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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驚為天人

回到水榭小閣,龐若蘭直接進了房間躺到床上,心付道︰龐若蘭啊龐若蘭,你真傻,為了一個兩世旁人,就折磨自己……但那個婆性格可愛,又和自己前世的女乃女乃年紀相仿,忍不住想去幫忙。看來這幾天夜里是睡不了覺了,白天補覺,夜間干活吧,遂閉目養神。

另一邊,幽府里飛出一只白鴿,窗前一男子身著墨色長衫,烏發在微風中絲絲飛揚,時而貼著他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拂過他優美如櫻花般的嘴唇,容貌如畫的男子,仿若天外飛仙般遺世而獨立。

「別國突然發起戰爭,計劃被迫中止,呵,當今女帝果然不簡單。只是……幽蘭,我又如何才能找到你……」男子眼眸微垂,深深嘆息。

「啊,好困……我竟然睡著了,該去打掃花池了。」龐若蘭喃喃自語,伸了個懶腰起身出門。

望著滿天星辰,天幕下的星空,格外夢幻迷人,這個世界空氣景色真很不錯,龐若蘭微微一笑,心情也明朗起來。

折了些長樹枝,龐若蘭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清掃著水面,「冥雲,你為什麼要種那麼多睡蓮啊……水中還不能有別的花瓣,你真的好奇怪呃……朱玉龍,要是你現在替我打掃,估計你會唱著忐忑跳著騎馬舞,開心不已吧,你一定很羨慕我可以離冥雲這麼近……」

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心事,回憶著前世的很多過往,龐若蘭有時開心的笑有時悲傷的哭,不知不覺天已大亮,也以徹夜未眠的代價清掃干淨花池。

回到房間的龐若蘭直奔床鋪而去,剛躺下就睡著了,呼呼打著呼嚕,連衣服都忘了月兌掉。

睡夢中感覺到好像有人來過,似在床前站了會,又走了。這一覺龐若蘭做了很多夢,夢到自己寫了一部小說,把自己許許多多的夢境都寫了進去。前世的夢,總是天馬行空,一時被抽走了靈魂,穿越到仙魔世界;一時明知道自己在夢中,卻看到窗外恐龍復生,入侵地球;一時來到平行空間,一時又能感受到一些神秘的存在。

有時候走在上班的路上,有時候泡在溫泉里,有時候吃著飯,腦子里就會冒出很多奇怪的想法和景象,只可惜前世的自己是個懶人,遲遲未曾動筆,錯過了很多夢,忘記了很多夢。

這一覺,龐若蘭睡了很久。直到夜幕再次來臨,龐若蘭才微微醒轉。「啊,睡了這麼久……天又黑了,唉,龐若蘭,你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呢。」龐若蘭喃喃自語又道︰「不過現在這樣沒人認識你,也就不用背負太多了不是麼?」

用力搖了搖腦袋,龐若蘭打消了剛剛的想法。人活一世,總要無愧于心才是。

起身,彎腰撿起睡前扔在地上的樹枝,龐若蘭打起精神,開始清理水池。但畢竟一天沒吃飯了,肚子咕咕叫著抗議。

「好啦,先去吃飯吧!你別再叫了,吶,要乖乖听話。」模模肚子,龐若蘭自言自語道。

「咦?您也在啊!」一進廚房,龐若蘭便看到正在吃飯的婆。

「吃吧,我下了兩碗面條,那碗是你的!」婆示意龐若蘭坐。

「哦,好啊!哈哈,剛好餓了,謝謝婆婆!」龐若蘭吃著面條,還是熱的,心付︰這婆婆怎麼會算的這麼準,是不是她做兩碗是給自己吃的,看到我來才讓出一碗給我吃啊?遂說道︰「婆婆,一會蘭花再做兩個菜吧!今天也嘗嘗我的手藝,嘿嘿。」

「怎麼,是不是嫌老身做飯不好吃啊?」婆婆氣道,「讓你吃你就乖乖吃,老身的飯可從不輕易做給人吃的!」

「哦,那是蘭兒的榮幸。」龐若蘭吃著清水面條,默默在腦海中給自己加了兩道肉菜……

「婆婆,我吃完了,先走了。」

「你不把碗洗干淨麼?」

「這些都留給她們就好。」龐若蘭嘻嘻一笑。

「哈哈,我喜歡!你這小女圭女圭真有趣,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采!」婆露出了幾顆還健在的門牙。

「昨天你到哪去了?怎麼也不守約定給我老人家做飯啊!」婆婆嚷道。

「哦,我,我昨天睡了,嘿嘿,等哪天一起補上,多做幾個菜給您吃!」龐若蘭做了個鬼臉,離開廚房。

婆眼中神色不明,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黯然垂首。

「哈哈,大家快看,這個丑女真是豬頭豬腦!還真在這里清理水池呢!」

「哈哈,這女的腦子有病,是個傻子吧!」

「我也來!姑娘,我幫你一起掃吧!我是好心腸的活菩薩!」說著打賭那幫女子其中一個,學著龐若蘭費力清掃水面的樣子,假裝幫她一起干活。

「哈哈哈哈!」繼而,那女子的動作引起了眾女大笑。

「……」龐若蘭仿若未聞般,低頭繼續清理花池。

過了一會,眾女子看龐若蘭沒有反應,都回房間睡覺去了。

「呼。」龐若蘭心付︰終于走了,三個一台戲,原來這個時代也不例外……

掃著掃著,龐若蘭來到了水榭小閣,心付︰這幾天雖然居住于此,可從未好好逛過這個院落,初到時只覺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卻一直沒機會細細欣賞。

「哼,累死我了!」龐若蘭清理了半宿,已然累得直不起腰來,一生氣把樹枝大力扔了出去,卻听「噗」的一聲,水榭小閣西邊的池水邊牆似是晃了一晃。

「啊啊啊!我是不是見鬼了!這牆怎麼還會動!」龐若蘭嚇了一跳,往後跳了一步,待冷靜下來,揉了揉眼楮,仔細看去,發覺池水邊牆不是真牆。心付︰既然這些天我負責清理水池,那麼衣衫浸濕,也不奇怪。遂跳入水中,池水及脖,足有1米6深,龐若蘭用手小心撥開擋道的睡蓮,輕輕走到牆邊,盡量不弄出聲響。

原來這花池邊牆水面以下是真牆,水面上邊是厚布,但由于被人上了顏色,所以不仔細看辨別不出。用手用力推開厚布,龐若蘭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來里邊別有洞天,滿園鮮花鋪地,綠葉青草蘊含其中,放眼望去好似漫無邊際,大約前方50米處有一座廟宇,金碧輝煌,藍瓦白牆上瓖嵌著閃閃發光的精美瓷器,給人感覺精致夢幻,宛如仙境。

龐若蘭用手扒扶著脖子上方的牆壁,借助水的浮力,爬上了地面。一邊走一邊輕吸著谷中清風吹來的陣陣花香,泥土和芳草的氣息伴著花香,格外迷人心魄,龐若蘭好似置身于夢境之中。

待走近廟宇,里邊並無光亮,露天的設計使廟宇中一切清晰可見。龐若蘭躡手躡腳的躲在廟宇邊角,听了听里邊沒什麼動靜,遂輕輕移步到門邊,卻見門未關嚴,透過縫隙,偷偷向里張望,頓覺驚艷。

只見里邊蒲團上跪著一白衣男子,身沐月華,墨染青絲,輕輕隨風飛揚,廟宇孤寂,花香伴著青草氣息從露天的屋頂隨風而入,明月柔和的光暈籠罩下,男子的背影宛若明珠美玉,純淨無暇。

龐若蘭一時看呆了,甚至忘記了呼吸,心付︰世間怎會有如此人物,會不會是自己在做夢……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听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模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此處引用倉央嘉措的《那一世》)

只听男子輕聲吟誦,聲音清潤飄渺,忽又听他微微嘆息︰「你……終究是負了我,難道愛情是用來利用的麼……傾情相伴,傾力相助的我,在你心里又究竟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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