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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余波裊裊

陳月牙陷入沉思中,一直沒說話。她始終想不透呂青鸞那股為了情愛而不顧一切的勁頭兒是怎麼回事,自己和謝金寶自小關系就近,青梅竹馬,可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二姑娘,可是呂姑娘提了什麼為難的請求。」林嬤嬤怕陳月牙年紀小,受人蒙騙,忙不迭要替她排憂解難。陳月牙回過神來,把謝金寶甩到腦後,堅定道,「她倒是想,我沒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分得清。」

「是老奴多慮了,姑娘做得很好。今日蒙受不白之冤,卻始終不卑不吭,此乃大家才有的風範。」

「都是嬤嬤的功勞。」陳月牙說的是真心話,要不是林嬤嬤就在自己身邊鎮著,估計她早就爆發,跟人對掐了。「不過,趙家的後宅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輕省得多,沒有妾室庶子庶女。」

「二姑娘說笑了,趙家妾室庶子庶女可不少*,手指加腳趾都數不過來。」

「啊?!」陳月牙困惑不解,「可我在趙家待了也有小半天,一個都沒踫上。」

「庶子庶女畢竟上不了台面。主母厲害點兒的人家,通常不會給庶子庶女露臉的機會,貴客上門,只讓他們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免得驚擾了貴客。」林嬤嬤也不能妄斷日後陳月牙的夫家如何如何,不過適當說一些後宅手段,讓她提前學一點也是可以的。

「原是如此,枉我還以為趙家家風好呢。」陳月牙心目中。趙家唯一的閃光點就此隕落。

喬嵐不知道自家妹子在趙家小半天過得有多跌宕起伏,她在唐家莊子上過得十分愜意。除了欣賞珍奇花草,還有唐俊琪這個正當好玩的小娃兒哥哥前哥哥後地環繞著。

唐俊琪長得圓乎乎,肉滾滾,太重,喬嵐抱不久,只能牽著他的小胖手,慢慢走著,還是不是揉兩下他女敕滑肉感的臉蛋。唐俊琪沒覺得被佔了便宜,因為他也揉了「哥哥」的臉。雖然只有一次。

得知喬嵐家里有兩只狼狗。在喬嵐告辭的時候,唐俊琪又鬧著要跟去,被他爹堂唐元秋拍了兩下**才不敢收斂,不過明晃晃的大眼楮迅速蒙上水霧。任誰看了都不忍再責備。喬嵐的心軟的一塌糊涂。蹲下來摟著他哄著。答應過幾天便下帖邀請他去西岸瞧瞧。

唐文強要送喬嵐一些花草,喬嵐婉拒,只說她留在歷山縣還有事。不方便,其實這些花草擱她眼里,還真沒什麼,但在別人眼里,卻十分珍貴,她還真不好白白拿走。

及竿儀式都是女眷在操持,沒趙地主什麼事,他覺得喬嵐八成會陪同陳月牙過來歷山縣,也想趁這個機會拉進一下彼此的距離,尤其是要帶喬嵐去他的番椒地瞧一瞧。

可惜安排在趙家門口的僕人走開了一會兒,正好喬嵐送陳月牙過來又走了,沒能把人請進門。他知道後,找去老木柴那里,卻被告知喬嵐前腳剛走。打听到喬嵐去唐家了,他又找上唐家,然後得知,她去的是唐文強的莊子而非唐家本家。

陸多金勸趙地主穩坐家中,派人去請即可,但趙地主覺得親自去才有誠意,于是又不辭勞苦去唐文強的莊子。到了地兒,喬嵐卻已經離開,回縣里的路不止一條,肯定是錯開了。

兜兜轉轉一圈,也沒遇上人,趙地主垂頭喪氣地回家,臨到晚上才得知陳月牙在喬家受辱的事,他不由覺得要與喬家交好,難上加難。本應主持大局的包氏被數了一頓,趙慶麗也被問責,畢竟是她扔下客人不管。

她一直以來都很乖巧,什麼時候被人大聲責備過,頓時委屈得嚶嚶直哭,她的貼身丫頭不憤,張口便把趙君麗不問自取的事攤出來說,最終,趙慶麗被罰抄二十遍家規,而趙君麗被禁足一個月。

喬嵐回到歷山縣,本來要直接去趙家接陳月牙,卻在城門口看到方小勇。

從方小勇口中得知陳月牙在趙家受了氣,連人家及笄禮都沒顧上就離開了,頓時急得不行,連忙跟著方小勇到歷山縣最大熱鬧的酒樓鴻升酒家。推開包廂門,還以為會見到一個沮喪低落的陳月牙,沒想到人家根本沒當一回事,正津津有味地看茶藝表演呢。

「三哥,你回來了,唐家莊子好玩嗎?」。陳月牙笑得很歡暢,她方才從趙家出來後,逛街買了不少東西,心里那點陰霾早就煙消雲散了。

「有不少珍奇的花草,值得一看,改天帶你去看看。」

「好!」陳月牙被困久了,只要能出去玩,去哪兒都無所謂。

看著人沒事,喬嵐耐心等茶藝表演結束後,把人打發走,才問起趙家的事。陳月牙興致勃勃地說起今日的所見所謂,在她看來,那都是頂頂有趣的事情,仿佛看戲曲一樣地看著,至于被人冤枉那一茬,她更著重講的是林嬤嬤怎麼力纜狂瀾,怎麼把那些人震懾住。

她還小,想法也簡單,也許沒深入地想林嬤嬤說「班門弄斧」是什麼意思,喬嵐卻想到了,她按壓下心里的疑問,听陳月牙把事情說完,知道小姑娘沒吃虧,便也放心下來。

幸虧好林嬤嬤在,否則,單紅萱和陳月牙一準跟人打起來,雖然不至于吃虧,但日後麻煩恐怕不少。如今喬家毫無根基,與人硬踫硬,吃虧的還是自家,不過,這筆賬,她算是記下了。

「林嬤嬤,今日多虧你了。」

「這是老奴的本分,當不得主子夸贊。」林嬤嬤雙手交握,置于胸月復,微微向喬嵐福身。喬嵐直到這會兒才注意她的行為舉止好似嚴苛地執行者某種標準,好似有一桿標尺度量一樣。她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不過她沒打算聲張。

讓林嬤嬤和葉飛天幾個先下去吃飯,廂房里只剩下姐妹倆後,陳月牙才支支吾吾把呂青鸞的事說出來。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姑娘愛慕上,喬嵐有點哭笑不得。

「三哥,我怕她會做傻事,害了自己不要緊,還連累你,要不你還是想想辦法斷了她的念想吧。」以前,沒人的時候。陳月牙喜歡叫喬嵐為姐姐。累教不改,不過有一次,差點被人听了去,她才改過來。無論是人前人後。都只稱呼喬嵐為三哥。

「這種事。我能有什麼辦法。三哥又不是神仙,不能左右人的喜好。」對此,喬嵐也覺得傷腦筋。腦殘病,不大好治啊,不過牙兒說得對,要是她腦子一熱,惹出事來,我也落不著好,可是能怎麼辦呢?

「人家都說你是喬家太精,你這麼聰明,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來。」陳月牙覺得自家姐姐很厲害,所以無條件相信她一定能千方百計,排除萬難。

「……」妹子,搞個人崇拜是不對滴。

事後,喬嵐才從葉飛天哪里知道那個黃嬋娟的身份,她是歷山縣黃家大爺的嫡長女。歷山縣黃家與五里鎮黃員外家同源,黃員外家是嫡支,但歷山縣黃家兒孫比較得力,以至于旁支比嫡支還顯赫,前幾年,一個姑爺金榜題名並入朝為官,歷山縣黃家也跟著水漲船高,眾人競相巴結。

晚上,喬嵐把林嬤嬤叫到她的屋子,開門見山地問她以前的事,林嬤嬤知道主子遲早會問起來,她也沒有猶豫,便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她曾是御前待詔,尚儀,掌禮儀教學,後因先帝多看兩眼便被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早早打發出宮,宮女能出宮是恩典,但二十二歲就出宮實屬罕見,家中兄嫂薄情寡義,誤信他人以為她是犯錯遭貶,將她拒之門外,幸而她與望州知府夫人是舊識,接她入府,可是後來望洲知府犯事被罷官,她隨呂家人回祖籍通州,後來又給呂家大小姐當陪嫁嬤嬤到姚家……

林嬤嬤還把自己一直貼身存放的文書拿出來呈給喬嵐,上面寫著林嬤嬤的名字林又縴及她的品餃,竟然還是四品,此外還有一些鞭策的話,右下角是紅印。因為是篆文,一時間也看不出來蓋的什麼印。

「呂主子自然是好的,就是太過軟弱,呂老婦人托老奴多加幫扶,只是,人微言輕,多有無奈,最終還是愧對呂老婦人的囑托。在遇到主子前,老奴自覺人生無望,已然無欲無求,只想過一天算一天。遇到主子後,主子的仁厚觸動老奴的心,主子的機敏也令老奴欽佩。能入喬家,伺候主子,是老奴的福分,只可惜,老奴年老體衰,怕是不能盡忠幾年了。」

喬嵐將文書交還給林嬤嬤,覺得她原先應該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否則有四品品餃加身,到哪里不得禮遇,何須屈就一個小小的宅門做灑掃婆子,多虧葉飛天眼楮毒辣,將她留下來,否則自己也要錯失了這麼一顆寶珠,「林嬤嬤無需妄自菲薄。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可是一部活的禮儀規範寶典,日後需要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承蒙主子不棄,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隔天,喬嵐本打算上門拜訪祝岐山,因著呂青鸞的事,只好打消送上門去的想法,邀祝岐山到鴻升酒家吃飯,祝岐山欣然前往。

祝岐山派去常駐西岸的小甲和二乙隔三差五便給他送一回書信,詳細闡述西岸作物以及稻花魚的長勢。祝岐山真恨不得也去看看的好,只是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只能通過下屬的書信了解一番。

雖然對提前育種和稻田養魚已經有所了解,但原理卻是不知道的,喬嵐相約,祝岐山自然要赴約,吃飯還是在其次,主要是詳細詢問西岸的情況。

喬嵐也想巴上縣令大人的粗腿,于是也沒有遮著掩著,深入地講了一些提前育種和稻田養魚的技巧知識,令祝岐山贊嘆不已。

「喬小兄弟真乃我之福星。你安心侍弄你的田地便是。張百戶那樣的事,絕不會再有。」

「不敢當不敢當,祝大人才是小生的貴人。」

「哈哈哈哈,咱就不說那些虛的了。總之,然後有事,你直接找我便是,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給你方便。」

祝岐山覺得喝茶不過癮,又叫小二送來一壺酒,葉飛天接過酒壺走到桌邊,要倒酒,喬嵐卻從他手里接過酒壺,親自為祝岐山滿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敬祝大人一杯,祝大人步步高升。」喬嵐端起酒杯敬酒,好話說不喜歡听,祝岐山笑得更開了,「好說好說!」

就過三巡之後,喬嵐已然微醺,便不再積極敬酒,「說起來,我這兒倒是有一件事與大人商談。」

「哦,合著你小子在這兒等著呢。」要是旁人,祝岐山估計就翻臉了,哪還有心情調侃,但喬嵐入了他的眼,只要提的要求不是很過分,這個面子,他給!」

「西岸到底是小了,小生想買多幾畝地侍弄,不知歷山縣有無大片的土地出售。」

祝岐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哪里是提要求,根本是來給我送政績的!!!「零散的好田好地有不少,連成片的,可遇不可求。回頭,我讓人整理一下,把正在出售的田地冊子帶過去給你慢慢挑。」祝岐山嘴里是這麼說,心里卻想著怎麼忽悠喬嵐買荒地,有西岸做前車之鑒,想必不是難事。

「那就多謝祝大人了。」

「還與我客氣呢。」

祝岐山酒足飯飽後會縣衙後的宅院,呂苗苗一邊埋怨他大白天喝酒,一邊伺候他更衣洗漱。當她得知自家相公方才與喬公子吃飯喝酒時,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起林嬤嬤的事。

「大老爺們吃飯喝酒,還帶個老嬤嬤去不成。」祝岐山一頭霧水。

「昨晚你回來得晚,我沒來得及與你說,昨日在趙家……」呂苗苗一五一十地把昨天趙家發生的事說給听。祝岐山一听,自家妹子在趙家受人非議,方才與我聊了這麼就,小姑娘竟然一字不提。「力排眾議,那喬家二姑娘倒也是個厲害的。」

「哎喲,相公,那不是重點,我說的是林嬤嬤。她一定是宮里的女官,而且比那張嬤嬤品餃還高。」面對媳婦的信誓旦旦和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祝岐山更是奇怪了,「那又怎樣?」

「你看能不能讓林嬤嬤到咱家來,咱家一定厚待,如若不行,日後隔三差五請她來家里教養芙兒一陣,那也是極好的。」至于要不要讓林嬤嬤教養呂青鸞一番,呂苗苗還沒拿定注意。林嬤嬤出自喬家,自家妹子又對喬公子牽腸掛肚,只怕會生事端。

「胡鬧,芙兒才五歲。」

「五歲不小啦!想當初,我……」呂苗苗開始軟磨硬泡。

被磨煩了,祝岐山不得不點頭同意,不過也只答應去問喬嵐一聲,至于成不成還兩說。林嬤嬤卻覺得自家相公是歷山縣最大的官兒,別人只有遵從的份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那「喬奕」還不顛兒顛兒將人送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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