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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姐夫叫的親

翠竹跟巧兒眼里都有譏諷之色,果然是鄉下人,一匹布而已,就把她高興成這樣。雲繡坊的料子,她們的庫房有幾十匹呢,都是每年生辰外面的人送的。

「那,那就多謝趙了,」邵秋霜低著頭,對著她福身道謝。

邵秋霜眼楮一亮。雲繡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繡坊,雖然她家也算大戶,可在京城那樣的權貴集中之地,卻算不得什麼,這雲繡坊的料子,听說只有皇族大官人家才買得起,一匹布要一百多兩銀子呢!

趙念雲何等的聰明,瞧出她的不快,微笑著對她說道︰「勞煩秋霜給念雲領路,帶了一匹雲繡坊的料子,回頭送給,權當謝禮了。」

邵秋霜的臉色比吃了苦瓜還難看,人家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將她隔絕在外,弄的她覺著自己,好像多余來這一趟。

「巧兒,」趙念雲略帶威嚴的出聲,「不可放肆!」雖是訓斥的話,但語氣中卻未見絲毫訓斥的意思。

巧兒瞪了眼木這的破草屋,「哼,真是太破了,這樣的地方,讓我家看見,簡直是污了的眼楮。」

「,我幫您把裙擺整理一下,」翠竹蹲,替她整理長及腳踝的裙擺。她知道為了見赫連將軍,從福壽樓出來時,是精心打扮過的。就算這套衣服要扔,那也得等回程再說,現在可不行。

「,老奴知道了,這就去給你準備,待會回去,再泡個花瓣澡,去去臭味,」她身邊的一個婆子應道。

沾了髒東西的衣服,她絕不會再穿。

趙念雲擺擺手,深吸了口氣,平復下胃里的難受,「我,我沒事,王媽媽,把馬車趕里的衣服都準備好,待會走的時候,我就要換上。」

一同下馬的兩個婆子也勸她回去。她們家是什麼身份,怎能踏足這樣的地方。

翠竹見用絲帕掩著嘴,一臉的難受之色,擔憂的道︰「,要不您還是回馬車上去吧,我跟巧兒去瞧瞧就成了。」

真是搞不懂赫連哥哥為什麼非要留在這里,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泥巴,不遠處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燻的她很想吐。

趙念雲下了馬車,任由翠竹整理下裙擺,並不理會邵秋霜,她只瞧著眼前的事物,美眸深處有著嫌棄之色。

瞧著兩個婢女將柔弱無骨的趙念雲扶下馬車,邵秋霜眼里閃過一抹忌恨,但臉上還是保持著溫婉的笑容,「趙真是好看,看著都覺著自慚形愧呢!」

邵秋霜馬車在前,所以她先下的馬車。要說邵秋霜也算是個美人,可跟趙念雲比起來,就遜色多了。

就在這時,馬車在蘇秀家門前不遠處停下了,並沒有徑直駛到木家門前。

翠竹見巧兒不听勸,一個勁的說不停,也懶得說她了。這丫頭仗著寵她,最近越發的驕縱,不知天高地厚。

巧兒見趙念雲沒,不服氣的嘟囔道︰「我沒說錯啊,她那樣的人能跟咱們比嗎?除非殿下眼楮壞了,否則根本不可能瞧上她。」

「巧兒,別說了!」翠竹臉色難看的緊,厲聲呵斥。

「,你不用擔心,不就一個小村姑嗎?咱們府中的燒火丫頭都比她出身高,您別往心里去,跟那樣的人計較,不值當!」

相比翠竹的謹慎,巧兒就大膽多了。

如今突然冒出來個小村姑,沒見著真人,誰知道是個情況。

她沒敢再往下說,襄王的脾氣,在京城的王爺之中最怪的。他府中連個年輕婢女都沒有,也有傳言說他不喜歡女子,說他有那個。

翠竹很的回答道︰「這奴婢也不清楚,左右不過是個小村姑,也許……也許襄王殿下就是圖個新鮮。」

所以她更納悶了,赫連晟真能看上一個小村姑嗎?

在這期間,她也將木香的情況調查了清楚,可是瞧來瞧去,她也沒瞧出有啥特別的,左右只是個小村姑而已。

趙王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有能耐的,赫連晟也在臨泉鎮現身了,她之所以遲遲沒有來找他,是不想讓赫連晟反感自己,覺得她很急切似的。

「你們說說看……那個叫木香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一直閉著美眸的趙念雲忽然睜開了眼楮,姿勢不變,不過美眸里的疑惑加深了。

翠竹見閉著眼楮,伸手給他攏了攏蠶絲薄被,然後沖巧兒比了個手勢,示意別多嘴。

美則美矣,看多了,也會索然無味,典型的脆弱花瓶型。

可是她的美,若是仔細了去看,卻又讓人覺著少了什麼,或許就是所謂的靈氣吧!

趙念雲單手撐著頭,依重軟墊子上,精致的臉蛋,細如柳葉的秀眉,冰肌玉膚,唇紅齒白,是個十足的嬌美人兒。

「巧兒,不可胡說,」翠竹比巧兒稍長一歲,性子也穩,眼瞅著快要到那個姓木的女娃家了,萬一叫人听見,可是不好。

巧兒听見馬車後面跟著的小娃叫嚷聲,不耐煩的斥責道︰「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幸好咱們出門的時候,選了一輛最普通的馬車,要是換作平日里乘坐的,那還不得把他們嚇死!」

趙念雲坐在馬車里,身邊還有兩個婢女,巧兒和翠竹。兩個丫頭,都是機靈清秀的女娃,因自小跟著趙念雲,生活在趙王府,這脾氣性子,也都隨了趙念雲,不是一般的傲慢。

蘇秀視線瞄,就連坐在車前的老媽子,穿的戴的都比她要好,可把她氣的要死。她趕緊退後幾步,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可就在她要出門時,趙念雲跟邵秋霜的馬車,正從她家門前經過。

自打那天,瞧見趙修文跟趙氏一身狼狽的從木家被人扔出來,她對趙修文僅存的一點好感都沒了。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個官職的份上,鬼才理他。

此時,最生氣的,要屬蘇秀,她好不容易精心打扮了一番,準備去木香家走一趟的。

村里的小娃,都跟在馬車後頭湊熱鬧,嘻笑著隨他們一塊往木家去了。

趙氏躺在家里沒敢出來,但也听說了邵秋霜來村里的事,想了想,還是咬著牙爬起來。邵家可是他們鎮上的大戶之一,雖然她家修文現在有官職,可是跟邵家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趙念雲坐的那一輛馬車十分華麗,光是車簾的綢布,價值就不下百金。

兩輛馬車進村時,引來村里人的關注,好多人跑出來看了。瞧見坐在車夫旁邊的老媽子,都猜測那車里坐的肯定是哪家的。

相比她的陣仗,邵秋霜的就寒酸多了,只帶了個車夫,一個婢女。

趙念雲出行的陣仗不是一般的大,一輛華麗的馬車,另有一名老媽子,兩名婢女,一個車夫,四個負責保護她的侍衛。

她跟趙念雲沒什麼關系,是在福壽樓踫上的。听說趙念雲來找襄王殿下,為霜自告奮勇的給她領路,于是兩人便湊到一塊了。

一個是唐墨提起過的趙念雲,另一個是跟著硬上來的邵秋霜。

這一點木香猜的還真不錯,就在他倆簽過協議的隔天,木家便來了一位,哦不對,是兩位——不速之客。

這里的男人,只要有能力,娶妾納妾,都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還是赫連晟這樣的極品男人,女人都恨不得往他身上撲。

她一共列了十條,要是擱在別人看來,是挺過份的。

木香見他一點都不生氣,也不好意思再出擺強硬的態度。

赫連晟不忍她生氣,只得點頭同意,「那我重寫一遍!」至于剛才寫的那張,大不了日後他再寫一遍,騙她簽下。

「赫連晟,這個不能這樣寫,現在是你要娶我,所以必須得按著我說的寫,」她氣呼呼的把那張紙搶了過來。

木香覺著奇怪,她沒說那麼多啊,怎麼寫那麼久,探頭過來一看,原來這貨竟然擅自修改她的協議內容。

他寫的正在興頭上,還準備的再列出小細節來。

想了想,在落筆之時,變成了這樣︰男方在成親之後不準娶妾室,女方也須得與異性保持距離,男主承諾陪著女方一直到老,女方不準移情別戀,否則男方有權對女方采取強硬手段……」

听她把第一條說完,赫連晟臉色豈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前面倒還好,這後面的確,他可不敢苟同。

「協議第一條︰男方在成親之後不準娶妾室,要保證愛女方一生一世,若是有一天沒有感情了,要坦誠布公的說出來,大家好聚好散,再見面還是!」

鑒于他爽快的表現,木香心情不錯,俏麗的臉蛋上,笑容也越發的多了,兩腮的小酒窩顯露出來,俏皮又可愛。

「好!」赫連晟淡淡的笑著,眼里的興味甚濃。只要能讓她安心,別說字據了,就是軍令狀,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要不是她的字太難看,她也可以自己寫的。

「你等著,」木香把他推開,跳下炕,拿了紙筆,遞給他,「我來說,你來寫。」

「字據?什麼字據?」

「問他?」木香直搖頭,「他是你的人,何安也是,我問他們,他們能說你的不是嗎?不行,你得給我立個字據。」

「怎麼可能!」赫連晟知道這丫頭要開審了,也不敢裝樣子,正兒八經的坐直了身子,一副悉心凝听的表情,「絕對沒有的事,小香兒,你怎麼可以不信我呢?都說了,我府里一個婢女都沒有,你要不信,可以問何安,要不問吳青也行。」

想到那些個鶯鶯燕燕,木香臉色可不好看了,冷冷的質問道︰「那些話你是不是經常對人說,都說習慣了,隨口就能來,是——嗎?」。

要是成天掛著這樣的笑,**後面還不知跟著多少女子呢!

木香被他妖孽的笑容迷倒了,這男人太壞了,長的俊就算了,還笑成這樣,難怪他平時非得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赫連晟邪邪的勾唇一笑,妖孽味十足,「你是我娘子,我親自己的娘子,有何不可?別說親了,就是洞房,又何嘗不可?」

說完,還泄憤似的,用袖子狠狠拭了下,被他吻的紅艷艷的唇瓣。

木香掙扎出他的懷抱,撅著嫣紅的唇瞪他,「混蛋,你佔我便宜,吃我豆腐,我們還沒成親呢,你,你這樣有辱風化!」

「唔……」這一聲悶哼,不是木香的,而是赫連晟發出的。胸口真被擰疼了,可還有一個地方更疼。

就在赫連晟想要進一步,攻入她的唇齒之間時,木香暗暗擰了把他的胸口,下了狠力。

吻,可以輕柔,也可要瘋狂,如掠奪一般佔有她的氣息。

這一刻,他忽然找到一種比她做的食物更美的滋味,那就是她的唇。

感覺到她的反抗,赫連晟卻剛剛入了親吻的竅門,慢慢的在她唇上摩挲,慢慢的把自己的呼吸渡給她,慢慢的品嘗屬于她的味道。

「唔……」

木香心里憤憤的要死,想推開他的,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勁,綿軟的都不像她了。

這個壞人,又來吻她了?

木香懵然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盯著在眼前放大的俊臉。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空檔,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觸上她的嘴巴,含住她的兩片菱唇,輾轉親吻。

木香腦子當機了,想著他說的那些事,越想越亂。她真得嫁給他嗎?真要跟他成親?真要踏進那什麼赫連家?可是……成親,拜天地,這個……

赫連晟將臉抵近她的臉,「可是婚書已經在辦了,你躲不掉的,要不先把婚書拿在手里,至于婚期,由你定,這樣行嗎?」。他抵的近,說的聲音自然也很小,小到好似在她耳邊低吟。

木香在心里把赫連晟罵了無數遍,太可惡了,一遍又一遍的跟她提婚書,這丫還沒完了。

「什麼?」木香驚嚇的差點從他腿上跳下來,「我還沒答應呢,這婚書現在不能拿來,至于其他的,現在也不能提!」

「小香兒,要不咱把三個月改成一個月如何?我讓暗衛去拿婚書了,就在這幾天就能到了,到時回京城還是在這里成親,都听你的,」赫連晟很不恥的又來引誘了。

「誰說的,我只是給你個機會而已,咱倆才認識多久啊,不行,之前定的三個月,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好歹也是個王爺,不能言而無信!」

木香沖他翻了個白眼,靠!又來得寸進尺了。

他把木香從他懷里拎出來,跟他拉開一點距離,好讓他能看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你願意嫁給我了嗎?是不是?快說是不是?」

「小香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赫連晟又激動了,卻分不清她話里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卻死不肯承認,翹著嘴角,嘴硬的說道︰「我有說什麼嗎?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說,我什麼也沒說的。」

木香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這樣深,這般動情的情話,哪個女人不愛听?

最後的幾句話,幾乎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氣,才艱難的說完。每說出一個字,疼的好似有人拿著刀,在他心口刻下一刀,疼的鮮血淋淋。

騰出一只手,模著她柔軟的長發,低頭在她額上印下纏綿的一吻,「別再哭了,如果不喜歡我說的那些話,我以後都不說了,如果真的不願意跟我……那便算了,我可以等。」

赫連晟心情復雜的將木香抱進懷里,攬著她,讓木香坐在他腿上,以絕對親密的姿勢抱著她。

他拉著木香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他是真的心疼,從見到木香的第一眼起,就沒見她掉過眼淚。此時,突然見她掉眼淚,他能不著急嗎?

瞧見她突然掉下淚來,赫連晟慌的手腳無措,「小香兒,你哭什麼,是不是我哪里說的不對?別哭,你一哭,我這兒疼。」

木香眼圈兒紅了,來到這個異世,這還是她第一次流眼淚呢!

這不是一句簡單的承諾,是完全的縱容與寵愛。他真的要如此信任她,要給她全部的愛嗎?

‘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木香驚愕的睜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眼楮。這個男人可真的明白,他給她的是承諾代表了什麼?

「小香兒,如果以後對上他們,不許退縮,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只要記著,我一直都在你身後,你是我認定的娘子,赫連家的主母,無需畏懼他們任何人,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又深吸了口氣,壓體的異樣,他接著說道︰「我下面要說的話,你好好記著,我們家還有一個老頑固,是我爺爺,他脾氣不好,性子暴躁,對我還算不錯,除了他,赫連家族還有四個快要入土的老頑固,」

「說,當然要說,」听到她的聲音,赫連晟猛然醒過味來,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態,他不該這樣的,在沒有成親以前,即使很想抱她,很想親她,很想抱著她入眠,也只能忍著,他不想委屈了木香。

木香也感受到了他火熱的視線,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後躲了躲,提醒他,「你剛才的話,好像還沒說完,你不打算說了嗎?」。

他沒有踫過女人,對男女之事,純的不能再純了,想像著木香那里的柔軟,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只覺得身上某個地方熱了起來,很不對勁。

赫連晟盯著她的唇,盯著盯著,視線卻在下移,最終移到了,那高聳上山峰上。

當踫上她那軟的不可思議的唇時,他真不想那麼快離開,要是能再多親一會,那該多好。

她這樣認為,赫連晟可不這樣看,他突然直起身子,副近她的俏臉,乘她還在愣神之跡,快速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

她心里其實很想說︰大哥,您的眼神未免也太好了,像我這樣在別人眼中,粗俗不堪的小村姑,也就您眼光獨特,能看得上。換個人,指定被我給嚇跑了。

听他這麼霸道的宣誓,要說不歡喜那是假的,可她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木香又故意板下臉,「名字本來就是要讓人叫的,有啥大不了的!」

他的小香兒,他的小娘子,只是他一個人的,誰都別妄想。

赫連晟笑了,「為什麼不能叫,你是我的小香兒,這三個字只許我叫,如果讓我知道有第二個人這麼叫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小香兒呢,她听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木香嘟囔道︰「你就,干嘛要叫那麼肉麻的名字,我不習慣,以後別叫了。」

感受到木香的回應,赫連晟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木香慢慢回握住他的手,他倆雖然算不上同在天涯的淪落人,卻都是喜歡把軟弱藏起來,只留堅強在外的人。

十幾年的時間里,他活在對娘親的愧疚中,只以為是自己的出現逼的他娘,不能走出庵堂。可是在那一夜之後,他心里除了痛,只剩蒼白。

木香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此刻軟弱的一面,只在她面前呈現過。想到這一點,她覺得心里的又痛了一點。

看見他臉上隱忍的痛意,木香心里也酸酸的,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那麼強勢,他的脊背永遠挺的筆直,從沒有彎過。

說到那些不堪的,赫連晟眼中的寒意又重了幾分,握著她的手指,攥的很緊,緊到木香都覺得疼了。

「小香兒,你听我說,」赫連晟輕抿了下唇,才又道︰「我雖被封為襄王,可是皇上早前允諾過,我的婚事自己做主,除了皇上,我家也別人了,我爹在我還沒出世時,就已經戰死,我娘的事,你也知道了……」

赫連晟抱著木香進屋之後,便把她放在炕沿上坐著,自己半蹲在她面前,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專注的目光,像是要看進她的心里。

不同于屋外幾個人的歡笑,屋里的兩個人,那氣氛,絕不是一般的緊張。

「呵呵!」這回輪到木朗開心了,他看何安那副憋屈樣,就覺著好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原來欺負別人挺痛快的。

想想赫連家那些個囂張跋扈的旁支們,何安不禁打了個哆嗦。

以後這兩人要是湊一塊,不光是他,估計很多人沒好日子過了。

可在何安听來,卻如同魔音。他覺得自己好可憐,不光踫上一個寵妻上天的主子,還踫上一個寵弟成狂的未來主母。

「何笨蛋!」木朗樂呵呵的叫了一聲,聲音清脆動听。

彩雲還在笑,「哦,原來你是笨蛋啊,抱歉,還真沒看出來,木朗,以後你就叫他何笨蛋,听見沒有?」

想到有一回他嘴快,罵木朗笨小子,結果換來木香好一頓惡整,不光如此,她還生生克扣了他一頓晚飯,害的他一晚上餓的都沒睡好。

何安脊背一僵,笑容還沒來得及收,立馬就換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彩雲姑娘,我錯了,當我沒說行嗎?木朗小爺哪能是笨蛋呢,我才是笨蛋,那個最大最大的笨蛋。」

隨後她便出來了,小巧的臉蛋上,盡是戲弄的笑意,「你敢說我家木朗笨,我要告訴我大姐,看她會怎麼收拾你!」

彩雲在廚房炒瓜子,把他們的對話听了個清清楚楚,剛好她把瓜子盛了起來,擱在簸箕里涼著。

何安還在笑個不停,「哎喲笑死我了,臭小子,說你笨,還不承認,你就是笨嘛!」

「我不是笨蛋!」木朗氣呼呼的瞪他,聲音也跟著拔高了。

「哈哈……小笨蛋!」何安抖著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我不要橫著走,我姐說,橫著走的是螃蟹,你要想當螃蟹,你就橫著走去,」木朗心想,你真當我傻呢。好好的人不做,讓我去做螃蟹,壞人!

他其實想說,‘你走的狗屎運’,可想了想,好像不能這麼說,但走大運是肯定的了,一個小村姑能被殿下當心頭寶似的寵著,不是狗屎運又是什麼?木朗這小子能給襄王殿下當小舅子,做夢都得笑醒了。

何安拍拍木朗的頭,「小子,你走大運了,有我家主子給你當姐夫,以後在咱們南晉國,你可以橫著走了!」

「我跟你大姐要談很重要的事,你就待在外面,不許進來,」赫連晟大步往屋里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木朗在院里跟在何安後面玩,見大姐被他抱著,不明白的問道︰「你們要去干啥?我大姐怎麼了?」

赫連晟也正好有話跟她說,不等木香抗議,直接打橫把人抱了起來,徑直往屋里去了。

木香被推出來,終于知道什麼叫胳膊肘兒往外拐了。

她站起來,奪過大姐手里的鍋鏟,攆他們出去,「你倆有啥話出去說,可別再禍害這一鍋瓜子了。」

彩雲瞅見他倆說著說著,又把炒瓜子的事給忘到一邊了,索性不燒火了,反正也差不多了。

什麼叫就送了一塊玉佩,她可知道這一塊玉佩代表了什麼?赫連家的半壁江山啊!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眼力見。

赫連晟若是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指定得郁悶的吐血。

木香暗罵,這人可真摳門。嘴上說的好听,連個求婚啥的都沒有,就送了一塊玉佩,就把她定下了,忒貪心了。

她不服氣的瞪回去,「什麼叫咱家二妹,是我的,跟你可沒啥關系,還有,不許亂叫,我啥時候答應嫁你了。」

木香那個恨啊,這個混蛋最近壞的變本加厲了,一刻不調戲她,就不能消停,光手上調戲不夠,現在連嘴上功夫都用上了。

赫連晟這會听著木彩雲的話,甭提有多樂呵了,裝模作樣的板起臉來,教訓木香,「咱家二妹說的多好,我這個夫君,你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所以,還不趕緊看好了。」

「姐夫,你看大姐要打我呢,」木彩雲笑嘻嘻的朝赫連晟求助。

木香自然是那個怒的,臉蛋紅艷艷,「木彩雲,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揍你!」她揚起鍋鏟,做了個欲打人的架勢。

赫連晟自然是那個歡喜的,他沒尾巴,要是有尾巴,這會一定翹老高了。

彩雲的一聲姐夫,有人喜有人怒。

彩雲又來插話了,「姐,我覺得姐夫這樣很好啊,說明他很疼你呢,我們都只有羨慕的份。」

木香被他毫不掩飾的寵溺口氣給汗到了,「你,你不能好好嗎?這樣,听著好怪。」

赫連晟原本愉悅的心情,被她弄的不愉快了,「你就這麼想我走嗎?小沒良心的,爺為了你,都快把家搬來了,你難道就不感動嗎?」。

她是不覺得赫連能跟他們一起過年,他是赫連家的家主,過年這種大事,他不回去主持,能行嗎?

赫連晟微微的笑了,他家小姨子真是給力,可是還不等赫連晟表明心意,木香便插嘴道︰「你個死丫頭,瞎想什麼呢,他們赫連家可是大家族呢,能跟咱們一樣嗎?」。

彩成雲繞了個大彎子,就為了最後一句話。她是真的很喜歡赫連晟,覺得他對大姐,對他們也好,武功就更好了,身份也高,這樣好的男人,大姐要是錯過了,指定得後悔一輩子。至于大姐說的身份什麼的,她不覺得是阻礙,只要這個男人真心對大姐好,就夠了。

彩雲從灶台後面探出頭來,調皮的笑了笑,「赫連大哥,你過年都不走了嗎?是要在我家過年嗎?可是這過年都是自家人在一起過的,你要是在我家過年,可就成了我們家人了。」

「嗯,讓我想想啊,也沒什麼要準備的了,上回買的都差不多了,」木香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的心思也從赫連晟喂瓜子的事中回過神來,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喂吃的,要是總在意,那就是嬌情了。

看來,等有機會,還得讓她給自己多做幾雙鞋,還有衣服,也得做。能穿著自己娘做的衣服跟鞋襪,這是多幸福。

說到準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小香兒給他做的呢,穿著又暖和又舒服,他一穿上,就不舍得月兌下,可又怕給穿壞了。

赫連晟並不因她的話而不快,但還是懲罰懷的捏了下她的俏鼻,「以後不許這麼跟我,你的事,我不多嘴行嗎?說說看,要過年了,還需準備什麼?」

「我當然知道了,要你多嘴,」木香臉蛋又爆紅,為了掩飾尷尬的異樣,她轉過身去,握著鍋鏟快速翻炒了幾下。

完了,還點評一下,「瓜子仁還有些生,慢慢炒。」

「什麼不夠脆,我嘗一個,」赫連晟走進來,從她手心里把瓜子抓過來,剝了殼,自己吃了一個,剩下的都剝了殼,塞進木香嘴里了。

木香最近因為修練內功的關系,感觀靈敏了不少,能感覺到那股風飄過,知道赫連晟就快來了,她伸手抓了幾個瓜子嘗了嘗,「嗯,味道還差一點,不夠脆。」

赫連晟批閱完最後一本公文,守在屋里的暗衛低著頭,將公文取走,像一陣風似的飄出木家院子。

木香對土灶的性能已經了解的相當透徹,所以不存在糊鍋的問題。就是這樣炒起來比較的慢。

炒瓜子需得用小火慢慢的用鍋的溫度將瓜子騰熟,否則很容易把瓜子炒糊。

木香越說越興奮,反正吳青可以弄到很多材料,不管他願不願意跑這個腿,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要赫連晟一個眼神,他就得乖乖去執行。

「哦,你看我這腦子,又走神了,」木香趕緊翻炒幾下鍋里的葵花籽,「彩雲,咱們再做一鍋糯米糕好不?這次我又想到個點子,咱們讓吳青去弄些桂花蜜來,做個桂花糕好不?」

「姐,你又走神了,快翻一下,」彩雲坐在灶台後面,只要听不見鍋鏟翻動的聲音,就得探頭出來看,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提醒木香了。

想到糯米糕,木香深深吸了口氣。

總之,一顆小小的糯米,只要稍微添上幾種不同的材料,就能做出千變萬化的口味來。

把泡好的糯米用小石磨,磨成糯米水粉,過濾之後,加入炒熟碾碎的黑芝麻粉,一同上鍋蒸熟,當然了,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加白糖一同碾碎。又或者抹上蜂蜜。

而且這兩日,木香還學會做糕點了。

一家人圍坐在鍋子前,談天說地,把酒言歡,豈不比守著一桌冷菜來的要強。

乘著有空,她也要準備些年貨,至于咸貨什麼的,她決定不搞了,與其燒他十個偏私個的碗,還不如下一鍋餃子,燒兩個香辣四溢的鍋子。

要過年了,木香忽然想起之前買葵花子還沒炒,還是生的。花生也是,都沒炒。

這兩日家里清閑了,何安把院子里的東西歸置了下,吳青也忙著收拾院子。唐墨自然是不在的,那香腸的路子還得靠他。

猶記得劉二蛋看見彩雲把耳墜子戴上時,臉上那傻兮兮的笑,露著一口白牙,豈是一個傻字了得的。

連木朗也有禮物,是個木頭做的小人兒,還是會動的。

也算這小子有心,拿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就給木香跟彩雲一人買了一副耳墜子,木香的這個沒什麼特色,彩雲那個就十分漂亮了,一看那個珠色,就知道價格要高些。

大飛走了,劉二蛋這十天干活的工錢,木香也結給他了。這不是要過年了嗎?給他拿了銀子,好買點東西。

高高興興的接了,歡歡喜喜的回家去了。

讓大飛帶點她家的吃食回去,為了探路了。但是大飛不清楚啊,還以為木香這丫頭,良心發現了,看在他給她家賣了十天苦力的份上,給的補償呢!

有了想法,只是現在還不適合去做,或許過了年吧!除了大白菜,她還可以做別的品種的泡菜,又或者她可以引導村民種出一些反季蔬菜,要是能把那個皇家御用的暖爐,普及開來,這個想法也未必不可以實現。

所以嘛,木香就在琢磨著,要不要親自去跑一趟銷路。或者她可以別的縣鎮設幾個代銷點,只在這個季節按時供貨。

但是眼下,臨泉鎮的銷售量並不大。即使通過福壽樓,也銷不了那麼多。畢竟人家是開大酒樓的,誰能一去就點上一盤泡菜,就算當佐料燒菜吃,他也消化不了這麼多。

反正這大白菜家家都有,也不是啥稀罕東西,要是能賣了換錢,自然是再好不過。

木香才不理他呢,她有自己的考量。村里人听說她收了大梅家白菜,都跑來問了,也想把自家的大白菜賣給她。

為此,赫連臉色陰沉好一陣,板著個臉,眼楮里寫滿了控訴。

至于泡菜,他整整帶了一大壇子。說是讓他帶回去,給親戚們嘗嘗,當然了,侯爺府里的人,也是可以嘗嘗的。

十天之期已滿,大飛也可以回侯府了。這家伙臨走時,還有點舍不得。木香沒給他算工錢,但是給他裝了一大罐秘制溜肥腸,以及二十多個牛肉包子。

赫連晟心疼木香,十天之後,第一批香腸問世,赫連晟硬是讓她歇歇,不許她再去干,等到唐墨把這批香腸帶出去試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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