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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伺機而為

祁連赫城很是無奈的在她身旁坐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信任我。」

「如今是什麼時候……難不成過些日子你就以為我能前事盡忘。」女人只有確定對方的愛之後便會矯情,換句話說,是男人給了女人撒嬌賣痴的機會,面臨危險的時候,她當時以為自己要丟了性命,當然不會顧忌這等小事,安全之後想起那件自己生氣的初衷,李長樂忍不住舊事重提。

祁連赫城不想多做解釋,「既然你不相信我,不若待你傷勢痊愈,我帶你去王府一探究竟。」

「探什麼……我才不要見你的舊情人。」說罷,看向旁邊的祁連天暮,「你如果再惹我生氣,我就帶著兒子離你遠遠的。」

祁連天暮沒了之前的記憶,之前李長樂已經大致講過之前的事,面對祁連赫城時,他雖然覺得有些陌生,那一聲爹叫出來也不覺得別扭,只是——失憶又不是換一個人,他天生脾氣溫和敦厚,若是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很少生氣,李長樂說出這番話,他也不會像原身那般隨之附和,只是彎著嘴角淺淺的笑。

祁連赫城看著他那雙烏黑澄澈的雙眸,心中暗贊一聲,端看他眼神便能發現此人不是那等心急深沉之輩,原本失去兒子的痛,在得到一個心性純良的兒子後,緩解不少,輕輕按著他的頭頂,「這些日子感覺如何?」

「我傷的是胳膊與胸口,行動不受限制。但是娘還有祖父祖母都擔心我傷勢,不讓我隨意走動。」

「走吧,跟爹一起在附近轉轉。」

李長樂伸手打開他伸過來的手。「你想做什麼,大夫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幾日,你就攛掇著他亂跑,若是傷口惡化,爹娘一定不會饒過你。」

祁連赫城調侃的笑笑,「爹娘叫的這般順口。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連我這夫君的地位也跟著下降了,今晚是不是要讓我睡書房啊?」

李長樂微紅了臉。「當著兒子的面胡說八道什麼,也不怕天暮笑話。」

祁連天暮看著他們夫妻倆眼眸流轉間的脈脈溫情,眼中也是溫暖的笑意,「爹是怕娘忘了以前的天真浪漫。時時不忘讓您回憶過去。您可不能錯怪爹一番好意。」

李長樂輕輕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這些日子我正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還以為養傷期間讓你性子穩重,原來是藏得更深了。」

祁連天暮反手握住她的手,「兒子忘了以前的自己,行事說話或許有所改變,只是我相信不論我怎麼變,娘都是愛我的。」

「哎呦。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娘跟前撒嬌呢。」

祁連赫城看著他們笑意彌漫的臉頰,厚著臉皮說道,「天暮這麼會說甜言蜜語,以後你娘怕是更不待見我了。」

李長樂故意用嫌棄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待見過你。」

一家三口相處的融洽,祁連夫人帶著一眾丫鬟款款走來,慈愛的說道,「老遠便听見你們說笑的聲音,旁人怕是都沒辦法插話呢。」

祁連赫城猛地從軟榻上坐起,看著滿頭銀發的母親,雙眼發紅,「娘,兒子不孝。」言罷,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祁連夫人將他扶起來,替他擦掉眼角的淚花,感慨的說道,「回來就好,爹娘都不怪你。」話雖如此,她眼中也帶著隱隱淚意,離家時還是個尚未弱冠的青年,如今他已是個十多歲孩子的父親,時光不饒人,她還以為自己有生之年都無法再見到自己的長子了,如今親眼看到他們安好,這便足夠了。

祁連赫城扶著她坐下,聲音還帶著哽咽,「我爹怎麼沒過來?」

祁連夫人拉著他的手,無奈的搖頭,「那個老頭子啊,听說你過來了,嘴上說的好听,臨了又邁不出來腳,一個人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呢。」

「當初都是兒子的錯,我這便去向爹賠罪,長樂,你與娘好好說話。」

李長樂有些放心不下,「你可千萬不要再跟爹動怒,再惹得爹生氣,以後你都別想……」本想說讓他上不了自己的床,只是顧忌到旁邊這麼多人在,她及時換了口,「我和兒子都不再理你。」

祁連赫城了然的眨眨眼楮,「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李長樂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唏噓的嘆氣,也不知當初到底有多大的仇怨能讓他不顧一切的遠走邊疆,他當初的行徑肯定寒了爹娘的心,對于他這次過去,李長樂心中也有幾分不放心,他行軍作戰多年,早就養成一副火爆脾氣,若是與爹一言不合再吵鬧起來,便難以收場了。

「長樂,你不用多想,他們父子倆把話說開便什麼事都沒有。」

祁連夫人到是一點也不擔心,「這是我讓廚房炖的骨頭湯,你們兩個趕緊趁熱喝,早點把身子養好。」

祁連正與祁連赫城到底說了什麼,外人自然難以知曉,只是屋子里一直靜悄悄的,完全沒有旁人擔心的問題,只是前事說完,祁連正心里還存著疑惑,「前幾日我去接兒媳和孫子時,李大人說天暮已經身死,如今這人是認錯了,可是真的?」

祁連赫城淡定的看著他爹,「您說的這是什麼話,當時場面實在太混亂,長樂一直與殺手糾纏,沒看緊天暮,李大人大概將一個平民孩子認錯了,再說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能認錯。」

祁連鎮揪著的心放下,「不是就好,當初听到他說天暮已死,我這身子骨差點背過氣。」

祁連赫城只能慶幸自己當初所為,雖然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實在不敢把真話告訴兩老,更何況,他與長樂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至于天暮,他會做個合格的父親,那孩子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還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你二弟與小妹早就成了家,听說你回來,也都趕了回來,今晚上咱們一大家子好好聚聚。」

「都听爹的安排便是。」

「當初你若是早這般听話。怎麼會生出這麼多事……」祁連正走在前面,捋著自己的胡子心思復雜的搖頭,怕兒子再跟自己 起來。他沒敢多說。

祁連赫城看著父親已經佝僂的背影,嘴角彎了彎,只有自己做了父親,他才能體會到他爹當初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家里有個熊孩子的確讓人煩躁。還好,他醒悟的不算晚,爹娘身體康健,或許還能看著天暮以後娶妻生子,一家人能過的幸福美滿就夠了。

………………

秦舒虞手里拿著一支毛筆不停的寫寫畫畫,未免旁人看出她寫的什麼,關鍵詞她直接用英語代替,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把萬姨娘拉下水。只是她本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有身孕,擔心其他姨娘侍妾對她出手。在自己的別院躲的嚴實的很。

所以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怎麼讓萬姨娘露餡,而後要想辦法把人給叫出來。

「姑娘,你一直念叨什麼呢,你想讓誰出來?」白蘇進門的時候,就見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一張紙寫滿了鬼畫符。

「萬姨娘這些日子是否從未去王妃那請安?」

「是啊,王妃心善,體貼她有了身子,不僅免了她的請安,還賞賜了好些物件,唯獨沒有吃食,王妃大概也是不想沾染官司。」

秦舒虞點了點用拼音寫的謝山與嬌容的名字,萬姨娘不能出來,一個丫鬟總不至于同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

「這些日子,有沒有陌生人去萬姨娘的住處?」

「沒有,所有人都唯恐避她不及,」

秦舒虞右手不自覺的在小抽屜里來回滑動,「萬姨娘的貼身丫鬟嬌容你應該認識吧,她這些日子可曾來過。」

白蘇仔細回想一會說道,「奴婢到是無意中見過她幾次,只是她行色匆匆,奴婢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而後她有些奇怪的問道,「姑娘怎麼對萬姨娘這麼感興趣?」

「我近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醫書,有些是關于女子孕期事項,所以我就想知道萬姨娘是什麼反應,可惜她把自己護的太嚴實,別人都無法靠近,而且王妃對我那麼好,我也擔心萬姨娘她們做些什麼陷害王妃。」

白蘇沒有生疑,老實在旁邊給她研磨,秦舒虞漫不經心道,「白蘇,你平時替我多注意些嬌容,她跟什麼人見面都告訴我。」

「奴婢明白。」

某些人大概以為自己做的事永遠沒有人知道,而且還有人還幫他隱瞞,一直沾沾自喜當初他用計得了萬姨娘的身子,事後萬姨娘雖然後悔,但是也不敢奈何他,只是萬姨娘可不是一般女人,被人威脅就傻傻的任由對方牽著鼻子走。

萬姨娘心知謝山也不敢將此事泄露出去,所以被他得手也只有一次而已,之後他縱使威逼利誘,萬姨娘都不從,她抱著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的心態,謝山又怎麼比得上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玄昌王的沒錯。

更何況,謝山只是王府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怎麼可能比得上玉樹臨風的玄昌王,被踫一次她可以當被狗咬了,若是一直被狗咬,那她就是傻,舍掉現今的榮華富貴,卻與謝山廝混,萬姨娘不會做這等賠本的買賣。

嬌容與謝山就像是埋在她心里的刺,只是她心中雖然恨嬌容恨的要死,卻始終沒辦法得手,嬌容握著她爬牆的證據,狗急了還會跳牆,誰知道彼此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後,她是否給自己留有後手。

「姨娘,您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別再做針線了,當心傷了眼,小公子出生後,王爺一定會派人采買物件。」

萬姨娘看了一眼笑的溫和的嬌容,到也沒說什麼,隨手將針線放下,雙手模著自己的肚子,「嬌容,你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爺的孩兒,你不要想著利用某些把柄將我搬倒,若是我的孩子有一點損傷,我可以直接堵了你的嘴打死,保證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

「姨娘在說什麼呢,嬌容怎麼听不懂。」

萬姨娘勾著嘴角,陰測測的笑了,「我知道你懂,所以……別逼我把你送上絕路。」

嬌容給她倒了杯熱茶,「姨娘不用擔心,只要奴婢性命無憂,有些事情,奴婢就永遠不會開口,但是若是奴婢死了,也不介意找個墊背的。」

「哼,記住你現在說的話。」萬姨娘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她果然不是毫無準備,這個賤貨!

嬌容毫不在意她冰冷的眼神,「姨娘,奴婢想去院中采摘些花,可能會走的有些遠,奴婢怕您有事尋不到奴婢,特意向您稟報一聲。」

「又去會你的情郎?」萬姨娘挑眉,「看在咱們當初微薄的交情上,我給你一個忠告,多行不義必自斃,謝山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他手上。」

「這事就不勞姨娘費心了,奴婢先行告退。」

萬姨娘看著她沉靜的背影,不屑的冷嗤了一聲,謝山只不過把她當做一個免費的妓子罷了,她還以為在對方心中佔了多少地位,真是愚蠢,把自己的榮辱生死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她當初可真是瞎了眼,竟然能被這種人算計。

白蘇听了秦舒虞的吩咐,便有意無意的在萬姨娘別院附近轉悠,偶爾不忘采摘幾朵開的嬌艷的花朵,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讓她看到嬌容從院中出來,四下打量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

白蘇悄悄跟在她身後,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她出來做什麼?

一路跟蹤到一處荒無人煙的院落,嬌容才停下步子,她見四處無人,悄無聲息的推開那扇門進去,白蘇躲在樹後,看到她的動作驚訝的睜大眼,這處院落原本住著的也是王爺的寵妾,後來不知發生何事,那位姨娘溺水而亡,之後沒多久服侍的丫鬟們便說,經常听到院子里有人走路的塔塔聲,弄得人心惶惶,王爺派人搜查,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腳步聲卻從未消失,久而久之,這里便荒廢下來,王府中的人平時就是經過這里,也一定急匆匆的離開。

她竟然不害怕鬧鬼的傳言,還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來這里,膽子實在太大了。

白蘇看著她進到院子里,不敢再靠近,在外面靜靜等待了一刻鐘,嬌容依舊沒從里面出來,她這才離開,反正只要知道嬌容有異常,她在里面做什麼以後慢慢自會知曉。(未完待續。)

PS︰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順心,笑口常開,悶聲發大財,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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