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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一家子進了帝都城,那眼楮就沒閑過,雖然這樣直愣愣的伸著脖子看帝都風景有些鄉巴佬啦,但想忍住不看實在太難啦!

「唉喲喂,怪不得人家都說,想長見識就得來帝都!」何老娘自以為小小聲的感慨一句,但由于初次來大帝都,長了大世面,一時興奮沒壓住音量,鬧得大家都听到了,連街上的人都瞧這巴著車窗往外瞧的老太太。

何家人都很贊同這話,何子衿還點頭,「是啊,看那城樓,唉喲,可真威武啊!」現下這城樓,跟何小仙上輩子花錢去逛的殘留景點可不一樣,這種巍巍氣派,何子衿覺著,就是現下回鄉,何老娘一輩子的話題也有啦。

何老娘重重點頭,「要不說是帝都哩!」

俊哥兒也女乃聲女乃氣道,「好高哦!比咱們縣的還要高!」

阿冽道,「比府城的也高!」

沈氏抿嘴一笑,「沒白來一趟,果然開了眼界。」

阿念與何恭翁婿倆因是舉人身份,矜持的彈一彈衣擺,瞪大眼楮觀望帝都城氣派的同時,每人在肚子里醞釀了好幾首小酸詩,準備一時便寫出來吟誦。

李鏢頭是知道沈素家地址的,一面跟何家人大致說著沿路繁華,就先送何家人去了沈家。沈素去衙門當差還沒回來,如今沈素發達了,門口還有倆門房,一听說是老家來的姑太太一家,一人連忙飛奔進去送信,另一人請安後在前引路。

何老娘左右打量著沈家房舍,見俱是青磚黑瓦的整肅大屋,頗為寬敞,間或有樹有花,又添雅致,想著做官就是好啊,阿素如今也氣派了。何子衿也笑眯眯地,同她娘說,「我舅發財啦。」

娘家日子好,沈氏滿眼是笑,「你舅也不容易。」雖說瞧著弟弟這宅子是不錯,可弟弟四個兒子,以後在帝都尋親事,沒這點兒家底還真怕孩子娶不上媳婦哩。

何老娘對自家丫頭片子的話倒是很認同,一瞧這宅子就知道小舅爺是發達了呀。唉喲,難不成辦教育這麼賺錢?畢竟,小舅爺官階不高,據說俸祿有限滴。

何老娘七想八想的,琢磨著,以後兒子考個官兒出來,也叫兒子去辦教育去。

何家人過了兩重院落,沈家二老就帶著江氏和小孫子沈丹滿面笑意的接了出來,尤其沈老太太,激動的了不得,眼圈兒都紅了,心里最記掛的就是女兒女婿外孫外孫女了,不過,還得先跟親家何老娘打招呼,不能失了禮數啊。沈老太太握著何老娘的手,歡喜道,「親家,可把你給盼來啦。」

何老娘咯咯笑,「親家,我可想你咧!」

一家子廝見過,又歡天喜地的謝了李鏢頭一行,令管事請李鏢頭等去歇著,客房啥的都預備下了。李鏢頭寒暄兩句,便去了。江氏道,「母親,外頭冷,讓親家老太太、姐姐、姐夫和孩子們先進去吧,別凍著。」

「是,說的是。」沈老太太一面拭去眼角激動的淚水,一面帶人往屋里走。

沈老太太看看閨女看看女婿,高興的話都說不俐落了,何子衿機伶的過去扶住外祖母的胳膊,阿冽就去扶了沈太爺。沈氏何恭則伴在何老娘身畔,叫何老娘頗有面子,覺著兒子媳婦孝順,孫子孫女有眼力。一家子進了沈太爺沈老太太住的屋子,天兒冷,屋里都攏了炭盆,進屋就覺暖哄哄的。在外已覺沈家這宅子闊氣,到了沈老太太屋里,何老娘愈發覺著,自己給沈老太太比下去啦。別個不說,沈老太太屋里的棉簾都是青綢繡梅花的簾子,還有,那桌上案上擺的瓶啊罐的,直叫人眼楮看不過來,尤其是,那靠牆的條案上,竟擺著一對金壽星,險沒把何老娘眼楮晃花。

大家各自見禮,問候了長輩的身體,剛坐下,就有穿著青衣青裙的丫環上來奉茶水,江氏還特意囑咐一句,「俊哥兒小,熱盞牛乳來。」

沈老太太見媳婦細心,滿眼都是孩子們,直絮叨,「子衿長這麼高了,來帝都那年,她才這麼點兒高。」說著一比劃,又道,「阿冽也大了。」抱了俊哥兒在懷里,高興的又淌了一回眼淚。說來,沈老太太還是頭一回見俊哥兒。

沈氏笑看跟在江氏身邊的小家伙,問,「這是朱哥兒吧?」沈素四子,沈玄沈絳沈丹沈朱。

何子衿見小家伙不過三四歲,大眼楮,高鼻梁,白白軟軟的團子樣,穿一身大紅棉袍,脖里掛著個金項圈,跟畫兒上童子似的,笑著抱他在懷里,給沈氏看,道,「朱哥兒這模樣,跟阿玄小時候一模一樣。」

沈氏接了朱哥兒抱著,笑,「可不是麼。」

俊哥兒跟著裝模作樣的點頭,還說,「就是太小啦,不能一起玩兒。」

阿冽道,「你是做哥哥的,要讓著朱哥兒。」

俊哥兒在家都是做弟弟的,一听自己竟能做哥哥了,頓覺精神百倍,也不跟外祖母一塊兒坐了,過去拉著朱哥兒的手,「那你就跟我一道玩兒吧。」

沈氏給朱哥兒準備了一幅銀項圈銀手鐲,江氏笑,「上次小瑞回去,姐姐就給了,這回又給他做什麼?」

沈氏笑,「這如何一樣,頭一遭見著朱哥兒呢。」

沈氏給一份兒見面禮就成,江氏拿出四份來,何子衿、阿冽、俊哥兒各一份,阿念也得了一份。何老娘瞧得眉開眼笑,自家出一份得四份,淨賺三份啊,尤其是江氏給何子衿的那一份,是一對金嵌紅寶的攢花釵,很是精美。何老娘深覺自家丫頭片子有財運,笑眯眯地,「舅太太忒客氣。」說著江氏客氣,可是一句婉拒不收的話都沒有。

江氏這些年在帝都,頗會說話,道,「這花釵,也就配子衿戴了,這孩子,生得巧。」又與沈氏道,「打早我就說,子衿會長,眉眼像姐姐,不怕姐姐不高興,我看子衿比姐姐年輕時還俊。」

何老娘听這話直想翻白眼,她家丫頭片子那鼻梁那嘴巴,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有人夸她家丫頭片子,何老娘還是很不謙虛地揚起下巴來,嘴角一撇一撇地,「哎呀,舅太太可別這麼夸她。平日里在咱們縣夸這丫頭的人就不少,到帝都來,我想著帝都人才多,這一路上,倒也沒叫人比下去。」

我了個神哪~饒是何子衿臉皮厚,也給她家祖母這了不得的自信給鬧得有些臉紅,連忙道,「看祖母說的,咱們剛來帝都,您還沒見過好的呢。」

江氏快人快語,笑,「哪里,我在帝都這好幾年,比咱家子衿俊的也沒見過幾個。」一般女孩子都像父親的多,何子衿完全是挑著父母優點長的,再加上沈家人的確相貌出眾,何子衿頗有肖似母親之處。其實,何子衿生得也像沈素,當初沈素就是長水村有名的俊小伙,那會兒沈家還窮著呢,江家則是小地主之家,因著沈素生得俊,江氏完全是下嫁啊。當然,現下沈素發達了,全長水村的人都夸沈氏有眼光,命好。

沈老太太也瞧著外孫女笑,「子衿這孩子,生得是好。」見著外孫女,既高興,又有些遺憾,看向阿念,問,「前頭來信,說女婿和阿念都中了舉,全家都高興的了不得。」

沈太爺听著女人們說了這通家長里短沒用的,終于說到正題了,又笑問了一回女婿和阿念的名次,還說,「有出息,都有出息。」

何恭笑,「阿念可是出了回風頭,家里還得了塊解元匾哪。」

沈太爺呵呵笑,「比你和阿素的名次都好,這孩子,以後前程差不了。」又問,「這來帝都,家里可留人看著那匾,以後傳與子孫。」

子孫什麼的……阿念一听就覺著心里醉醉的美美的,忙道,「摘下來放屋里去了,托給阿文哥照管,祖父放心,再不能出差錯的。」

沈太爺很是滿意。

沈老太太其實有心問一問外孫子跟阿念的親事怎麼樣了,有沒有定下,要是沒定下啥的,看有沒有活動的余地啥的。不過,孩子們在,沈老太太就把這話給憋住了,笑道,「那天送信的過來,唉喲,見女婿和阿念中了,你爹跟阿素喝了一日的酒,都喝醉了。」

沈氏笑,「這也是沒想到的事,相公的文章,先生們早說到了火侯,就是一直差兩分運道,偏生今年趕得巧,雙喜臨門。不然,也尋不出個由頭來帝都呢。」

「姐姐想來就來,哪里還要由頭?」

沈氏笑,「家里放不下。孩子都在念書,這回來帝都,是想著,也叫孩子們一道來開開眼界。果然是不一樣的氣派。」

沈老太太笑,「我們頭一遭來也是這般,再沒想到有這樣大的都城,非得眼見才能信哪。」

「可不是麼。」何老娘深以為然,「那城牆那城樓,那老高喲,站在上頭估計能模著天吧。」

何子衿道,「不睹皇居壯,安知天子尊。帝都是皇上住的地方,當然不一樣啦,听說皇宮更氣派。」

何老娘忍不住拆自家丫頭片子的台,道,「看說的,好像你見過皇宮似的。」

「我听李大叔說的,他遠遠的見過皇宮,說氣派的了不得。」皇宮不能近著觀賞,但據說遠遠還是能望一眼的。

沈太爺見自家外孫女還會念詩,很是高興,頜首道,「子衿念了幾年書?」沈太爺老秀才出身,雖功名遠不及兒子,但能培養出個進士兒子,對孩子們的教育向來是極看重的。

沈氏道,「先時讓她跟著姑媽家的幾位表姐妹念了兩三年,後來都是在家自己看書了。」

何老娘很不滿意兒媳的謙虛,姑娘大了,可不是謙虛的時候,自家本就是鄉下來的,再謙虛,怕被人小瞧。何老娘道,「是啊,就是學了點兒琴棋書畫,抄的書滿滿壘了一架子,也不知費了我多少筆墨錢。」

沈太爺連忙道,「子衿丫頭氣韻不同,焉知不是念書之故。」沈太爺並不似何老娘自賣自夸的,他話也不多,就是瞧著外孫女天然大方,又見孫女念過書,心下著實喜歡。

何老娘美滋滋地,「是啊,咱們縣里,有幾家舍得叫丫頭片子念書呢。就我家,唉喲喂,在這丫頭身上費的心哪,就甭提啦。好在這丫頭有這根筋,雖考不了舉人進士的,起碼不做睜眼瞎,也明理。」深覺自家丫頭片子給長臉。這也不是何老娘吹牛啦,在帝都路上,她都悄悄往街上瞧了,也有大姑娘小媳婦的出來,但比她家丫頭好的,還真沒瞧見!

沈太爺拈須道,「親家老太太這話有理。咱們耕讀人家,不論閨女小子,都該讀些書的。」親家老太太往日雖不是個明理的,家里讀書人多了,竟也給燻陶的明了理,現下這話就說的很在理麼。

沈氏問,「阿玄阿絳阿丹是去念書了吧?」雖來了帝都,沈氏也不想叫兒子耽擱了功課,故有此一問。

沈老太太道,「只顧說笑了,把孩子們接回來吧。」這話是同江氏說的。

江氏有些不願,怕耽誤兒子們功課,但婆婆說了,她也只得打發人去接。沈氏笑攔了江氏,道,「這急什麼,我們來且得住著呢,也不差這一日半日的,叫孩子們好生念書,別耽擱了功課。」

听閨女這話,沈老太太便未強求,江氏知機,道,「阿玄阿白在官學念書,到時讓老爺給阿冽說一說,叫孩子們一道去才好。阿冽這來了,也別辜負了光陰,學里有阿玄阿白,也一道做個伴。」

這話正對沈氏心坎兒,沈氏與江氏打听,「官學?是帝都府辦的書院麼?」以為跟芙蓉書院是一樣的。

江氏道,「這官學與府學還不一樣,官學是朝廷出錢辦的,原是五品以上官員家子弟,經考試後才能去讀的。因老爺隔一日都會在里頭給孩子們講學,就把阿玄阿白放進去了。」

沈氏就怕弟弟為難,道,「那阿冽能去麼?」她家又不是官身。

「姐姐放心,里頭也有平民子弟,只要功課好,就能進。」江氏也是一心為阿冽籌算,道,「待老爺回來,叫他看看阿冽書念得如何,哪里有不足,補習一二,考過了,便可去讀。里頭一分錢束脩不收,中午管頓飯,吃的也不錯。」

沈氏自然是千肯萬肯的,何老娘亦很是高興,說一千道一萬,雖然眼紅沈老太太屋里的一對金壽星,何老娘卻是更盼著子孫有出息,想著以後孫子發達了,孝敬她一屋子金壽星,一對兒算啥呀~何老娘笑,「上回听小瑞哥說,小舅爺自己也辦書院,有名的了不得咧。小舅爺實在有學問。」

說到這個,沈老太太也是很自豪滴,她性子偏軟,縱使因兒子有出息而自豪,也沒似何老娘一般鼻孔朝天,沈老太太笑,「哎,這家里,全指望著他,以前也不敢想有現下的日子。」

「這可不就是親家你的福氣麼。」何老娘想到金壽星,忍不住有些酸溜溜。

沈老太太笑,「女婿這舉人名次不比當初阿素的差,阿念又是解元,以後親家你福氣只有比我多的。」

何老娘笑嘻嘻地,「明年他們翁婿下場,只盼如親家所說才好。」

沈老太太笑,「定是如我所說的。」閨女剛嫁何家那會兒,她這親家很有些刁鑽,還很有些重男輕女的毛病。今見著閨女外孫女,見母女倆穿戴氣色都不錯,沈老太太也就放心了,想著小瑞說的,親家老太太這些年似是把那些刁鑽毛病都改好了。一想到這個,沈老太太都要念佛的,待何老娘也愈發親近。

大家說說笑笑就到了中午,席面兒豐盛自不必提,不過,一吃飯何老娘那酸溜溜的心理就平衡了,想著親家雖富貴了,這吃的也就一般麼,他家里擺席面兒也就是這些東西了。再嘗嘗味道,味兒不錯,可也不比他家的就哪里好來著。何老娘還顯擺自家丫頭片子道,「這丫頭會燒菜,什麼時候叫她燒幾道小菜,給親家嘗嘗。你們早早來了帝都,也沒享用過外孫女的手藝。」

沈老太太笑,「巧娘沒有笨閨女,子衿手巧,像她娘。」

何老娘深覺跟沈老太太沒共同語言,但凡她家丫頭片子有點兒好的地方就是像姓沈的,她家丫頭片子這燒菜手藝明明像她家死鬼好不好!

一家子用過午飯,江氏早提前命人收拾好了院子,何老娘有了年歲,就帶著孩子們去歇了,臨了囑咐沈氏,「舅太太都安排好了,你陪著親家老太太說會兒話,我這里不必記掛。」

沈氏就沒跟婆婆客氣,留在了母親房里。

江氏也帶了兒子沈丹下去,何恭跟了岳父沈太爺去書房說話。

沈老太太叫閨女與她一並在榻上親親香香的坐了,望著閨女依舊秀美的臉龐道,「看你這氣色,就知日子順心。」話能騙人,氣色是騙不了人的。遠道過來帝都,閨女臉色白里透紅,就知日子好過。

沈氏笑,「在老家,也就是家里的事,這些年,日子雖不算大富大貴,也順順當當的衣食不缺。倒是母親,我听小瑞說,初到帝都,很是艱難了一段日子。」

沈老太太笑,「那也算不得艱難,咱家的日子,你還不曉得。咱們本也不是富貴人家,剛到帝都時,你弟弟就租好了房舍,房舍雖不大,咱家人口少,也盡夠住的。後來,又搬到南郊去住了些個日子,唉喲,那地方才好呢,一水兒朝廷給新蓋的宅子,不要錢的白給住,有山有水的,還能種菜。阿素的書院就開在南郊,南郊還有一所大學堂,叫聞道堂,有一位特有名氣的大儒,姓江的,跟阿玄他娘一個姓,在聞道堂講學。」

「難不成比阿素講的還好?」沈氏問。

沈老太太連忙道,「好!這位江老先生有名聲的了不得,據說,皇帝請他做官他都不做,就愛講學。世上的學問,就沒有這位江老先生不知道的。這會兒都快一百了,老壽星。」

沈氏感嘆,「帝都果然不是尋常地界兒啊,奇人逸事也多。」

「是啊。」沈老太太想到女婿有出息,也替閨女高興,「人人說我命是好的,我看,你命也不差,女婿的運道來了。」

沈氏笑,「這個就看他了,考得上是一家子的福氣,考不上也沒啥,就當來帝都走親戚,給孩子們開眼界,反正家里不缺吃穿,相公有了舉人功名,在老家也盡夠過的了。」

沈老太太心里揣著事兒呢,連忙問,「前頭來信說子衿跟阿念青梅竹馬的,倆孩子的事兒,說定了沒?」

沈氏笑,「在家就定下來了。」

「唉喲,怎麼這麼急啊。」沈老太太難免念叨一句。

「娘你不知道,就為這丫頭,險出一樁大事去。」沈氏倒沒想到她娘是想她閨女跟她外甥姑舅做親,把先前自家閨女險給人坑到宮里的事兒跟她娘說了,沈老太太听得直念佛,道,「這些黑心肝兒的,要不是你們明白,孩子這輩子就完了。」

「是啊,這人生了壞心,真是叫人防不勝防。因著這個,就趕緊把阿念跟子衿的事定下來了。倒也巧,這事兒定了,接著就是秋闈,阿念一舉就中了解元,人人都說子衿運道旺,旺夫!」說到這個,沈氏很為閨女自豪,這就是閨女命好的證明。沈氏笑,「都說我命好,我看,子衿比我命更旺。」

沈氏這話,听得沈老太太更後悔了,索性屋里沒別人,沈老太太同閨女道,「哎,這幾年,我除了記掛你,就是子衿丫頭了。離得遠就是樣樣不方便……」

她娘這是說啥呢?

沈老太太有了年歲,抱怨著抱怨著嘴就禿魯了,道,「打小兒,子衿跟阿玄就是最好的,最合得來。」

沈氏終于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阿玄比子衿小三歲呢,年歲上就不般配。」

「小三歲怕啥,女大三抱金磚。」沈老太太直嘆氣,「說什麼也晚了,阿念那孩子,也有出息,同子衿兩個,倒也般配。」

「自小看著阿念長大,知根知底。」一想閨女定親的是小解元,不是沈氏勢利,有了解元女婿,她連娘家佷子也不大看得上啦。沈氏又道,「再說,阿念也是娘你的干孫子,跟阿玄也一樣的。」

沈老太太並不是刻薄性子,待阿念從來也不差,只是,沈老太太道,「說什麼也晚了。」

沈氏一笑,又與母親說起別個話來。

何老娘帶著孩子們去了江氏給安排的院子,打發孩子們各去休息,獨留下丫頭片子與自己一處,何老娘也叫余嬤嬤先去歇了。余嬤嬤上了年歲,何老娘多是拿余嬤嬤當個老姐妹作伴,並不如何使喚余嬤嬤的。待余嬤嬤去歇了,何老娘望著這不比沈老太太差的屋子,知道人沈家是誠心招待她,心里感念沈家人厚道,說一回親家老太太的好,又同自家丫頭片子感慨,「唉喲,這在帝都辦書院可著實了不得啊。你舅舅可是發達啦。」

何子衿知道老太太有些酸,抿嘴笑道,「這有什麼,安知以後咱家就比舅舅家差呢。」

何老娘抬抬下巴,粉兒滿意的點頭,「這話有志氣,是咱們老何家人說的話!」就盼著什麼時候孩子們有了出息,也孝順她倆金壽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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