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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卻是憎惡

「有些人,就像是時間嫌隙隔閡而出的髒污,你見著,無法將之抹去,卻可以視而不見,為何要為眼前的在那個屋煩惱,饒了自己的心?」

……

既然你只是,是她們所未曾想過的,沒想到上官婉兒會找茬,李偉乘與朱明珠會如此無腦的指責,以及韓束的呵斥。

第一次正式上學國子監便鬧到今天這個場面,這倒是他們都不願見到的。

余杭講心中所想撇去。

只覺周落眼神落在她身上,與之的還有顧辭容。

三人同坐在馬車里,馬車里寬敞明亮,顧辭容的座駕甚至可以容得下四五個人。

這會兒他們兩個人坐在一邊,余杭一個人坐在另一邊,顯得有些孤獨,。

「你們這是?」

顧辭容淺笑,道︰「你們初來國子監可能有所不知。W@今日不光要知道自己被分得哪個院系,更要取書,領院服。」

「啊!」聞言,周落不由得一陣驚叫,余杭神情未變。

顧辭容一臉淡薄,也不在逗周落。

「這些我早幫你們領取好了,你們只需明日正常去上課便好。不過,今日之事想必會被有心人利用,你們自己要多加小心。」

不知是不是余杭的錯覺,她總覺得,顧辭容這話是在對自己說。

要多加小心……

周落一臉不在意,「那群人,他們敢拿我怎樣,人家身份擺在這里。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對我怎樣!」

「听話。」

馬車里的話止步于此,徐徐向著瑜杭院奔去。

余杭心知肚明。以後的生活不會太容易,就目前來說。關于她身上的秘密,卻是一點都未解。

小祁……

他還好嗎……

從他離家那天起,她就不敢去找他,生怕見到他指責的眼神,生怕他像陌生人一般望著自己,生怕他大聲喚自己根本不懂他,怕他失望的眼神怕自己被嫌棄會受傷……

余杭將拿到手的院服將身上一套。

院服為明亮淺藍色系,穿起來偏偏明亮,竟有幾分範。加之余杭將整個頭梳得整齊,一絲不苟,叫人看起來只覺無比清亮。

將腳踝處的闊腳綁好,再將袖子微微一卷,一席淺藍色衣衫,穿起來一聲輕松,舒服,好滿意地揚起嘴角。

只見她又在身上琢磨了番,便將院服月兌了下來。

這院服需要改造!

將一切都弄好之後。這會兒已經入了夜色,直到听到幻兒的呼喚,余杭才驚覺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這會人桌上正擱置著幻兒端來的晚飯。見她一心搗鼓著,便細心提醒余杭要記得吃飯,可她已專心便拔不出來。這會兒將手中活兒忙完了才驚覺夜色已晚。

見到桌子上的飯菜也驚覺肚子叫了起來,這會飯菜已冷。她模模肚皮,也沒什麼講究。便端起碗,大快朵頤了起來。

幻兒一進屋,見自家小姐正吃著冷掉的飯菜,只覺一陣惶恐,連忙要搶走余杭手中的碗,一邊忙一邊道︰「小姐,這些飯菜已經冷掉了,幻兒再去幫您熱熱,這些不能吃了。」

哪知余杭卻靈活地閃過她,將碗中最後一口飯扒下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好了,端走吧。」她將手中的碗放在幻兒的手上,一臉笑意。

幻兒無奈喚了聲︰「小姐……!」

你不能吃冷飯啊!

夜色如鬼魅,聊聊夜空中閃著幾顆不知名的星星,有些鬼魅,有些累。

余杭望著天上的星,只覺得身周空曠,只身一人,竟有些疲倦。

靜謐的夜空中響起細碎的腳步聲,身後忽聞一陣奇異的芳香。

她薄唇微揚,掩去眸中那抹失落。

「你來了。」

柳縴縴將自己置于一聲寬大黑色衣袍之中,整個人沒入夜色,似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我不來,只怕你會孤寂。」

黑暗中她的嘴角微揚,似乎是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卻帶著幾分哀傷。

「是啊,孤寂。」余杭淡淡道,支著腦袋的手往下蹭了蹭,「我們都太孤獨了。」

「不,孤獨的是你,你一直從未真正走進別人內心,你一直以為的,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你的想法一直存在于你的腦海里,卻不曾與人分享,你有野心,但你卻仁慈,你明知道自己與我之間只是交易一場,卻對我動了仁慈之心。你說,是這不是孤獨,是什麼?」

這是余杭第一次听柳縴縴講這麼多話,而她講出的話卻讓他的身子不由得一怔,心中略微有些抗拒這個答案。

她孤獨,她害怕?

她有什麼好孤獨的?她在怕什麼?

「你說我?你又何嘗不是,你被柳家所毀,被當年的一切所毀,你恐懼,你害怕,害怕當年赤果果的真相會如此恐怖,你情願自己躲在角落里暗暗舌忝傷口,也不願豎起自己堅強的防護,保護自己,你明知道傷害你的人很多,明知道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卻膽小,你懦弱,不敢揭穿當初的真相,你只敢一個人,你連真相都不敢告訴他!你敢說你不孤獨,不比我孤獨懦弱!」余杭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讓柳縴縴听著止不住的發抖。

她在害怕,在畏懼,她始終沒能走出對當年真相的恐懼,她很想開口跟他說,她其實沒有傷害他,沒有對不起他,她是被陷害的,她是無辜的。

可是她不能啊,一旦她站出來,祖父當年以自己性命換取自己性命不就白費了。

可若是她不站出來,讓他們知道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那一切怎麼罷休。

「我記得你上回說過,你要讓你祖父的付出沒有白費,可現在呢,那日敢揭開面紗的你,如今又將自己裹在黑暗中,你告訴我,你害怕的到底是余雨蓉還是上官婉兒!」

驚!

柳縴縴的事跡竟然與余雨蓉與上官婉兒有關。

她與黑暗融為一體,讓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只覺得許久,余杭似乎是察覺不到她的呼吸,而黑暗中的人,也消失了。

她苦笑,她說柳縴縴孤獨懦弱,何嘗不是在說自己呢?

她自以為聰明將余祁牢牢禁錮,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傷害,可換來的,卻是憎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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