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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你?殺了你,他們兩個還是要死一個。樂兒,死亡有時候並不是逃避選擇,逃避苦難的好方法。你的選擇看似很偉大,寧可一死也不要傷害自己的同伴,可是……這樣的死亡,這樣的犧牲完全沒有意義。況且,樂兒……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弟弟,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

縈塵右手輕輕一揮,將還在爭執的沈玉卿和柳碧梧拉到了樂兒的面前,用法術禁錮住了二人,讓二人動彈不得,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看著僅僅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樂兒的心里一度接近崩潰。

「樂兒,二選一,想好了嗎……」

「不要,不要……選擇……這哪里是選擇,我根本沒得選。」

「沒得選?兩個人讓你選怎麼會沒得選?怎麼樂兒,你又不打算听的話了?」

听到縈塵的話,樂兒猛得抬起頭,全身的戰栗更加劇烈了。他知道縈塵是什麼意思,若是自己不作出選擇,再次違背她的話,可能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可是……沈玉卿和柳碧梧……這兩個人讓他怎麼選……

無論選擇誰,自己心里都不會好過,另一個活下來的人必然也會恨自己……

縈塵彎了彎嘴角,突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和郁上神,她似是想起什麼,手指朝和郁上神一點,「好了,你現在可以了,剛才一不忘記了,真是委屈上神了。」

「你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理喻了,樂兒可是你的弟弟,你竟然逼他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正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我才要讓他不要像我以前一樣,一次次的心軟,一次次的被騙,一次次的被你們害得要送了命。我方才想了想,覺得和郁上神你說的沒錯,讓樂兒一個人承擔這麼大的責任確實有些殘忍,不如這樣吧,我們換一種游戲規則。你和樂兒一起做出決定,要是做出的決定一樣,就只有那個人死,若是決定不一樣,兩個人就一起送命。」

「!!!」

「縈塵,你好毒的心……」

「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切發生的可能性都是相等的,誰死,誰活,這一切都是天意。我數十下,十下過後你們必須給我一個答案。現在……開始……」

「!」

「十……」

「九……」

這要自己如何選擇……他們……都是無辜的啊……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或許他們今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收留了自己和縈塵吧……

「五……」

「四……」

如果自己不選呢?如果不選,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自己也不會這麼痛苦了……最起碼……可以拖住,為他們兩個人再爭取一些機會……只不過……和郁上神……他想的會和自己一樣嗎?

「二……一……」

「無論哪個我都不會選!」

「無論哪個我都不會選!」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樂兒和和郁上神注視著對方,先是一愣,隨即愉快地笑了起來,太好了……現在……

就在那一瞬間,有什麼紅色的液體在空中飛揚起來,落到了樂兒的身上和和郁上神面前的地面上,兩個人注視著倒在血泊里的兩個人的身體,難以置信的望著縈塵,久久說不出話來。

樂兒的臉已經見不到半分血色,他呆呆地注視著地上兩個人的尸體,聲嘶力竭地向縈塵怒吼著,但那咆哮聲最終還是變成了柔弱。夾雜著心碎和無力的哭泣,「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殺了他們……」

縈塵走到樂兒身邊,漠然地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毫無生氣的兩個的身體,「是你們兩個違反游戲規則不作出選擇的,和郁上神,吃一塹,長一智。人在相同的地方摔倒兩次就是廢物,恭喜你,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上次你與影黛和你的‘同胞’的游戲,吃的虧還不夠大嗎?還有你,樂兒,總是這麼不听的話。你以為,只要不選擇,拖延時間,我就會陪著你們耗下去?我早就料到你們會這樣想了。」

「……」

「樂兒,你還是沒有長大……」

「長大?我不需要這樣的‘長大’!」樂兒苦笑著,眉目中盡是痛苦與心酸。

縈塵蹙了蹙眉,輕撫著樂兒的臉頰,轉過身去嘆了口氣,「他們的懲罰結束了,樂兒……該輪到你了。」

「怎麼?你也要殺了我?」

「怎麼會?」縈塵彎了彎嘴角,「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弟弟。」

縈塵溫柔地笑著,眸中的神色卻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我罰你從今日起,到人界做一世凡人,只有得到我的允許,你才可以回來。」

縈塵閉上眼楮,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來。樂兒只覺得身體里的每個地方都如針扎一般的難受,漸漸地樂兒的內丹從他的口中漂浮到空中,緩緩落到了縈塵的手心。「待你回來之時,我自然會把它還給你,現在……去吧……」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劃過,樂兒便在這冰冷的空氣中不見了蹤影。

「縈塵,你這樣做遲早是會……」

和郁上神的話還未說完便停了下來,他突然看到那些血液,沈玉卿和柳碧梧的身體上突然發出柔和的藍光,緊接著,那些血跡漸漸消失,他們的身體也越變越小,化作兩朵孤零零躺在地面上的夜來香。

「他們……是假的?」

「沒錯……」

「為什麼?」

「你身為一個俘虜,沒有問這些問題的資格。」縈塵眼楮淡淡的瞟過流光,流光立即會意,他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時就將捆綁起來的柳碧梧和沈玉卿帶了進來。

「剛才我們听到樂兒很痛苦的聲音,縈塵,你對樂兒做了什麼?!」沈玉卿冷聲問道,連眼神也多了幾分凌厲。

「呦呦呦,別這麼凶嘛,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情逸致管別人的死活。不過,看在我欠你一份情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樂兒沒事,只不過被我罰著去了人界而已。」

看著兩個人驚訝又恐懼地表情,縈塵輕輕地笑著坐回座椅上,歪著頭注視著一旁臉色難看的和郁上神,輕輕勾了勾嘴角,「放心吧,不會讓你再選了。這次讓他們兩個自己選。」

沈玉卿和柳碧梧臉上的神色皆是茫然,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又要做什麼選擇?

縈塵隨手變出一把匕首扔在了自己的面前,冷聲道;「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人,誰生誰死,誰留誰活,你們自己做出決定。和郁上神,這一次我很人性了吧。」

「……」

「快選吧,眼看著天就快亮了,在星辰消失之前必須給我一個選擇,或者一具尸體。還有,我要提醒你們,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樣,若你們告訴我你們要一起死,或者讓我看到的是你們兩個人的尸體。」縈塵眸中閃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人界就會有十萬個人為你們陪葬,說不定……那里面也會有因為你們而被我罰到人界的樂兒。好了,你們慢慢商量吧。」

縈塵剛解了他們身上的捆綁,沈玉卿就立即撲了上去,想要抓住地上的匕首給自己一個了結,卻沒想到被流光眼疾手快地搶了先。

「別急,別急呀。這樣子就完全沒有意思了。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

「商量?有什麼可商量的。碧梧已經為了我失去了自己的眼楮了,我怎麼可能再看著她為我去死!我怎麼可以那麼自私!」沈玉卿憤憤的捶打著地面,神情痛苦、憤怒而又不甘。

「玉卿,」柳碧梧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向前模索著,雖然沒了眼楮,雖然瀕臨死亡,但她的臉上卻還是掛著溫柔和善的笑意,「別這樣,我的眼楮沒了,你告訴過我你就是我的眼楮,你要是走了,沒人照顧我,我又該怎麼活下去。碧梧本來就是一個沒用的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可是你不一樣,你是容王,你是大齊帝國獨一無二,名動天下的容王!」

「碧梧怎麼會沒用,你總是在我最失落的時候安慰我。我才是那個最沒用的窩囊廢。容王?」沈玉卿冷笑著,「一個虛名而已,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卻無能為力。活下去真的是一種折磨。」

「既然是一種折磨,玉卿,為什麼不把這個難得的幾乎送給我,給我一個解月兌……」

「不行!即便這樣,我也不可以看著你死。」沈玉卿抬頭看向縈塵,目光中帶著些堅決,「縈塵,我們活下來的那個人你會如何處置?」

「不再受苦,好生安置。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去陪一陪上儀就好。」

「那便好,你可要算數……」

他飛速地起身,走到流光的面前搶過他手中的匕首,剛要行動,那匕首卻被縈塵無情地打落在地下。她注視著沈玉卿,微微揚了揚嘴角,眼中卻仍是漠然。「好了,你不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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