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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听到了水馨的心聲,姚清源一定會笑而不語。般甄婉秋獲得原十一郎的信任?他才沒那麼無聊。他是要自己獲得甄婉秋的信任好麼?

好吧,也不能這麼說。

水馨已經給出了提示,這個甄婉秋有問題。而從對方的態度來看,要麼就是厭惡「林水馨」,要麼就是厭惡所有女劍修。哪怕是後者,也會遷怒。現在水馨雖然以「木頭」的身份跟著,但在對方掃過水馨的幾眼中,姚清源卻依然看到了其中不善的意味。

而原十一郎也「介紹」過了,說「木頭」是準備去範陽府更北的地方有私事的。

出于保密身份的考慮,她甚至不會進範陽城。

而是多半會選擇遠遠離開,前往金峰府。

至少這些人是這麼認為的。

那麼,以這個甄婉秋的心性,很有可能會給水馨找麻煩。姚清源的目的,確切來說的話,應該說是想要讓這個甄婉秋在害人的時候來利用他一下,或者,不要太避諱他。

現在他還想不到要怎麼去「解放林楓言」,甄婉秋的身後倘若有一定勢力的話,保不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盡管這事兒還說不大準,但反正趕路無事,鋪墊一下也好。

因為姚清源貢獻了自己的丹藥他雖然沒帶上全身家當,但他帶著的丹藥卻還是比原十一郎要好。這是身世差距所以原十一郎兩個護衛的傷勢好了很多,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可以自己慢慢恢復了。坐在馬車里,完全可以經得住快速奔襲。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將距離走過了一半。

和前面不一樣。

落山府到龍泉府,還是能看見臥龍山脈的另一邊那綿延而生機勃勃的田地。能遠遠的看見裊裊的炊煙與耕作的農夫。現在從龍泉府到範陽府,卻是人煙寥落。本來應該是村莊的地方,看起來竟然也無比的寂靜。

甚至,他們途中走過的一個縣城,都已經變得空蕩蕩的,竟然沒剩下幾個人。鎮子上甚至沒人檢查路引之類的文件,他們簡直像是在走外面的官道,輕而易舉的就過去了。

顯然,雖然封了龍泉府和範陽府,但因為連續兩個府城出事,這中間的听到消息的民眾,都已經開始逃亡。

縣城不比府城,缺乏有力的軍隊,而縣令一類,又哪里敢強硬的限制民眾?

這些人逃亡了,只要更遠的地方城鎮不出事,安置好是沒問題的。倒是留在兩個出事了的府城中間,要是也跟著出事,縣令之類的官員,責任會更大。

「……雖然這里還看不到範陽府的城牆,但是不願意進入範陽府的時候,木頭姑娘最好現在就開始繞路。」

第二天的中午,姚清源一臉誠懇的對著水馨說道。

水馨還在那里考慮怎麼混入範陽府呢。

聞言簡直一臉懵逼,「現在?」

「是的。如果要繞路的話,個人建議最好圈子繞得大一點,最近範陽府周邊的管控非常嚴格,若是被踫到了。只怕話都說不清楚。」

水馨有點弄不清楚,姚清源這是搞什麼。

但她已經將甄婉秋和林楓言的事情都和姚清源說了,感覺這位還是比較可信的,應該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繞路就繞路唄,真去金峰府看看情況也不是不行。而且,她還可以換個身份,從另一邊進範陽府啊!

雖然這樣的話,甄婉秋的手段就用不到她身上了。

水馨拍拍小白,就準備繞路。

要繞大彎的話,倒是可以和小白一起走了。

原十一郎的眼角也有些抽,「至于嗎?龍泉府從始至終可都沒檢查我們的路引之類。範陽府現在光是那個龍孽湖就已經夠嗆了吧?」

「有差別的。」姚清源道,「龍泉府那邊的龍孽,對植物之類全無影響。地下水系過于豐富的緣故,想要避免擴散都不容易。範陽府的那個龍孽湖,基本還是得到了控制的。」

水馨有點兒詫異的停住了腳步,「龍泉那邊的龍孽難道和範陽府那邊的無關?」

不是猜測是未知的地下水系導致的擴散嗎?

「兩者的性質差距太遠,威力也差得多。」姚清源道,「範陽府那邊的龍孽湖,如果林楓言這個人的言辭可信,那麼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整個臥龍山脈。現在……我覺得其實大家都是相信他的證詞的。畢竟除了出現得巧合了一點以外,單說他的證詞,和另外幾個人的證詞沒有沖突的地方。」

原十一郎不吭聲了。

在路上,姚清源已經將他了解到的,範陽府那個龍孽湖涉及到的幾個人,在離開之後給出的證詞都已經轉述給他了。

他也算是真正了解了一些情況,不再是向北方趕來時那種道听途說。

對姚清源的話,還是頗能認可的。

比起龍泉府那邊,範陽府這里肯定更需要控制。

「那我走了。」看他們話已經說完,水馨決定掉頭就走。

不過,這次小白還沒有邁步,從馬車中探出了一個頭來的甄婉秋看著水馨抿著唇問,「木頭姑娘,眼看臥龍山脈之外,已經是出了這樣的大事,這樣的局勢,難道姑娘竟然還依然執著于自身私仇嗎?」

水馨驚訝她還真忍不住啊?

她拍拍小白,讓它停下,詫異而又戲謔的反問,「……我倒是忘了,嘖,能吞下龍泉水也算是有幾分膽氣。那我問你,我這是應該‘哎呀看你們可憐啊好像處于危險之中’然後就放棄報仇嗎?」

甄婉秋不滿的皺眉,「倒不是這樣說。只是如今,局勢復雜。只怕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引發諸多關注,也會將之視為線索。姑娘現在去動手的話,就是成功了,自身安全且不談,也是給範陽城附近,增加調查的壓力啊!」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水馨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自然是希望姑娘能暫緩行動。」

「……要我現在非要行動呢?」

甄婉秋皺眉道,「自然是不能說什麼。可要是金峰府出了什麼變故,有人問起來,郎君也要為難。」

「有什麼為難的?」水馨再次詫異道,「有什麼說什麼唄。」

甄婉秋皺著眉。

認真的講,她此刻看起來絕對要比原十一郎為難得多!

水馨見她只是放幾個不痛不癢的嘴炮,並沒有什麼實質行動,頓時有些失望。決定還是去金峰府看看好了。

但就在水馨準備跑路的時候,一道身影,從範陽府的方向飛掠而至,劍元赫赫揚揚。而在他的身後,還明顯跟著幾道劍光!

這些劍光的強度,無一例外,全是劍心!

正如姚清源所說。

林楓言在範陽府雖然行動不算自由,境遇卻並不差。

範陽知府冒出來的時候雖然態度糟糕無比,但林楓言本來就不信奉嘴炮,也沒和人起什麼沖突。而範陽知府唐海連的腦袋是沒問題的。糟糕也沒糟糕到立刻喊打喊殺的地步。

甚至都沒有嚴刑拷打。

他也知道,比起甩鍋,肯定是弄明白事實比較重要。

而且,等確認了林楓言「圖騰後裔」的身份之後,他還采用了林楓言關于「阻止龍孽蔓延」的二三建議。不管怎麼說,林楓言是肯定不想毀了整個範陽城的。按照任何的口供來看,如果林楓言不幫忙,結局都只會更糟糕。

而他自己呢?

龍孽這種東西當然是听過。要說知道詳細,那就是搞笑了。畢竟都是消失萬年的東西了。臨時回去翻書求教什麼的更不靠譜。

在采用林楓言的建議,並且行之有效的封鎖了龍孽湖之後,唐海連當然更不好對林楓言怎麼樣了。

等到中雲道道台趕到,也是差不多。

更別說在「九品兵魂」之後,天眷的消息也很快傳來。

鑒于聖儒林雲瑞也是個天眷者,簡直是拿林楓言有些束手無策。只能加緊了看守,讓人不要走了就好。待遇什麼的,那是在諸多力量的平衡之下,足足上調了好幾個等級。

換言之……

林楓言的處境不差,鐘遠的處境就糟糕了。

盡管林楓言一開始的時候,心知他的信譽肯定不如他,沒有將他的身份爆出來,提供事情經過的時候,也忽略了他這一段。事後想要再說,也變得不容易。

但林楓言的地位和信譽越來越高,就代表他的危機越來越重。

他終究是可以說出來的,隨時都可以和任何人說出來!

但他一開始就沒能得到審訊林楓言的權力,在唐海連的針對之下,他自己都是被審訊的一個。想要對林楓言做什麼,也是無能為力。

偏偏……等到唐海連放松了對他的監視,中雲道的道台也已經到了。

為了避免龍孽在被淨化之前被某些力量借用為禍,也為了探明龍孽之下,龍孽湖附近,有多少殘留的線索,一個個的劍心被調來範陽城。都是特許用飛的那種。

幾天之內,前前後後來到範陽城的劍心就有十來個。

整個中雲道留守的劍心都要來全了不說,還有外來的!

這種局面下,鐘遠就是想要潛逃離開範陽城,都是不能!

也只能一日日的,心中越發焦灼。

前兩天晚上,中雲道台發現了一個金丹的氣息,追出了範陽城,親自出手。結果,金丹走月兌,大儒卻也發現了一個線索,終于下定了決心,前往臥龍山脈中央探查。

盡管以現在臥龍山脈的平凡,根本不可能徹底阻擋中雲道台的感知,但終究,最大的威脅已經去了。

鐘遠從那時候就已經開始籌謀逃離。

可惜,這時候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被不少人暗中試探著希望能夠達成盟友之類的關系的林楓言,顯然做了什麼。中雲道台離開的這一天,鐘遠卻感覺到,整個範陽府,有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他又並不擅長隱匿……

而且這時候的範陽府,因為林楓言的關系,文膽不提,光是劍心就有十二人!

鐘遠想了想他們一涌而上的場景,到底沒有強闖。

不過,這一天,他的轉機似乎到了。

正有些坐困愁城的鐘遠,剛剛照例走進自己的練功室,就看見了一個道士,形容有些狼狽的,靠在一邊的牆角上。

看著對方身上干涸的血跡,鐘遠心中一驚,卻又不可避免的心中一喜。

他立刻封閉了練功室,「是你?果然是你!」

這個道士,正是水馨等人在路上遇見了兩次,又成功在大儒手下逃月兌的那一位!

他擺擺手,「借你這里一用。」

鐘遠好歹是個劍心,在範陽城的練功室,也完全符合劍心應有的標準,能夠阻止劍心級別的劍元外泄的練功室材質,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上佳的密室了。

更好的是,這樣的密室還被視作是理所當然,容易被忽略!

「辛苦你了。」鐘遠笑嘆道。

他知道,這道士必然是一直到了練功室,才解除了隱匿密寶。

「辛苦什麼?我又不是來救你的。」道士翻了個白眼,「看你這情況,你居然暴露了?」

「那個林楓言知道了。」

道士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多虧了老道我足夠謹慎!我就覺得,你這邊上的警戒也太高了點,還當是唐海連公報私仇!」

鐘遠干笑一聲。

盡管這個道士被水馨指認為是儒修假扮,但顯然,鐘遠對他,和對其他儒修的態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他在道士對面坐下來,「所以,你這是離了虎口,又落狼窩啊!說起來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樓昌。」道士簡單的道。

「他?他又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而且不是之前就……」

「他是不知道。」道士翻了個白眼,「但就那個瘋子……是有點超出我們的預料了。總之,里面也要放棄了。」

「……這個我倒是猜到了,就沒想到原因。」鐘遠的臉色鄭重起來,「所以那位是被故意引過去的?首尾打掃干淨了麼?」

道士臉一僵,嘿嘿的笑了聲,「怎麼可能徹底干淨。」

還不等鐘遠變臉,他已經先一步換上了凝重的表情,「你得把我送出去,不能等到那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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