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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風帶著涼爽輕撫過臉頰,侍女臉上的灼燒感減去了幾分。叢林中有蟲鳴鳥叫之聲,冒著氣泡的暖湖之上,時不時有散發著熒光的蝴蝶飛舞,留下的一抹美麗光亮。

如此美妙的夜晚,尖銳的女聲卻不停歇的在遠處響起,寂靜的山谷將她是的音無限放大。

侍女看向那個方向,心中涌出一股悲涼。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月姐姐,你臉上的傷還疼不疼?我這里有一瓶傷藥,你趁現在趕緊涂抹一點吧。」

荀千月回過頭看像雀翎,雀翎是玉嵬的八名侍女年紀最小的一個,心地卻是最善良的。

「不了,閣主想要我毀容,自然是不允許別人給我傷藥的。讓她知道了,你也會受罰。這瓶傷藥你自己留著……」荀千月搖搖頭,將傷藥推回去。

雀翎看著傷藥,無聲淚下。

「昨日是月姐姐,今日是玉姐姐,不知道明日是誰,也許下一次就輪到我了……」

荀千月看著哭成淚人的雀翎,突然問道︰「雀翎你信不信我?」

雀翎一愣,抬頭看了眼荀千月的臉,目光所落之處,一片觸目驚心的傷口,泛起黑的濃血,看起來著實駭人,她怕荀千月看見自己害怕的眼神而難過,又迅速低下頭。

「月姐姐是好人,我信月姐姐。」

荀千月伸手撫模雀翎光滑細膩的臉,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下一刻狠心的用指甲在雀翎的臉上劃出四道血痕。

雀翎吃痛,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荀千月。

「月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不等雀翎說完,她用腳用力一踹,竟然將雀翎的腿骨頭踹斷了。

雀翎只覺腳上一陣巨痛,這痛楚令她已經顧不上臉上的傷,抱著腳痛的在地上翻滾。

「你且忍忍。」

荀千月說完,伸手捏上雀翎的腿,用一種特殊手法接上。

腳上的痛意消去,雀翎有些不解,荀千月要做什麼。

「待會我們回去之後。就說遇到了一條凶獸。我們合力也擊殺不了,你臉上的傷,和腿上的傷都是被凶獸所傷。這樣……以後她就不會為難你了。」

雀翎站起身,走了兩步。腳不疼。但是她發現自己瘸了……

「這腿……我以後還會好嗎?」。雀翎有些難過的說道。

「等以後我們逃出去了。我在從新幫你把腿接上。」荀千月說道。

雀翎大驚,緊張的問道︰」月姐姐,我們能逃嗎?」。

荀千月堅定的點點頭。

荀氏子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那個女人給折磨死……

玉嵬的八名侍女,是他從修仙界各個地方帶來的,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用處。荀千月與她的後娘當年被姬如海關在地牢里,玉嵬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她偷了出來。

玉嵬將她收入貼身侍女,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她是荀族人,玉嵬想利用她得知關于太虛天演錄的信息。二是因為她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身懷不為人知的上古醫術,這是荀族從先祖輩流傳下來的手藝。

世人都知玉嵬是神醫,可以醫治一切不治之癥。這都是因為他身邊有荀千月的緣故。玉嵬坐享神醫之名,受千家求萬家拜,在各大家族中游走,籠絡人心,發展自己的勢力。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的秘密告之于人。

荀千月懂醫,就連玉嵬身邊其他的侍女都不知曉。

雀翎得到荀千月的肯定,心下大喜,只要能逃走,就算是吃再大的苦她也願意。荀千月說能夠將她的腿恢復如初,自然就能,這一點她毫不懷疑。

「不過,這事你不能告訴其他姐妹。」荀千月說道。

「為什麼?人多逃出去的機會更大。」雀翎說道。

荀千月搖搖頭,「雀翎,你記住!她們,皆不可信。」

雀翎瞪大了眼楮,心中隱隱有些明白。

這時,荀千月突然警惕心大作,拉起雀翎躲到一顆大樹下,隱去了氣息。月光籠罩下,湖的另一邊,八名披著黑色披風的修士夾帶著三名修士,沿著湖邊的路朝這邊走了過來。

幾人走近了,雀翎看清了披著黑色披風修士的臉,每一個人的臉上,不同位置都有一個印記。這個印記她不陌生,正是猖狂殘暴的魔修!

雀翎大驚,還未驚呼出聲,嘴就被荀千月給蒙住了。

魔修走到岔路口停下,他們將那三名修士扔下。三名修士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在地上滾了一圈,卻沒有爬起來。

而這三名修士當中,其中兩名還是金丹中期和金丹後期修士。如此修為竟然也成了魔修案板上的魚肉。

一名魔修一腳踢上築基修士的背部,然後拿下束縛他的法寶。狠狠的踩著他的手說︰「接下來往哪個方向走?」

築基修士匍匐在地,微微抬起的頭卻在魔修無法看見的位置,眼楮悄悄撇向滾路到一邊的那名金丹後期女修,只見女修微微眨了眨眼楮。築基修士這才「啊」的叫了一聲,哀求道︰「我需要施法查探過後才能確定往哪個方向……」

荀千月與雀翎對視一眼,從她們這個方向,將築基修士的細微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魔修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抬起踩在築基修士手上的腳。

築基修士揉著手指從地上爬了起來,盤膝坐好,然後拿出一塊木頭。只見築基修士捏了個訣,嘴里念叨著什麼,這塊木頭冒出了一個女敕芽,女敕芽很快長出細藤朝一個方向攀岩而去。築基修士指著藤蔓的方向,說道︰「這個方向。」

等幾人走遠了,雀翎吐出一口氣,小聲的說道︰「他們已經進入了閣主神識查探的範圍內了。」

荀千月點點頭說道︰「我們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月姐姐,那築基修士是九幽有名的醫道世家何家的子弟,叫何清。此人為人狹義心重,交友廣泛,聰明與城府皆不缺乏之人。雖然只有築基修為,但在九幽的醫修當中頗有名望。那名金丹後期的女修是千雲門的弟子,道號羽念,她有一項絕技,能在瀕臨死亡時,消耗修為使身體迅速愈合,如同鳳凰浴火重生。另外一個金丹中期修士,是千雲門掌門的首徒,道號銀祥。」雀翎一口氣將儲存在腦中的信息說了出來。

「你認識他們?」荀千月問道。

雀翎瑤瑤頭。「我不認識,但是我腦中有很多信息。」

雀翎轉過身,看著荀千月,笑著說道︰「月姐姐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想把我的秘密告訴你。玉嵬閣主把我留在身邊,其實是因為我比玉簡更加好用。霓雲閣收集的各種消息,都儲存在我的腦子里。而且我能進入別人的夢境,閱讀別人的記憶,所以我能知道很多別人無法知道的事情。」

听完,荀千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旋即表情凝重起來,她握了握雀翎的手,「玉嵬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你的能力了。你的秘密不應該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好不容易月兌離玉嵬的控制,怎能再讓人對你起了貪念?以後切莫將此事告之第二個人。」

進荀千月這麼一提醒,雀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心思單純,根本沒有想太多。但她知道太多大家族的丑事,也知道人心的險惡,一想到要是哪個心思惡毒之人再次將她圈禁起來,她不自覺的渾身發抖。

好在,她只告訴了荀千月,而荀千月替她著想,這樣的人怎麼會害她呢?一顆心又放下來,她挽著荀千月的手臂,笑道︰「我不會告訴別人了,這世上只有月姐姐一個人知道我的秘密。」

荀千月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雀翎的臉。

荀千月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從八歲那年她同父親拋棄荀族遠離家鄉開始,她就是一個背信棄義之人,再後來因為自己,導致荀族滅族,父親慘死。她更是背上了洗不清的罪孽。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想,當年被姬如海威挾持時,她若是選擇自盡,父親也就不會受姬如海威脅。姬如海也就到不了荀族居住的幽蘭秘境,荀族人也就不會被姬如海殺光。

她荀千月就是一個罪人,死後是要下地獄的,所以不需要行善積累功德。但是,她在霓雲閣這麼多年,雀翎是唯一一個關心過她的人。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無論如何,荀千月也會保護雀翎月兌離李姬臉的魔爪。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沒有傳來斗法的痕跡,也沒有傳來李姬蓮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如今李姬蓮一日比日囂張跋扈,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元嬰修士的威風耍的越來越順。此時,遇到了魔修,竟然沒有打起來?

兩人疑惑不解,心知現在不是逃跑的時機,只得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越靠近玉車,荀千月出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這種情緒堵在胸口,令她壓抑的難受,困擾她罪惡感在此時油然而生,有什麼東西會令她如此不安?

荀千月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然而鼻尖那微不可聞的香氣,浮現一種熟悉感,仿佛記憶里的某種氣味,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中明明陌生的香味,為什麼這麼熟悉。但一個念頭卻浮在了她的腦海中。

除了魔修,這附近還有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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