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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帝都風雲之三一

第479章

阿曦完全不知道她家阿珍哥是個火爆性子啊~

在阿曦的記憶里, 阿珍哥脾氣最好不過, 自小就偏著她, 她哥但有欺負她半下, 阿珍哥必然要幫她的。而且, 阿曦跟阿珍哥相處這些年,不要說看阿珍哥揍人了, 阿珍哥板著臉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

哪怕阿珍哥後來到帝都做了侍衛,但在阿曦的心里,阿珍哥也是再斯文不過的侍衛了。

就這樣斯文的阿珍哥, 直接就把薛顯揍翻了。

阿曦眼楮都有些發直,簡直不能相信眼前之事。

紀珍的行動很俐落, 手下人也都是好手,三兩下就打跑了薛家這一伙。雙胞胎還給阿珍哥鼓掌叫好, 跳下車關心阿珍哥, 看阿珍哥有沒有傷著,心下很遺憾沒有給他倆大展拳腳的機會。

紀珍站在車邊跟阿曦妹妹說話, 「別擔心,沒事。」要紀珍說, 也就是在帝都,這還算客氣的。要是在北靖關,就薛顯這樣的, 紀珍不扒了他的皮。

阿曦滿眼擔憂, 道, 「阿珍哥你以後出門可千萬得小心。」擔心阿珍哥被薛家報復。

「我心里有數。」岳父在朝為官, 而且,身為長輩,不好動手。紀珍可沒這些顧慮,紀珍年少,而且,他爹是邊關大將,他也不會在帝都八面玲瓏的去經營關系,那是找死呢。桀驁一些,對紀珍不是壞事。何況,有人敢這樣對自己未婚妻無禮,叫誰誰能忍?!

紀珍揍完薛顯,下人買回蜜糖糕,先送阿燦等人回家,再送小舅子們和未婚妻回家,紀珍就留在岳家吃的晚飯。雙胞胎素來存不住事,回家就把阿珍哥打架的事說了。看他倆說的那個興奮,至于阿珍哥為啥打架,雙胞胎還不知道哩。反正,他倆覺著,阿珍哥肯定是正義的一方。哪怕阿珍哥不是正義的一方,他倆身為小舅子,也是幫親不幫理的啊。

何子衿忙問紀珍怎麼打起來了,紀珍道,「看薛顯就是一幅欠揍樣。」

何子衿就知道是為啥了,何子衿先是勸阿珍幾句「年輕人脾氣盛,這也沒啥」,然後正色道,「以後出門切不可一人,多帶些侍衛,不防君子,只防小人。」還下廚給女婿做了兩個小菜壓驚。

阿念回家听聞紀珍揍薛顯之事也沒說啥,在阿念看來,那薛家小子自然欠揍。要不是阿念這把年紀,眼瞅要做公公\\岳父的人了,不大好出手,他早把薛顯捶扁了。

于是,紀珍打了人,還得了岳家低調的表揚。

江家人一向實惠,從來不搞那面子工程一套,心里覺著阿珍打得好,就是打得好了。

只是,晚上難免應雙胞胎的要求,繼續一人一碗及第粥。

紀珍把人打了,心中惡氣總算出了。

薛家卻是炸了,壽婉大長公主先是打听了是哪個混賬打了她家孫子,一打听是個御前侍衛,再一打听,原來就是個駐邊將領家的窮小子。壽婉大長公主氣的晚飯都沒吃,就要著人去拿紀珍。

公主府自有侍衛三千,壽婉大長公主還真不差人手。不過,壽婉大長公主到底這把年紀,也知道不能直接派人宰了紀珍。壽婉大長公主別看在教養孫子上不咋地,為人頗具心機,她先打听出紀珍的出身,壽婉大長公主也沒覺什麼,自來駐邊大將必有妻小留于帝都,這是慣例,紀容想坐穩北靖大將軍之位,將長子送至帝都,這是紀容明白。

壽婉大長公主乃今上姑祖母,哪里會將寒門出身的紀家放眼里。

只是,紀珍身處御前侍衛,這不大好辦。

無他,現在任侍衛內大臣的是巾幗侯江行雲。江行雲是太皇太後第一心月復,這倒是沒什麼,只要太皇太後親近的人,壽婉大長公主即便不好親近,但也會給些薄面。譬如,江念一介翰林侍讀親自來她家告狀,她不就責罵了長孫麼。這無非就是看在江太太何恭人時能出入慈恩宮的面子上了。不然,難不成還看在江侍讀面子上啊!江侍讀可沒這面子!

江恭人不過是太皇太後打發時間時說話的人罷了,皆因江恭人善奉迎,竟能在太皇太後這里謀個差使,做了大長公與嘉純郡主的武先生。

同樣是太皇太後跟前的紅人,江恭人的紅在巾幗侯面前就遜色多了。巾幗侯江行雲,這是與太皇太後手帕交的交情,倆人據說十歲時就認識了。當然,太皇太後十歲時認識的人多了。但,巾幗侯是唯一一位能因戰功封侯的女人。

就像宮里的侍衛內大臣,向來是朝臣擔任,巾幗侯自江南回朝後,太皇太後便將此位給了巾幗侯。

要是別個女人來擔任此職,不要說朝廷同不同意,就是那些都有些出身的御前侍衛,能不能心服都兩說。巾幗侯不同,她的戰功,舉朝皆知。她接手侍衛內大臣一職,無人敢有異議。

依壽婉大長公主的八面玲瓏,應該與巾幗侯交好才是。但就因巾幗侯為人頗是不近情面,壽婉大長公主嘴上不說,心下對此人當真是一肚子意見。無他,當年孫子年歲漸長,壽婉大長公主就在先帝面前給長孫求了個差使,便是擱在御前做侍衛。先帝為人溫和,壽婉大長公主又是做姑媽的,何況,又不是求什麼高官,先帝也有些讓年輕人做侍衛的習慣,便讓薛顯進了侍衛班。

從此,御前當值。

這差使原本體面,結果,先帝去後,太皇太後召巾幗侯回帝都,巾幗侯接手侍衛之事,沒三天就把薛顯請回家去了。說請是好听,其實直接就是給侍衛班開除了。

壽婉大長公主原本想幫孫子說說情,巾幗侯卻是根本沒看她這位大長公主的面子,當下回絕。壽婉大長公主大失顏面,從此不與巾幗侯府來往。

如今,這紀家小子就是在侍衛班里當差。

所以,壽婉大長公主想從官位上折騰紀珍,就比較困難了。因為,侍衛內大臣巾幗侯不一定買她的賬。

壽婉大長公主到底不是個沒法子的人,她思量半日,定下計量,便進宮去了。

壽婉大長公主雖輩份高,那是因著接連兩代帝王壽數都不大長的緣故,實際上,她年不過五旬出頭,比太皇太後小好幾歲呢。而且,這樣的身份,保養上自不會差。以往壽婉大長公主進宮,多是收拾的年輕喜慶。今日卻是未多著顏色,帶著些憔悴就給太皇太後請安去了。

太皇太後正與宮里的太後太妃太嬪們說笑,還有在帝都的幾位大長公主,除了諸大長公主們的姑媽文康大長公主外,大家閑了都會過來,陪太皇太後說說話什麼的。

太皇太後擺擺手,不令壽婉大長公主行禮,讓她坐了,一面笑道,「壽婉妹妹每次進宮都是這般多禮,你又是常來的,坐就是。」太皇太後對幾位大小姑子一向不錯,哪怕先時與她有些舊怨的,大家都這把年紀,太皇太後並不是個計較的人。當然,壽婉大長公主與太皇太後是絕對沒有舊怨的。

壽婉大長公主見太皇太後話間帶著親昵,一笑坐了,方道,「娘娘寬厚,我們再不能失禮的。」

壽婉大長公主的長姐永福大長公主就說了,「以往你都是最早的一個,怎麼如今今兒反落在我們後頭?」嗯,永福大長公主是與太皇太後有舊怨的那個,不過,太皇太後為人寬宏,關鍵是,縱有舊怨,都是永福大長公主被太皇太後收拾。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自年輕到現下,那是一點兒虧都沒吃過,吃虧的永遠是永福大長公主,所以,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當然是不記舊怨了。倒是永福大長公主,這位太宗皇帝嫌出的公主,如今已是認命了,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干不過太皇太後的。別看永福大長公主與太皇太後年輕時就不大和睦,但,直至如今,太皇太後都與內閣一道執掌朝政了,永福大長公主仍是擺著太宗皇帝嫡出公主的派頭。又因諸姐妹中她年紀最長,于是,在宗室中,永福大長公主的地位也很有些特殊。正因永福大長公主性子強硬,她才有些看不上性子柔婉的壽婉大長公主,覺著這個妹妹除了會拍馬屁,完全沒有帝室公主的氣派。

不過,今日永福大長公主這話,正好為壽婉大長公主引出下言,壽婉大長公主心下很是感謝了這個長姐一回。如同永福大長公主不大瞧得上壽婉大長公主的柔婉,壽婉大長公主也不大看得上長姐的強橫,除了橫沖直撞,這位長姐還有什麼才能嗎?好在,今天長姐做了件好事。永福大長公主隨意一問,壽婉大長公主抓住這時機,嘆口氣,「我也就來娘娘這里,心里才痛快些。孩子們沒一個叫人省心的。」

太皇太後也不能當沒听到這話,何況,太皇太後身為皇室的長輩,對宗室公主的事也不好不聞不問。但在太皇太後心里,這些家長里短委實不是什麼大事。太皇太後一思量就曉得,道,「是不是阿顯又叫妹妹著急了?」太皇太後也知道壽婉大長公主最惜這位長孫。

「可不是麼。以前每天晚上都來我這里定省的,昨兒沒來,我以為是有什麼事,著人去問才曉得在外頭被人打了,不好意思來與我說。」壽婉大長公主嘆,「都這樣大的人了,還在外頭打架,我呀,一輩子松不了心。可這些話,又與誰說去,只得來娘娘這里,與娘娘和姐妹們念叨一二罷了。」

永福大長公主哪怕性子直些,也明白壽婉大長公主這是來告狀的。她本不喜這個妹妹,但永福大長公主能在宗室里佔據特殊地位,就因為,她對諸公主們的權力很是維護。永福大長公主向來幫親不幫理,便道,「誰這麼天大的膽子,連大長公主家的長孫都敢打?」

今日,壽婉大長公主對這位長姐幾乎稱上得感激了,她嘆道,「也不一定就是人家的不是。阿顯也淘氣些,隨他吧,外頭吃些苦頭才學個乖。不然,我倒能護他一時,可咱們都這把年歲了,還能護他一世不成?讓他長些教訓也好。」

不得不說,壽婉大長公主這以退為進的策略不錯。

哪怕就是薛顯有錯,給壽婉大長公主一說,大家竟也覺著,縱薛顯的不爭氣在諸大長公主這里不是什麼秘聞,但是想想,這畢竟是大長公主的長孫。就是算起輩份來,薛顯也得給幾位大長公主叫一起姨祖母。就這麼叫人給揍了,是叫人心里有些個不是滋味兒。

太皇太後問,「誰打的?壽婉可知為什麼打架?」

這就是太皇太後的老辣了,不同于永福大長公主的沖動直接,太皇太後直接抓住壽婉大長公主的疏漏處,剛壽婉大長公主一幅不大知情的受害者模樣。可這都能進宮告狀了,太皇太後就不信壽婉大長公主沒調查清楚。

壽婉大長公主當然不缺心機手段,但,她那些心機手段也就是家宅內闈上用一用了。相對于能與內閣相抗衡的太皇太後,壽婉大長公主的心機城府明顯不大夠。

一句話就問的壽婉大長公主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在,壽婉大長公主有了年紀,臉皮跟著年紀長,她仍舊一幅痛心模樣,「哎,都是小孩子爭執,不值一提。他們先時還一處當差呢,同僚,那孩子,我也極喜歡,唉喲,叫什麼名兒,一時還想不起來了,就是長得特俊的,先帝贊過的。」

太皇太後不似壽婉大長公主還裝短暫性失憶,什麼想不起來的話。太皇太後不會如此作態,太皇太後直接道,「是紀珍吧。」

「對對,就是這孩子。」

「當初先帝在位時的確喜他生得俊俏,當差亦是勤勉。後來還是先帝為他賜的婚。啊,說來,他定的就是何恭人家的長女。那丫頭,閨名阿曦,說來,我也見過。」太皇太後日里萬機的人,還能記住紀珍,顯然不會是因為紀珍本身的緣故。

蘇太後心下思量,江家與自家有姻親啊,江曦的兄長江曄,定的就是自己三叔祖家的孫女。蘇太後又一向是跟著婆婆走的,听婆婆這話音,蘇太後就曉得婆婆對紀珍的印象當是不錯的。蘇太後笑道,「是,上遭阿曦來宮里給母後請安,咱們都見了的。」雖不好為紀珍直接說話,但也得叫壽婉大長公主明白,不能欺人太甚。就壽婉大長公主那孫子,蘇太後這在宮里的都听說過,極不爭氣,被巾幗侯攆出侍衛班的。相對而言,紀玉樹一直名聲不錯,以往也沒听說過經玉樹不穩重愛打架什麼的。如今兩方沖突,大家雖然是幫親不幫理,但能在慈恩宮有一座兒的,都不是糊涂人。便是永福大長公主心下都覺著,兩方名聲一對比,紀玉樹錯在先的可能性不高。總不能紀玉樹突然發瘋,跑去揍翻壽婉大長公主的孫子。

太皇太後當然不會覺著何恭人的私人關系比壽婉大長公主更親近,太皇太後繼續問壽婉大長公主,「到底為什麼打架,你知不知道?」

壽婉大長公主道,「為兩句話,我翻來覆去的琢磨,也沒覺著這兩句話有什麼過錯。」

「什麼話?」

壽婉大長公主道,「他倆以前是同僚,都在御前做侍衛,大街上見著著,阿顯過去打招呼,說了兩句‘紀兄,好巧。’就這兩句,阿顯便被紀玉樹一拳揍倒了。」

饒是帝都稀奇事多,但這般稀奇的,大家還是頭一遭听聞。

諸大長公主不由面面相覷,太皇太後道,「紀珍身為御前侍衛,打人自是不對,但既然並不大嚴重,也不好立把人下了大獄,叫行雲查一查原委。倘他無緣無故就打阿顯,我定不能坐視阿顯這樣被人欺負的。」又問了問薛顯的傷情,令宮人拿兩瓶活血散瘀的藥給壽婉大長公主帶回去。

太皇太後就要著巾幗侯查此事原委,女官捧上今日請見的名冊。每天來太皇太後這里請安的人不知有多少,太皇太後不一定每個都見,一般都是誥命或者宗室提前遞牌子,太皇太後都是想見的見一見,其他的,只好繼續排隊,或是等初一十五來慈恩宮請安。

太皇太後見這名冊有何子衿的名字,便指了指,道,「正巧,讓何恭人過來,紀珍是她家女婿,看她可知曉緣故。」

如此,不過一刻鐘,何子衿就到了慈恩宮。

何子衿多靈光的人哪,紀珍把人打了,江家卻是早在先前就打听了永毅侯府薛家一番,知道薛家嫡支近年無甚建樹,全靠壽婉大長公主撐著呢。至于壽婉大長公主,何子衿在慈恩宮也見過好幾遭,何子衿就擔心壽婉大長公主來宮里告狀。這不,她也就試著遞牌子想著進宮請安,要是遇著壽婉大長公主,正好把事說開,免得壽婉大長公主暗中下黑手。

何子衿恭恭敬敬的給太皇太後請過安,太皇太後賜個繡凳讓她坐了,這才說了紀珍與薛顯打架之事,問何子衿知不知情。

何子衿就為解決這事來的,一看壽婉大長公主在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半點兒不含糊,回道,「稟娘娘,臣婦曉得,昨兒阿珍送阿曦回家,還與我說了。哎,說來,年輕人,尤其男孩子,難免氣性大。我都與他說了,當初鬼鬼祟祟跟蹤我家阿曦的小廝並不是薛公子派去的,完全是那小廝自己膽大包天,不與薛公子相干的。誰曉得,倆人在街上又打了一架。都年輕,短不了磕磕踫踫的。大長公主這樣的慈悲人,定不會與我們阿珍計較的,是不是?」何子衿一幅笑眯眯的模樣,當真是把壽婉大長公主氣個好歹。

何子衿不是那等要等人問的性子,她直接就說了,「這事兒,說來話長。有一回,我們阿曦出門看望長輩,因離長輩家近,她也大了,帶上丫環婆子幾個壯僕,便讓她自己去了。待自長輩家出來回家時,就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阿曦以為是刺客呢,就悄悄吩咐壯僕拿下了這鬼祟小子,一審才曉得,是薛公子身邊的小廝。那小廝說,是薛公子著他來打听我家阿曦的。這也是稀奇,我家來帝都不過一載光陰,我與大長公主只是在娘娘這里偶爾見了幾面,平日間並不得來往,家里孩子們誰都不認得薛公子。這可是叫我們家一頭霧水,後來外子落衙回家,得知此事,就將小廝送回,這才曉得,原來都是小廝自己的混賬主意,很不與薛公子相干。阿珍與阿曦的親事,還是先帝御賜的,我們兩家,已是定好了今年要給兩個孩子辦喜事的。也不是我偏著自家女婿,可男孩子,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知道有此無禮之事,哪個心里能痛快。其實,也是趕了個巧,阿珍正為這事氣不過,結果,轉頭就遇著了薛公子,為什麼不為什麼的,可不就打起來了。」

「要我說,不是什麼大事。先時那小廝如此膽大妄為,薛公子總有管教不嚴之過。要是大長公主嗔怪,我替阿珍給您賠個不是。」何子衿道。

壽婉大長公主並不是不比何子衿會說,主要是,這事兒說起來,實在是薛家不佔理。就什麼「都是小廝的主意」之類的話,當時可以用來搪塞四品小官兒江念,可如今被何子衿在慈恩宮說出來,這話騙得了誰?

便是一向幫親不幫理的永福大長公主都禁不住面露厭惡,覺著薛顯這樣的晚輩實在是給公主們丟人。那江姑娘也是官宦人家的閨女,又是先帝賜婚,薛顯這種偷偷模模打發人跟蹤人家姑娘的事,叫人家姑娘的未婚夫知道,能不揍他?不揍死他!

好吧,兩位當事人的長輩都在這里。

面對面的說了個明白。

太皇太後見壽婉大長公主面有慚色,也沒再多說什麼。

何子衿來得及時,在慈恩宮截了壽婉大長公主的和,自然見好就收。想著,回家還告訴閨女,有禮光自己知道沒用,還得叫別人知道才行。像紀珍這事,要是憑壽婉大長公主一人去說,合著全成紀珍不是了。江家,是斷不能坐視女婿吃這虧的!

壽婉大長公主實未料到何子衿這般口齒,且這般敢說,壽婉大長公主嘆道,「既是誤會,也便罷了。只是,此事畢竟事關令千金名節,何恭人還是不要再到處說了。不然,反叫人誤會。」

何子衿笑道,「這與名節有何相干,不過是有鬼祟之人罷了,我家孩子出門,身邊沒十個八個壯僕,我都不放心的。再者,為名節二字,咱們女人數千年來忍氣吞聲的還少了。我看史書,就鳳武帝年間,當時有一位名臣,史書中稱文妙舍人的沈拙言沈舍人,沈舍人娶妻吳氏。這位吳氏有一樁案子是載入正史的,就是吳氏初入帝都城,為南豐伯之子所玷污。吳氏就是忍不下這口氣,怒而上告,最後,南豐伯府除爵去官。吳氏出身不過商戶女,最後嫁給沈舍人,夫妻二人一樣白頭到老,子孫綿延。可見,世間自有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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