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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我未曾見到姑娘站在外面,一時失手……」馮堯皺著眉小心翼翼的說道。領著雪裟進了院子。

馮堯的這個院子很大,分了四間屋子看著很是寬敞,她將雪裟領到了主屋內,立刻叫來丫鬟。

馮堯︰「讓代大夫立刻過來!快去!」

「是,夫人。」婢女立刻答應著退了出去。

雪裟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腳踝處還在流血,可馮堯沒有任何動作,自顧自的在一旁假裝翻找什麼,實則有著隱藏不住的害怕流露出來。

「我……我記得就放在這里的,金創藥!」馮堯說著。

「不必著急,這傷口也不大……」雪裟淡淡回答,眼神落在這個屋子里。

這里面有著一股好聞的香味,濃厚之余還有些迷醉之感,類似于葡萄美酒的香醇味道!

四處皆有紫色的紗簾上頭綴滿細微閃爍的珠寶,風吹動之處皆是煙花般絢爛,陽光投射之下滿屋子的閃爍波光粼粼好不夢幻。

「夫人這里倒是猶如九天美景般……」雪裟稱贊道。

馮堯有些慌張︰「不過是些不入眼的裝飾而已,算不得什麼。給……來人幫姑娘涂上!」

她拿著一瓶好不容易找出來的金瘡藥招呼著。

婢女緩慢的將藥粉灑在雪裟的傷處,她微笑著忍耐。

看在馮堯的眼里,那傷口明明劃的很深,她幾乎已經沒有辦法自己走路,可現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是真的不疼?怎麼可能?

「代大夫來了,夫人。」

「快!她被劃傷了!」馮堯朝著那個年紀不到四十的男人喊道。

代大夫是純正的仟羽長相,五官深邃,可眼下烏青嚴重,看著精神不好,他也帶著一個藥箱,听見馮堯這樣招呼,有些遲疑。

「小姐是被什麼劃傷的?」他走上前問。

馮堯︰「花瓶!瓷器的!」她搶著答。

「我知道了。」代大夫緩慢的開始包扎,雪裟一直都是淡淡的,觀察著他們。

「夫人!老爺到了!」一個婢女走進來稟告。

馮堯的慌張更甚,很快便用害怕掩飾住。

歐陽淦一進門便大聲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爺,雪裟受傷了,大夫正在給她包扎……」馮堯上前,含著淚光,自責的說著。

「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腳踝怎麼傷到了?這豈不是要誤了走路?」歐陽淦上前去,關心的問。

「剛剛原本在夫人屋子里說話,我看那花瓶別致便拿了起來,結果不小心摔了,碎片將我劃傷,一切都是雪裟自己不小心。」她緩緩說道。

馮堯明顯有些驚訝,看她幫自己圓場眼神里多了感激。

「現在怎麼樣?要緊嗎?」歐陽淦關心的問道。

代大夫沒有抬頭,只回答︰「傷口較深,這段日子能不走動最好,現在血已經止住,只要多休息就會恢復的。」

「讓將軍,夫人費心了。雪裟過意不去,以後一定多加小心。」她道。

歐陽淦︰「你現在住在府上,自然一切由我們照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如何向歐陽瀲交代?你不用客氣!」

「是啊!姑娘的一切飲食起居都由我們照顧,今日叫你受了傷,是我們照顧不周,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與我們說!」馮堯看著她的眼楮道。

「這是自然……」雪裟點頭。

歐陽淦見事情已經控制住,便走了。

「我還有些朝務處理,夫人你照顧好雪裟,別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他走時吩咐,腳下生風,看來很忙!

「你先在這里休息,我讓人給你準備軟轎,你現在行走不便,便由我來照料你吧!」馮堯說道。

她原本對于雪裟都是一直放任不管的態度,現在可不得不開始照顧她了。

雪裟微笑︰「全听夫人安排便是,夫人近來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情?」

「這……」馮堯沒有想到她會問。

雪裟︰「哦……見夫人這樣撒氣,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看著自己的腳踝道。

「這……只是一些小事罷了,不足掛齒。」馮堯答。

雪裟沒有再問,心中想著的卻是有趣。

這將軍府里,一直只有馮堯一位夫人,他們仟羽的一夫一妻在這各個家族的後宅里倒是有了難得的單純。

馮堯這樣掩飾不住自己的人,當真是與歐陽淦兩情相悅才嫁入將軍府的嗎?此刻為何歐陽淦的態度成了這樣?

開始有趣起來了,自從來了仟羽,她所見到的男子都是捉模不透,倒是只有馮堯這樣的女子叫人容易看懂。

馮堯進進出出幾趟後,吩咐的人來了,雪裟輾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馮堯囑咐了婢女幾句,人便離開了。

她坐在軟塌上等待,不到一炷香功夫,文山便出現在了她眼前。

「小姐,您身體可有大礙?文山照顧不周,請小姐責罰!」文山一進門便行禮道。

雪裟:「你起來吧!今日是我不小心,怎麼能怪你?」

「文山已經听說小姐是在夫人的院子里受傷,還請小姐寬心,文山立刻把善儀堂的大夫叫來!」他認真的說著。

文山已經一段時日未曾出現在雪裟的眼前,似乎是因為上次詢問過他父親的事情,他明顯不願意糾纏。

像是避了一段時間,今日礙著歐陽瀲的吩咐才不得不出面。

「不必麻煩了,夫人已經說了,她會安排一切,你就不用費心了。

對了,這些日子,你雖然是將軍府的管家,可我卻是沒有見你出入,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問道。

文山听了,泰然自若的微笑:「府中大小事務都要經過我這兒處理,事情一多,便要到處奔忙,幾日不在府內,也是有的。」

「那既然你這樣的繁忙,就更加不必在意我這里了。好好處理府內事務要緊。」雪裟微笑。

看起來絲毫不在意他的樣子。

「小姐若有什麼吩咐一定要告訴文山,文山一定盡力而為。」他看了看雪裟的傷處,又看了看這個屋子。

表情有些僵硬。

雪裟:「自然,我有些乏了……」

「文山先行告退。」他道。

眼看著文山緩慢的退了出去,雪裟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直到他離開之後,不久仇嫵也到了。

「你被馮堯弄傷了?她怎麼等了這麼久才動手?」仇嫵一進門就玩味的說。

「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個意外罷了。」她回答。

仇嫵迅速的瞟了一眼她的傷口道:「你住到將軍府,現在又受傷了,歐陽瀲要是知道了,這府都會被他拆了!」

雪裟淡藍色的眼眸很是平靜,朱唇微啟:「沒人會告訴他,馮堯他們不敢,文山也不敢,那會讓他分心的。現在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

從今日歐陽淦和文山的口氣中,雪裟已經听出形勢,似乎要大戰了。

仇嫵愣了一下,語氣凝重地說:「你倒是沒有猜錯,上午仟生皇剛下的命令,要與羌國聯合,滅了紗依盧的漢泉大軍,命歐陽甫羚和歐陽瀲全力以赴,必定來個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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