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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這個鳥人是誰

伴隨著海水的波動,小船一起一伏。海面波光粼粼,晃得人心煩意亂。李姬蓮打著扇子扇風,嘴里抱怨道︰「這鬼地方,又是風又是雨,一會寒冰交加,一會烈日當空。還坐這麼一條破船。你們方家這麼窮,就沒有一只大點,有船艙的船嗎?」。

「也就半日航程,才我們三人,用不著大船。」徐淮替李姬蓮撐起傘又道︰「千雲門的規矩,我已經給你講了一遍,你可記清楚了?你入門派一切都不熟悉,還是少說話為好。」

李姬蓮柳眉一豎,怒瞪徐淮道︰「你這是何意,指責我話多?」

徐淮頭疼地扶額,不料李姬蓮話鋒一轉道︰「你放心,她的性格我也知道一點,不怎麼說話,很孤立,像她這種人,應該是沒朋友的。她從小就是個呆頭鵝,在我家待了三年,從來都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像個木頭。對人也不理不睬,就像個傻瓜。」

徐淮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梅非她當真是這麼一個傻瓜?怕是因為討厭她而視若無睹,無視她吧。或許聰明的人是梅非,只有他這個些傻瓜才陪著她說話。想到這里,徐淮干脆閉嘴不在說話。他這才發現,從一開始上船,方浩就一言不發,或許他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方浩自上船就一直在閉目打坐,徐淮目光盯著海面若有所思,李姬蓮說什麼他也沒听見,她自討沒趣,索性也懶得同這兩人說話。衣袖一揮,在船上最舒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船上一時間安靜的只听得見老船夫劃槳的聲音。方浩從入定中醒來。目光注視著靜默的李姬蓮,她不說話的時候。與那穿白底黑字道袍的梅非是有幾分相似。想到梅非,方浩後悔沒有早點注意到她。才剛遇到一個值得他全力一戰的對手,這麼快就隕落了。方浩心底忽然升起了一抹惆悵。

「你說你同梅非有雙生花的聯系,那是怎樣的聯系?」方浩淡淡地問道。

海風吹的他發絲飛揚,白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是如此的儒雅溫和。但在李姬蓮的心中,只有景玉章才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景玉章的瀟灑氣質是方浩比不上的。李姬蓮冷眼瞟了方浩一眼答道︰「這雙生花,顧名思義,就將兩個不相干的人的命運聯系到一起。梅非作為我的花奴,她的相貌會變的同我一樣。如雙生子一般。而我身體的一切痛苦和傷害都會轉移到她的身上。」

「這是何意?怎可轉移到他人身上?」徐淮扭頭問道。

她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白皙縴細的手臂,用左手的長指甲在手臂上一劃,留下一條血紅的口子。

「比如說這傷口,換做是以前,我這傷口很快就會愈合,然而同樣的傷口就會出現在她的手臂上,我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的痛苦。而如今,傷口已經不會再愈合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如此地肯定她已經死了。雙生花融入血脈,永遠也不能解除,除非其中一個人死掉。當然如果我死了,她必死無疑!」

「這世上竟然有此奇異的花。古有替死鬼,想不到還有替傷鬼。」徐淮驚詫道。

「正如你所說,替死鬼!」李姬蓮給傷口撒上藥粉。十分惋惜道︰「可惜了,如果她還活著。我就有兩條命,可以死兩次!」

徐淮在心底暗自搖頭。此女太過心狠,沒有悲憫之心。雙生子,命運相連,心心相惜,彼此守望。梅非竟然是她的花奴,更應該守望相助,懷有感恩之心才是。梅非已死,她竟沒有半點悲涼,甚至為了自己少了個替死鬼而感到惋惜。完全不拿人命當回事,將來必定是沒什麼好結果……這種人還是遠離為好。

同樣的想法縈繞在方浩的腦中,她同初音那女人一樣,放在身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始終是個禍害,也不知道方家老祖得了那霓雲閣什麼好處。竟然要幫他做這麼無厘頭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女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徐淮像是知道方浩心中所想,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冒充梅非有何目的?」

提到目的,李姬蓮臉色微微一變,霎時她扭頭看向別處,像似踩到了她的逆鱗,語氣頗為不善地道︰「自然是為了當秦禾道君的徒弟,還能有什麼目的?有元嬰道君做師尊,而且還是額制符煉丹的宗師,以後的修行道路一片平坦。」

她的理由的確很充分。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元嬰道君,想做他的徒弟幾乎每個入門弟子都期望,就連方浩也曾想過要做秦禾的徒弟。每年門派小比,都有真人和道君挑選徒弟,卻從未有听說過秦禾收徒弟。大家都認為秦禾的眼界太高,沒有他看的上的弟子。還有少部分人認為他逍遙慣了,根本就不想收徒弟。

無論什麼原因,一個制符煉丹宗師對修士的誘惑是極大的。

李姬蓮想要利用自己同梅非長的一樣的臉,去冒充梅非而成為秦禾的徒弟,也算人之常情。若換做是他方浩,他亦會做同樣的選擇,在利益面前,舍去自身去冒充他人也是值得的。

可她的眼神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只怕她的目的不只是如此,能比做秦禾道君的徒弟更加誘人的事情,方浩和徐淮想不出她的目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二人,此女要做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連一個心狠毒辣的女人都惶恐的事情,只怕是他們無法估量的。

三人各懷心思,這時小船已經駛出明珠島天然屏障的範圍。

「方少爺,老夫就送到此處了,一路走好!」老船夫道。

方浩點頭,祭出畫卷法寶,自海面飛行。徐淮也祭出自己的飛行法寶跟隨其後。李姬蓮啞口無言地站在船上,這二人竟然沒有一個說要載她,有失風度!以她的魅力,在哪里都有一大堆男修鞍前馬後,趕路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有男修載她的,即便是玉嵬,他也是讓李姬蓮坐在他的飛行靈獸身上。

第一次這般被人冷落,李姬蓮怒不可遏,她憤恨地一跺腳,祭出自己的飛行法寶化作一陣遁光離去。

擺渡的老船夫微微搖了搖頭,緩慢的劃船回明珠島。

終南山,仙盟總壇。

林間時不時地傳出一聲聲大笑,仙盟副盟主元晨此時正饒有興味的捧著一本戲本小冊子,悠閑地躺在躺椅上看著。林間的空氣陡然一陣波動,感受到如此異動,元晨下意識地將戲本小冊子藏進懷里,然後樂呵呵的看向那空間扭曲之處,隨即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他瞪大了眼楮,詫異地問道︰「這個鳥人是誰?」

被莫龍蘇眼楮一瞪,他立即改口道︰「這身上有燒焦羽毛,外焦里女敕的,半死不活的,有氣進沒氣出的人是誰?」

莫龍蘇眼楮微眯,道︰「把你的福坨樹拿出來。」

元晨立即將自己的乾坤戒指捂住,警覺地叫道「︰你又打它的主意!」

莫龍蘇一腳將元晨踢開,動作輕柔地將懷中的人放在躺椅上,然而下一刻,他儼然已經閃身出現在元晨身側,一手領著元晨後背的衣領,嘴角揚起,笑道︰「拿或者不拿,你任選其一。」

元晨嘆口氣,方才看戲本的好心情一消而散。他抽搐著拿出自己的福坨樹,深深地看它一眼,然後依依惜別地將它遞給莫龍蘇。

「只是用一次,又不是毀了它,用不著這般生離死別的模樣。」

莫龍蘇閃身出現在五十步外的一處小水池中央,他將那巴掌大的福坨樹放入水中,原本開著一朵金色小花的福坨樹一扎根立即長大三倍,那多金色小花瞬間膨脹結成果實,樹葉也在逐漸拉長變成條狀,低垂而下。

花瓣凋落,緩慢飄落入水池中,水池頓時沸騰起來,不斷地冒著氣泡。仿佛是受到了水的滋養,那金色的果實逐漸散發出金光,天地靈氣匯聚壓縮,這儼然是異寶成熟的征兆。

元晨和莫龍蘇站在池子邊上,凝神靜氣地等待著。

忽然一道強烈的光束從那金色果頂部迸發而出,裂縫自上而下,金色的果實裂成兩半,其中一半被眼疾手快的元晨接住,另一半「撲通」一聲,掉落到水池中,元晨望著那跌入池子中的半個金果心痛不已。

半個金果遇水變大,漂浮在水池里,受到金果的影響,池子里的水頓時結成了冰。等時機差不多了,莫龍蘇將荀歡放入那半個金果里,他剛一離手,從金果內部分泌出乳白的液體就溢了出來,將她淹沒,甚至流淌到冰面上。

元晨蹲著身子打量了半晌,直到福坨靈液將她的肉身從新改造一番露出一張女子的容顏出來,元晨忍不住伸手在那張白皙的面上戳了戳,他扭頭嬉笑道︰「這莫非就是你那師佷?」

莫龍蘇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的?」

「嘖嘖……想不到這丫頭長的還有模有樣的!不錯不錯!」元晨搖頭晃腦地品頭論足。

「咱們認識了上千年,這麼點小事,我還是猜的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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