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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土雞瓦狗

兩兄弟陡然同時停下腳步,望向大踏步走過來的海叔,心中都是閃過同一個念頭︰這人身上好重的煞氣。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可海叔還沒有伸手,李小山就已經知道,對方很不好惹,臉色不由凝重了幾分。

「這人身上煞氣這麼重,說不定都背著不止一條人命,大哥你要小心點,」李小虎很有自知之明,自覺的把這個強敵讓給了大哥。

「我理會得,」李小山點了點頭,全無畏懼的迎了上去。

   ……

這兩個人一交上手,就是毫無花架的硬踫,轉瞬間就各自吃了對方好幾記扎實的拳腳。

雙方一觸即退,李小山神色凜然,眼神凌厲,海叔卻是臉色微變。這一番試探性的交手,雙方的實力實打實的擺了出來,海叔才陡然發現,這個他原本看不起的‘小孩子’,手底下的功夫之扎實,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退開才只是一霎,兩人便又揉身再上,試探已經結束,這一次的交手,更加激烈,拳肉相擊的沉悶聲響不絕于耳。

「臥槽,我這位大哥感情是李連杰附身了?」李小虎目瞪口呆的看著正與人火拼的大哥,一陣喃喃自語。

李小山一拳一腳干淨利落,瀟灑流暢而不失凌厲,拳勢凶猛,卻不帶一點火氣,與前世功夫皇帝李連杰在電影里的打斗動作,非常神似,具有一種大宗師才有的風範。

海叔卻是另一種風格,他的拳腳簡潔、高效,每一擊都是力道驚人,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好像隨時隨地想與人同歸于盡。打地下黑拳的,就是要這麼狠,否則就活不下去。海叔能從地下黑拳活著走出來,可稱得上是一等一的亡命徒。

單論拳腳功夫,李小山要遠勝海叔,但是他忌憚對方的亡命打法,打起來便有些束手束腳。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李小山閃避的多,還手的時候少,看在打手們的眼中,就覺得似乎是李小山被海叔壓制住了。

但旁觀的李小虎卻很清楚,大哥看似狼狽,其實絲毫沒有亂了章法,隨時都可以扭轉局面。

現在看的就是海叔這一腔血勇之氣到底能支撐多久,他泄氣之時,便也將是落敗之時。

「你們都他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對付李小虎?」常有福腦袋伸出車外,沖打手們叫道。

打手們不明形勢,見大名鼎鼎的李小山都被海叔壓著打,膽子頓時一壯,鬼叫著向李小虎沖了過來。

「哈哈,這可是你們先不守規矩的,」面對圍攻,李小虎並不慌亂,大笑一聲,卻返身撲向海叔。

海叔本來連一個李小山都打不過,再加上一個凶猛如虎的李小虎,他就更不是對手了。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李小虎和大哥配合默契,連兩兄弟那極其自戀的老爹,有時候不留神,都要在兩兄弟手下吃點虧。海叔雖然實力不錯,但與李正山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打手們還沒有沖到李小虎身前,就忽然發現,剛剛還跟李小山打的有聲有色的海叔,面對兩兄弟的圍攻,卻連三招都沒有撐到,就已經落敗。

他先吃了李小虎一記剛猛的貼山靠,然後被李小山一記大開大合的鞭腿掃中太陽穴, 一聲摔飛數米遠,再無聲息,早已經被打暈過去。

嘎……打手們齊刷刷一個急剎車。

李小虎獰笑道︰「怎麼不繼續沖過來了?你們不過來,那我可要過去了。」

話音剛落,李小虎就如同猛虎下山般,向著人多勢眾的打手們撲了過去。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打手,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直接被李小虎一記貼山靠撞飛。

李小山精通很多種武術套路,所以他的功夫既華麗又非常實用。李小虎卻是另一種風格,他很少練武術套路,秉承的是‘一招鮮,吃遍天’的路子,來來回回就是一招貼山靠,但就是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他這一招。

見兩兄弟如狼似虎的撲過來,打手們頓時炸了鍋,轉身就跑,有的甚至把手中的棍棍棒棒全都給丟了,生怕跑的不夠快,挨一頓胖揍。

大街上,區區兩個人,卻在追殺著二十幾個打手,把人攆的滿大街跑,倒也壯觀。

吱…… ……

身後陡然傳來巨大的噪音,李小虎轉頭看去,不由樂了。常有福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會開車,還是被嚇出了毛病,慌不擇路,居然開著車子,向街道邊的花壇撞了過去。

雖然這小子開的是‘別模我’,質量很扎實,但跟更扎實的水泥花壇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了點。才只模了一下花壇,就馬上熄了火。

打手們很快就一哄而散,饒是兄弟倆手腳夠麻利,這時候也不過只放倒了六七個人。

「這小子該不會是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吧?」李小虎沒有听到常有福喊救命,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李小山皺了皺眉頭,大踏步走過去查看,「別弄出了人命官司,就算不是我們動的手,到時候也免不了麻煩。」

「喂,沒死的都給我過來,」李小虎沖地上躺著的幾個打手招了招手,「看看你們的少東家怎麼樣了,沒死就趕緊去叫救護車。」

 啷……李小山一肘子砸爛了車窗玻璃,探頭查看了一下,道︰「沒事,這小子應該是被撞暈了,叫救護車吧。」

既然人沒死,兩兄弟便不再多管,任由常有福的手下們手忙腳亂的救人。

「這家伙是你同學?」李小山走過去撿起背包,拍打兩下,隨意挎在身上,轉頭問弟弟,「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都搞到要叫人追殺你的地步了?」

李小虎笑道︰「這小子有毛病,他喜歡咱們學校的校花,見到我跟校花多說了幾句話,就跑來警告我,我當然不會鳥他。想不到這小子這麼毒辣,居然找人來追殺我,還好踫到了大哥。對了,大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學校放寒假了?」

「大學寒假開始的早,都已經放假快十天了,我在《鐵拳》劇組找了份工作,去外地拍戲,今天剛回到中海……你去哪兒?」李小山見弟弟向巷子里走去,不由開口問道。

「剛剛為了跑路,自行車還扔在巷子里呢,」李小虎答應了一聲,走進巷子,不一會就背著吉他,推著車子走了出來,「《鐵拳》是什麼?電影還是電視劇?大哥你當上演員了?什麼角色?」

「《鐵拳》是電影,講清末時候的一個江湖仇殺故事,」李小山苦笑道︰「至于我,不過是在里面給男主角做替身,呃,還演了一個小龍套,也算是演員吧……你吉他哪兒來的?好像不是家里那把?」

「今天贏來的,哈哈,你老弟我今天一首歌,唱的那小白臉痛哭流涕,連吉他都不要了,非要送給我,」李小虎得意洋洋的把下午的事,繪聲繪色向大哥講了起來。

李小山來了興趣,追問道︰「《校花》真有那麼好听,我記得你以前也寫過幾首歌,好像不怎麼樣啊?」

「人是會進步的嘛,」李小虎恬不知恥的道︰「天才就跟懷孕一樣,要先醞釀一段時間,才能讓人看的出來,大哥你以前肯定是看走眼了。」

「是嗎?」李小山似笑非笑的看著弟弟,「說老實話,我有點不怎麼相信……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吹牛了?」

「不相信?要不要我現在就彈一遍給你听?」李小虎不服氣的道。

「好啊,正要見識見識,」李小山停下腳步。

「在這兒?」李小虎有些傻眼,「這是大街上啊大哥,還是回去再說吧……已經這麼晚了,再不回家,爸媽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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