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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芷第二日早早起了,雖然她昨晚將近一點才睡,但出奇地精神好。

她從自己房里出來的時候女乃女乃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她乍一看到聶芷還嚇了一跳,正在淘米的動作一頓。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多睡會?」

聶芷笑著幫忙,卻被女乃女乃揮著手趕去衛生間︰「先把臉洗了,眼楮下面那麼黑,昨晚肯定熬夜了吧?」

聶芷沒點頭,也沒否認,她先去洗漱,等她出來以後女乃女乃已經把電飯煲插上了。

女乃女乃把放在一旁的包一拎,拍了拍手掌道︰「既然你起來了,就幫我看下這個電飯煲,等會撲鍋的手時候一定要拿開蓋子,不然都會溢出來,知道麼?」

聶芷點點頭,她跟著女乃女乃離開的腳步,輕聲道︰「女乃女乃,你一定要吃早餐知道麼?你的胃病很嚴重,絕對不能空月復做事。」

左一個「知道麼」右一個「知道麼」,聶芷女乃女乃只笑道︰「知道了,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好心,你看,我帶了錢,等會下去我就買包子和饅頭吃,行麼?」

聶芷撲哧一笑,眉眼柔軟而包容。

「那女乃女乃你路上要,看著馬路不要亂走,叫出租車師傅把你送到醫院,不要為了省錢而走,我們家能負擔得起這點錢。」

說到聶芷女乃女乃似乎想起什麼,她問聶芷︰「這次的手術錢和住院費是你爸爸出的麼?」

聶芷一怔。呆呆道︰「我不知道啊。」

女乃女乃「哦」了聲,小聲道︰「可能是吧。」

眼見著女乃女乃就要開門,聶芷忙喊住她,到自己房間里拿了蛋糕出來,遞給女乃女乃,道︰「女乃女乃,這是我同學知道媽媽生病了之後特地買的蛋糕,我昨天忘了拿出來。今天你帶吧,給爺爺吃或者媽媽吃都行,不過媽媽好像還不能吃東西吧?」

女乃女乃應道︰「你媽媽是不能吃東西。現在還只能吃流食。我帶給你爺爺吃好了。他就喜歡吃甜的東西。」

聶芷手里的蛋糕被接,女乃女乃也打開門走了,她地把門關上,站在原地思考了下上一個問題。覺得醫藥費的事情她得問問父親。最糟糕的情況是所有的錢或者說大部分的錢都是聶斐墊的。

雖然說聶斐財大氣粗。對她們家也夠好,但聶芷總是希望該收的東西就收下,不該收的東西就是再好她也不能收。錢就更是如此。不能輕易談錢,用來做做精神上的慰藉就足夠了。

她緩緩做了個深呼吸,揉揉臉往廚房走。

女乃女乃煮的是赤豆粥,軟儒的清香撲面而來,她蹲在地上小小地揭開一方鍋蓋,煙霧噴薄而起,手背踫到了都一片灼熱。

早餐要吃好,所以他們家通常是小粥配包子,一個人還有一個水果必須吃。

聶芷把鍋蓋放回去,扶著流理台起身,猛地眨了眨眼楮,定在原地等著眩暈感。

她貧血,蹲久了站起來會頭暈,她用過很多中藥都沒辦法治理。華中醫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也不讓她吃中藥,只讓她每天吃七八個紅棗,多喝點紅糖水。效果雖然不大明顯,但她的臉色卻紅潤了很多。

趁著紅豆粥還沒熟到要撲鍋的程度,那白色的泡沫渣子還沒浮起來,聶芷趕緊去樓下買包子,這一去就是十分鐘。

等她上來,電飯煲四周都溢出了些粥水,濃濃的香氣彌漫在廚房里。

聶芷拿抹布擦干淨,搬過來一個小凳子坐在一旁,電飯煲蓋往上頂一下,她就揭開一下鍋蓋,等到泡沫回到鍋里,她又蓋上鍋蓋。如此循環往復,煮出來的粥要更濃稠稀爛一點。

在粥煮好後,她把碩大一個按鈕往上一撥,電飯煲跳到保溫那一檔。

這還是二十一世紀初,他們家還沒來得及換更好的電器,聶芷就感覺到了新世紀的改頭換面,一場科技革命就要到來了。

屋里的爺爺和父親還沒起床,想來也是昨天太累,她干脆也不叫他們,只悄悄進去看了看聶蒙的情況。

他還在熟睡,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清楚地可以看見他皮膚上的細小絨毛。暖黃的色調讓她心情也變好,她走出去,自己端了粥出來吃,又把剩下的熱乎乎的包子放到電飯煲的隔層上,省得包子冷掉。

時鐘指向七點,她起身去洗碗,弄好了之後就去拿書包。

走在路上時,聶芷望著碧藍澄澈的天,想到十年後霧霾遍布的天氣,抿抿唇覺得時間還是慢點好。

就這樣,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快就到了教室,正好趕上早讀。

作為學習委員,她本來是要帶早讀的,但她戴著口罩不方便,便找了英語課代表來帶早讀。英語課代表是個小女生,嬌俏的臉蛋上浮現出好奇之色。

「聶芷,你怎麼每天都戴著口罩啊?」

聶芷悶聲,淡淡道︰「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

「噢噢。」

言語之下,周圍的人都離開了聶芷三尺之內的範圍。

聶芷懂得他們的顧慮,自己走回座位上拿了本書開始看。

中考快到了,誰也不願在這種時候出點意外。聶芷也一樣。

第一節課是英語課,英語老師下了課之後就叫她出去,讓她拿稿子給她看看。聶芷依言拿給老師,也沒有按事先跟謝儒一說好的那樣先跟他商量一下,沒有時間了。

老師還算滿意,修改了幾處後還給她,叮囑她這十幾天要認真背誦,到時候比賽別出錯。

聶芷不敢信誓旦旦,只能承諾自己會盡力。

很快一,聶芷戴著口罩多少都感覺到了氣悶,但她也不會摘下來,只能對著口罩扇扇風,試圖讓呼出來的二氧化碳能消散開。

她正自得自樂著呢,有個人闖進教室來,一眼就看到她,然後跑過來。

「聶芷!聶芷!」

聶芷抬眼看他,總覺得這人很熟悉,一旁就有人喊他的名字,她這才醒悟,是她的小學同學,雖然後來並沒有聯系。那他這麼匆忙地過來是有什麼事情?眼神還挺像回事兒,她做了喪盡天良的事了?

她兀自疑惑,心里百轉千回,卻一直等著對方說明來意。

對方到了她面前,撐著桌子俯身來看她,冷笑道︰「你都做了什麼?」

聶芷表示不明白,她問他︰「陸河,你找我有事?」

陸河覺得張預真是瞎了眼,為這麼一個女生被全班孤立,現在還跟人家起了紛爭。可她這朵高嶺之花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臉高傲地問他有什麼事,真是夠了。

聶芷從他眼里就看出來他對自己的不滿意,她只得聳肩,一千個人有一千個人的想法,她只要有一百個人覺得自己不錯,那就真是完美了。要是只有幾十個人覺得她不錯,那也說明她確實沒什麼錯。要是只有一個人,她也還是沒錯。

只有真誠,才值得信任。

陸河道︰「張預被人打了,你快跟我來看看。」

聶芷這才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處理,正是跟這個張預有關。她跟著陸河走,穿過密密麻麻的書桌時被撞了下,胯骨磕到桌子的尖角,她痛,卻不動聲色。

出了教室,聶芷終于有空閑問他︰「怎麼回事?張預好好的怎麼跟人家起沖突了?」

陸河哼道︰「你自己不知道?」

聶芷細細思索,就想到周日早上她幫張預輔導時發現的問題。張預對周圍的環境有心結,他似乎性格變內向了很多。

追問之下她才知道,張預曾經因為幫她出過頭而被班上人欺負。

原因說來很不值得一提,嫉妒使人發狂,也有可能是不了解她的人對她有偏見。但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張預在某一天她自己淪為別人的笑談時挺身幫自己說了幾句話,先是惹來班上人的不屑一顧。後來她貼在校報欄上的照片被人涂鴉,張預發現是某一個同學做的,當下就跟他起了沖突。

自打那以後,班上人對他都有些不怎麼理解,對聶芷此人也喜歡不起來。

聶芷初一听聞簡直哭笑不得,他們對她這麼深的仇恨都是哪里來的?她絕不曾做過對不住他們的事情,何況她也不認識他們。

張預還猶疑著告訴她班主任多次在班上提起她,說大家要向她學習,而且她得過太多獎狀了,所有人對于她的鼎鼎大名都有些厭煩。

聶芷還是無法理解,就這麼簡單的原因就要否定一個人?怪不得娛樂圈過活那麼困難,你要討好的不止是一個人,是全國十三億的觀眾!那得多困難啊,還不能犯一點錯,哦對了,沒犯錯也會被攻擊的,人性中惡的一面真是展現得淋灕盡致。

而今天對于陸河的發問,聶芷也能猜出來一半,「張預因為我跟人家起沖突了?」

陸河看她一眼,對于她戴著口罩很有些不滿。

「對,都是因為你!」

聶芷好聲好氣道︰「你能說給我听下事情經過麼?」

陸河默了默,在下樓梯時道︰「今天有人說你的成績都不是真的,是學校里有人替你撐腰。張預發了火,說了出來你幫他補習的事,結果很多人都生氣了。然後他就跟一個男生打了起來,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聶芷挑眉道︰「張預被打,你應該先跟他哥哥打招呼,我也不過是個女孩子,幫不上什麼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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