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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迷路導致的血案

劉師傅被那些山賊嚇破膽,趕馬車的時候根本沒有費心辨別方向,只要能逃離那個危險的地方,誰還有功夫考慮哪條路通往哪,于是當他稍稍鎮定下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迷路了。

劉師傅狠狠的甩著手中的趕馬繩,早知道會踫見這麼多意料之外的情況,他就不該貪財走這條路。

馬車緩緩的停下,外面寂靜一片,白蘇已經先她一步撩開簾子,「劉師傅,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已經到了。」

踫到這種情況,人一般都會遷怒,劉師傅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狠話,只是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幾分嫌棄,「我迷路了,你們下來看看這是哪,真是晦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雇了你,你就應該把我們安全送到萬緣寺,現在找不準方向,難道你還要怪我們不成。」

「哼,如果不是你們覺得官道難行,我會繞道這麼偏僻的林子,還能踫上山賊,真是倒霉。」劉師傅頹然的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地一坐,看著四周橫生的叢木嘆氣。

白蘇還要上前找他理論,秦舒虞拉住她,「行了,找不準方向,我們互相埋怨也沒用。」

秦舒虞走到劉師傅身邊,眸子清亮有神,「劉師傅,你趕馬車多年,雖說一時認不準方向,給你點時間應該能找到正確的路線吧。」

劉師傅不知想到了什麼,上上下下打量著秦舒虞與白蘇。荒郊野外,兩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且還頗有姿色。劉師傅四十來歲的心不知何故突然活躍起來,秦舒虞敏銳的感覺到他的眼神變化,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劉師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大家都很著急,現在天色大亮。咱們只要好好看看,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線,你覺得呢?」

劉師傅看了一眼秦舒虞。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白蘇,男人就算有**,只要不是變態。都不可能喜歡一個還未長開的小丫頭。白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麼,馬車一直都是你在趕,我可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劉師傅搓了搓手,憨笑道,「當時我急得很,再說這里我以前也從來沒有來過,所以……」

秦舒虞替他把未完的話說出來。「所以你也不知道怎麼離開這里,劉師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能離開這里,我們再多付些銀子也是可以的。」

劉師傅收起對白蘇的覬覦之心,只要有銀子,那些齷齪事能不做最好,「不知道姑娘準備出多少。」

「你!咱們當初說好的價錢,你這是坐地起價。」

劉師傅無奈的攤手,明明是憨厚老實的長相,愣是因著他的笑透出幾分無恥的猥瑣,「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我以為只是把你們送到萬緣寺就行,誰知道這短短一路還會踫上這麼多事,擔驚受怕不說,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又少做一單生意。」

白蘇氣的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頓,秦舒虞諷刺的扯著嘴角,示意她稍安勿躁,「好,只要你能在天黑之前,把我們帶出去,價錢翻倍。」

「好,兩位先上車吧,我去前面探探路。」

等到劉師傅獨自一人走遠,白蘇才不忿的罵道,「本來我看他說話樸實,才尋他帶我們來這里,沒想到這人竟然敢趁機要挾我們。」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壞人的臉上難不成還寫著字,以後我們多加注意就行。」

「姑娘,咱們先去車上坐著吧,這荒郊野外的還是得小心。」

秦舒虞透過茂密的樹林看著太陽,光線絲絲縷縷的投射到地面,少了些灼燙的熱意,她隨意的擺擺手,「不用了,在外面坐著吧,里面悶的很。」

…………

「夫人,前面不知發生何事,地上躺了好些人。」率先在前面探路的人急速回來稟報。

祁連天暮自己下來,跟著侍衛到前面查看,那些人中了迷藥全部失去意識睡在地上,金大斧等人少數清醒著,但是被柳無塵陰了一道,之前倉皇逃竄,緊急情況下誰還顧忌那些倒地的兄弟,所以才造成眼前看似橫尸一片的情況。

祁連天暮輕輕探過那人呼吸,「這些人都沒什麼大礙,而且我看他們打扮不像是普通百姓,估計是攔路搶劫的山賊。」

旁邊那人聞言看了一眼祁連天暮,這小少爺這些日子確實學會了不少,若是以前八成會率先吩咐他們救人,「少爺,山賊雖然為非作歹,只是這事與咱們無甚關系,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祁連天暮淡淡的點點頭,這些人身上也沒見血跡,既沒有生命危險,還是不要過問的好,「繼續趕路吧。」

李長樂見他走來,有些奇怪的問道,「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太清楚,不過那些人看著也不像好人,娘,咱們就別管了。」而後他也沒再進馬車,此處路途顛簸,還不如騎馬方便。

之後一行人繼續趕路,只是還未前行多遠,祁連天暮身下的馬不知何故突然受驚,發狂的朝前狂奔,李長樂驚慌的看著他歪歪斜斜幾乎從馬上顛下來,失聲叫道,「天暮!」

其他侍衛也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反應過來後,立馬駕馬追趕,李長樂心里擔憂,卻也只能在原地等著,那些侍衛可不敢讓她犯險,出門時將軍三令五申,夫人比少爺重要……

隱藏在枯枝落葉中全是藤蔓,馬兒蹄子揚起的再高,也有好幾次險些絆倒,祁連天暮剛學會騎馬沒多久,踫到這種情況,只能俯子,緊緊的拽著馬鬃毛。以防自己被摔下去。

「少爺,您一定要抓緊韁繩,千萬別掉下去!」

祁連天暮閉著眼楮。橫生的枝杈從他臉上身上滑過,他感覺到自己皮膚火辣辣的脹痛,握著套繩的手逐漸被勒出血痕,就算再痛苦,他也只能忍著,馬匹狂奔的同時他若是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後面的侍衛很快就被拋下,發狂的馬可不會選什麼平坦的地方奔走。那些侍衛就算護主心切也顧忌著自己的安全,被拋下再正常不過。

「該死!」越是危險,祁連天暮腦子越是清醒。之前沒放在心上的眼神,這會想起來他才發覺那個將馬讓給自己的侍衛有些不對勁,他當時還以為那是屬下對主子的敬意,這會細想才能體味出那是陰謀得逞的喜悅。這次派來跟隨他們一起來萬緣寺的人。父親一再審查,竟然還是被有心人混進來。

原本正在努力辨別方向的劉師傅耳邊傳來雜亂的馬蹄聲,立馬抬頭,還不等他躲開,就見那馬揚著蹄子狠狠的踩過來,祁連天暮慌亂的擺手,「趕緊讓開!」

「啊!!」隨著一聲慘叫,劉師傅直接被馬蹄踩踏而過。祁連天暮眼神一驚,噴濺的血液讓他腦子出現片刻的空白。他總覺得剛才的場面似曾相識,眼前好似被漫無邊際的血紅包圍,嘴里喃喃自語道,「娘……」他身子不自覺的抬起,下一瞬間旁邊橫生的樹枝直接勾攔住他的腰,手上力道松開的同時,他跟著從馬上墜落,在地面上狠狠的翻過幾圈才停下趨勢。

而那匹馬則呼嘯著狂奔而過,秦舒虞與白蘇對視一眼從地上坐起來,「剛才我怎麼好像听到有人慘叫!」

「不會是劉師傅吧。」

白蘇急切的叫道,「這里偏僻的很,沒有他我們要怎麼離開。」

秦舒虞心里也想罵人,只不過是出去放個風,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變故,還不等她回過神,白蘇眼前出現一只狂奔過來的馬,眼神一縮,猛地抱住秦舒虞的腰身就地一滾,「砰! 當!」

白蘇摟住秦舒虞在地上滾動著躲過馬兒的貼蹄,只是那輛停在原地的馬車可就沒那麼好運了,不僅前面駕車的馬被撞翻在地,破舊的馬車也差不多肢解。

「姑娘,你沒事吧?」白蘇驚魂未定,立馬起身把秦舒虞扶起來上下打量著。

秦舒虞驚魂未定,听著白蘇的話好像在空中飄,她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目光直直的看著地上散落的木板,以及倒在地上的兩只馬,地上蔓延出一片血跡,她控制不住的罵道,「臥槽!這特麼簡直是謀殺!」

白蘇無語凝噎,再次打量著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秦舒虞,「姑娘,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只是有些驚嚇過度,對了,剛才那身慘叫可能是劉師傅傳來的,我們趕緊去看看他傷的如何。」

白蘇應了一聲,扶著似乎有些腿軟的秦舒虞,「現在馬車已經散架,若是劉師傅再出事,我們恐怕真的找不到出路了。」

秦舒虞深深的呼吸出一口氣,朝前走了幾步總算是鎮定下來,安撫的拍著白蘇的手背,「沒事,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就算劉師傅掛了,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白蘇頓了一下,「劉師傅掛哪去?」

秦舒虞︰「……」

「總之你只要相信我能將你安全帶出這片森林。」

白蘇臉色有些沮喪,「姑娘,這事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從一開始就不該攛掇你去萬緣寺,如果今日不出來,我們也不會踫上堵車,若是不遇上堵車,我們就不會繞路走,不繞路怎麼會踫上山賊,沒有山賊劫財,劉師傅也不回胡亂趕車……」

秦舒虞打斷她的喋喋不休,「白蘇,別自責了,這事也不能怪你,誰也料不到此行會這麼危險,再說只是迷路而已還沒到性命攸關的地步,咱們不能自亂陣腳。」

「奴婢太不應該了,還要讓姑娘安慰。」

秦舒虞挑挑眉,「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你還救了我的命呢,這樣說來我確實要好好感謝你,不如咱們以後別以主僕相稱……」

「不行!」秦舒虞還沒說完,白蘇就干脆的拒絕道,「姑娘,你平時對奴婢已經極其寬容厚待,咱們不能亂了規矩。」

秦舒虞看著白蘇認真的眼神,敗下陣來,「算了,之前的話當我沒說。」

白蘇乖巧的點頭微笑,秦舒虞只能在心里嘆氣,原諒她真的理解不了古人這種忠主的心理,「咱們再磨嘰,可能真的只能看見劉師傅的尸體了。」

秦舒虞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臉色有些難看,事情可能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白蘇指著地上有些血肉模糊的男子,「姑娘,那個不會就是劉師傅吧。」

秦舒虞上前一步,模了模劉師傅的頸動脈,「還活著,只是那匹馬直接從他胸口踩過,嘴角出血這麼嚴重可能是肝髒破裂,這種情況下根本救不了。」

白蘇還沒見過這麼血淋淋的現場,皺著眉朝後退,視線瞥見草叢中還有一個趴著的身影,「姑娘,你看那邊。」

秦舒虞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還未起身,就被劉師傅拉住裙子的下擺,他眼神已經有些散光,求生的**支撐著他,「救救我……我不想死。」

「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這里又不是現代,沒有儀器檢查更何況他們還迷路了。

劉師傅克制不住的咳嗽著,嘴角又沁出血跡,「你不能就這麼走了……我是因為你們才受傷……狼心狗肺……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

秦舒虞也很無奈,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走向死亡,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抓著,那種心焦的感覺形容不出來,她只是個中醫院的學生,這些東西根本不是她治療的範疇,「對不起,我真的……」

「呸!」劉師傅痛苦之下,吐出的血沫噴了她一臉。

「你……你這人真是好生不講理,我家姑娘又不是神醫,你受了傷我們也沒辦法。」

「你們給老子等著……咳咳……」悲憤之下,他又吐出幾口血,眼里的神采慢慢消失,只是眼楮一直大睜,顯然是死不瞑目。

秦舒虞嘆口氣,伸手把他的眼楮合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致你死亡的是那匹馬。」遷怒什麼的,她只能呵呵噠了。

白蘇拉著秦舒虞的袖子,「姑娘,咱們去看看那人,奴婢看他身上沒什麼血跡,或許沒什麼大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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