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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左臂

盡時淵設下法陣救治胡德業,然而待這法陣運轉,盡時淵卻不由皺了皺眉。

胡德業精氣大損,此時盡時淵帶來的材料,能稱的上真正的天材地寶用來設陣的卻寥寥無幾,這陣效率不高,能助胡德業補充的精氣亦是不足。

此時若不能一舉助其復原,便是治了個大半日後再療,只怕亦會留下隱患。

盡時淵只略微猶豫了一瞬,便伸手一抓,將身旁剛剛得到的玄陰水精抓了過來,往陣中一按,便要將它融入陣中,以此寶為胡德業補充精氣!

若是換了旁的修士,只怕要捶胸頓足惋惜得猶如割肉。此等有市無價的寶物,竟用來為一名區區練氣修士補充精氣,十分暴殄天物!然而盡時淵何等寶物不曾見過,此時雖限于修為,身邊並無甚旁的天材地寶,此玄陰水精與她屬性相合,亦是十分難得。可再難得的寶物亦難換胡德—無—錯—小說業安危。

用這玄陰水精救胡德業,心急之下她竟是毫不猶豫!

然而她正要將這玄陰水精按入陣中的一瞬間,手卻忽然一頓,又將那玄陰水精收了回來。

盡時淵苦笑著拍了拍自己腦門,她救胡德業之心雖切,心急之下卻又是糊涂了。胡德業受損精氣雖多,可他不過練氣,哪又有得許多精氣,何須如此大塊的玄陰水精全部用去。

若是換了普通修士,要抽取這玄陰水精之中精氣補充給這法陣再轉給胡德業,只怕亦須得不少玄陰水精方夠用。然而盡時淵的手段遠比那些尋常手段高效,似玄陰水精如此難得的天材地寶。她只需一丁點兒便足夠救治胡德業。哪需得耗費如此之多。

盡時淵當即收了玄陰水煞。卻將其再度托于掌中祭煉。

極其純淨透明的玄陰水精于其掌心緩緩流轉,于其祭煉之下,竟又縮小了幾分。只待其縮至不過一尺大小,盡時淵便將其一抖,抖成長約兩尺,寬僅一掌的長圓狀。再一抖,竟將其往空蕩蕩的左肩上一按!

那玄陰水精在她的控制下,靠近其左肩的一端竟然陡然生出數百條細細的蠕動的肢節。緊緊地攀附于其左肩。那些蠕動的肢節竟好似毒蟲一般,拼了命地鑽入其皮膚之下,好似要在其左臂生根。

盡時淵向來淡定自若的臉上一緊,面容竟然微微扭曲。外人只怕難以想象此時她竟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此時若是有透視之能,便可看見那些肢節刺破皮膚,深深扎入肌膚之中,更深入經脈,植入骨髓,將玄陰水精深深地植入其左肩。而這一切,均是由其右手控制玄陰水精完成。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如此殘酷的植入。這須得多大的毅力方能如此而為!

這一過程並不長,數息之間便已完成。然而便是這短暫的數息之間。盡時淵已滿頭大汗,更是汗流浹背,如此切膚裂骨的劇痛,她竟一聲未吭地忍了下來。

可是玄陰水精乃是天生的天材地寶,要植入血肉之軀談何容易!她雖控制著這玄陰水精生成了無數肢節欲根植于左肩的筋肉、血脈、經脈、骨髓,卻難以相融!

繞是盡時淵一再放松自己左肩骨肉經脈,卻仍無法使玄陰水精的肢節徹底融入左肩血脈之中。且其軀體、經脈皆經渡劫時重鑄,其堅韌遠非尋常築基修士所能想象。

若是平日,盡時淵自可徐徐圖之,可是如今她急著借著玄陰水精之力救胡德業。情況緊急,她再等不得慢慢融入,一咬牙,直接放開丹田靈力,體內大量靈力直沖左肩!

大量靈力沖擊左肩,猶如潰堤洪水般席卷著沖入左肩靈脈,頓時將左肩處靈脈沖擊得陡然畸張,經脈內壁被龐大的靈力猛然擴張,變得極薄。那玄陰水精的細細的觸手般的肢節趁機一舉刺入。

外物刺入的劇痛疼得盡時淵下意識一縮,卻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牙趁機將玄陰水精深深植入自己左肩經脈。經此一舉,玄陰水精終于成功植入左肩。

待得那玄陰水精植入了左肩,她一直持著玄陰水精的右手便放了開來。

盡時淵動了動左肩,那已化作其左臂的玄陰水精便隨其動作亦抬了抬。她滿意地揮了揮左臂,雖未十分習慣,但好歹又恢復了左臂可指使。

她略動了動,左臂的末端便隨其心意而化出一只手掌,繼而又化出五根手指。她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滿意地松了拳。

待她將這新生的左臂塞入空蕩蕩許久的左袖之中,已再看不出其曾為殘缺之人。

盡時淵雖滿意這新生的左臂,此時卻不是多加欣賞之時。這左臂甫一重塑完成,她立即將左臂按在法陣之上,用自己靈力驅動左臂中蘊含的磅礡精氣,運轉入法陣之中,再驅動法陣,經法陣轉化將玄陰水精的精氣化做可為胡德業所用的精氣,徐徐渡入胡德業體內。

這玄陰水精在此天造地設的溶洞之中,經無數年溫養,生就極其磅礡的精氣,其量龐大,遠非胡德業區區練氣之體可承受。盡時淵只一絲絲慢慢轉化渡入,只不多時,便見胡德業徐徐睜了眼。

胡德業之前為盡時淵得玄陰水精如此難得的法寶所震驚,一時心神失守,便是被那女魔修近了身亦一無所覺,盡時淵與他防身的一應法寶一件都未曾發動便為那女魔修所趁。

此時醒轉,只茫然地問盡時淵︰「師父?我怎麼在這里?」

盡時淵不由嘆了口氣,將前事盡述,心下卻不由暗嘆。這混沌元脈之人前期戰力過低成長著實極為不易。若不讓他出門歷練吧,心境得不到鍛煉,只怕過不去築基時心劫那一關。若讓他出門歷練,戰力低微,經驗更是匱乏,幾乎毫無自保能力,便是在自己眼前都幾乎殞命,若是不再自己跟前,只怕脆弱如豆腐,便是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盡時淵不由微嘆。她雖知這混沌元法,只是她以前並未培養過混沌元脈之人,毫無經驗,也不知前人都是怎樣培養混沌元脈初期弟子的。

胡德業卻不知這其中關礙。他雖為自己曾于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有些後怕,卻又因盡時淵就在眼前並未十分恐懼。他心中盡時淵幾乎無所不能,便是自己去了閻羅殿報道,盡時淵只怕也有手段將自己從閻王爺跟前要回來。

盡時淵並不知她早已得了胡德業如此毫無保留的信任,她強壓下心中雜念,帶了恢復如初的胡德業便要追顏玄空等人而去。能羽尚在方天波畫扇中,不能不將他要回來。

胡德業這才發現盡時淵不知何時竟有了左臂,指了她左臂驚問︰「師父!您這左臂?!」

盡時淵握了握拳,笑道︰「便是那玄陰水精了。如何?」

胡德業見她如臂使指,十分靈便,看了又看才驚嘆道︰「太神奇了,若不是這透明的手掌,只怕無論如何也猜不出這左臂竟非血肉之軀!」

盡時淵自當年以自己左臂煉了「流雲」劍渡劫,之後再未尋著合適的契機修復左臂。方才一見這與自己如今修煉的水系靈脈屬性十分相合的玄陰水精,頓時冥冥中便感到這便是自己修復左臂的契機了。是以才不顧自己與顏玄空的嫌隙,將此寶要了來。

如今果然修復左臂,確實相合,更借這玄陰水精救回了胡德業,盡時淵心下亦是十分滿意。

如今雖沒能真正殺了那女魔修,胡德業卻亦無大礙。且此除魔一行,雖曾深受重傷,卻亦破除了魔修大計,更得了靈力珠、玄陰水精等寶,盡時淵亦是心情大好。見胡德業如此驚訝,盡時淵卻微笑道︰「不如我將你左臂拆了也給你弄一條玄陰左臂?」

胡德業不由心下巨震。他追隨盡時淵已有二十余年,深知盡時淵脾性。她待身邊親近之人極其隨和,關照有加,便是對那些外門弟子亦是和顏悅色,南山弟子均道大師姐好脾氣。然而他身為親近弟子卻深知其實則有些難以泯滅的傲骨,說得好听叫清高,說得不好听,便是有些目下無塵,並不是會來玩笑的性子。他雖得盡時淵真心愛護,卻亦幾乎未曾見過盡時淵與他玩笑。

如今卻是出了何事,讓盡時淵來起他的玩笑來了?!

胡德業百思不得其解,一愣神卻見盡時淵已去的遠了,忙收了心思急忙追了上去。

然而其實莫說胡德業,便是盡時淵自己亦未發覺她此時心情竟是自轉世以來,從未有過地輕松!論其緣由,蓋因顏玄空!

她自為紀賊所害,日思夜想不過復仇二字,若為復仇計,可拋卻一切。可是那紀賊狡詐多端,並非易與。

而她與顏玄空雖為敵多年,卻不可否認地互為勁敵,其實力絲毫不下于自己?如今她欲復仇,與同樣恨紀賊入骨的顏玄空聯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她雖不敢信任顏玄空,卻亦自打心底里承認獲得了一大助力。日後復仇更多了幾分希望。如此好事,無異于長久以來壓在心上的一塊最大的石頭為之一輕!怎不讓她心情輕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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