是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女乃娃,封廣信又要揮拐杖了。

「……」張晉之無語。您的心也忒偏了,三少爺小的時候也沒見你怎麼如珠如寶地哄著,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還是對別人家的孩子。

「爹爹!」玉溪就像普通兩歲多的孩子一樣,抽泣著找爹,封廣信也犯愁了,這時候上哪兒去找娃兒的爹啊,孩子哭成這樣,「娃兒不哭,娃兒不哭,告訴太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太爺爺這就讓人去找你爹去。娃兒不哭……」

玉溪也不回答,單就是哭。封廣信束手無策,瞥見一旁的張晉之居然一臉狹促地看著自己,他頓時惱羞成怒,「滾出去,馬上把孩子他爹找回來。」

「啊?!」張晉之傻了,問道,「找……找誰?!」

「除了三少爺,還有誰!!!」

張晉之正要被趕出去的空檔,封其榮進來了,看到自家祖父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女乃女圭女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在他的印象中,就極少極少孩子敢在自家將軍跟前哭,起碼他是不敢的,自家祖父眼楮一瞪,再委屈的心也歇了。

「爺爺,這孩子是……」

「其榮來啦!」封廣信忙著哄玉溪,連頭都沒抬,「快過來看看你三哥的兒子。」

「三哥的?!」封其榮又是驚訝又是高興,侯府封家也就大哥封其躍有一兒一女,多稀罕啊,多寶貝啊,可惜都養歪了,他只能敬而遠之。「三哥有兒子了!」

「那可不!」封廣信理所當然地回答,完了還抱著玉溪湊過來,「娃兒不哭,看是誰來了,你小叔封其榮,以後娃兒要叫他榮叔。」

「誒!」封其榮不疑有他,滿心歡喜地應了一聲。

祖孫二人圍著玉溪其樂融融,溫馨得直冒泡,唯有張晉之欲言又止,「額,那個……不是……」

「三哥怎麼把孩子放這兒了?他人呢?」封其榮稀罕夠了,才注意到封祥不在這兒。他話一出,封廣信也收回了幾分激動,哎,總不能說,孩子是偷回來的吧。他神色淡淡地回答,「不用找了,人不在!去護國寺了。」

「護國寺?!」封其榮的面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褪得一干二淨,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封廣信和張晉之也注意到了封其榮的異樣,自從受困于東院,手頭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封言英除掉,他們的消息時常斷層,所以看到封其榮听到「護國寺」就這副模樣,他們也都心里一突,卻誰也沒有開口問詢,唯恐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抽泣中的玉溪,竟然也忘了假哭,直愣愣地看著封其榮。

在三雙眼楮的注視中,面如土色的封其榮說,「兩個時辰前,錦衣衛指揮使盧兆金今天帶著三千精兵去了護國寺……」

「你說什麼?!」除了不知道內情的玉溪,封廣信和張晉之也都大驚失色。「盧兆金?!」

「……」封廣信的身子回晃了一下,在張晉之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立著。封其榮也連忙把玉溪抱過來,「爺爺,您別著急,盧兆金也不一定是沖著三哥去的,他前腳才回京城,那些人沒那麼快收到消息,就算知道,也犯不著這樣大動干戈。」他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也清楚一件事,各位皇子的勢力或明或暗,或深或淺,而盧兆金卻是眾所周知的齊王黨,也是齊王最惡名昭彰的爪牙之一,他不出動則以,一出動,必定是橫尸遍野,血流成河,且無辜者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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