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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他哭了

見這邊似乎起了沖突,眾人全都遠遠的張望起來。

李小虎凶名太盛,不管是女生,還是男生,都不怎麼敢上前來勸架。

林月皺了皺眉頭,丟開籃球,就要向這邊走過來。

別人怕李小虎,她可不怕。

其實看到兩個男生為了她而發生爭執,林校花也像普通少女一樣,心中多少有些竊喜。

不過其他女生見到這種情形,多半會看著雙方打個頭破血流,以便以後跟人炫耀,林月此時卻是收斂了心中的小心思,準備上前勸架。

只走了幾步,就見寧博雅把懷中抱著的吉他遞給李小虎,似乎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林月疑惑的歪了歪頭,停下腳步。

「虎子,你到底行不行啊?」張小明見同桌似乎要動真格的,不由有些奇怪的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又會彈吉他了?」

李小虎搜索了一體的記憶,似乎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還真是從未在學校表演過吉他或者其他樂器,他笑了笑,道︰「我記得以前好像跟你說過,我會彈吉他,還會寫歌的。」

「難道你以前不是在吹牛?」張小明呆了一呆。

想象了一下同桌彈吉他的樣子,張小明就差點笑了出來,因為他忽然想起一句成語——對牛彈琴,他覺得同桌簡直是‘老牛彈琴’。

李小虎翻了翻白眼,抱著吉他坐在冰涼的水泥台階上,淺淺的撥了撥弦。吉他的手感和音色都很不錯,多半是專門訂做的精品。以寧博雅的家世,想必也不會使用地攤貨。

都說她是花

鮮花不如她

都說她是夢

多少人追過她

無情的似水年華

書本里慢慢的畫

問流逝的雲霞

我們的校花還好嗎

彈吉它想校花

校**

原來那愛情啊

就像黑板擦

……

李小虎的嗓音粗獷,又沒怎麼練過唱功,唱不出龐龍那種深情款款中帶著絲絲追憶、懷舊的動人意境。

但好歌就是好歌,簡單的歌詞,憂郁而韻味醇厚的旋律,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听得有些傻眼,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一根筋兒的夯貨,居然還有這樣的才華。

尤其是寧博雅,李小虎才只剛剛開口唱了幾句,寧同學的臉色就變得灰暗起來,整個人好像瞬間失了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遠處的林月也瞪大了眼楮,李小虎從上高中的第一天起,就開始追求她,但她卻從來都不知道,李小虎這個整天只知道打架,不學無術的呆霸王,居然能彈的一手好吉他,而且還能寫出這麼好听的歌。

只是那淺顯直白,意境卻很優美的歌詞,讓林月覺得有些臉紅。

這才一會的功夫,林校花已經兩次被人表白,而且還都是這麼浪漫的方式,真是讓她受不了。

現場唯一不河蟹的地方,大概就是張小明了,當李小虎唱到‘只因為她喜歡我啊,曾挨過他們多少回打’的時候,這小子差點沒笑翻掉。

先不說李小虎是一廂情願的喜歡林月,人家林月從來都不甩他,‘只因為她喜歡我啊’根本就無從說起。

就單說在這花園高中,又有誰敢打李小虎?這家伙曾經揍趴下好幾個情敵,這倒是真的,‘曾挨過他們多少回打’誰唱都可以,唯獨李小虎唱來,讓張小明怎麼听怎麼都覺得很滑稽。

《校花》這首歌當中滿是追憶,充滿了懷舊色彩,其實更適合已經畢業的大半調子青年來唱。不過若把它當做是對未來的一種假設,也同樣很有感覺。

有些多愁善感的同學,這會都有些眼眶濕潤了。試想想若干年之後,大家都已經各奔東西,偶爾彈起吉他,遙想起當年的校花,‘問流逝的雲霞,我們的校花還好嗎’,這是何等動人的意境?

余音裊裊,李小虎停止撥弄琴弦,同學們都是悵然若失。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為作新賦強說愁的時候,感情格外豐富,也格外容易被打動。

「咳咳,大家是不是給點掌聲啊?」李小虎撓撓頭,打破了操場上的安靜。

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馬上就響了起來,無論男生女生,都毫無保留的表達出自己對這首歌的喜愛。

尤其是張小明,手掌都快拍爛了,就連不遠處的林月,都用力拍了拍小手,看李小虎也似乎順眼了些。

李小虎心中暗爽不已,他前世上高中的時候,學習還是蠻刻苦的,是個標準的書呆子,何曾有過這麼威風的時候,這時候簡直虛榮心爆滿。把吉他向寧博雅遞過去,很裝逼的笑道︰「我寫的這首歌怎麼樣?寧大才子請指點指點?」

寧博雅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也不去接吉他,轉頭就走。

「咦?這家伙怎麼了?」李小虎覺得莫名其妙,連忙叫道︰「喂,你的吉他……」

「你彈的比我好,吉他送給你了,你比我更適合做它的主人,」寧博雅轉過頭來,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掛上了兩行淚,帶著哭腔,大聲道︰「但是我不會放棄林月的,只要你們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擁有追求她的權利!」丟下這句話,寧博雅頭也不回的走了。

遠處的林月,雙頰迅速爬上兩朵紅霞,氣鼓鼓的瞪了寧博雅一眼,‘結婚’這個詞對黃花大閨女來說,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李小虎喃喃的道︰「現在的少年可真是脆弱啊,哎,好可憐的娃兒……」

「咳咳,李小虎同學,你注意點影響好嗎?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情情愛愛的,居然還扯到結婚上去了,搞得這麼肉麻,你們可是高中生哎,」一直扮演路人甲的體育老師,終于看不下去了,冒了一下泡,「你當我們老師都是擺設嗎?」

李小虎轉過頭來,看清楚了說話的人,不由訕訕一笑,「是老胡啊,我好像沒說什麼吧?都是那小子在自說自話,不關我事啊。」

同學們目瞪口呆,體育老師的確是姓胡沒錯,大家背後也的確給體育老師取了個老胡的外號。但問題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當面就叫‘老胡’,膽子是不是太肥了點?

「咳咳,」老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李小虎同學,我覺得你稱呼我胡老師,會不會比較合適一點?」

眾人為之絕倒,老師居然一本正經的跟學生商量稱呼問題,倒也罕見。

李小虎哪兒有心情跟老胡嗦,他踮著腳,滿懷期待的從老胡肩頭望過去,想看看林校花的反應。

林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抿嘴一笑,李小虎正心花怒放的時候,林月卻又把頭一扭,俯身撿起籃球,唰,干淨利落的投籃,空心命中,給了李小虎一個好看的後腦勺。

剛剛寧博雅的一首《校花》,沒有打動林校花,李小虎緊隨其後這一首職業水準的《校花》,看來也同樣失敗。

李小虎大失所望,雖然他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楚,他究竟是喜歡上了林校花,還是被這具身體的記憶,亦或者是荷爾蒙,影響了他的EQ。

但不可否認的是,林月那美麗的容貌,讓李小虎對她很有好感……所以說男人都靠不住,這廝連跟林月一句話都還沒說過,就開始對人家有好感了,典型的那啥影響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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