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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傳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串聯成美妙的音符,隱約有鐘磬之聲傳來,認真聆听那並不是真的鐘磬之音,而是水穿石鐘乳洞的形成的聲響,只是太過動听。

大自然造物之神奇,這才是真正的天籟。

叮叮咚咚,越往里越清晰,越清晰就覺得越美妙。

岩洞鎖前面小,中間大且空,中間有個水池,水池的上方垂懸著一個巨大的七彩石鐘乳,尖端掛著一滴鐘乳,垂而不落。

池中盛開著一朵大大蓮花,花瓣肥厚直徑有三米,一旁還有個蓮蓬,蓮蓬里的蓮子有雞蛋那麼大一顆。蓮花閃耀著霞光,如仙人腳下的蓮台。

花瓣中一個毛絨絨的小家伙仰著腦袋,張著小嘴兒等那滴鐘乳滴下來。

烏溜溜的眼楮,一付望眼欲穿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小毛團發現有人靠近,咧著嘴,齜著牙警告兩人不準靠近搶它的食物。

「小家伙兒,你家祖宗可在?」

小毛團眼楮一轉,仿佛听懂了素幽蘭的話,點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鐘乳一眼,快速向洞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不望轉過身來警告葉心鈴兩人,不能趁它不在的時候把鐘乳偷吃掉。

「這是……」小毛團如此緊張它,一定是好東西。

「七彩玉乳,一百年結一滴。是好東西,不過卻不能拿,有主的。」素幽蘭眼楮瞄向小毛團消失的地方,提醒葉心鈴主人就在後面。

「素姑娘此番到老朽洞中所謂何事呀?」從山洞深處傳來一個蒼老厚重的聲音,沉澱了許多歲月的痕跡,聲音的主人一定經歷過很多。

「想向前輩求一顆蓮子。」素幽蘭向著洞的那頭行了一禮,神態甚是恭敬。

「嗯。」里面應了一聲,過不會兒便見那小毛團從里面出來,跳到蓮蓬前用肥肥的小爪子扒蓮子,由于太過用力,在地上滾了兩圈,才搖了搖暈呼呼的頭把蓮子拋給了素幽蘭。

見素幽蘭接了蓮子它又蹲在花瓣中仰著頭眼巴巴的等七彩玉乳滴下來。

素幽蘭道了聲謝,領著葉心鈴往外走,關于洞中之人她只听其聲,卻沒有見到人影。

快到洞口時素幽蘭拿出一個小青瓶接石乳,她笑著對葉心鈴說︰「你有空瓶子的話也接一些,雖比不上七彩玉乳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佳露,回頭我幫你練成丹藥。」

「不過,切記多拿。」

按照素幽蘭的指示葉心鈴也接了一瓶,出洞後並沒有急著回谷而是沿著靈溪水澗慢慢地走。水澗旁長了不少靈藥,素幽蘭看到後會連土移鏟起來放到藥簍里,沒個品種只取一株。

有不少魚兒向著她們游過來,紅紅黃黃十分好看,素幽蘭順手撒了一把魚食。這些魚食並不是那些蚯蚓小蟲什麼的,而是她煉制的小丹。

素幽蘭見葉心鈴路在她旁邊沒事做,把裝魚食的錦袋遞給了她。「里面也喂喂。」

靈溪水澗頗大,只是用扔的話是扔不到里面的,葉心鈴踏上飛劍,一路飛一路撒魚食。每撒一處,魚而就聚攏在一起,從上面看,好像是開在水中奼紫嫣紅的鮮花。

搜寶囊一路亮個不停,湖里的魚可都是寶貝,而且湖中還有不少晶石。葉心鈴干脆屏蔽掉搜寶囊,免得心癢。這靈溪水澗肯定是那洞中高人的後花院,可沒有人喜歡陌生人到自己後花園里偷東西。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當葉心鈴撒完魚食回到岸上時,素幽蘭的藥簍已經裝滿了靈藥,岸上的靈藥太多,哪怕是一種一株加起來也很可觀。

也不知道那洞中到底住著怎樣的前輩高人。

回到山谷後葉心鈴幫素幽蘭把藥簍中的草藥移植在藥田中,只見素幽蘭突然站起來,望著谷口一臉不悅。

葉心鈴正疑惑著就見三個人從谷口沖了進來,武器上沾滿了鮮血,衣服上也有不少血漬,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葉心鈴也不禁皺皺眉。

谷口可是明確立了「染血者不得入內」的石碑,強大如閻王也要乖乖在外面沐浴才進來,這些突然闖入的又是什麼人。

素幽蘭是醫生,但是卻本能得厭惡鮮血。

葉心鈴不知素幽蘭的修為是多少,但是能在這深山中立足的又豈是常人。山谷的是她的地盤,有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破壞規矩,饒是淡雅如她也不免慍怒。

「沒看到谷口的石碑嗎?速速出谷。」

「喲,大哥快看,這里有兩個水女敕女敕的小娘皮。」哪知那三人非但不出去,還對著兩人直冒yin光。

葉心鈴與素幽蘭站在花草之間,四周的蒙蒙的霧氣,一人素雅,一人清新都是如如謫仙一般的人兒,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還有這樣的尤物。

「污言穢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葉心鈴冷哼一聲,沒想到那邊反而嘻笑起來。

「喲,美人兒就是美人兒連生氣都這麼有味。」

素幽蘭面若冰霜,她是真的生氣了,長袖迎風一揚,一把藥粉撒了出去,接著就看那三人,噗通噗通地全栽在地上。

被毒暈了。

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沒想到這麼菜。

「我把他們扔出去。」葉心鈴狠狠地踩了三人幾腳,用繩子栓住三人,拖到了谷口。她砍一主截木頭把三人綁到木頭上,然後扔進了水里,木頭沿著水流一直往下飄。

素幽蘭是心太好,所以只把三人毒暈沒有要他們的性命,可是放在谷口三人醒來之後指不定又要發生什麼事兒,所以葉心鈴讓他們隨水飄著,至于到哪里,以後怎麼樣那就全看他們的運氣。

打發了那三人,她又去把石碑旁邊的雜草拔了些,讓來人看清上面的話。

谷里還住著閻王,要弄得他不快,只怕就不好收場了。

葉心鈴回谷時王琰從房間里出來了,他坐在籬笆前笑眯眯地望著谷口,葉心鈴敢打賭要是再有人敢闖進來,那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路上微濕,青草上沾著雨露,越發嬌女敕起來。王琰打著雨傘站在雨中,他眺望著遠處朦朦的青山,一盞茶一動未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雨漸漸大了,雨水濺濕了他的衣角,他也毫無所覺。

葉心鈴倚在屋檐下,琢磨著這位曠世大魔頭的心思,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不得不放棄。

「裝深沉呢?」葉心鈴早就克服了對琰大魔頭的恐懼,時不時還能調侃上他兩句。

王琰呵呵地笑了兩聲,轉頭望著谷口說︰「有客人來了。」

這會兒會有誰來,難道是上次那三個家伙帶人來找麻煩了?

葉心鈴正要為他們默哀,卻見一個灰衣男子打著傘走了進來,傘壓得太低,葉心鈴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是他腰上纏著的那個怒蛟覆海腰帶卻帶著一股戾氣。

葉心鈴看到他,如當初看到王琰一般,有些發冷。

「看來你過得不錯。」傘下的聲音低沉生硬。

「呵,還行。」只是一句平常的對話卻充滿了拔劍弩張的氣氛,雨瀟瀟而下,層層烏雲中落下一道閃電。

他們是認識的,對方是暗魔宗的人?是血魔宗的人?還是就是他本門的師兄弟?

無論是哪一個,找他一定不是出于好意。

兩人一人站在院中,一人站在籬笆外,右手執著傘,傘放得很低,低得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這樣也不知站了多久,除了雨聲四周再無半點聲響。

他們就好像立在那里的石像,一動不動。直到一只黑色的烏鴉飛到那人傘上,他才緩慢地將雨傘斜下。

他好像穿了一件透明的雨衣,雨水還沒有沾到他就被彈開。

他是標準的國子臉,臉上的線條轉折十分硬朗,劍眉斜飛入鬢,短短的頭發倒立著向上。他的眼楮不小,但是卻看不到任何感情。

他的年紀比王琰大些,看起來接近四十。

王琰依舊打著傘,那烏鴉飛到他的傘上,剛一立腳四周的雨珠向它打來,它嚇得呱呱叫了一聲,飛回到了那男子的肩上。

「跟我回宗。」看男子的神情似乎很樂意王琰拒絕。

「呵呵,過兩天。」王琰的回答出乎男子意外,也不在葉心鈴的意料之中。

男子也沒想到王琰這麼干脆,沉默片刻又將傘舉到頭頂。「好。」

他轉身離開了山谷。

男子一走,王琰收了傘回到屋里。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她與王琰本來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強行捆綁了一年多之後終于要分開了,葉心鈴突然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

「同門?」她問。

王琰點頭。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在雨聲中素幽蘭將他胸口那個丑陋的鬼面大瘤徹底清除。

葉心鈴听著雨聲,竟也慢慢睡著了。

雨下得很透,第二日陽光正好,葉心鈴卷縮在床上,吞下那黑乎乎的丹藥,也細數著自己的歸期。

想著,小叔叔過得好不好,武嚴將孝興的土匪剿滅了沒,雷仁是不是依舊那般雷人。

突然之間,對這座簡單的茅舍有些不舍。

出去之後,或許再也沒了清靜。

…………………………

第二章會很晚,建議大家明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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