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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飄柔,就是這麼自信!

攝政王森然切齒……

帶著獄卒帽的山哥,推了一下帽子,不耐煩地一眼掃過去︰「吵吵吵,吵什麼吵!想出去就讓你後援團帶月票來贖人,沒有就老實給我在牢里待著!」

監獄之中,「轟」的一聲,攝政王殿下踹了一下牢門!強大的內息撞擊,令整個牢房都晃動了幾分。他魔魅聲線,亦隨之響起︰「孤已經關在牢中面壁三天沒有出鏡了!混賬,放開孤,孤要出去裝逼!」

------題外話------

她眸色一冷,看著他的傷口︰「箭有毒!」

黑色的血,流了出來!血是黑色的……

「噗!」的一聲,那箭在洛子夜一扯之下,避開了洛小七的要害,卻還是射入了他的肩頭!

然而。

洛子夜見攔住他已經來不及,只得立即拖著他往下一扯……

當即便驚叫了一聲︰「太子哥哥小心!」話音一落,他整個人驟然撲了過來,輕功的速度快得驚人!

然而,洛小七抬眸之間,驟然看見了那支箭!

忽然一支利箭,對著她的背後射來!她耳尖听著風聲,在心中默數了幾秒,打算到離自己一公分之處,精準地抓住她!

她正打算打招呼。

從這一點來看,貌似皇後的話真的是事實,但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洛子夜就是對皇後信任不起來。這般想著,抬眸之間,她忽然見著洛小七站在不遠處,踢著石子,看那樣子是在等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舉步出宮。

洛子夜在外頭等了一會兒,便只等到一個宮人出來,以一種很刻毒的面色,往洛小七的寢宮方向去了。

……

「是!」

皇後卻忽然想起來什麼,眸色一冷,開口道︰「等等,今日先別去!明日再去。先作出一副要去洛小七的寢宮探查,我們打算算計洛小七的樣子!」若是洛子夜真的有那麼聰明,指不定這會兒就在殿外看著。

說罷,她轉身打算出門。

那宮人立即道︰「是!奴婢即刻就去辦。」

「看那樣子像是信了,但是本宮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你去通知哥哥一聲,總歸是好的!」皇後說著,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話音一落,她身後的宮人開口道︰「皇後娘娘,剛才您和太子交談,您的話,太子沒信嗎?」。

皇後的容色便立即冷了下來,開口道︰「來人,立即去通知哥哥今日的事情,讓他務必小心,本宮雖然已經把事情引到了淑妃那個賤人生的兒子身上,但是……」

而她出了鸞鳳宮之後。

就在皇後寢宮外的不遠處,一座假山後頭躲著,要是幕後之人真的跟皇後有關,再等一會兒,皇後很有可能讓自己的手下,去通知她的同伙。

這番情況之下,她便也不打算過去了。

而從皇後的寢宮離開之後,她狀若打算出宮,卻在半路上揮退了隨行的宮人,說打算一個人散步,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就在她附近走著,那便也不能靠近皇後的寢宮。

洛子夜點了點頭,拱手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她這話說完,皇後笑著開口道︰「那你便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她這話一出,洛子夜立即點頭︰「母後的意思,兒臣明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母後快些歇了吧,兒臣便先告退了!」

她話說完,皇後皺眉了片刻,盯著洛子夜,囑托一般地開口道︰「你就是太心善了,但是母後也要提醒你,宮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對旁人仁慈,便也就是對自己殘忍,母後告誡你的話,你千萬要記住,切不可婦人之仁!」

她一副仁心仁德的樣子,其實是蠻擔心皇後說的全是假的,並且對著她鬼扯完了,還預備拿小七當替死鬼!

完全不按洛子夜設想的劇本走啊!她無語地盯了皇後一會兒之後,開口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還並不清楚!母後先緩緩,待兒臣查清楚之後再論,畢竟當年淑妃就已經很無辜了!」

啥?

皇後立即磨牙道︰「定然是洛小七!淑妃那個賤人,當年一定是看見了。你且放心,母後即刻為你籌謀,定能除掉洛小七!」

于是,她也跟著演戲︰「是啊,母後!所以兒臣金娜驚慌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今日父皇傳旨說可以來探望母後,兒臣便迫不及待地來了,並問了母後這些!」

洛子夜點點頭,心里也是好笑,啥時候開始,自己也這麼會盤算裝逼了?而看皇後這表現,要不是真的驚訝,那就是演技太好了!

立即站起來,開口道︰「什麼?竟然有這等事?」

然而,她說完這句話,看向皇後的時候,皇後似乎是吃了一驚。

而如果皇後說的是假的,那幕後的人,肯定跟皇後是有幾分關系的,她就在這里裝一下可憐,說不定人家就不為難她了,而更大的可能,就是皇後也許會露餡。

而敢說這些的原因,很簡單。如果皇後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也是真的很後悔當年的事情,很心疼她,那麼這家事情告訴皇後,也沒什麼問題,不可能有什麼壞處。

她說著,表情更加驚惶,似乎是真的很害怕。

洛子夜立即看向皇後,用一副十分相信皇後的樣子,開口道︰「母後,事情是這樣的,這幾日忽然有人暗中傳信給兒臣,說是要兒臣幫對方拿到天子令!兒臣如今雖然是創建了神機營,看起來很有幾分本事,但是兒臣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少,兒臣心中也是有數的!哪里有這樣的本事,可對方是拿兒臣是女兒身的事情做要挾,是以兒臣心中十分害怕!」

她這話一出。

皇後開口打斷了她,問道︰「子夜,你在想什麼?還有,你為何忽然問起,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見洛子夜似乎是在沉思,半晌都沒有說話。

畢竟洛子夜之前只是個無用的太子,抓著她的把柄也不會有什麼作用,誰會在發現了這個時候,潛伏這麼久,忽然來這一手?

而她覺得,第一種和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第三種可能,那便是皇後今日說的陳年舊事,與如今眼下的事情都無關,只是原先的洛子夜,不小心在什麼時候走漏了風聲。

第二種,就是皇後說的話,全是假的。那麼,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其中便一定有自己的舅舅。幕後之人,也很有可能就是舅舅。可讓人奇怪的是,洛小七是最小的皇子,那皇後自然沒有其他的孩子了,那她算計這些干什麼?難不成是為了讓舅舅登上皇位?

第一種,便是皇後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而唯一可能的知道的人,就是洛小七。幕後之人也真的是洛小七,而洛小七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

這幾個問題一出,洛子夜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懵然,這事情都很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而眼下的情況,看起來非常可怕,但無非是三種走向。

倘若的確如此,那麼洛小七從一開始接近自己,又是懷了什麼樣的心思?

這樣一想,洛子夜的身後,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一切真的如同皇後所說,那麼那個要天下令的神秘人,難不成是洛小七?

小七?

心里也已經開始盤算起來,所以皇後的意思,是自己身份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而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就是洛小七的母妃,淑妃。如今淑妃已經死了,若是淑妃真的知道,那麼應當還有誰會知道?

「那……」接著,洛子夜便只說了這一個字。

說實話,皇後的話,她並不完全相信。就算全部都是真的,那這也是之前的洛子夜,和皇後之間的問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听皇後這樣說了之後,她對洛小七,更生出了幾分憐惜和歉意。

所以,皇後這意思,就是小七當年是因為自己,和自己的母後,被害入冷宮,關了這麼多年,最終他母妃甚至是直接病死在宮內的?

于是,洛子夜嗓子啞了幾下之後,便開始說不話來了。

似是自己維持了半天,假裝的半天的東西,還是被戳破了,于是支吾道︰「那件事情,的確是我授意!故而後來,淑妃和你七皇弟,一起被打入冷宮,但是,淑妃的死,的確是跟母後沒有關系,她進了冷宮之後,便染了病。所以……」

洛子夜這話出了,皇後臉色一僵,那面上也透出了幾分尷尬來。

後宮爭寵的手段,自古以來就是層出不窮,皇後話里雖然是打算說這件事情跟皇後並沒有什麼關系,但是洛子夜听到這里,卻並不完全相信。

凝眸看了皇後一眼,問道︰「母後,當年高人的話,不會是……」

洛子夜心里忽然一堵。

她這般帶著點揶揄味道的一問,皇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洛子夜虧欠太多,所以竟然也沒有在意洛子夜這會兒的語氣,便只是有幾分尷尬地開口道︰「母後當年的確是想動淑妃的,但是還沒等到母後動手,她便產子。高人言此子命格不好,他們母子便被打入了冷宮……」

這說法,有點問題吧。

「母後竟敢能放下心嗎?」。幫助她一起欺君的產婆,皇後都是直接給殺了,對于一個在宮里完全該是身份敵對,甚至還要互相爭寵的淑妃,母後竟然能就放心?

她正在沉默之中,皇後卻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發出一聲壓抑的呀︰「對了,母後倒是想起來了!當年淑妃,無意中闖進來過一次,那時候母後正在給你換尿布,但是從她的容色來看,並不像是發現了什麼。故而母後在擔憂了一些日子,又試探了她幾回之後,放下了心!可淑妃誤闖進來的事情,一直是母後多年以來的一塊心病,故而母後一直記掛了多年!」

難不成是從前的洛子夜什麼時候沒注意,被人家給發現了?

皇後說,除了皇後,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就沒有其他人知道。唯一知情的產婆,也被皇後殺人滅口了,那既然是這樣的,暗中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性別的?

她這般一說,洛子夜就沉默了。

皇後說著這話,語中還帶著幾分嘆息,似乎是想起來自己當年,為了隱瞞洛子夜的身份,做的那些事情,還覺得很有些懷念,也頗有些好笑。

皇後說到這里之後,又補充道︰「至于宮人們,更是渾然不知。母後擔心事情敗露,所以一直是親自照顧你的,即便你父皇,母後也不讓他隨便踫。那時候知道的人,便說是母後難得得了個兒子,便是過于珍重。不知道的,甚至說母後是瘋魔了,喜來得子,便干脆染上了瘋病!你父皇幾次想抱你無果,後來也沒有再堅持。故而這宮中,也沒有什麼旁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她這樣一說,洛子夜沒有吭聲,心里還是留了個懸念,到時候倒是可以探查一下她的舅舅,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畢竟皇後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除了皇後自己,也只有自己的舅舅知道。

立即搖頭︰「傻孩子,這樣的事情,母後豈敢讓其他人和你舅舅知道?你舅舅一生耿直,若是知道了這樣的事情,莫說是指望他幫著母後隱瞞了,怕是立即就帶著全家人一起上殿,請陛下處置了!你要知道,欺君罔上,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你舅舅豈會容忍我犯這樣的大錯,也不戳破?」

她這話問出來之後,皇後面色一肅。

「那麼,除了產婆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比如,母後宮中幫忙照顧兒臣的宮人,知道嗎?還有,舅舅知道嗎?」。這麼大的事情,她那個沒有見過面的舅舅,倒是很有可能知道。

皇後臉上也透出幾分尷尬,開口道︰「的確如此,母後還是怕她走漏了風聲。你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哪怕只是一點點,那也是一定會致命的!為了防患于未然,母後也是不得已,所以才會……」

「後來那產婆,必然是被殺人滅口了?」洛子夜看了皇後一眼,表情淡淡,並沒有絲毫責怪皇後的意思,只是在詢問一個問題。

皺眉開始思索,很半晌之後,才慢慢地開口道︰「應當是沒有什麼人知道的,當年你的舅舅雖然生性直率,但也知道宮里那些個彎彎道道的,也是擔心這宮里頭的牛鬼蛇神,借著母後生產,害了母後和月復中的孩兒。便悄悄地從外頭送了信得過的產婆進來,給母後接生!也是那產婆,跟母後串通了,瞞下了你的身份。後來……」

皇後听了這個問題,便愣了一下。

坐下之後,又抹了小半天的眼淚,洛子夜看她是冷靜下來了之後。方才開口問道︰「那麼,兒臣倒想問母後一件事情,知道兒臣是女兒身的人,除了母後之外,可還有旁人?」

她說到這里,便拉著洛子夜,到一邊去坐下。

正待這麼想著,皇後似听了她的話,很受震動,也非常高興,便兀自伸手抹了眼淚,開口道︰「那就好!你不怪母後了就好,母後原是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母後了!」

而且,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怪皇後,也不會有什麼鳥用不是?

「嗯,兒臣從來就沒有怪過母後,先前也不過是自己想不開罷了!」洛子夜點頭,不原諒怎麼接下來問皇後問題啊,她又不是傻!

她這話一出,皇後似是愣了一下,便是完全沒有料到,對方這一次竟然選擇了寬容。她呆愣之間,開口道︰「那,那你是原諒母後了?」

甚至覺得,心里毛毛的!是因為她太冷血了還是啥?她心里這麼想著,面上卻是不露聲色,扶起皇後,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母後也不必太過掛懷了,兒臣倒也不想再計較那麼多了,如今便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可偏偏的,洛子夜就是很難被對方這樣的表現真正感染。

如此一副煽情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洛子夜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皇後的表情很逼真,看不出半點演戲的味道,那雙眼楮都含著淚,怎麼看都是悔到深處。

她說著,那眼淚便是落得更凶了。

說著這話,她還補充了一句︰「母後若是知道,自己當年的自私,如今會令你落到這般田地。待在太子之位上,卻又偏偏是女兒身……母後就是不要這後位,也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啊!」

她這話一出,便是淚如雨下,當真是一副生不如死,後悔莫及的樣子。

她過來之後,便握住了洛子夜的手,開口便道︰「子夜!我的兒,是母後對不起你!」

但,大抵也是因為對方吃齋念佛的緣故,所以頭上都沒有插著金步搖,也就只插著兩根素淨的簪子,挽著長發。

轉過頭,眼里噙著淚花看著洛子夜,洛子夜也悄悄地抬眸,看了對方一眼。皇後是個很端莊的女人,那張臉是標準的古典美人形象,一雙明眸,非是撩人的桃花眼,一看就是那種宜室宜家,適合母儀天下的類型。

她正想著,皇後便已經站了起來。

所以皇後當年,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皇後之位,生了個公主,便假稱自己生的是皇子。這樣就保住了自己皇後的地位屹立不倒。于是,這便也是皇帝口中的,數年之前,因為皇後和真正的洛子夜發生爭執,幾年都沒有再見面的原因?

听到這里,洛子夜就算是明白了皇後的意思。

她正這麼想著,果然,皇後非常不辜負她期望地開口了︰「子夜,當年的事情,母後也是無法。你不知道,當年宮中寵妃如雲,就連母後當年的洗腳婢,在趁著你父皇醉酒,爬上他的床之後,就生下了你五皇兄!而母後的第一個孩子,在難產中夭折。到了那時候,母後若是再不誕下皇子,那皇後之位,必定不保!」

皇後就把需要原諒的這件事情,給說了呢?

洛子夜眉心一蹙,行禮當然是不清楚這個所謂原諒,是指的什麼事情。但她也是不動聲色,沒有開口,不開口,以來可以避免露餡,二來,皇後見她不吭聲,也許就認為她是還沒有原諒,那麼一個說不定。

她這聲音一出,皇後轉動佛珠的動作,忽然停住。整個人似都靜止了,那聲線中帶著一分平和,而平和之下,透著幾分哀傷,開口道︰「子夜,你原諒母後了?」

到了皇後背後三米處,方才行禮。開口道︰「兒臣見過母後!」

這般思慮之間,她上前一步。

洛子夜盯著面前的女人,那女人只用一個後背,對著她。此刻正跪在蒲團上,面前是一座佛像。她手中拿著串珠,由于是背對著洛子夜,所以洛子夜也不知道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是!」宮婢們應了一聲,便紛紛退下了。

皇後也吩咐了一句︰「你們全部都退下!」

她進殿之後,宮人們也立即將門關上。

而這會兒,洛子夜正在鸞鳳宮的下人帶領之下,入了皇後的寢宮。

……

不然太子危矣!

他眼珠轉了轉,這個消息,一定要盡快讓王知道。

這不就是為了把危險引到太子身上,而太子出宮之後,便正好跟那危險撞上嗎?

陛下料到了有人會來偷听,而對方來的時候,自然應該是晚上。而陛下早不對暗衛發火,晚也不發火,偏偏就等到快到三更的時候,忽然召見,再泄露出這些消息來。

隨即,他道︰「陛下,您讓太子這麼晚入宮……」

臨安愣了一下,半晌沒反應過來,想起皇帝這一會兒之間,態度變化如此之大,再加上自己這麼多年來,對于皇帝的了解,忽然明白了一點什麼,背後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說完這話,便起身,負手站在窗台之前。

洛肅封嗤笑道︰「那札記根本就不是在水漪的寢宮附近丟失,豈會在太子手中!」

而臨安也看見,洛肅封的面上,展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笑意。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陛下是真的認為,那東西是在太子手中嗎?」。

屋頂上的氣息,便飄走了。

他正這麼想著。

讓武修篁以為水漪的遺物,在洛子夜的手中,而洛子夜定然是拿不出什麼東西來。到時候……

所以剛才的話,當然全部都是說給武修篁听的。

倘若那本札記不在武修篁的手中,以他的性格,在面對自己一再刺殺的時候,定然會進內宮探查!果然,不久的方才,他便已經感覺到了氣息。

他洛肅封,從前練過的神影蹤,如今雖然不能再用,卻依舊能輕易地听到,屋子附近的響動。哪怕對方武功再高,哪怕對方來時沒有展露絲毫氣息,也決計不可能逃過他的耳!

唇跡卻已經勾起了陰冷的笑意,十七年前,那一場大戰,自己雖然在武修篁手中身受重傷,從此斷了根本,跟上再無絲毫內力,但是武修篁似乎忘了。

說到這里,他不再說了。

他話音一落,洛肅封也沉吟了幾秒,似乎在思索,並自言自語地道︰「你說得倒也是,洛子夜畢竟是朕最愛的兒子,即便從前不成器,朕也不想冤枉了他!只是……」

接著,臨安公公開口道︰「陛下,太子殿下雖然……從前有些行為做的不妥當,但是如今,也越發有改正的意思,奴才倒是認為,一本對于太子殿下而言,並無任何價值的札記,太子殿下沒有拿走的必要!」太子是王要保住的人,這時候他當然要幫太子說話。

屋頂上的武修篁,听見洛子夜的名字,眉梢也微微挑了挑。

抬眸一看,見著皇帝眸中的陰冷之光,心中便立即明白了,皇上這是在刻意盤算著什麼,而只有當皇上在盤算什麼東西的時候,那眸色才會變成這樣。

這話一出,臨安便是胸口一窒。

他才說了四個字,洛肅封眸中驟然染上寒意,開口便道︰「等等!先前听人提起過,洛子夜去過水漪的寢宮附近,還滯留了一會兒,難不成是他?」

臨安听了洛肅封的話,也沒敢評價,卻是道︰「皇上,那您……」

有沒有寫,她一生里真正愛過的人,到底是洛肅封,還是他?這番念頭一出,他眸中驟然染上寒意,便也是堅定了,一定要將那札記奪到手中的信念!

札記里面,到底又寫了什麼?

武修篁也凝神在屋頂上听著,那札記,按照洛肅封的話,就應該是水漪的遺物。而顯然,眼下那東西便是不再洛肅封手中了,自然的,也不在他手中。那麼,應該在哪里?

洛肅封這般說著,眸中也染上幾分疑惑,似乎是真的在好奇這件事情。

並接著道︰「只是到眼下,朕忽然也開始懷疑,那東西到底是不是武修篁拿走的!倘若真的是武修篁,拿到那東西之後,他定然知道朕不會輕易放手,這時候他應該立即回國才對,卻偏偏一直在天曜滯留!這其中……」

他說到這里,洛肅封忽然開口,打斷了臨安的話。

臨安也似是窺探到了什麼明知自己不能窺探的東西,于是也禁不住顫抖了起來。開口道︰「陛下,那……那東西……」

他這話一出,屋頂上的武修篁,立即眸色一冷。

這般煽了好幾下之後,洛肅封冷沉著聲線開口,打斷了他的行為,道︰「夠了!罷了,你也是跟在朕身邊多年的人,告訴你也無妨。是朕心愛的女人,留下的遺物!」

他說著這話,還將自己左右開弓了起來,以展現自己告罪的誠意。

臨安也似乎被他的眼神所驚,立即連滾帶爬地到大殿中央跪下,並告罪道︰「陛下恕罪,是老奴多嘴!陛下恕罪,老奴再也不敢多話了!」

他這問題一出,洛肅封偏頭,盯了臨安幾秒鐘。

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而臨安也似乎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陛下,到底是什麼札記,能令您如此在乎?這麼多年以來,老奴倒是真的未見您如此在意一樣東西!」

洛肅封听完這話,似乎終于消氣。

臨安已經在他身後,給他拍背順氣,開口道︰「陛下,既然已經這樣了,您生氣也是無用!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他們自然也會好好為您做事。您且息怒,等著好消息就是了!」

而洛肅封似乎猶未消氣,伸手便將自己桌案上的硯台,砸落在地!上好的名家硯,就這麼砸了一個粉碎。

那黑衣人說完,立即出去了。

「是,屬下告退!」

屋內便又傳來洛肅封怒極的聲線,冷聲道︰「還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給朕滾出去!」

他正疑惑著。

剛到,便听見了洛肅封這一句話,便也令武修篁眉心一蹙,心下也多了幾分疑惑。札記?到底能是什麼札記,足以令洛肅封重視到這般程度上?

而武神大人,自然能是其中一個。

一道幾乎沒有氣息的身影,落到了他們的屋頂。能在皇宮之中也來去自如,半夜三更防守最為嚴密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御書房的屋頂上,能做到這一點的,普天之下當然找不出幾個人。

而,也幾乎就在同時。

「是,皇上,屬下等下一次,一定不辱使命!」盡管這任務艱巨到令他們覺得沒辦法完成,但是皇命難違,陛下的命令都出了,他們也沒有廢話連篇,討價還價的余地!

而洛肅封在听了臨安的話之後,先是一怒,可慢慢的也終于平靜了下來,似是覺得臨安的話,倒也不乏幾分道理。那氣便也消了一些,冷聲便道︰「朕不管你們是真的無能,還是因為武修篁太厲害,總之,那本札記,不論如何,你們都要為朕找回來!」

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感激,臨安公公幫他們求情,而且是在陛下盛怒的情況之下,冒著被陛下一起處置的威脅,為他們求情,這樣的恩情,必然是不能忘卻的。

他這話一出,跪在大殿中央的人,立即悄悄地抬眸,看了臨安一眼。

輕聲勸諫了一句︰「皇上,請听老奴一句勸。武修篁的武功,天下間少有敵手,我們的人去刺殺他,不能成功,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倒也並非是這些暗衛無用,還請陛下千萬息怒!」

一旁的臨安公公看了一會兒。

再開口,便也就只是一句︰「屬下無能,是屬下辜負了皇上的期望,還請皇上息怒!」

御書房之內,「砰!」的一聲落下,洛肅封桌案上的東西,盡數摔得粉碎。令跪在大殿中央的黑衣人,嚇得顫抖不已,足足半晌不敢說話。

皇宮之中。

……

由于他輕功卓絕,故而速度比正在馬車上趕路的洛子夜,還要快上幾分。

這便也更堅定了他要入宮探查一番的決心,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當年的事情,真的有蹊蹺。這般想著,他御風而起,很快地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這兩點在一起,他總覺得其中會有什麼古怪的聯系。

武修篁的眉心也蹙了起來,靜靜地盯了皇宮的方向幾秒,腦海里頭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來,自己來天曜之前,摯友無憂老人對自己說過的話。凡事不要做絕,而自己的女兒,在未來,混的不一定會比他差。

他這話一出。

就比如剛才洛子夜前一秒鐘才說了自己青出于藍,一听見人家說要告狀,扭頭就一副仿佛自己已經冤枉死了的樣子,立即就不承認,這不就是皇上經常干的事兒嗎?

中間有個詞他直接省略了,他想說的是,論起「無恥」,那簡直是一模一樣。

于是,他開口道︰「啟稟皇上,論起威嚴,洛子夜自然是與您絲毫不像。但是論起……簡直一模一樣!」

「呃……」那黑衣人愣了幾秒鐘,似在思索,應該如何回答這話,也細細地想了想,皇上和洛子夜的相似之處。接著他發現,其實根本不必細想,就能發現很多相同點!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沉吟著問了一句︰「你覺得,洛子夜跟老子像不像?」

就是洛子夜那小子再滑溜,直接能跑了去,皇上也至少能將之打成重傷,但是皇上竟然就這麼將洛子夜給放走了!

剛剛若是出手,要是真的打起來。

等到洛子夜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後。他還在原地站立著,而身後,也跳出來一個黑衣人,站在他身後,恭敬地開口道︰「皇上,您方才為何要放過洛子夜?」

激起了武神大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洛子夜那無恥的小子,坐在頂棚都沒有的馬車上頭,還在故作瀟灑地扇著自己手里的扇子,時而不時地扭過頭,對著武修篁風騷的拋一個媚眼,送一個飛吻,然後賤笑著轉回頭去。

他沒再說話,看著洛子夜的馬車入宮了。

這種無恥、不要臉、睜著眼楮說瞎話,剛剛說完的話扭頭就不承認的性格,這到底像誰?武神大人當真是越想,越覺得這小子像自己。

于是,武修篁明白她的意思了,就算自己是真的把她這句對洛肅封不敬的話,傳到洛肅封的耳朵里,得到的也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她死活不承認自己說過!

她一陣呼天搶地,面上貌似不敢置信,眼底卻含著賤笑。

此刻她的馬車已經在前行,她風流倜儻地坐在上頭,似乎是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武修篁,開口怒斥道︰「龍昭皇帝,本太子敬重你是武神,一向認為你人品貴重!沒想到你竟想誣陷我,說爺對父皇不敬!父皇天賜神威,是為天子,爺怎麼會說出父皇不及爺、還有什麼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樣藐視天威的話?爺崇拜父皇還來不及,你這根本就是挑撥離間,無事生非,還肆意捏造事實!爺實在是冤枉!」

洛子夜一听這話,當即瞠目。

武神大人听了這話,眉眼中露出一絲玩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開口道︰「洛子夜,你這話,就等于是說洛肅封不及你了?這是大不敬,藐視聖上的罪過,你就不怕老子傳出去,傳給洛肅封听見了?」

說實話,就沖著對方這時候沒有硬要跟自己打,而願意放自己入宮之後,再交手,她對武修篁其實已經沒那麼討厭,而且還多了幾分好感了。

說完這話,她一雙桃花眼含笑,多看了武修篁幾秒。

並對著洛肅封的方向,開口道︰「常言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爺比父皇出色些,令你驚嘆一些,那也是正常的!」

一揮手,示意自己的馬車夫趕車前行。

洛子夜也沒有繼續留在原地,跟他說些有的沒的,爬上自己就剩下四個輪子,底板和椅子的馬車,頭發一甩,維持著自己的馬車沒有頂棚也瀟灑自如的姿態。

給洛肅封當兒子,的確是太可惜了!

武神大人又是嘴角一抽,無言嘆息︰「洛子夜,洛肅封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簡直無恥透頂,這種性格,明明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啊!

沒想到這種時候,對方竟然肯讓一步。不管怎麼樣,對方算是退了,于是她開口道︰「謝了,等會兒出來我們打的時候,你還可以適當的手下留情,這樣有助于交流我們之間的感情,讓世界充滿愛!」

洛子夜听著他這話,也愣了一下。

他這話,就等于是在讓洛子夜一手了,知道洛子夜入宮是有事,所以眼下他也不為難洛子夜,直接便讓對方入宮。以免洛子夜沒有按時進去,被洛肅封治罪。等她進去了之後再出來,他們再算他們之間的賬。

盯著洛子夜,緩聲笑道︰「小子,入宮是有事吧?我們出來之後再打!」

那笑聲很大,足見他的心情非常不錯。手中原本運起,打算跟洛子夜動真格的內息,也就這般在他手中定格了幾秒之後,散化在空中,慢慢地消失。

武修篁︰「……」就這般盯了她許久之後,武神大人忽然笑了。

雖然還有幾處打結著弄不開,但整體看起來基本上是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她把地上的玉冠撿起來,安穩地插好之後,這才繼續看向武修篁。劉海一甩,下巴微微揚起︰「飄柔,就是這麼自信!」

武修篁這一問,洛子夜又扒拉了幾下自己的頭發。

這下莫說是他了,一旁圍觀的下人們,也都是要笑不笑地看著自家太子,不是他們胳膊肘往外拐,實在是太子的發型,真的跟「順滑」兩個字,難以沾邊。

這番念頭一出,武神大人有幾分無語地道︰「洛子夜,你確定你的頭發,是順滑?」

她這話一出,武修篁倒還認真地看了她幾秒,所有的頭發,被風前後吹過之後,已經糾結在一起,不少都已經打結了,就跟那大街上的叫花子,看起來沒什麼兩樣。而自己面前這臭小子,還在胡言亂語,說著飄柔,非一般的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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