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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092.睡就睡,你喊什麼喊

郭大勝拿出鑰匙開門,四人腳前腳後地進到別墅內。馬賽柯和李荷都曾經被他帶來過一次,加上一個比一個擁有超強的記憶力,對這里的物品擺放幾乎都了如指掌,所以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只是林小悠雖然在樹多的小鎮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這種孤立在森林之中的房子,還是第一次參觀——不過顯然別墅內的環境和大多數的房子裝修格調都相同,唯一比較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掛在牆上的人物畫像。

柔和的燈光照著牆壁上間隔適宜的人物畫像,攏出一抹抹明暗相間的線條。

畫像有男有女,林小悠對面的是一副黑白剪影,玲瓏的側身曲線,手里拿著根長煙斗,不羈卻高雅,是《蒂凡尼早餐》里奧黛麗•赫本的經典造型。

林小悠望著畫像的工夫,郭大勝端來一杯熱茶,放到她身旁的桌子上,「喝點紅茶,暖暖。這里沒有暖氣,也沒有壁爐。」

「謝謝。」她柔聲說。

「這是我生前最喜歡的作品。」

「真可惜。」林小悠注意到他所說的生前兩個字。她拿起茶杯嗅了嗅,繼續說,「這幅畫一定很貴吧?」

郭大勝搖搖頭,笑了一下,打量著畫說︰「不貴,是她自己畫的。」

林小悠面露驚訝之色,「你可真厲害!」

「他是個畫家。」是馬賽柯的聲音,「可惜天妒英才。」他的手里也拿著一杯熱飲,但看樣子不像是茶。

「你不是不喝咖啡麼?」她回過頭看他,「特別現在還是晚上。」

「你居然不光智商低,竟然連視力也有問題。」他把杯子遞到她眼前,讓她的視線完全聚焦在上面,「看清楚,這里面裝的不是咖啡,是可可。」

郭大勝選好時間插話進來打圓場,「小悠,我帶你去看看這里的房間。」

林小悠動作輕緩地放下茶杯,舌尖舌忝了舌忝唇角,「好的。」

只是沒想到馬賽柯也跟在後面,可能是閑的無聊吧,反正這個時間一個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他可是一本書都沒有帶來。

參觀完整個別墅之前,最後走進的是一間林小悠個人認為最舒服的臥室——因為正是隆冬季節,房間內鋪了厚厚的絨毯;宜人的燈光,深紅色的牆壁,其中一面有窗子的牆壁此刻被一片厚重的褐色窗簾給幾乎全部蓋住,給人的感覺很安靜,很舒適。

「這間屋子是你要睡的?」她問。

他點頭,「對,雖然這里有很多間房,但我上次來就睡得這間臥室。」

「我征用了。」

「你休想。」

「不管!我就要睡這間!」林小悠的語氣听上去相當凶,毫無商量的余地。

「好嘛,你睡就你睡,喊什麼喊。」馬賽柯意外地,很識相地沒有反駁,甚至,有些乖乖順從的意味,「又不是只有這一間臥室。」

見到如此退步和忍讓的馬賽柯,不禁讓郭大勝有些意外,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兩人笑了笑,隨後便去準備宵夜了。

馬賽柯自然沒有吃宵夜,即使餓,他也要堅持自己那種無理取鬧的原則問題。他最先回了房間,不過能不能睡著就要另當別論了。

因為沒有暖氣,也沒有壁爐,于是郭大勝在李荷也回房間以後,和林小悠兩個人點上一支無煙爐來取暖。兩人相對而坐,一直聊到很晚。

「馬賽柯這種人是很後知後覺的,而且即使覺察到自己的感情,也是不會直白大膽地說出口的。」

「我知道,感覺像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她自嘲地笑笑,「郭博士,你覺得呢?」

他搖頭,答非所問地說︰「時間有時是會連記憶一起奪走。」郭大勝往用來烤火的無煙爐里扔了一根木頭,用眼楮的余光透過火苗觀察林小悠臉上開始莫測的表情。

半晌,她站起身來,輕聲說︰「我出去一下。」

「別走太遠,小心會迷路。」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囑。

林小悠嗯了一聲,拿起外套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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