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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麗急忙急亂的跑了,方立春疑惑的看著她婆母說︰「媽,今天你這是?」

林小蘭挑了挑眉毛說︰「你沒听見先前那個仲營長那麼護著這丫頭嗎?」。又意味深長的說︰「王家這丫頭最近長開了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十里八鄉能長成她這樣的就沒見過。」

潘學文不在意的說︰「仲營長那不過是說實話而已,哪里是護著那丫頭了,你听那子胡扯淡。」心說,剛才那個什麼仲營長那身冷氣喲,可嚇死人了,現在都不想想起這個人,太難處了,至于他那個表妹,那麼小一個柴火妞,能漂亮到哪里去。

潘有財琢磨了會說︰「是不是的,還是等那個仲營長回來再說。不過,你說的不錯,阿麗這丫頭確實是長的越來越漂亮了,跟我姑媽當年的模子很有個七八分像。」轉口又問道︰「立春,寶妹到底怎麼回事?」

方立春撇了撇嘴︰「那子一開始攔著我不給寶妹換衣服,後來她追了表妹出來在外面鬧的時候,我給寶妹換衣裳,就發現她開始見紅了唄。哎,又跳河又挨凍的,又拖這麼久,這胎估計是保不住了。」

林小蘭呸了一聲說︰「都是那個死婆子作孽,要是早點讓你給寶妹換了衣服,也許沒事呢。早就說寶妹那丫頭早晚出事,可不是就出事了麼,從小到大在咱們屋里就狂的要命,誰都看不上,等那個小白臉下放到了咱們屋,就腆著臉巴上去,剛好上那會,那個顯擺,可惡心死人了,好了,現在果然被人吃干抹淨白玩了一把了吧!一家子作孽的東西!活該!」

潘有財橫了一眼說︰「這話可不許在外頭說,支書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們听到了可就要掰扯不干淨!學文你們兩也不要在外面胡說,知道了嗎?」。

潘學文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哪個不知道他們一家子的德性,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在外面亂說過了?」轉頭走到麻袋跟前說︰「這次表叔倒是不錯啊,今天分魚就送過來了,我看看多重。」拎起麻袋顛顛,就打開來,將魚倒了出來︰「還不錯,差不多有個十斤重吧,都是青混,可以腌了吃,魚頭晚上咱們做個魚頭湯吧。」

方立春立刻說︰「我去看看駝背叔家豆腐可還有剩的,爹不是喜歡吃魚頭豆腐嗎。」

林小蘭眯了眼掏了兩毛錢遞給方立春笑著說︰「嗯,你拿了錢,快點去看看,有的話晚上咱們就吃豆腐魚頭湯去去穢氣。」

這一邊王麗被表嬸的挽留嚇著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快上壩了才記起來扁擔忘了拿了,也不回去拿,打算下回來還衣服的時候再拿,現下只急著往回走。

這天都差不多四五點了,眼看著就快黑了,不走快點到家都烏漆麻黑的了。

又想想,上輩子的這一天自己可沒趕上救人啊?

她上輩子不怎麼關心外界的事情,當然不知道,就在同一天,那個潘寶妹也在同一時間跳了河了,只不過上一次她急著送魚,趕路趕的快,到了下壩的時候那個潘寶妹都還在河邊猶豫,等她送完了魚回家的時候,潘寶妹已經沉在河里淹死了,兩個人就這麼錯開了。

之後她又不關心,自然是不知道有這件事,更不知道潘寶妹的父母為了找這個女兒鬧得整個潘人畜不寧,直到後來潘寶妹的尸體被人發現了,賴上了那個倒霉的發現尸體的人才罷休。

而仲子敬上輩子也確實是在同一時刻經過了同一地點。但是,上一世的時候,到了他能看到河面的地方的時候,潘寶妹已經沉入水底,水面上連個水花都沒有了,他自然不可能下河救人。而這一世,有王麗又叫又跳的從壩上沖下河去救人,即使他在壩上看到水面上什麼也沒有,依然下了車跟著下了水。

就因為王麗這一世在路上走的慢了點,才能踫上潘寶妹跳河,進而救人;仲子敬才會因為看到王麗跑下壩跳河救人,也跟著下車幫忙,進而下水救了她們兩個。

世事就是這麼奇妙,前世完全沒有交集的三個人這一世因為王麗的一個念頭相遇了。潘寶妹因此撿回一條命,仲子敬因此見到了王麗。

當然,此刻,重活一世的王麗並不知道,她已經在不知道的時候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更加不知道,在未來,她將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她這一刻,並沒有將救了潘寶妹的事情放在心里,甚至還認為,如果不是仲子敬經過,她估計到最後會放棄救人,先上岸保住自己的命,然後到表叔家里去喊人撈人。那個時候,結果完全就不同了。

她一身濕透的叫人撈人,撈出來的人又已經死了,就潘寶妹家阿婆的厲害,最後她會不會被人誣陷成殺人凶手都不知道。

真正救了潘寶妹,順帶救了自己的人是仲子敬,她對仲子敬感激不已。

雖然兒子經常跟她說做事要量力而行,做好事前更要先考慮後果,但是,看到活生生的人跳河而不去救,她做不到,她最多能做到,在確定無法救人的時候先救自己。

以前還覺得兒子說的那些救人反被人誣陷被人害死的事情太離奇,但今天見了潘寶妹家阿婆才知道,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世間人千奇百怪,兒子說的果然都是對的。

另一邊,仲子敬開了車將人送到了縣城醫院里,幫著潘寶妹一家,找醫生救人。等到潘寶妹被推進手術室了,他松了口氣,靠在牆邊歇一歇。

又想起了在車上,那張冰白的臉,那長長的睫毛上欲墜不墜的水珠,心頭有火漸漸燃起。

只是還是沒能知道那丫頭叫什麼。

他扭頭,跟與他一樣靠在牆上歇息的潘叔搭話︰「潘叔,向東現在身體如何?」

潘叔皺了眉毛說︰「向東他的腿一冷就痛,吃啥藥抹啥藥都不管用,最近這幾天,天天晚上都痛的睡不著,拿熱水瓶捂了都不行。」

仲子敬想了想說︰「我認識個醫生,他手上有個治風濕的藥很有效,回頭我問問這藥對向東有沒有用,如果有用,我再給你寄過來。」

潘叔感激的謝過他,正又想問他,支書潘紹興已經走過來了。

潘紹興感激的對仲子敬說︰「今天真的是謝謝同志您了!要不是您,我閨女這會兒已經沒了,我這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寶妹媽也啞了嗓子抹著眼淚說︰「同志,我們老兩口就寶妹這麼一個閨女,您救了寶妹就是救了我們一家子!」

潘叔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心說,真要感謝人就拿點誠意出來啊,天這麼晚了,我們又是開車送人,又是找醫生給你家寶妹救命的,這會兒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就不說請我們吃頓飯?單知道嘴上說謝謝,果然是死扣死扣的一家子。

又听寶妹媽問︰「同志,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寶妹到底是怎麼掉到河里的?我這女兒好好的,從來都不往壩上走的,怎麼就听說掉到了壩那頭的河里了?」

潘叔听了立刻怒了︰「你這什麼意思,合著是有人害你女兒了!別說仲營長是個解放軍,看見有人跳河就下水救人了,你女兒流產了還立馬幫你們送到這麼大老遠的醫院來了,你現在說這話有沒有良心啊你。」

潘紹興立刻呵斥了寶妹媽︰「你個子胡說些什麼!仲營長救了咱們的女兒!」又對兩人解釋︰「子也是一時傷心,胡說八道。」

頓了頓看著仲子敬為難的說︰「不過,能不能請仲營長說說當時的情況,我女兒這段時間都沒出過門,今天居然會到壩那頭跟個閨女一起掉到河里,這實在是不尋常。」

潘叔咬牙切齒,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心里恨的不行,就要開口罵人,仲子敬已經說了︰「沒關系,誰家親人出了這種事,都要問清楚的。」

仲子敬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只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兩個誣賴小姑娘的惡心人,偏又不能,于是嘴角微微向上扯起一個弧度說︰「我是來拜訪潘叔的,在壩上看見有個不認識的小姑娘走著走著突然邊喊有人跳河自殺了邊往壩下面沖,等我把車加速開到了近處,正好看到那小姑娘往河里跳,河面上當時並沒有看到人。我就跟著下了水,在水底才看到那小姑娘使勁拉了你們家的寶妹,想往上浮可怎麼都浮不起來,差點就也要淹死了。」

他想到當時他的小姑娘那副又難受又被拖住浮不上水面的樣子,越發的恨了︰「後來我把她們拉上了岸,還是那個小姑娘及時給你們家寶妹做急救才把人救回來的。當時我們都不認識你家寶妹,壩上河邊的,又什麼人都沒有,就听了那小姑娘的,先開車到她表叔家看看有沒有人認識你們家寶妹,那會你家的阿婆也在她表叔家,後來你們也來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說完,仲子敬看著潘紹興。

他這話說的明明白白,他並沒有看到潘寶妹跳河,是听到原本在壩上好好走著的小姑娘看到潘寶妹跳河了喊出來後才知道的,等那小姑娘立刻趕到河邊要下水的時候,潘寶妹已經沉到了河底了。從頭到尾,都是潘寶妹自己自殺,跟那小姑娘以及他沒有任何關系。

潘紹興面色不變的感激的笑︰「原來是這樣,也不知道寶妹那孩子鬼霉了還是怎麼的,怎麼就跑到河邊了呢。」

根本不提跳河自殺的事︰「還請體諒我這個老頭子和子,不好听,這都是這孩子鬧得,我們老兩口這把年紀了,下頭就養活了這麼一個閨女,她要有個什麼,我們老兩口都要發瘋了。」

潘叔冷笑說︰「呵,這年頭,可不敢救人了,這家里人要都發瘋了怎麼辦。」

仲子敬扯了嘴角一笑說︰「當父母的都放心不下子女。」

又轉頭對潘叔說︰「潘叔,我這次來看向東,請的假並不多,明天就要走了,要不我們先回去?」

潘叔喜笑顏開︰「好好好,向東知道你來了,可不得高興壞了,這天也黑了,晚飯都趕不上了,我們趕緊回去。你今天跳河里救人,又穿了一身濕衣服那麼長時間沒得換,又挨了餓,明天又要開車走,可得趕緊去我家好好吃一頓再好好歇歇。」

也不耐煩跟潘紹興夫妻兩掰扯,直接說︰「我們先回去了,寶妹這邊看樣子一時也回不去,你們也要在這守著,我們就不等了。」

說完拉了仲子敬就走,留下潘紹興夫妻兩個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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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說先眯一會,結果眯到了這會兒,趕緊把文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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