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萬歲第三百二十章︰【向您敬禮。緝毒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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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兄弟的神針。還有他的藥。用了之後。石蛋一會兒就好了起來。
剛才神智不清。現在都能喝水了！」不但寬嫂。眾人都非常激動。見證一個瀕死的同伴被「復活」的過程。絕對是振奮人心的！石蛋剛才是什麼樣大家都清楚。他臉色臘黃。皮膚冰涼。一條命去了成。呼吸都快沒了。
現在經過陸明針灸和喂藥之後。石蛋身體慢慢地好轉。雖然還非常的虛弱。但大家相信他絕對能好起來。肯定死不了！
「多虧了楚兄弟和林葉兩位同志啊。要是你們沒來。那我們今晚……」張隊長暗暗抹了把冷汗。
屋里來了很多村民。看來听見槍聲來打听動靜。
張隊長他們把事情略說了下。說打死了四個毒販。事情已經過去了。讓大家安心回去睡覺。明天起來幫助把四個人埋掉。再去尋找失蹤的阿王。
鬧了一通。那些村民們才慢慢散去。
陸明看見來到這里的村民。八成都是婦女。一成是老人。只有幾個是男子。而且年歲也不算小。難道這村子沒有成年男子嗎？沒有年青人嗎？陸明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何大年拍拍陸明的肩膀。示意他出來。跟他有事談一談。
走到屋後一顆大樹下。何大年卻不開口。擦了火柴。攏火點了支煙。吞雲吐霧好一陣子。
最後。才清清嗓子。道︰「你是城里的大學生。是精明的娃子。想必我不說。你也能明白點。我也不彎抹角的說話。就直說了。你和林葉。應該不是警察？」
「你懷疑我們不是警察？」陸明听了。不由有些訝意。
「不。我沒那意思。你和林葉不是壞人。我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不過。你們肯定不是普通的警察。我雖然在山里呆久了。但還是知道一點外面的事。像你這樣有本事的人。做個局長都委屈了你。怎會是個普通警察！你們要不是武警。要不是軍隊里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一出手就有。否則。怎麼可能將敵首一槍斃命！」何大年彈了彈煙灰。又沉默起來。
「你不相信我們是為了追捕連環殺人犯來的？」陸明自然也不會承認。懷疑是一回事。承認又是一回事。
「相信……」何大年長長一嘆︰「老實說。要不是你有真本事。我和張隊準備帶你在山里逛幾天。再打發你和林葉回去。這里的事情。不是你和林葉想像的那樣……」
「說說看。」陸明奇了。難道事還另有隱情？
「坦白跟你。那個連環殺人的凶犯。其實是個好人。他是我的戰友。當年同在一個戰壕中戰斗。一起模舌頭。一起在太陽底下曬蛋子。命的交情。比兄弟還親。他退後。不像我這般沒出息。回去清河混出一點人模狗樣來了。還娶了媳婦。生了兒子。我都羨慕的他要死！」
「後來呢？」陸明記的資料上。那殺人凶犯的確當過兵。還立過三等功不過因為妻子和兒子車禍死了。人就精神失常掉。瘋狂地報復上司和幾個朋友。做了清河有名的連環殺人案。然後畏罪潛逃。
「事情。其實不是你知道的那樣。我那個戰友。掛著閑職。和妻子做了點生意。本來日子能的過紅火。可是他妻子長的不錯。被他頂頭上司看中了。常常有意的走近。最後趁安排我戰友出去工作。借著酒勁。把他妻子奸污了。我戰友知道後氣要狂。要殺掉那禽獸不如的家伙。但他妻子苦苦哀求。說日子還的過下去。兒子還小。一殺人那全家都完了……」何大年聲音低沉。悲愴苦澀地說起往事。
「我戰友忍下殺心。最後只是打了那家伙一頓。如果真的要殺他。那家伙一百條命也的沒。當年模舌頭。我戰友一個人能模兩個越南仔回來。普通人。十個八個近不了身。就了殺心。狠揍那家伙一頓。準備算了。」
「沒想到。那禽獸有後台。又惡人先告狀。把我戰友抓進了號子里。他再去找我戰友的妻子。說想放就陪他睡……事後他還嘲諷我戰友的妻子下賤。說這是她勾引他。威脅以後天天都要陪他睡。否則就直接把我戰友弄死在牢里。我戰友的妻想不開。寫下遺書就跳樓了……當時她還懷有了三個月。一尸兩命！」
何大年將煙頭一擲。腳踩上去用力地碾。激動地道︰「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怕坐牢。就制造了一場車禍。因為我戰友還有個四五歲的兒子。他怕小家伙懂事了。會說出他的獸行。最後連小孩也沒放過。一起撞死了。我戰友坐牢一年後才被釋放來。你說。他能不瘋嗎？他找集了所有的證據。把那禽獸告上法院。但這邊還沒有遞上去。那邊就來抓人。沒有鳴槍示警。直接就想滅口。說他是個危害公共安全的瘋子……我戰友殺了那個禽獸。也殺
個禽獸不少幫凶。但我敢說。他沒殺一個好人！」
陸明听了很意外。想不到案件中間還有這樣悲慘的故事。
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個警察。怎麼也的問問那個殺人犯的下落。至于追捕。別說陸明不是真警察。就是警察。他也不會為了一個禽獸而追捕一個痛苦的復仇者。
要是陸明知道有這樣的禽獸。他還要去殺呢！
看了看何大年。陸明覺的他應該知道那個復仇的殺人犯在哪。于是問了句︰「他在哪？」
「他就在我們這一帶。現在改名了。換了身份。娶妻生子。變成另外的一個人。他過不錯。有時我們到困難。他還會出手幫我們緝毒。抓毒販。有時也給我們買點子彈和藥品。你看這間破學校。沒有他還開不下去。你以為上面會撥些錢下給校長和主任開工資嗎？沒有。你以為上面會給他們發書發些教材嗎？也沒有！校長是公辦的。但主任。其實就是我們的稱呼。他民辦的代課老師。國家都不承認。我們這大山里的人對他心中有愧。才叫他主任！還有書記。他也沒拿過工資。哪有啊！我們這個窮鄉僻壤。早被外面的人拋棄了！」何大年苦澀地道︰「守在這里。只是死路一條。村里年輕人都走了。誰也不回來了！」
「為什麼不遷出去？」陸明覺的困在這茫茫大山里。的確不是辦法。
「有能力遷出去的人。早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貧苦人家。一年沒吃個米面的人都有。你讓他們遷哪？再說人家也不肯收啊！老一輩的。都快入土了。走不動了。也走不出外面的「十三關」。說說我們。表面可以說是警察。事實上。我們屁也不是。工資哪個月都沒按時發的。三四百塊錢還拖欠。外面領導吃一頓飯。能管我們全體緝毒警一個月的工資……他們除了讓我們死守在這。給過我們什麼？槍支都是繳獲的好的他們還拿走！警服。我們這里的人。到死。埋入土那天。才有一身警服穿……我們跟他們吱半句嗎？沒有！」何大年低低地嘆息。聲音讓陸明動容。
如果說警察之中。有特別讓陸明肅然起敬的。並不是羅剛那種鋼鐵般的硬漢。
而是面前這個對生活絕望的何大年！
明知在這里是死路一條。日日夜夜都活在絕望之中。仍然能夠堅守在這里。做一個艱苦的緝毒警。實在令人敬佩！特別听到他說過。這里的緝毒警。直到死去入土的那天。才能穿上警服。更是震撼心魂！
他們。為了國家付出這麼多。可的換來的回報。卻是這樣……
就連一個連正式警察都不算的小王。親手繳獲的毒品。都超過了他的體重。這些在黃竹泥坑堅守十幾年的老緝毒警。他們繳獲的毒品。相信都近乎天文數字？僅僅是今晚的交火。就可以看見緝毒警和毒販的對比。一邊是手槍加步槍。一邊是AK47手雷……他們卻能死守在這里。長達十幾年！
陸明想起。在毒販火力最凶猛的時候。這些樣子就像農民般的警察。但沒有後退。反而膽敢包抄圍殺敵人。
相比起藍海市或者清河市的警察。這些外表窮酸一般又胡子拉的男人。忽然變的非常的高大。
「你和林葉都是不錯的警察。別的不說。單看敬禮。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的警察……你們回去！我不會讓你找到我戰友的。不管國家法律定不定他的罪。在我心目中。他都死了。現在的他。是另一個人。是個對我們緝毒工作有幫助的好人。沒有他。這黃竹泥坑也守不下去。我們這里一散。那麼毒販就會大搖大擺的背著「白面」過去。再沒有人攔他們的路……雖然我們沒證據。但我戰友說。我們繳獲很多的毒品。都讓一些狗官拿出去了。重新分給了毒販。換取金錢！我們白繳了。人也白死了……所以我們現在繳獲的白面。統統燒掉。要不就扔到水里。反正一點也不上交。可能是這樣。的罪了上面某些人。所以。我們也被他們恨之入骨！」何大年站起來。拍拍陸明的肩膀。自嘲地笑笑︰「我知道跟你說這些沒用。但希望你以後做了大官。能理解下我們這些緝毒警。像我們一樣的緝毒警。不止黃竹泥坑。整個邊境線都是。要不是死腦筋。誰願意做緝毒警！我們。就是一群傻冒！」
「你們是不是傻冒。我不敢說。但你們是我唯一真心敬禮的緝毒警！」
聶青嵐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她啪地立正。又莊嚴無比地向何大年敬了一個禮。大聲道︰「向您敬禮。緝毒警！」
不僅是何大年。就連黑暗中的張隊長李副所他們。看見聶青嵐的敬禮。也扭頭過去。
他們不願讓人看見。臉上那縱橫的男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