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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時,方知這出戲跟她理解的重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不過是名字起的討巧,勾起了她的興趣罷了。

許被這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唱腔折磨了一下午,待晚宴時,戲台才散。

席間,宮若楠簡直是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在看許。

許覺得莫名其妙,也很不自在,不由小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宮若楠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嫂子是如何知道母親喜歡《重生記》的呢?」

什麼!

「太夫人喜歡看《重生記》?」許驚呼一聲,立即招來一桌子的白眼。

她混不在意地向宮若楠求證︰「你唬我的吧?」

「我唬嫂子做什麼?」宮若楠反問,「母親素來不喜熱鬧,即便看戲也只愛看《葬花》啊,《拜月》啊這些肅靜的戲文,這個《重生,無,錯,小說3w.SHUO.cOM記》呢,由于唱詞太少,一般人都不愛看,所以母親只在她過壽時才點給自己看的,可見她是有多喜歡了。」

過生日,壽星最大,點個自己喜歡看的戲碼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如此說來,倒是許歪打正著了。

「嫂子還沒說是如何知道的呢?」宮若楠不依不饒地扯了扯許的衣袖,忽然眼神一變,眯眼壞笑起來,「該不會是二哥偷偷告訴你的吧?」

「這個嘛……」許心里琢磨著,總不能跟她說是自己瞎貓踫上了死耗子吧?猶豫了一下,便按她說的,「正是你二哥告訴我的。」

宮若楠听了,一臉掃興的「哎呀」一聲︰「還真是他啊?」她還以為許有什麼過人之處,想討教一二呢。

許就有些哭笑不得︰「不然你以為呢?」

宮若楠便撅了撅小嘴,夾了一筷子水晶蝦仁吃。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酉時一過,便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

為避免失禮,許待客人走了有一半的時候,方才起身告辭。

自有國公夫人熱情相送。

乘了青帷小馬車到了大門處,一撩車簾,便見一頎長身影站在車旁。

二人相視一笑,宮吟飛先開口︰「玩得可盡興?」

「盡興。」許笑著回答,然後由花影扶著下了馬車。

宮吟飛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在這等老祖宗,先叫丹青送你回去。」

許見他想得如此周到,也不好拒絕,便福身應是。

丹青自是一百個不願意,但侯爺吩咐,他也只能照辦。左右是在國公府,這個危險人物又由他親自護送,倒不擔心侯爺的安危。

領命帶著許上了一輛平頂的翠帷馬車,由他親自駕車上路。

途中,許見丹青始終冷著個臉,一言不發的,只感覺自己在坐囚車一樣,不由嘆了口氣︰「丹大人似乎不待見我。」

丹青倒不是惜字如金之人,聞言冷笑一聲︰「麻煩許姑娘把‘似乎’二字去掉。」

許听了臉一黑,好在此刻是天黑,別人看不見她的神色。

就見她嘴角抽了抽,說道︰「既然丹大人不待見我,大可以向侯爺稟明,讓他退了這樁婚事便可,何苦來讓自己難受呢。」

「請許姑娘搞清楚。」丹青仍舊不苟言笑,「要娶姑娘的是侯爺,不是我。」意思是你搞錯對象了。

許不由好奇︰「莫非丹大人與侯爺的看法不同?」

她原本是隨口一說,但落在丹青的耳朵里就成了她在挑撥離間他與宮吟飛的關系。

人就是這個樣子,既認定你是假裝,那麼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當真。

丹青亦是如此,他認定許是那晚的殺手,所以無論她如何說,如何做,都左右不了他的判斷。

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還真是可怕。

不過許倒是佩服他的眼力,因為他的判斷沒有錯,只是她不能承認罷了。

護國公府所在的汾水大街與許宅所在的定安巷只相隔了兩條街,說話的功夫便到了。

許明因為久等不見許回來,便想叫許世杰乘車到護國公府去接,馬車都預備好了,卻見丹青大人親自將許送回,許世杰受寵若驚,忙打發下人去請許明出來。

「不必了!」丹青面無表情叫住那名小廝,「侯爺那邊還有事,人既已送到,在下便告辭了。」說完,也不管許世杰如何挽留,徑自駕了馬車調頭離去。

許世杰望著疾馳而去的馬車,直到馬車隱沒于黑暗之中才悻悻然收回視線,低聲納悶道︰「這丹大人好像不太友善啊!」

「別管他了。」許轉身往回走,「也許是喝多了呢。」

丹青身為正四品的二等護衛,形同宮吟飛的左膀右臂,理應受到護國公府的禮待,喝一兩杯實屬正常。

但許世杰听了卻直皺眉頭,追上許上看下看,一臉擔心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要知道前一陣的紅綃風波便是因他酒後亂性惹的禍事。

「二哥,你想什麼呢!」許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快進去吧,還要到父親那說一聲呢。」

許世杰只好撓了撓腦袋,命人關了大門,隨許去到主院許明那里。

許明見了許的頭一句並不是問她都見了誰,有沒有失了體面,也不關心是誰送她回來的,而是問她累不累。

許心下一暖,自然笑著說不累,實際卻是累得要死,不等許明開口,已經巴拉巴拉將她在護國公府的情形事無巨細的跟許明說了。

許明點了點頭,跟他猜的也差不多大概。

但見許面有倦容,便心疼地打發許回房休息。

待許走後,許明才問許世杰︰「是誰送兒回來的?」

許世杰如實回道︰「是丹青丹大人親自護送大妹妹回來的。」

許明听了,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不再多言,揮了揮手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許世杰便恭敬一禮︰「是,父親也早些休息。」

何氏在房里等候多時,眼見斗櫃上的自鳴鐘指向十點鐘的方向,再坐不住,披了件灰鶴色的錦綢披風去了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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