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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拓印的符寶一出,整個氣氛都變了。哪怕空間中還回蕩著之前符爆炸的殘響,但符寶那完全高出一個層級的氣息威壓,還是立刻就起到了「虎嘯山林、百獸懾服」的效果!

不說本來就在關注戊柔的安宜、梅若詩。

就是自覺有些丟臉,閉著眼楮在療傷的邵氏兄弟,都震撼的睜開了眼,跳了起來!

不說人人帶傷,在這種墓群里使用符寶,本來就是件很可怕的事!

能被符傷害的墓群,經得起符寶的摧殘嗎?

當然了,坍塌或者並不致命。

可要是引起了這個墓群的自毀呢?

「戊柔!」

「戊大小姐!」

「戊道友!」

一時間,眾人紛紛驚呼,並且除了劍修,都本能的開始激發防御靈器,或者尋找退路。被斥責的安宜卻是個劍修,所以沒有防御靈器可用。

而且,正因為幾乎與戊柔正面相對,安宜才更為肯定,戊柔的目光,根本就沒有聚焦在她的身上。

「我沒說什麼啊,戊柔道友。」安宜十分謹慎的道。

戊柔果然沒有看她,對她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殺了你!」

一邊說,一邊已經催動了符寶。

和一般的符寶完全不同的劍形符寶就那麼飛到了空中,以這符寶的「劍柄」為中心,上百道五彩的、翎羽一般的劍氣如折扇一般展開。又作為扇骨月兌離了符寶,劃出了一塊巨大的,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度的扇面——無差別攻擊!

「是孔雀翎。快躲!」慕離虹首先認出了符寶的來歷,大聲喊道。

也不用他提醒了。

雖說由戊柔催動,「孔雀翎」沒有發揮出法寶的力量,但每一根「孔雀翎」無疑都是築基巔峰的攻擊力,隨著顏色的差別,還分明有不同屬性、各具特點!

密集的攻擊下,誰能不躲?就算是距離比較遠的水馨幾人。都被波及!

但是,水馨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當那些劍狀的翎羽迎面襲來,其他人紛紛各顯神通。或躲或擋的時候——還是擋得多,畢竟攻擊密集而且距離太近,哪怕是劍修的身手,也難以光憑身法保護自己——

水馨卻是大喊了一聲。「林楓言!」

一邊喊。一邊已經不顧傷勢,執劍逆行,沖向了戊柔!

林楓言被她一聲,卻也是半分遲疑沒有,跟著沖了上去。

比水馨慢了一步的林楓言注意到,水馨要麼任由那些「孔雀翎」擦身而過,造成深淺不一但不會影響行動的傷口(對他們來說),哪怕傷上加傷。要麼就將「孔雀翎」遠遠擊飛。就已經明白了水馨的用意,也照章辦理。

他們的行動。倒是恰好為顧逍清空了障礙。

讓顧逍得以逍遙的看著,不必擔心「孔雀翎」飛來。但顧逍的表情,卻依然變得有些奇妙。

兵魂、劍修,明明是最為「唯我」的修士類型。高品兵魂更是如此。他們每個人,都應該孤獨的走在自己的劍道上,自己模索,自己成長。可以有並肩同行的同類,在他們的修行路上,卻依然孤獨。

但是,林水馨和林楓言,卻明顯不只是好朋友的關系。

明明是兩個劍修,卻有非同一般的戰斗默契——劍修之間最不該有的戰斗默契!

明明失去了記憶,水馨卻能下意識的去喊林楓言幫忙——而不是同行了這麼久的他。林楓言也只要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林水馨要做什麼。

顧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心塞。

雖然他應該比水馨更不希望戊柔死掉。

&

話說回來,就算是水馨向顧逍求助,現在的顧逍,能做的也只會比林楓言少。他保護自己很容易,但要隔著人群去保住一個玄修,卻是千難萬難。而剩下的人里面,要麼沒實力,要麼沒余力。

比如說慕離虹,他如果只是保護自己是很容易的。

因為孔雀翎可以當做劍光、劍法來處理。凌厲、迅猛,附著的法術效果卻終究差了點,還不如某些極端的屬性劍氣。最重要的是,強度雖高,卻沒有意境支撐。

劍修們只要不硬拼,而是借力打力,還是能處理的。

但慕離虹要保護已經沒了自保之力的簡初瓶,自己都受了幾處傷,自然是幫不上忙。

他也看到了水馨和林楓言的行動,眼中同樣露出了幾分驚奇之色。

尤其是……

水馨沖到了戊柔身前後,竟然立刻就轉過了身,背對戊柔!

但不得不說,這一舉動太及時了。

被各種防御擊飛、反彈的「孔雀翎」,竟然有二十余枚,就這麼調轉劍頭,朝身為主人的戊柔襲去!

戊柔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攻擊的是自己的同伴。

她依然一臉的憤怒,「殺了你們!」

半空中,已經爆發過一次的光劍狀態符寶,再一次如折扇般展開——修三代的身份不同尋常。不但帶著前輩法寶的符寶,這符寶居然還不是一次性的!

「林楓言!」水馨一邊不斷的擊飛反擊主人的「孔雀翎」,一邊再次大喊。林楓言與她錯身而過,借著她沖出的空隙,一腳踹在了戊柔的身上。

在出腳的時候,林楓言其實並不指望得到什麼成果。

之前和戊柔同行,他已經見識過了,戊柔這姑娘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保命之物。

戊柔不是一個好勝斗勇的姑娘,作為煉丹師品級不錯,斗境卻簡直是個悲劇。所以她也沒興趣帶什麼攻擊靈器。反而能自動護主的東西一大堆。之前在峽谷里的時候,就很明白了。

她之所以一出手會符寶,大概也和手上攻擊類的東西不多有關(峽谷里還消耗了一些)。

林楓言踹這一腳。純粹是試探,劍招緊跟其後。

他肯定,自動護主的靈器,終究是會有破綻的。他的劍,恰好能連上去。

但是……

一腳踹到了某個柔軟溫熱的東西,林楓言的面癱臉都差點崩了——戊柔的身上,居然沒有任何防御靈器被啟動!

戊柔的目光終于再次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一臉的不可置信,「林楓言,你……」

咦?清醒了點?

雖然這麼想。林楓言卻沒客氣。

——那再次展開的數百的「孔雀翎」都全部瞄準他了!

林楓言迅速欺上,一劍柄敲了過去。

「孔雀翎」失了指揮,「劍翎」迅速的黯淡下去,又和折扇一般收攏。並且迅速沒入了戊柔的儲物手鐲之中。

倒真不愧是逍遙宗太上長老為外孫女準備的東西。

但是……

水馨扭頭看了一眼。「能有人知道該怎麼把她的儲物手鐲封印嗎?一看就很高級的樣子。」

別的不說,光是紋路,就不是一般儲物手鐲能有的精美了。

林楓言沒回答,而是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水馨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妙的樣子,扭頭看去,卻頓時啞然。剛才她的心思完全被叫做「孔雀翎」的符寶牽扯,顧不得多想,光是要保證自己不被重傷的完成目標就要盡全力了。所以沒有注意到——

除了簡初瓶,景流垠和宋君詞這兩個暈過去的三宗真傳。都死在了孔雀翎的劍翎之下!

從人群的縫隙中望過去,能看到滿地的鮮血。

她看出來戊柔的身份不同尋常,覺得這位死了好像不妙。但景流垠和宋君詞死在這里……

水馨啞口無言。

因為戊柔的動作太快而且太突兀,所有人又都是帶傷自保,都被打得有些懵。直到林楓言一指,水馨一看,其他人才順著他們的手指和目光看了過去,然後一個個驚呆了。

之前來不及多想,但現在稍微想想……

「剛才,戊柔道友似乎也是……」

「誤以為自己在和別人爭斗,但事實上是在和自己打架。利用周圍的環境甚至使用自己的靈器來自殺。」水馨這次很肯定了,「但是,他們的自殺都蠻有破壞力的。」

和戊柔相比,水馨更討厭景流垠和宋君詞。戊柔雖然也不客氣,但至少和大部隊一起行動,在林楓言表現得十分冷淡之後,也沒有大鬧。那兩位就不一樣了。

但是當然,就算是戊柔死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都是第一次見面嘛。

哪來的感情。

可是,其他人就沒法這麼淡定了。

盡管雙方之前就已經分開行動,盡管似乎是中了什麼奇怪的毒或者詛咒,但是就事實來說,戊柔殺了景流垠和宋君詞啊!

一個逍遙宗真傳殺了昆侖宗真傳和問天宗真傳啊!

稍稍反應過來之後,眾人簡直要抓狂了好嘛!

「費融、黎安,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邵天逸大聲質疑。

之前,這兩人可是在景流垠兩人身邊的。

黎安的臉色灰暗。

費融卻站起來,嚴肅的道,「剛才的情況,我確實沒有想到要保護宋君詞,就是這麼回事。但是黎道友的話,你們覺得你們能在之前保護得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嗎?」。

邵氏兄弟臉色都是一僵,無言以對。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而且都帶傷。如果防御面太廣的話,防御層就會太薄,根本扛不住築基巔峰力量的劍翎。而如果想要不撐開防御,光憑身法來在這狹窄的地方閃躲……

哪怕是他們兩兄弟,作為術劍,有著不凡的身法,卻也做不到。更別說道修玄修了。

要求黎安這麼個築基初期的道修,在那樣的攻擊下保護一個傷員……太強人所難!

仔細看看,黎安的身上,也又多出了一些傷口,氣息也比之前更微弱。看來他扛過之前那輪攻擊就很不容易了。

「如果你們要指責水馨救戊柔的決定的話……」顧逍接口道,「則不妨想一想,如果戊柔死了,那孔雀翎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繼續攻擊。」也再次傷上加傷的安宜肯定的說,「不是一次性符寶,倒像是殘缺的法寶,有殘缺不完整的器靈。如果要保護的人死亡,自爆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水馨一臉後怕,「呃,我也是被沈櫻那一招折騰的。在墓群這種地方自爆,順帶再引起墓地本身的自毀怎麼辦?」

空蕩蕩的地方爆炸能說是試煉。

在這種地方爆炸,那就不是現在這點傷能搞定的了。

水馨能想到的,其他人當然也能想到。想想那個情景……邵天聰冷哼一聲,「他們身上倒確實沒有這樣的符寶吧。」

「比起那個。」梅若詩冷靜的道,「我覺得不是應該更擔心別的嗎?如果再來類似的事情這麼辦?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被本來該是同伴的人坑個半死。」

多虧了她!

直指重點!

戊柔殺了兩個真傳,這種事出去了確實不好交代,但現在連怎麼出去還都不知道呢。在找到出去的道路之前,會不會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連邵氏兄弟都是臉上僵硬。

梅若詩的同伴,衛鈞卻不大在意,「不管怎麼說還是和靈骨有關吧?不見得要收起靈骨,可能從打靈骨的主意開始就會受影響。」

——所以,衛鈞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出事。

「……那雲師弟他們……」梅若詩的臉色卻沒有變好。

之前分道揚鑣的人,估計都是有心盜墓的。

但想也知道,水馨這樣的「好人」肯定不是什麼人都能遇見的。而要是沒有這樣的「好人」又著了道,死亡名單不是又得多出幾個人來?

「那也沒有辦法吧。」衛鈞想想臉色也不好,但依然如此說道。

收靈骨,等于自己作死啊。

「好像不是因為靈骨。」水馨忽然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起凝聚到了她的身上。

梅若詩皺眉問,「為什麼?」

輪到水馨啞口無言了。

她能說,在戊柔發作之前,她看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嗎?這真心不好解釋啊!要是只有顧逍他們的話倒是無所謂。可這里人太多了。

「因為不是毒。」林楓言出人意料的搭口了,他不客氣的拎著戊柔的衣領,將人拎了起來,「她的法袍,本來自動護主。法袍沒壞但剛才失效,毒素不能解釋。」

衛鈞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一是沒有听懂,二是因為習慣了林楓言的沉默是金,忽然听見他說了那麼長一段話(相對來說),實在是反應不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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