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夏狐疑地看著他,他對傅書恆並不熟悉,只是隱隱之中,他很不喜歡傅書恆,總感覺他城府極深。何況,他說他也喜歡溫錦繡,誰知他心里在打什麼主意
「輕煙听聞性格向來怪異,軟硬不吃,若不是她願意,她定不會為誰制毒。何況,她行蹤不定,若要請她制毒,首先你要找到她。」思慮了一會,南逸夏才說。
傅書恆得意一笑,「太子怕是不知錦繡與輕煙是好友,南燕滅亡之後,她發布了江湖令,稱誰能尋到溫錦繡就為誰免費制毒一次何況,有前兩天在錦繡身邊抓到的那個人,想必可以更好地讓輕煙為我們制毒。」
「前兩天在錦繡身邊抓到的人你們抓到了誰」南逸夏狐疑地問。
「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但要挾輕煙足以。」
能要挾到天下第一毒醫的,怎麼可能會是個小人物
南逸夏懷疑地看著他,只是看他的樣子也不準備告知他所抓的究竟是何人南逸夏也不想去追問,他現在關心的,只有溫錦繡心中住著的男人到底是誰
第二日。
天空灰蒙蒙一片,遠方烏雲濃郁,大雨欲來。
從清晨開始,肚子便一直在隱隱作痛。
溫錦繡很是擔心,她不知道為什麼肚子會隱隱作痛孩子踢她的頻率也在增加,難道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嗎
她想去找大夫,只是在本德寺中,所有的人都希望她的孩子死,特別是南逸夏,他一直都想殺了孩子。
不能去求助誰,也沒人可以求。
一大早肚子難受的她,便起身前往的後山。
她曾受的輕煙的教導,對于藥草的還算有些了解,只要找些安胎藥,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就會安靜下來。
現在已是深秋季節,不見草長,不見鶯飛。
枯枝上的烏鴉虎視眈眈地看著走在枯枝落葉間的溫錦繡。
由于已是深秋,枯黃的草間根本找不到一根的藥草。
肚子越來越痛,汗水自她的額頭不斷滑落。
「孩子,乖點好不好」
她用著乞求的語氣說道,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完全听不到她的乞求,依舊在肚子里鬧騰著。
無計可施的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坐在一旁的大石上,她無力地喘著粗氣。
休息了好一會兒,肚子里的劇痛依舊一點都沒減少。
忽得,空氣中傳來一絲血腥的味道。
她一怔,拔出匕首,張望四處。
只見在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正好劃過一個人的喉嚨。
被黑衣人所殺的是傅書恆的侍衛,那人殺了傅書恆的侍衛,莫非是追殺她而來的人
一想到這點,她立刻提高警惕,連月復中的疼痛都忘記。
「娘娘是我。」黑衣人走過來,扯下面紗。
是龍五。
她驚愕地看著龍五,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龍五是大金的龍影衛,他難道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嗎亦或是陌長夏派他來暗殺自己
未放下手中的匕首,溫錦繡鳳眸灼灼地看著他。
「娘娘不必擔心,我是受輕煙所托來救你的。」
「輕煙」溫錦繡狐疑地看著他,當初她還在定陽王府的時候,輕煙和龍五之間的舉動確實很奇怪,雖然她未曾問過輕煙,她與龍五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平凡。
可輕煙自離開定陽王府之後就不知所蹤,龍五在大金皇宮中是怎麼與她聯系上的。
「娘娘,我知讓你信我很難。只是此地不是你能留的,請跟我離開。」
「我能信你嗎」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能相信的人還有誰,連童年的好友衛絮都不能信,身為的大金皇宮龍影衛的龍五有可信的地方嗎
「龍五願用性命擔保娘娘的安危。」
「罷了,不管去哪都無可信之人,若你非輕煙所派來,那麼就是陌長夏,以陌長夏的性格,他怕是會讓你保護我到讓孩子出生。」
龍五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頭依舊做出恭敬的模樣。
「娘娘的意思是願意跟屬下走嗎」
無力回答,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龍五站了起來,吹響了口哨,只見兩匹馬從遠處跑來,而其中有一匹馬正是那日她從皇宮偷出來的。
眉宇一皺,那馬她還以為已經被大夫給宰了,沒想到還會再次見到它。若不是逃跑需要它,她早就將這馬給剁了。
「溫將軍要逃了」林中不知道誰這麼一喊。
溫錦繡一驚,連忙騎上馬。
接過龍五手中的馬鞭,快速逃離。
這馬跑起來的速度很快,一會兒不但將追著她的追兵甩得遠遠,連一起跟著跑的龍五都不知道在哪
跑了好一會兒,肚子的劇痛越來越明顯。
此時逃跑的地方,正好是一條小河。
她下馬踉蹌地來到河邊,雙手捧著河水喝了好幾口。
可是劇痛依舊不減,反而越來越強烈。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月復部似有什麼在往下滑落。
這感覺讓溫錦繡心中暗叫不好,難道孩子要出生了嗎可是現在不過才七個月而已,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出生
可是滑落的感覺越來越劇烈,她想站起來去旁邊的草叢,可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開始如輕緩的波浪般只是輕微的疼痛,可隨後如驚天巨浪般痛得讓人難以忍受。
溫錦繡曾在戰場受過無數的傷,特別是她的後背,最厲害的一次中了兩支箭,當那帶鉤的箭被軍醫取出時她都未覺得有多大的痛。可是,分娩之痛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有馬蹄聲響起,一個聲音急急喚道。
「娘娘,你怎麼了」
是龍五的聲音。
她緊緊地抓住龍五的衣袖,說道︰「孩子快要出生了,龍五,孩子出生之後把他帶到大金皇宮,告訴陌長夏,我跟他從此再無相欠再無聯系。」
「這」龍五為難地看著她。
「將我扶到那邊草叢去,這邊全是亂石,要是傷了孩子就不好」
現在她每說出來的話都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見龍五點頭,才欣慰。
陌長夏,孩子出生後,我便再也不欠你的。你我之前那一點點的關系也就此剪斷,從此你我便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