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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飲了半個時辰,蕭希忽然長身站起,伸伸懶腰道︰「昨夜奔行了一宿,累得要命,我先上樓睡一覺。」

李玄點點頭,道︰「你上去罷,我還想喝幾杯。」蕭希笑笑,搖搖晃晃地踱上樓去。

就這樣過了幾日,采花賊愈發猖獗,小鎮上又多了幾條命案。采花賊的作案手法照樣慘絕人寰,玷污完女子清白後,又將其無情戧殺。一時間鎮上人心惶惶,家中有年輕女子的人家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官府連連張貼了許多張的榜文,懸賞捕捉采花賊,但無一人敢去揭榜。關于采花賊是妖的傳言更是愈傳愈遠,是以每一入夜,小鎮上家家戶戶門扉緊閉,生怕讓采花賊盯住了。李玄每晚都出去打探一番,卻都一無所獲,畢竟這個小鎮上人家還是太多了,他一個人根本照看不過來。

但細心的李玄卻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蕭希。蕭希每到夜幕降臨之時,便會推說自己累了,然後上樓休息。起初李玄不疑有他,只道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罷了。但奇怪的是,蕭希每日早晨從房中出來,一雙眼楮總是紅紅的,像是一整晚未曾安睡一般。

李玄不禁想︰這蕭希不會真是采花賊罷。一有了這個想法,他便時常趁蕭希休息之際前去察看,但屋中總是空空如也。最奇怪的是,今早李玄上樓叫他吃飯,恰逢他正在換衣服,無意間瞥見他背上竟有好幾條血紅的抓痕。蕭希見李玄看到他的抓痕,面上稍稍慌亂,連忙扯過衣服遮住。回來後想了一想,心中登時豁然明朗,是了,這蕭希想是那采花賊無疑了。他每日早早便推說累了上樓休息,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其實是去做那采花折柳之事。而那背後的幾條血痕就更好解釋了,想是他玷污女子清白時,那些女子瘋狂掙扎抓出來的。想到這里,忽又有些不敢,兩人相處了幾日,蕭希性格爽朗,落落大方,並不像是那種yin邪小人。後又轉念一想︰「俗話說的好︰‘畫骨畫皮難畫虎,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無需對他百般猜忌,今晚前去查探一番一切事情便即明了。」

夜幕很快便降臨了,天上冷月高懸,繁星閃爍,幾朵烏雲飄飄忽忽,蕩來蕩去。

一入夜,蕭希便伸伸懶腰,說要上樓休息了。李玄為了讓他放松戒備,便說自己要上街逛逛,蕭希不疑有他,還叮囑他早些回來。而李玄卻是穿了夜行衣,在客棧屋頂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作「守株待兔」之態。

本是三月天氣,夜里還有些陰冷,李玄抱著仙劍臥在屋頂冰涼的瓦片上,只覺徹骨的寒氣侵蝕入體,冷得他直發抖。

「吱呀!」打開窗戶的聲音響起。定眼一看,果然是蕭希,只見他推開窗戶,向四周掃視了幾眼,這才縱身一躍,從窗戶中跳了出來。

看著蕭希依舊是白天那副打扮,李玄不禁低聲道︰「既是采花大盜,怎可不穿上夜行衣,看來還是新手啊。」

蕭希輕輕一躍,跳上了屋頂,開始在瓦片上奔行起來,速度極快。朦朧的月色下,身影幾乎只是一晃,便即拉遠了十幾丈,倒也不易讓人發現。

冷風獵獵作響,直吹得蕭希衣衫飄飛,長發亂舞。李玄緊緊跟隨著他的腳步,始終保持在他幾十丈之後。不得不說,蕭希也是個機警之人,時常會轉過頭來看是否有人跟蹤,若不是李玄穿了夜行衣的話,恐怕早就讓他發現了。

約模奔行了小半個時辰,蕭希方才在一棟雄偉的閣樓上停了下來。蕭蕭冷夜,月色迷蒙,幾根縴細的竹影在風中輕輕曳舞。

蕭希放輕了腳步,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了一個花園中。他向前連行幾步,躍過一個圓形拱門後,在一間房屋前停了下來。

窗前冷風吹過,燈火曳舞,淡淡光輝灑落在地,蕭希推開一扇木窗,身形一躍,跳了進去。

李玄盡量把腳步放輕了,從牆角滑了下來,心中卻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不是采花賊呢?我該不該立即去揭穿他呢?」兀自想了想,驀地想起他是自己下山以來最好的,倘若他真是采花賊,自己會不會毅然將他斬于劍下,思緒凌亂萬千,一時間進亦不是,退亦不是。

「抓賊啊,抓采花賊啊」一個女子低低的呼喊聲想起,喊到最後,竟只發出「唔唔唔」的聲響,像是被甚麼東西掩住了嘴。看來蕭希露出他衣冠禽獸的真實面目來了,李玄這樣想著,霍然拔出仙劍沖了上去。

手剛觸到窗沿,李玄陡然縮回身子來,向後連退幾步,堪堪穩住身體。適才瞥見屋中情景,直驚得他瞠目結舌。

只見屋內焚香裊裊,帷幔低垂,蕭希正自赤luo著上身與一個女子親嘴。那女子只著褻衣,滿面潮紅,耳根如燒,忘情地回吻著蕭希,並無半分遭受逼迫的模樣。

吻到動情處,那女子嚶嚀出聲,藕臂微舒,緊緊摟住蕭希脖頸,宛如小鳥依人、春藤繞樹。忽地,那女子猛然將蕭希推開,五指一揚,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蕭希並無提防,臉上頓時出現了五條血紅的指印。

蕭希萬萬沒想到那女子竟會突然發難,憤然喝罵道︰「你他娘的瘋了,打老子干甚麼?」

那女子見蕭希吼她,登時小嘴一撅,哭出聲來︰「嗚嗚嗚,你罵我,你罵我。」說著又哭又跳,如梨花帶雨,一雙小手不住捶打蕭希胸膛。

蕭希神色緩和下來,勉強一笑,連忙將女子小手捉住,將她拉入懷中,柔聲道︰「婉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吼你!」邊說著,蕭希邊為她拭去淚水,眼中滿是憐愛之意。

那叫婉兒的女子嚶嚀一聲,軟倒在蕭希懷中,秀口微張,抽泣道︰「誰叫你現在才來看人家的,人家恨死你了,這才打你一巴掌的。」

蕭希點了點頭,突然猛一抬手在右邊臉上扇了一巴掌,右臉頓時留下了個血紅的大手印。但由于用力過大,俄頃便鼓脹了起來。

婉兒急切道︰「大笨蛋,你打自己干嘛?」說著輕輕用手撫模蕭希臉頰,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

蕭希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的親親婉兒,是我不對,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你。嘿嘿,這一巴掌剛好和你打的那一巴掌湊成一對兒。」

婉兒忍不住噗嗤一笑,輕輕撫模著蕭希的胸膛,柔聲說道︰「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忽然嘴角漾起幾分狡黠的笑意,又道︰「好久沒和你玩游戲了。」

蕭希驚了一驚,哀求道︰「算了罷!好久不見,我們應該好好說兒。」

婉兒面色登時一怒︰「不行不行,人家就是要玩兒。」蕭希想了想,無奈道︰「好罷,但是你得輕點。」

「放心罷,我會輕點的。」婉兒嬌聲說道,轉身從床頭拿過一捆繩子來,邊往蕭希身上捆,邊眨眨眼道︰「今晚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干甚麼都行。」

蕭希听見這話,臉上登時滿是笑意,主動將手放到她面前︰「這是你說的哦,我可沒逼你。快快快,把我捆上。」

不一會兒,蕭希便被捆成了個大粽子,婉兒繞著他走了一圈,忽然面色一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蕭希掙扎了幾下,幾乎將吃女乃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但繩子毫無變化,更別提掙斷開了。連忙求饒道︰「婉兒,你、你這是干甚麼?快把我放開。」

婉兒冷聲道︰「別叫我婉兒,叫娘子。」

蕭希連忙叫道︰「娘子,娘子,你快放開我呀。」

婉兒吃吃一笑,直笑得花枝亂顫,忽又面色一冷,抬腳踩在他的身上︰「誰是你的娘子?我哪里像你的那些娘子了?」

蕭希在女子玲瓏浮凸的身材上掃了幾眼,邪邪一笑道︰「哪里都像。最像的是**、胸脯」

「啪!」婉兒俏臉煞紅,抬手扇了蕭希一巴掌,啐道︰「無恥!」

蕭希笑道︰「我是無恥,但我只對你無恥。」婉兒听了,嬌媚一笑,從身後模出一把匕首來,在蕭希臉上比劃了幾下,喝問道︰「說,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低賤的苗女了?還是月華洞、清波山的那兩個賤丫頭?快說,不然老娘割了你。」

蕭希賠笑道︰「哪敢呀。我一下山來便來找你了,怎麼敢去找其他人!」

「是麼?」女子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忽然面色緩和下來,輕撫蕭希的臉頰,柔聲問道︰「希哥,你到底甚麼時候來向我爹提親啊?」

蕭希吞吞吐吐地道︰「這個嘛,唔,我」婉兒見他這模樣,神色不禁一黯,將他身上的繩子割斷,淒然道︰「你走罷,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蕭希愣了一愣,急切問道︰「為甚麼?為甚麼不讓我來找你?」

「我爹為我談了一門親事。」婉兒淒然一笑,模著自己的小月復,「畢竟,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爹。」

蕭希驚道︰「甚麼?你有孩子了?誰的?」

婉兒道︰「還能是誰的?還不是你這頭豬惹的禍!」

蕭希心底一喜,急切問道︰「這麼說,我要當爹了?」見女子點了點頭,蕭希欣喜若狂,將女子抱起,狂笑道︰「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哼!好一對狗男女。」正在此時,一聲喝罵自屋頂傳來,李玄抬眼一看,見屋頂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子,青衫飄飄,長發飛舞。想是剛才自己只顧看戲了,竟沒發現這女子來到屋頂上。

蕭希面色一變,驚道︰「月牙兒,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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