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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繡花針

那一日司景名入大理寺見了他想見的兩個人,結果不歡而散。

此後已過了三日。

司景名一想到那日君子恆隱晦不明卻堅定不移的神情,低沉而清醇如陳酒的聲音說著讓他相信的話,他便無法再問,無法再追根究底!

那二十多名殺手的尸體,他皆一一親手看過致命傷口。

其中十多人的傷口,他很熟悉。

那樣殺人的手法他在小一殺人的時候見過,雖只見過一次,卻足以讓他牢牢記住並證實。

那其中十多人是為小一所殺!

而另十人,有五人是被生挖心髒而死,有五人是被抹脖子而死。

這十人有個共同點,便是身上的某一個死穴中,皆有一根細長的繡花針。

是很尋常的繡花針,家家戶戶都有的繡花針。

他雖∼有一根作為證物的繡花針在手,卻無從入手,無法查出殺了這十人的另一人是誰!

是青雲的其他人麼?

可據他所知,青雲身邊沒有挖人心髒這般凶殘的人。

他當日上大理寺頭一件事便將他的疑惑告知青雲,並問青雲那與小一一起深夜出現在南岩大街,又以凶殘挖心的手法殺了蒙面殺手的人是誰。

然,青雲對此緘默不言,還以冷到極致的眼神制止他接著問下去。

青雲一日不開口,他便一日無法知道此人是誰!

「還是毫無頭緒,這都三日了,我要如何向陛下交代!」李尚書與司景名一同端坐于刑部辦差處隔壁的側間里。

提及二十多個殺手一案,他總免不了一番唉聲嘆氣。

他本來以為君子恆與司景名交好,君子恆又與白青亭交好,連著兩人的交情總會買司景名幾分的帳,沒想到司景名與他一樣鎩羽而歸。

不,是比他還慘!

至少他還得到了白青亭的一句話,一句陛下想听到的話。

可司景名自從大理寺回來,這三日里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與他的愁雲慘淡有得一拼。

「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兩邊都沒有異常?」司景名終于從紛亂的思緒中抬首。

李尚書搖首。

「那日我毫無收獲,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殺手一案與這兩派月兌不了干系!」司景名能這麼肯定,是因著那日臨出大理寺時青雲對他所說的最後一番話。

青雲說︰「殺手一案我無法告知你什麼,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無論是太子、三皇子還是誰,都不能傷害她。傷害她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所以遙江,無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可以來對我生氣甚至可以對我動手,但你絕對不能傷害她!」

安遂公主一案與白青亭有關,與兩派之爭也月兌不了干系。

而殺手一案也與兩派之爭有關,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先是陷害,再是滅口。

這白代詔到底是哪兒得罪這兩派中的一派了?或兩派都得罪了?

司景名思索了一會,便起身從刑部告辭。

李尚書再次苦思冥想,試圖從兩派中尋出個突破口來。

白青亭也在三日前從小四口中得知蔡府中有誰最有可疑,後經君子恆口中確認。

沒錯,就是那人了!

大概蔡迅蔡業父子誰也沒到會到這個人,害得他們安生不得。

這三日里,誰都有點著急上火,偏偏除了兩個人。

一個整日坐鎮大理寺,上上早朝進進御上房,偶爾與皇帝秘密地小會一會兒。

一個終日臥倒于大理寺監牢,悠哉游哉地過著小日子,有滋有潤的。

也不知是君子恆對呂秋之她們說了些什麼保證的話,反正當方女史到監牢探望白青亭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雖憂愁但卻沒有痛哭流涕的方女史。

這讓白青亭訝異了好一會兒!

當初讓君子恆有事沒事照應一下她宮中的小伙伴時,其中大部分緣由就是怕方女史的心疾會因此事而崩潰。

方女史說︰「君大人以前看起來便覺是個好的,如今看來確實是個好的。青亭啊,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君大人,知道麼?」

听听這話,她很懷疑君子恆那家伙到底是瞎說了些什麼!

竟讓她家姐以這般托付終身的口氣與她說了一大堆君子恆的好話!

呂秋之說︰「,宮中御前之事你不必擔憂,方女史與秦采女她們也自有我的照料,再不濟還有劉總管、君大人不是!」

說到君大人三個字時,呂秋之笑得那叫一個暖昧!

白青亭崩潰了!

他不會將他要娶她的事情給昭告天下了吧!

接下來秦慧兒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你與君大人什麼時候要成親啊?依宮規而言,現今是無法出宮婚嫁的,不過君家世代沐皇恩,只要君院首親自出馬,指不定陛下就真的給與君大人親自下旨指婚了呢!」

秦慧兒那時說得口水叫一個亂噴,白青亭不自覺地將臉退得離一些,免得被洗臉!

而白瑤光雖未說些什麼,可那雙明媚大眼明晃晃寫著好奇的光芒揪得她頭疼。

待到今日,白青亭總算明白了。

她讓他照顧著宮中的小伙伴,他當真照顧得很好非常好!

順帶地連他對她的所有權也一並給群發了!

特麼可氣的是!

她的小伙伴們怎麼就都沒想過要問上她一問,至少得趁著探監溫馨那會問一聲︰君大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她絕對給打個大叉叉!

到底是誰扭曲了誰的感情,這勝負還未定呢!

怎麼就蓋棺定論了!

接下來她尋了個機會,那時正好君子恆還給她把下脈查看下她全身上下小傷口恢復得如何,並將一瓶能消疤去痕的藥給她。

白青亭直接給問了,「你不會是將你要請旨娶我之事給她們說了吧?」

她們,自然指的是她宮中的小伙伴。

君子恆一會便會意,答道︰「嗯,好安她們的心。」

她不是讓他安撫下她們的心麼,他覺得沒有比宣告這件事更能安撫人心的了。

白青亭微張小嘴,愣了好半晌。

「你真要請旨啊?」白青亭好不容易找回自已的聲音,揪住起身欲走人的君子恆。

「不請旨,怎麼娶你過門?」君子恆理所當然道,黑眸褶褶生輝,即便在青天白日,也閃得讓她不禁咪了咪眼。

「我還沒答應呢!」白青亭力捍自主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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