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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內傷(二更)

旁人不知道,侯爺是知道清韻幫寧王妃保胎的事,連太醫都保不住的胎兒,她能保住,與其讓秋姨娘吃那些尋常大夫的藥,不如吃清韻開的。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實在不好張那個口。

清韻懂侯爺的意思,她也是萬分希望秋姨娘這一胎能保住的,她正要說話呢。

外面,喜鵲跑進來,拽了拽清韻的袖子。

她神情有些焦急,都快哭了。

清韻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隨著喜鵲出了門,然後問道,「出什麼事了?」

喜鵲湊到清韻身邊,嘀咕了幾句。

清韻眼楮睜圓,她邁步便往外走,一邊不信的問道,「沒騙我?」

喜鵲都跺腳了,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恨不得發誓道,「那麼大的事,奴婢怎麼敢騙姑娘你呢。」

清韻也知道喜鵲不會騙她,更不會沒分寸的亂開玩笑,可是喜鵲說的事,叫她不敢相信啊。

楚北來了。

喜鵲給他泡了最好的茶,可是他才喝了一口,就猛的吐了一口血,然後暈倒了。

難道有人在她喝的茶水里下毒了?

可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會醫術,能辨識毒藥啊,便是下了毒,也是白下,有人那麼傻嗎?

清韻匆匆忙出了碧月居,她走的極快,幾乎可以說是三步並兩步了。

周梓婷站在內屋門前瞧著,眉頭皺的緊緊的。忍不住道,「三表妹怎麼走的那麼急,出什麼事了?」

她剛說完。青鶯和綠兒就出來了。

青鶯有些抱怨道,「喜鵲也真是了,只顧著叫姑娘,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說著,兩丫鬟更是走的飛快。

周梓婷瞧著,眸底閃過一抹光芒。

再說清韻,急急忙回了泠雪苑。她臉有些紅,額頭還有些汗珠,一顆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累的。

喜鵲走之前,吩咐紫箋在門口守著,不許人進屋。

這會兒見清韻回來。她大松了一口氣。再不回來,她真是憋不住了。

清韻推門進屋,站在珠簾外,就瞧見衛風道,「三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清韻打了簾子進去,眼楮一掃,就瞧見桌子旁有一灘血跡。

那血跡鮮紅。不像是中毒。

楚北昏睡在小榻上,衛風一臉焦急的站在一旁。

清韻走過去。喜鵲趕緊搬來凳子。

清韻坐下,抓了楚北的手幫忙把脈,一邊問道,「他又施針了?」

衛風連忙搖頭,「沒有,爺打算等三姑娘進門再幫他施針。」

清韻了然。

可是越把脈,清韻眉頭越皺緊,衛風和衛馳心都提緊了,那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說,「沒治了。」

正怕著呢,就听清韻問道,「他和人打架了?」

衛馳就望著衛風了,他沒有隨身跟著楚北,不知道他有沒有打架。

可是衛風一臉茫然道,「沒有啊。」

清韻有些不悅,「果真沒有?」

衛風不懂清韻怎麼生氣了,但是他很肯定道,「真的沒有。」

「沒打架,那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內傷呢?」清韻不信。

證據擺在這里呢,有必要撒謊嗎?

衛風一臉驚呆,望著清韻道,「三姑娘是說爺吐血,是因為內傷?」

他以為是中毒所致。

清韻點了下頭。

然後衛風就搖頭道,「不可能,屬下一直跟著爺,寸步不離,爺最近一次和人動手,還是五天前和江大少爺切磋拳腳啊。」

江遠,遠遠不是楚北的對手啊,和爺打架,一直是江大少爺被虐。

見衛風一臉不信,清韻眉頭扭緊了,難道是她心急把錯脈了?

這不可能啊。

清韻又幫楚北把了回脈,很確定道,「絕對是內傷。」

「可爺沒有打過架啊。」

「難道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爺是坐在這里喝茶,忽然吐血的。」

衛風哭笑不得,他還從未听說過誰一邊喝茶,一邊練功的,就算有,爺也不是那麼勤奮的人啊。

清韻不知道楚北是怎麼受的內傷,現在當務之急是幫楚北治內傷。

她要幫楚北施針,外面青鶯進來,道,「姑娘,表姑娘來了,方才你走的急,她怕出了什麼事,過來看看。」

清韻斂眉了,她現在正忙著呢,沒時間招呼她。

「請她去正堂喝茶,告訴她,我現在有事,等忙完了再見她,」清韻吩咐道。

青鶯就去稟告周梓婷了。

周梓婷看著內屋,心道,果然有問題。

她很想進去瞧瞧,可是她還不敢硬闖,只能去正堂等了。

內屋,清韻剛要幫楚北施針,銀針還沒扎下去呢,楚北又吐了一口血。

衛風一臉驚滯。

爺莫名其妙的受內傷就算了,還忽然內傷加重?

「這也太邪門了吧?」清韻幫楚北把脈,一臉無語道。

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奇葩的病人,沒有之一。

晃晃腦袋,清韻趕緊幫楚北醫治,要是再晚一點,楚北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喜鵲站在一旁,手攢的緊緊的。

本以為治好楚大少爺身上的毒,他就無性命之憂了,可以和姑娘夫妻恩愛,琴瑟和諧的安穩幸福的過一輩子。

可誰想到楚大少爺還會忽然內傷,這是姑娘在身邊,能及時救他。

可要是姑娘不在呢,姑娘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要做寡婦了?

喜鵲在走神,清韻喊她道。「被傻愣著了,快去拿筆墨紙硯來。」

喜鵲回過神來,轉身要走。

這才想起來。內屋就有筆墨。

她趕緊拿了,往硯台里倒了些水,要研墨。

清韻見了,頭都有些疼了。

她起了身,邁步往外走。

院子里,周梓婷在那里賞花,她在正堂坐不住。

見清韻出來。她正要說話呢,卻見清韻急急忙的朝藥房走去。

周梓婷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她心底有個猜測。跟了上去。

才靠近藥房,就听清韻吩咐道,「點兩個炭爐。」

「是,」青鶯應道。

周梓婷要進藥房。結果被綠兒攔下了。「藥房重地,表姑娘請回。」

周梓婷也不生氣。

她轉身便走,毫不猶豫。

丫鬟跟在一旁,小聲道,「奴婢怎麼覺得三姑娘房里有病人?」

還用覺得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要是換成旁人,倒能算是個把柄了,可惜是那個人是清韻。

鎮南侯府派了暗衛守著她。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找清韻治病。這人必定是鎮南侯府允許的。

不會是楚大少爺吧?

要真是那樣……

那她同情清韻了。

以她的醫術,到現在楚大少爺還病的那麼重,那麼急,顯然病的很棘手,不好治。

成親在即,未婚夫卻病重,心情肯定不好。

她這會兒看她的熱鬧,這不是討人嫌嗎?

周梓婷走過來,見喜鵲出門,她道,「三表妹忙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喜鵲朝她福了福身,「表姑娘慢走。」

清韻抓了藥,告訴青鶯怎麼煎藥,然後又回了內屋。

銀針還扎在楚北身上呢,她得取下來了。

可是見楚北唇瓣發白,內傷還在加劇。

真是見了鬼了。

這要再重一點,她真的要沒出嫁,就當寡婦了。

可是現在,她只能等青鶯把藥端來。

她望著衛風,問道,「這幾日,你家主子沒什麼反常吧?」

衛風點頭,「爺這幾日脾氣很暴躁,有些坐立不安,就連睡都睡不安穩,而且眼皮子一直在跳,爺好像只有在三姑娘你這里,才跟平常一樣。」

衛風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把楚北慫恿了來。

也幸好叫來了,不然在錦墨居吐血暈倒,他不敢想象太醫能不能救爺。

「右眼跳?」清韻問道。

衛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兩只眼皮一起跳。」

清韻,「……。」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只眼皮一起跳……又是什麼?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嗎?

清韻看著楚北,他帶著面具,清韻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她能想象的出來,他此刻的臉色,定然慘白如紙。

想到楚北身上中的那些毒,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毒,折磨了六年之久,期間所受的苦楚,豈是她能想象的出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誰想到又一次腳差點踏進鬼門關。

楚北眼楮閉著,但是清韻腦子里總是那一雙深邃帶著璀璨光芒的眼神,眸光瀲灩,他從沒有把外室所出庶子這個身份放在心上,從他身上,她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卑怯。

有的,只是自信。

就像是懸崖峭壁上,一株勁草,即便是瑟瑟疾風,也吹不倒它。

清韻坐在那里,握著楚北的手,一動不動。

青鶯端了藥來,道,「姑娘,藥煎好了。」

清韻接了藥碗,讓衛風扶楚北起來。

掰開楚北的嘴,清韻幫他喂藥,可是他根本就咽不下去,藥全流了出來。

清韻沒輒,道,「你們先出去。」

喜鵲幾個連忙退下。

清韻又望著衛風和衛馳了。

顯然,他們也要走。

兩人不敢耽擱,縱身一躍,就出了門。

等他們都走了,清韻端起藥碗,直接先喝了一口,然後俯身喂給楚北。

才喂了幾口,門吱嘎一聲被打開。

青鶯跑進來,看到清韻用嘴喂藥,直接驚呆了,臉瞬間紅的能滴血。

清韻臉也窘紅了,有些惱羞成怒。

都說了沒有叫喚,不許進來,她還跑進來!

青鶯恨不得轉身就走,可是一雙腿像是被人定在那里似地,她低著腦袋,結結巴巴道,「姑,姑娘,侯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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