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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位倒還算是「少壯」,比沈慕兩真君都年輕不少,和風如旭兩個一樣是在道儒戰爭期間成就的元嬰。也因此,天罰之後,就卡在了元嬰初期這一步不能動彈。

硬生生的就比另外兩個真君矮了一小階。

算是紫霞門的一個潤滑劑,調節沈慕之間關系的人,也負責紫霞門的日常事務。

這兩位真君,前者名為祝盈沖,後者名為路若愚。

其實在三宗七派之中,哪怕是原本的鳳凰閣和萬花門,也是有「小派系」存在的。對外一體,對內自然有爭執。不過萬花門如今僅剩一個真君,鳳凰閣也就兩脈彼此扶持,真君真傳的數量又少,這才不明顯。

剩下的,就是軍神山,都不能說萬眾一心。

可如同紫霞門這樣,兩脈明顯別苗頭的,還是少見。大概是因為真君的兒子里,能自我成才的人數量不多?都想為自己的家族掙下一個門派的家業來?

不過……

溫言鈞簡單介紹了下紫霞門的四個真君,就接著道,「關于紫霞門的其他事情,可能那位蘇夫人也有了解。在天變之前,紫霞門幾乎是‘正道領袖’,因為他們的鎮門功法《紫霞經》,修煉出來帶著‘沛然之氣’,也被稱為‘正氣’,和儒修的‘正氣’頗為相近。」

「啥?」水馨以前听說過,說紫霞門的功法對心魔之類頗有鎮壓的效果。

但正氣什麼的,真沒听說。

沈櫻穆澤騰幾個築基修士身上看不出來,另一個紫霞門比較熟悉的秋霽,倒確鑿無疑是優秀弟子了,可修煉的分明是其他功法。

「那是因為原版的《紫霞經》,早就已經沒人煉得了了。」溫言鈞爆料說。

說起來,這時候他們停在雍國的一個山坳坳里。畢竟天色已亮,他們也不是那種高來高去嚇人的那種人。

「為啥?」水馨瞪大了眼。

溫言鈞再次覺得這位的表情有些熟悉……但撇開行事,之前也見到了這位姑娘拿劍念詩戳人的樣子。那是和劍元完全不同的力量,標準的「法劍」,氣息也相當的凝練精純,稍微感應下都能知道根基深厚……

「我也是听師尊和顧真君聊天的時候知道的。」溫言鈞沉吟著說道,「《紫霞經》和儒門的功法有些類似,從一開始就對道心有要求。能篩選掉一大批。然後,想要真正修成《紫霞經》,那在金丹立道的時候,道心也必須要非常契合《紫霞經》才行。」

水馨懂了,「要是修仙界還有道心上能契合‘正氣’、‘沛然之氣’的修士,也就不會有道儒大戰了。說到底,《紫霞經》就是一種不能理解並認可其思想就練不成的功法麼。其實我倒是覺得,要是修仙界所有功法都有這種要求的話,那就沒那麼多事了。」

溫言鈞苦笑了一下。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原版的《紫霞經》已經至少千年沒有人修煉成功了,但紫霞門的真君不還是代代傳承了下來麼?

「現在紫霞門內門真傳普遍修煉的《紫霞功》,按照顧真君的說法,是《紫霞經》的簡化版本。剔除了其中關于道心的嚴格限制,修煉起來……也沒有原本契合度高的修士那麼快,上限可能有一定削弱……但至少升上界是沒問題的。對靈氣的要求,也沒有其他靈絡功法那麼高。不過,在天罰之後,之所以紫霞門沈慕並立,顧真君又覺得沈真君可信,就是因為在那之後,紫霞門中出現了關于《紫霞經》的修煉分歧。」

頓了頓,溫言鈞繼續說道,「簡單的說,沈真君想要回歸《紫霞經》,慕真君覺得既然已經割裂了不如割裂得更徹底一點。而祝真君和路真君都是中立派,認為繼續按照原本的路走下去就好。」

在空間中,因為水馨的無間隙轉播的緣故

水馨可不認為,落進了空間的俘虜,還能月兌離掌控,反正都是死定的,跟著听一點也就沒什麼了。反正也不涉及到核心秘密。至少比蘇夫人身份實力的問題要小多了。

慕澤騰已經听得目瞪口呆。

他是在周圍沉默下來之後,才發現,半空中的光幕的。他不認識溫言鈞,但從對方的語氣來判斷,他對自己說的東西,非常自信、非常篤定!

可問題是,那些東西,連他都完全不知道……

而且能和顧真君說起這種事?

原本的記憶慢慢回籠,雖然殘缺了一些,但終究帶來了一些信息。慕澤騰慢慢將自己的處境捋順了。最重要的一點無疑是

這不是個真君,這是個傳說中北方的大儒!難怪自己全無印象,完全對不上號!

「等一下,回歸《紫霞經》的操作很好理解。」光幕中,水馨一臉疑惑,「這個割裂得再徹底一點……還能怎麼割裂?」

「上古經典都是博大精深,雖然說那功法流傳在外的名字是《紫霞經》,但事實上,記錄的並不只是《紫霞功》這一門功法,還有一些相關的,甚至可能是相反的功法。不是那麼完善的……當然,這部分就只是猜想了。單就目前來說,不管是哪位真君門下的嫡系後人,都還修煉的是《紫霞功》。」

水馨再次點點頭。

這也正常。

《紫霞經》畢竟是上古功法,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就是,上古尋常的修煉環境,輔助修煉材料之類,放到現在已經很難找到。即使不說思想問題,功法也要做出調整。絕大部分上古門派傳承都有這個問題。

而想要更改門派根本,找一個不遜色的功法作為根基,同樣是件困難的事。

即使是有些微小的嘗試,肯定也不是外界能夠看得出來的。

「這麼說的話,兩邊其實都在嘗試更改功法,這麼一來,實驗什麼的,不是就更難掩飾了嗎?肯定會特別關注對方這方面的動靜吧?」

溫言鈞搖搖頭,「這就不知了。」

他倒也沒有再重復自己最開始的意見。

而在空間中,听完了紫霞門的科普,蘇傾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慕澤騰的身上。慕澤騰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現在,你再掂量一下,你剛才透露的消息?」蘇傾「和藹」的問道。

慕澤騰這次沉默了很久。

他完全沒有其他地方的消息嗎?也不是。能找到這個地方,其他地方的零碎信息自然也是有一點的。

但是講真,其他地方的消息,他還真的沒有多少把握。對于一個有大儒的隊伍來說,那些地方都算不上危險沒錯。但要是查找之後發現方向錯誤呢?

不是修仙界的真君,就意味著在修仙界沒有那麼方便。一旦暴露,就可能是被圍攻之類的結局。提供錯誤的消息的話,他們會放過他嗎?

那些隱約知道些東西的地方,他又能得到些什麼呢?

如此這般的想了一番,慕澤騰咬牙下定了決心。

慕澤騰仰頭道「晚輩肯定,在紫霞門的轄區有那樣的地方。晚輩的家祖,當然不足以瞞過沈真君。但就和那個修士所說的那樣,要是在門派之中,有其他真君幫忙呢?雖然以家祖的謹慎,晚輩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但可以肯定,必然有那麼一人!」

蘇傾「嘖」了一聲,「具體的地方,能提供麼?」

慕澤騰道,「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況,這樣的實驗,再怎麼特殊,靈脈都不可缺少。所以當然就是在家祖所謂實驗功法的地方。那種地方,晚輩還真不知道。得找人打听才行。」

「那個,蘇前輩,晚輩這里也有個問題。」這時候,安元辰忽然開口了。

蘇傾沖他示意,讓他說。

「這次鳳凰閣出了那麼大事,要指證組織,可以組織在修仙界的盤根錯節,哪怕是擺明了的事實,沒有人幫忙的話,事實也會被當作謊言。凰真君他們是肯定需要幫手的。所以……紫霞門,肯定也是要去人的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蘇傾點頭,「想得不差,但這事,他們也該能想到。鳳凰閣是那樣的情況,誰能保證其他門派不如此?想來沈真君不會輕離紫霞門。」

「晚輩知道啊。」安元辰嘴角微抽。

作為對水馨的惹事能力最有體會的人之一,安元辰已經可以肯定他們這行人必然是要前往紫霞門了。所以……

「紫霞門比較有可能出來的真君就是四位。從鳳凰閣的經驗看來,閉死關的真君,不是組織的人,組織也比較容易下手……這時候更不可能出面。要是,四位真君里,唯一一位立場不確定的真君,作為‘中立之人’被派去了鳳凰閣呢?」

鳳凰閣之前發生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在紫霞門嗎?

沈真君在紫霞門,雖然是日常忌憚慕真君,卻真沒有凰千語那樣,對門派大陣的絕對控制權!

蘇傾听到安元辰的猜測,嘴角也是一抽。

雖然組織現在的目標應該是扯上整個浮月界修仙界的力量去打獸王秘境,但這不是欠著火候麼!而且,鳳凰閣的事情就算是有引君入甕的成分,卻也不是開門揖盜啊!

終歸是組織的人起了貪心、私心。

蘇傾左右環顧一圈,「也罷,我們再次兵分兩路為好。」

以大儒之尊,這麼一說,雖然沒人明白為什麼要分兵,卻也沒人能反對。于是……

林驚珩、洪兩人不是那麼樂意卻不得不接受的壓著慕澤騰走了。他們的目標,據說是「吸引紫霞門的注意力」。

雖然慕澤騰事實上已經被自己的祖宗放棄,卻不是明面上的。對于紫霞門來說,不可能宣揚這種事,慕澤騰重新露面的話,也真不可能在紫霞門的境內,以真君之尊來追殺他。

何況,慕澤騰誰都看得出來有野心,有自己的盤算,光是他自己,就能折騰出不少事情來,吸引注意力。

溫言鈞直接被「遣散」,帶著幾個被廢了功力還被逼立下嚴密的元神誓言的俘虜前往萬花門。

蘇傾暫時不適合去萬花門,溫言鈞卻是沒問題的。

但溫言鈞這樣的舉動到底有一定危險,所以蘇傾又額外給了他幾樣保命、逃亡之物。

剩下的人,則在水馨的空間里,跟著他進入紫霞門的地界。

林驚珩兩人之所以不得不同意蘇傾的分派,首先就是因為,以蘇傾的實力,以及她和那些殘留的元嬰真君的舊怨,要是沒有水馨的空間遮掩,很容易就會在接近了慕真君等人之後,引發他們冥冥之中的危機感。

總不能全指望天道幫忙吧?

而且,想要看住人質,洪確實是比劍心要容易得多。

但事實上,最根本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

在霞國的邊境線外,蘇傾就直白的問水馨,「你當初說過,在修仙界的時候,也踫過一些可信的人。包括各大門派的精英子弟,現在你還能不能聯系上?」

蘇傾還是很相信一點的。

水馨要是在紫霞門有交好的人,那肯定得是沈氏的。

水馨想了想,在紫霞門,能算得上有交情的,就是兩人秋霽和沈櫻。

現在想想,沈櫻之前的心魔深重,背後就有組織的影子。不過,因為焚天塔的緣故,在沈櫻身上的謀劃破滅了。

而在後來隱天秘境的時候,秋霽是最主動的表現了善意,後來也確實是證明可靠的人。

她知道蘇傾的意思,也能想到兩個人選,但最坑的地方也就在這里。

當時她走得匆匆忙忙,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聯系這兩個人!

「試試看吧。」水馨說,「我得相信自己的運氣不是嗎?」

然後,水馨就帶著天罡狼形態的小白,單獨進入了紫霞門下屬的霞國。

和雲國等國不同,紫霞門還沒有放棄對凡俗的統治。霞國和雲國安居樂業的時候不能比,水馨能感覺到空氣之中彌漫匯聚的那些不安之感。

但簡單看來,霞國的土地荒蕪不多,城鎮還算得上熱鬧繁華。只不過,看到水馨坐著小白在路上走過,那匆忙掃過的目光,卻分明帶著忌憚和恐懼。和早年看「武林人士」的目光全然不同。

等水馨嘗試入城的時候,沒人問她要戶籍路引,而是很快就有一個練氣修士,將她引入了另外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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