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約定的和師妹見面，牧袁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將計就計，同時確定一個問題。那就是他這個可愛的小師妹到底是不是被人利用，或者，她干脆成了壞人的同伙。
他是老大身邊最得力也是最忠誠的人，是老大的左右手。
身為老大的左右手，他可以幫老大做到的事情很多，關鍵時刻還能保護老大的安全。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他被他的師妹拜托，所以特意和老大請假暫時回國。現在老大身邊一個了解他心意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話豈不是趁了那些人的心意？
牧袁的師妹雖然和他一樣是軍校畢業，不過和沒有家世背景單靠自己打拼出來的他完全不同，他的師妹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女，是被家里人捧到大的。
「師兄，我不知道你在國外，我找你回來是不是耽誤你的正事了？」
牧袁退伍之後就跟了厲少璟，所以和她們這些人的出路不同，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牧袁現在究竟在干什麼。
牧袁無所謂的揮手，「沒關系，我最近一直都挺閑的，只要力所能及，我都會幫你。」
不過，如果她要求的是違背他原則的事情，那麼他就只能拒絕了。
「不瞞你說……」哽咽了一聲，然後才將她要求牧袁的事情娓娓道來。
牧袁听完後神色微沉，「誰告訴你我就能找到凶手的？我又不是神。」
「可是我問過軍校的老師，他們說過，你的犯罪心理學最為突出，關于罪犯的心理畫像你也畫的最準確。」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犯罪心理畫像這種東西我早就忘了。而且根據你所說，這是連環殺人案件，被殺的人又那麼敏感，想必現在已經歸你們軍方負責了吧。」
他早就和「軍方」兩個字沒關系了，而且她現在做的事情也和打家劫舍沒什麼兩樣，總之絕不是可以和她們光明道路上的人一起前行的。
見狀立刻表現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師兄，你以前可是個嫉惡如仇的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漠然。」
漠然？
牧袁一怔，還沒听過有人用這個必須來形容他呢。不過，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楊琳，人都是會變得。」
更何況他這兩年來接觸的都是那些十惡不赦的大毒梟，要麼就是殺人如麻的****中人，他們都不是自己嫉惡如仇都能解決的角色。
和那些人打交道最該摒棄的就是壞脾氣，否則幫派之間的血斗就會沒完沒了。
楊琳還想說什麼，結果一個電話打斷了她。她低頭看了眼來電號碼，「不好意思，我要先出去接個電話。」
楊琳走後牧袁立刻拿出耳機戴上，楊琳的呼吸聲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是他不想相信他這個師妹，而是所有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太過突然？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他和在帝都軍校的時候相比變化可以稱得上是天差地別，楊琳也不會像在軍校里一樣單純可愛。
楊琳略帶憤怒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我告訴你，我不會受你們擺布的！想要我妥協除非我死，否則你們休想得逞！」
對方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不過楊琳只是一直默默听著，沒有反駁，也沒有其他聲音。
楊琳開始激烈的舉動可以被理解為對她人身自由訛的一種反抗，她是想要讓擺月兌她口中那些人的威脅和壓迫。
只不過這種可能性似乎又因為對方重新拿出來的籌碼而發生了轉變，這也使得她無話可說，態度也不再像之前那麼堅決。
最後，楊琳神色巨變，她苦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楊琳在外面的表情牧袁看不到，不過聲音還是能很清楚地听到的。
從她一系列的呼吸變化來看，這通電話無疑就是那些人發來的。
「楊琳，這件事情你還是拜托別人吧。」
他直接拒絕了她的請求，就算這次的連續殺人案件里有一個死者是楊琳的未婚夫。
他的直覺很準，這群人死的原因都是相同的。他們背地里究竟做過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他們死了，那麼他們就永遠不會泄露秘密了。
所以，這些人可以說是死有余辜，他們到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不能確定，不過背景和雙手都沒有那麼干淨就是了。
楊琳見牧袁連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當時就有些急了。
「師兄，你幫幫我，你真的要幫幫我。除了你誰也不能幫我了，我要報仇，我不能就這麼看著他無緣無故的死去。」
楊琳帶著哭腔，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牧袁的目光觸及到她的眼淚，也不知道是他年紀大了受不了的眼淚，還是他始終對之前竊听器里楊琳耿直的言辭感到震驚，總而言之，他堅定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師兄，你幫幫我，我不會讓你白白受累的。」
只要牧袁可以幫她，她一定會好好感激他的。
牧袁猶豫半晌，「我還是沒辦法幫你。」
他現在還未理清那些人究竟要做什麼，所以他不能輕易答應楊琳的要求。
楊琳她本人應該也不希望他會落入那些人的陷阱中吧。
「可是師兄……這個世上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別人可以幫我這個忙了。他的死讓我對自己的工作失去了所有憧憬，因為這種無力感是你體會不到的。」
要她面對自己未婚夫的死，這種感覺確實很無力。
她以為她代表了正義，可是她這個正義的化身卻要被迫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牧袁打一開始就打算拒絕她到底的。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一直這麼拒絕下去。
楊琳楚楚可憐的樣子確實會勾起他的憐憫之心，不過僅僅是憐憫卻不夠。
他不能因為可憐自己的師妹就犯下這種嚴重的錯誤，可以讓所有計劃失敗的錯誤。
況且老大那邊也出了意外，這些變故徹底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